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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羅蘭與黃玫瑰 第五章 作者:葉小嵐
    里安、里達迎新送舊聯歡大會的一群入馬,作Kiss狂歡到半夜,小秋和小田喊累,于是眾人準備拆伙,有的打道回府,有的意猶未盡,打算移師另一個地方再接再厲。

    “淡菲,我送你回家吧!

    周策緊緊伺候在愛人身邊,巴望能得到一個兩人獨處的機會。

    淡菲喝了不少酒,她的酒量不錯,但已露出不由自主的醉態了。

    “不,我不回家。晶珊,你,我,還有馮秉文,我們再去第二ㄊ?哄A不醉不歸!钡撇焕頃懿,掉頭拉著晶珊作答。

    “淡菲,我們送你回家好不好?你喝得夠多了。”晶珊婉轉勸著。

    “不,今天晚上是要歡送你的,你拾得這樣就把它Over掉?除非你重色輕友,想趕快把我們打發走,好和他相親相愛,你儂我儂?”

    淡菲翻翻白眼,看看晶珊,又看看秉文,一副藉酒發瘋的樣子。

    “?是不是?馮秉文?”淡菲意猶未盡,靠近秉文勾住他的手臂,媚笑著調侃他。

    周策看了醋心大起,急忙過去拉她說:“淡菲,你還是回去吧,改天再玩,我送你回去!

    “少啰唆!周策,你要回去你回去,尊腳又不是寄在我身上讓我保管!你不要掃我的興行不行?”淡菲轉身用力推他,混合著一臉既嬌媚又潑辣的醉態。

    周策不敢再多說,只好乖乖站著。在他覺得,能讓淡菲這樣推操撒嬌,也算是史無前例的榮辛了。

    “讓她玩個高興吧!

    說話的是秉文,他看著淡菲。以一副大哥寵愛妹妹的語調和神情對她說:“淡菲,你說,你要怎樣不醉不歸?”

    淡菲半靠在周策身上,環顧眾人一周,才像揭曉六合彩一樣公布答案:“到pub去,再大喝一場,太棒了!”

    十幾個年輕的同事看著淡菲表演種種媚人醉態,都覺得她今晚有點離奇。

    “我們不奉陪啦!人家周策和淡菲成雙成對,晶珊和淡菲難分難舍,馮經理和淡菲又是主管和屬下,要交誼建立共識,我們插腳常什么電燈泡?”倪彥萍故意尖刻地暗喻明諷。

    一旁小田不明就里,附應道:“對啦,我們去寧夏夜市吃海鮮吧,光喝酒有什么意思?肚子餓死了!”

    眾人想想皆有同感,于是立即分為兩派,分道揚鑣,臨去前,倪彥萍又意猶未盡去了一句!懊慷涿倒宥加写。馮經理,周策,保重啦!”說完,更是意咮深長地、挑釁她看了馮秉文一眼。

    周策一顆心都懸在酒醉的淡菲身上,哪有心思去揣摩彥萍這句沒頭沒腦的鬼話?看眾人走了,柔情蜜意地問淡菲:“好吧,淡菲,你說要去哪一家Pub?”

    “隨便!”

    淡菲對著秉文俏皮地聳肩回答,仿佛問她的人是他而不是周策。

    “那就到統領那邊去,那里有很多Pub!敝懿哂终f。

    “Ok!Asyoulike!”淡菲又是甜俏地對著秉文扮鬼臉。

    四個人把車留在中泰賓館,叫了計程車,來到統領百貨后面一間裝潢得十分前衛的Pub。

    Pub里面吉他造型的大酒吧坐滿了人,現場樂隊演奏著搖滾樂,有空位的地方就擠著一堆堆的人,在那里忘形地搖擺著。

    周策領頭帶著馮秉文、晶珊和淡菲,找到最遠的一個由彩繪玻璃隔開的角落,從那里往外看,可以看到整個大酒吧和舞池,還有每一面墻上貼掛的巨大知名搖滾歌手的簽名海報。

    “這里會不會太吵了?”秉文出下來,有點不能適應地問。

    才說完,淡菲立即說:“這里熱情洋溢,我喜歡!晶珊,幫我叫酒,我要Pertsovka!”

    “這種伏特加太猛了,淡菲,拜托,我們喝啤酒好不好?”晶珊哀求她。

    “不,我就是要Pertsovka!趕快幫我叫。周策,我們去跳舞!”淡菲拖了周策,就往舞池里的人群扭擺而去。

    “晶珊,你覺下覺得,今晚有些人很不對勁?”秉文替眾人點了酒,等服務生一離開,就對晶珊說。

    晶珊回答:“你是指淡菲?她很壓抑,讓她紓解一下也好。倒是倪彥萍真的很古怪,說什么每朵玫瑰那有刺,你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她就是喜歡故弄玄虛,不必當真!北妮p描淡寫帶過,轉過話題說:“魏淡菲究竟有什么心事?她和周策不像是一對情侶,而且她似乎很不快樂!

    “現在你的確有必要多了解她一點,一則因為她就要到你那里去上班,最重要的是,她是我最好的朋友,秉文,你要多照顧她。”

    “當然,你把她的狀況告訴我。”

    “她有一個海誓山盟的男朋友,出國以后就疏遠了,她受到很大的打擊,一直郁郁寡歡!

    “原來是這樣?墒,我覺得她的狀況比你說的還復雜……”秉文沉吟著,適時收了口。

    “你覺得她還有別的事?”晶珊純真地反問。

    秉文還是回避了這個問題,輕淡地回袢:“我不清楚,只是覺得她很難捉摸!

    他一真忘不了淡菲在游泳池邊對他所說的話,以及她凝望自己的眼神,但是,向晶珊坦告這些,他深以為不妥。

    “也許,我離開里安讓她覺得又失去了一些東西,讓她更形孤單!

    “別自責了,每個人都要過自己的生活,面對自己的難題,對不對?”

    “可是……”

    晶珊還是一副于心不安的樣子。正要再說下去,淡菲和周策跳完了舞回來。

    淡菲往秉文身邊一坐,端起酒杯在眼前搖晃,端詳著透明的酒液問道:“是Pertsovka沒錯吧?有沒有騙我?”說完她一口把半盎司的酒灌下去,晶珊想阻止都來不及。

    “周策,幫我加酒!”淡菲打了個酒嗝,暢笑她支使周策。

    周策猶疑著,晶珊急說:“不行,淡菲,我不許你這樣喝酒!”

    淡菲又打了個嗝,越過夾在中問的秉文,把脖子伸得長長的,向晶珊扮了一個鬼臉,抗議道:“晶珊,小器鬼,你不讓我喝酒,那把馮秉文借給我跳舞總可以吧?”

    不等任何人回答,她拖了秉文便往舞池扭去,把上半身掛在他肩膀上。

    “喂,你們剛才在說什么?是不是在講我的壞話?”她掛在他身上醉醺醺地扭著,根本不管音樂的節拍。

    “是在講你,講你和晶珊是很好的朋友!瘪T秉文深恐她踉蹌跌倒,小心地抱著她。

    “很好的朋友?嗯,你說得一點都沒錯,好到可以為她犧牲掉最重要的東西!”淡菲的回答似乎是語無倫次。她又說:“你呢?你有沒有這種好朋友?”

    她把熱熱的酒氣一陣陣吹到他臉上,濡濕的醉眼水光閃爍,讓他依然暗中震懾于她的魔性魅感而不能自己。

    “我知道你們男入是不會有好朋友的,所以根本不必為朋友犧牲,根本沒有這種困擾!你們男人啊,不是像獅