“你這是做什么?”霍曼斯笑著親自扶起她。
她不管那些好奇的目光,撲到霍曼斯懷里哭得像個淚人兒!拔揖鸵厝毡玖恕!
“為什么,做得好好的,不是嗎?”霍曼斯問道。
“我父親得了重病,我得回去,在這里的幾個月,我也存了一筆旅費,夠付得起飛機票的錢了。”智子說得很逼真。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挽留你了!一路順風!被袈雇崎_她,注視她的淚眼,沒想到她演得很逼真,若不是親眼見識了她的身手,還真會蒙騙過去。
“我真感謝你,一直都對我那么好!敝亲訜o奈地望著那雙惑人的蔚藍眼眸,她不想在這時受他的干擾,但心底對他的情愫卻不自主地冒了出來。
其實她知道他是一位好人,更是個君子,但她卻是個在欺騙中求生存的人,和他永遠不會有瓜葛,她多羨慕他的新娘啊,那個可以擁有他的愛情的女人真是幸運且幸福。
而可憐的是,她邊哀悼自己的情意都沒有時間,她必須竊取他的商業機密,永遠只能和他敵對!
智子忍不住地落下一顆顆發自真實感情的淚,但這是禁忌,身為一個專業的盜竊者,她不能對敵人有感情,否則會無法下手,畢竟最后的結果對他的事業是嚴重的挫傷。
她知道自己屢次犯錯,卻也怪那雙炯然深邃的藍眸太迷人,她才會不自覺地墜落!
但她是個不配談感情的人。
“我有個東西送你,你等一下!被袈拐f道,重返控制室后的小客廳。
智子深知這是自己的大好機會,擦干眼淚,深吸了口氣,將視線落在電腦上,記下那些香料名稱,共有十余種,但難不了她。
當霍曼斯再度出現,她已熟記在腦海。
“這個小禮物讓你作為紀念!被袈勾蜷_一只小小的水晶盒,里頭閃耀著一抹誘人的藍色光芒。
“這是什么?”智子心底酸楚。
“一顆小小的藍鉆項鏈,我為你戴上。”霍曼斯取了出來,親自為她戴上。
“為什么要送我這么美的東西?”那動人的藍色光芒就像他的眸光。
“慰勞你這些日子來的辛苦工作。”他笑道,“千萬別取下來。”
“太感謝你了。”她閉上雙眼,心底居然是無限的感動。
“祝你前程似錦!彼f。
“那是不可能的。”她淡然地搖頭,憂傷地對他說,“再見!
“再見。”
智子失意地轉身離去。
霍曼斯冷肅地看著她的背影,直到她走出廠房。其實那一小顆藍鉆是個迷你無線追蹤器,無論智子人在哪里都逃不掉,只要她一回到她的目的地,就可以立刻查出她真實的身份。
那也就是何田田的男友給他的“秘密武器”!
為了保護霍氏煙業,霍曼斯就算是花大把金錢,運用多少人力都在所不惜。
就在此時運轉中的鍋爐突然停止,電腦發出警告聲響,控制室里的品管人員驚訝地找尋出錯的地方。
“別忙,是我讓主電腦控制了某些部分的動作!被袈股袂閲烂C地指示,他走向主電腦,將屏幕上的香料名稱刪除,鍋爐才開始現再度運轉。
品管人員松了一口氣,回到自己的崗位。
其實電腦屏幕上的香料名稱都是假的,那只是誘餌;方才他進入客廳取水晶盒只是借口,他只是想試探智子的目標是否真是香料。
這世上除了他,沒人知道“藍鉆”煙真正的香料配方是什么,就算存在電腦里的也只是一組數字代碼,實際上所有的香料配方及比例,都存在他腦海中。
百年來,“藍鉆”煙的傳承方式,一向只有負責掌管者才能得知香料的秘密,但并非沒有文字資料,文字資料鎖在他的保險柜里,只有在他退休后,選定下一任負責人方可交接,這是傳統。
“柴克,下星期我不在,廠房就交給你全權負責!被袈菇淮貏e助理。
“是,霍先生。”柴克謹慎地領命,并道賀,“祝你蜜月愉快。”
霍曼斯淡笑,離開控制室,驅車回到家中,直接上了書房。
紫嫣早已將所有的畫面錄下,就等著他回來,她一見到,立刻將他拉到電視前。
“你瞧她在你離開控制室時,雙眼一直盯著電腦不放!電腦上出現的究竟是什么?”紫嫣問。
“香料名稱!被袈箛绤栐诘梢曋亲拥囊暰,她專注的程度像在背誦那些名稱。
紫嫣怔了一怔,問道:“是哪些香料?”
“迷迭香、馬鞭草、檸檬桉、香茅、水溥荷……”霍曼斯說了一串紫嫣沒聽過的香草名。
“真是那些東西嗎?”她懷疑。
“你想你的老公會那么笨嗎?”霍曼斯漫不經心地一笑。
“當然不!弊湘虛u頭。
“那是試驗她的,不過也驗證了你的看法,她的目的真的是香料無疑。”霍曼斯道。
“可是……最后她一定還是會發現那是假的,當她發現時還會回來嗎?”紫嫣的揣測令霍曼斯神情一震。
“我認為我們的蜜月應該取消。”紫嫣認真地說道。
“不能取消。”霍曼斯不同意。
“那就延后,我們本來也是想借蜜月松懈智子的戒心,雖然她離開了,但她背后說不定有個龐大的組織在主導這件事,若是那樣,那他們一定不會死心的,而我們根本不該離開讓他們有機可乘。”紫嫣說得頭頭是道。
“這件事你比我還緊張!被袈鼓曌湘陶裾裼性~的小嘴。
“我喜歡當偵探呢。”
霍曼斯笑著搖頭。
紫嫣拉起霍曼斯的大手,輕柔地說:“我很想開開心心去度蜜月,不過我也會分事情的輕重,比起這件事,我們的蜜月變得次要,而且只要天天和你在一起,就算不度蜜月,也像在度蜜月了,不是嗎?”
霍曼斯大手一轉反握住她的手,將她扯進懷里,似真非真地說:“我真該資助你去競選州長,寶貝。”
“為什么?”紫嫣抬起小臉不解地問,美麗的眼睫晶瑩璀璨。
“你不但善于演講,還頗有說服力。”他不僅欣賞還挺佩服。
“噢!人家是說真的,你還開玩笑?!”紫嫣嘟起唇。
“我絕不是開玩笑,我發現你說的都很有道理,就情勢而言也極有可能發生。”霍曼斯瞇起眼深奧地看她,“為什么以前沒有發現,你這么善于推理又能言善道呢?”
“誰叫你‘后知后覺’,我還有很多長處是你沒發現的呢!”紫嫣好玩地說著,自己都不禁笑了出來。
“哦!是什么說來聽聽?”霍曼斯倒是認真地想知道。
“這哪能用語言說的,你不會自己觀察!”紫嫣推開他,揚起柳眉故作高傲地說,“剛剛你抱過別的女人,不該再抱我!
“有這種事?”
“這是我的新規定!弊湘剔种宰樱澳氵送她禮物呢!”
“噢,寶貝!”霍曼斯被她逗笑了,重新拉回她,“那是個追蹤器。”
“哦?”紫嫣故作懷疑,等著他的解釋。
“何田田的男友交給我的。”霍曼斯說得十足誠懇,“答應我,別胡亂吃醋。”
“偶爾吃點醋可以幫助消化嘛!”紫嫣燦爛地笑了起來。
“什么意思?”
“我只是好玩才問的,我知道你不可能送她禮物,這和常情不符啊!”
“好啊,原來你故意捉弄我?”她的頑皮激起他內心的波濤。
“我哪敢啊老公!”紫嫣眨著眼睫說。
“我現在規定,捉弄老公也算犯七出。”霍曼斯學她故意這么說。
“什么七出八出的,現在都二十一世紀了,怎還時興老古板!”紫嫣不服。
“不成,你得接受懲罰!被袈共焕頃
“什么樣的懲罰?”她好奇地問。
“讓我吻個夠!闭f著他俯下頭去,狠狠地吻上她那張俏皮可愛的小嘴。
紫嫣想“故意”反抗,可是他的吻就像迷藥,她著迷得只能像一團綿絮癱在他懷里,他順勢撩起她的裙,撫觸她,給她強烈的暗示。
“啊……你不能……現在還是白天呢!”她輕喃。
“誰規定白天不行?”他低喚地道。
“沒人啊……”她虛軟地說。
“那就……愛我吧!”他感性地說,再度吻她;她嬌笑,摟住他的頸子任他吻著自己。
兩上密不可分的人兒,不管此刻是黑夜或白晝,打情罵俏之余,只想迫不及待地向對方傾訴心中那分美好的悸動。
但沒有人知道,一股來自黑暗的力量正洶涌地朝他們而來……
﹡﹡﹡
日本——
櫻田門位于京都的盜竊組織。
一個削瘦的且目光凌厲的老者,憤怒地甩了手中的電話,且立刻打開古董椅的底盤,取出一條毒蛇般的皮鞭,走到古老大宅的前堂中央。
他的臉因憤怒而更顯尖刻,隱沒在八字胡下的薄唇緊抿著,一身的冷火令人不寒而栗。
他就是櫻田門,明著他是專門收養孤兒的富豪慈善家,暗地里他其實是吸收那些無依無靠的孤兒,提供他們一流的吃住,并且將他們訓練成竊盜專家,專為他的地下組織賣命。
而能被櫻田門選中的孤兒,聰明且長相漂亮是必備條件。
“叫楚兒到大堂來。”櫻田門向總管下令。
“是,老爺!笨偣苴s緊奔到小姐們住的西苑去請楚兒,這種古宅占地十分遼闊,所有老爺收養的小姐少爺們各有十名,少爺們住在東苑,小姐們住在西苑。
“楚兒小姐,快,老爺發怒了,他在大堂等著你!笨偣芗奔钡厍弥䞍旱拈T房。
房里,楚兒茶不思飯不想,終日坐在床沿,也無生趣地看著脖子上的小藍鉆發楞,總管這一席話總算讓她的小臉露出驚異的表情。
她站了起來,走向房門,隔著門問:“什么事?”
“我不知道,老爺只傳你去大堂,快!”總管嚴謹地傳話。
“我這就去!背䞍荷詈粑_了門,從總管糾結的眉目看來,她知道不會是什么好事!她失神地往大堂走去,心想干爹傳她,也許是和她化名崛切智子到德州竊取霍氏煙業香料的Case有關。
好已將所有的香料名稱及調配比例呈報給“常鶴”了,算是大功告成了不是嗎?
楚兒一到大堂,前腳才跨進門檻,就見到櫻田門一臉盛怒!案傻阏椅?”
櫻田門揚起手上的皮鞭,那頗具震撼力的氣勢令人驚愕。“楚兒,你這個笨蛋,準備受刑吧!”
楚兒走進廳堂里,二話不說地跪在櫻田門跟前,她知道自己一定是失敗了,否則干爹不會這么生氣;而奇怪的是,以前她怕死了他手上的皮鞭,今天卻一點也不感到畏懼。
只有她知道,自己回到日本的只是個空的軀殼,她的魂全留在一個遙遠的地方,給了一個不愛她的男人。
“方才‘常鶴’的社長親自來電,他們實驗后發現,你所呈報的那些根本不是‘藍鉆’的香料!”櫻田門震怒,八字胡揚了起來。
楚兒緩緩抬起頭,淡淡的愕然從她的眉間飄過。
“你鬧了一個天大的笑話,而且讓我櫻田門的招牌掛不住,我算是白養你了!”櫻田門嘶啞的吼聲象嚴寒的冬風,他手上的皮鞭毫不留情,一而再再而三地落在楚兒身上。
楚兒沒有喊疼,縱使她已是皮開肉綻,痛入骨髓,單薄的身子再挺不住!
“知錯嗎?”
“知……道了。”楚兒雙眼凄迷,身子搖搖欲墜。
“只要你下次的任務再出錯,我會無情地將你掃地出門,讓你一無所有,流落街頭。”櫻田門嚴厲地警告她,但嚴刑峻罰還不足以發泄他的憤怒,“現在立刻到地窯里去反省,沒有我的命令永不見天日。”
“是。”楚兒已受不住疼痛,錯厥了過去,卻仍是被總管拖到冰冷的地窯里去,飄零的命運全受櫻田門的掌控。
﹡﹡﹡
德州——
“崛切智子只是個假名,她的真名無法追查,只確知她是日本京都的地下組織櫻田門的門生,不過很奇怪,昨天追蹤器的訊號突然中斷!币辉纾袈贡阍谡〉臅坷锫犎『翁锾锏膱蟾。
“哦……”霍曼斯若有所思。
“櫻田門這個組織所干的都是不法勾當,專門竊取各國國寶級的古董,以高額暴利出售,另外也為人竊取商業機密,但櫻田門的門生個個都受過嚴格訓練,竊盜手法堪稱天衣無縫,就連警方都拿他們沒轍!焙翁锾镆话逡谎鄣卣f,她向來不茍言笑,行事更是講求效率,素有男人婆之稱。
霍曼斯疑慮道:“究竟是誰唆使櫻田門到我霍氏來?”
“在沒有證據之前很難論定!焙翁锾锲叫亩摗
“我要你加強保安工作,且對所有雇工及新進人員的背景詳加調查!被袈怪甘,“這么做也許只是消極的防范,但敵人似乎無孔不入,我們不能掉以輕心。”
“我會的,你放心!焙翁锾镆荒槆烂C地保證。
“你去忙吧!”
何田田才走出書房,就遇見紫嫣親自端著托盤迎面而來,!霸趺催@么快就要走了?我準備了咖啡和小點心!”
“謝了夫人,下回吧,你和曼斯都放棄蜜月了,我怎會有心情坐下來喝咖啡!焙翁锾锿窬埽瑥娜莸卣f,“容我先走一步!
“好吧!”紫嫣不為難她,兩人道別后,她把茶水端進書房給霍曼斯,卻只見他面色沉重。
她安靜地放下托盤,倒了一杯熱咖啡放至他書桌上,拉了把椅子坐在他對面。
“我想告訴你一個秘密。”霍曼斯驀然對紫嫣這么說。
“什么秘密?”從小到大他好像還沒和她分享過秘密呢!
“跟我來,寶貝!”霍曼斯由座位上起身,走出書房;紫嫣心底微微震蕩,隨即跟著他離開,步下樓梯后霍曼斯進了房間,到了更衣室。
“你要換衣服嗎?”紫嫣問,懷疑他在開玩笑。
霍曼斯搖頭,“這里有道密門。”
“密門?”紫嫣驚詫地眨著眼睛。
霍曼斯撥開層層垂掛的衣物,出現一只英文的密碼鎖!懊艽a是TEMPTA-TION。”
“誘惑!”
“沒錯!被袈苟ǘǖ卣f,按下英文密碼,密門隨即打開,一個寬敞的密室出現在眼前。
紫嫣驚呼,她沒想到房里竟有間密室,里頭收藏著無數的名畫及古董,而且還有大型機組在控制濕度及溫度。“這里的古董足以媲美博物館了!
“這些都是霍家的祖先留下的,我只是代為收藏。”霍曼斯忽略那些古董,握著紫嫣的手,走到盡頭一座鎳合金打造的精致保險柜前,取下置于上頭的一把鎖。
“這是霍氏煙業最重要的東西,今后我和你一起保管。”
“為什么?這里頭裝的是什么?”
“不是黃金,是鉆石,而是霍家祖先的智慧。”
紫嫣腦子轉了轉,“該不會是……香料的文獻資料吧?!”
霍曼斯牽動唇角,懾服地微笑,“你真的太聰明了。”他打開保險柜,取出置于中央的一只手工打造的銀盒,銀盒上烙有霍家的家徽,他將盒子遞給紫嫣。
紫嫣看著那個神圣的銀盒,不敢輕舉妄動!盀槭裁匆乙藏撠煴9?”
“你是霍家的一分子,我生命中的一部分!边@是肺腑之言,而紫嫣有說不出的感動,因被他認同而打心底感到甜蜜。
她接了過來,打開盒蓋,里頭竟是張羊皮,上頭并沒有任何文字。
“‘藍鉆’的秘密是一份無字天書?”她問。
霍曼斯回以淡笑,隨即取出口袋里的打火機點烯,卻立即被紫嫣給吹熄。“你要燒了無字天書嗎?”
“噢,寶貝,這是特殊顏料所寫的,要火烤過才會出現字體。”霍曼斯搖頭。
“喔,是嗎?”紫嫣苦笑。
霍曼斯再次燃起打火機,羊皮經過火烤果真顯現出文字,上頭全是真正的香料名稱及添加比例。
紫嫣仔細地瞧過一遍,大大地吁了口氣,真誠地說:“原來這就是神秘的‘藍鉆’香料,但我深深知道這份文件對你及‘藍鉆’的重要性,我愿意接受你的委任,負責看管好它。”
霍曼斯會心地笑了出來,紫嫣仔細地將手中的羊皮放進銀盒,蓋上盒蓋放回保險柜中,上鎖。
“下星期我將要到加州去出公差,巡視即將完工的廠房,要不要陪我一起去?”霍曼斯問。
“你是出公差,我才不要跟去礙手礙腳。”紫嫣搖搖頭。
“怎么會?帶著你就像帶著智囊團一樣!被袈剐φf。
“呵,你又沒發薪水給我,我倒寧愿在家悠閑自在地當少奶奶呢!”紫嫣伸出食指輕輕劃過他的俊臉,率先走出密室。
“好吧,那你就當你的少奶奶,不過幫我整理行李總成吧?”霍曼斯關上密門,大手一伸從背后擄住她窈窕的身子。
“好說好說,這種小忙交給小女仆我就成了!弊湘锑圻暌恍,倒在他懷里樂得和他說俏皮話。
“你這個小女個說話有些放肆。”他被她逗得渾向燥熱。
“我哪里放肆了?”她故作無辜地看他。
“噢!我在跟你說正事。”他抓住她的小手,一本正經地問,“再問你一次,去不去?”
“不要,我還是留下來當密室的警衛好了……”驀地,她驚悸地說,“我可不是說著玩的,我要留下來!
他瞇起眼,俯下頭,唇上掛著惡魔般的笑意拂過她的唇瓣!肮们曳拍阋获R!闭f完他放開她,徑自離去。
紫嫣聽得出他一語雙關,看來她得小心別惹惱了惡魔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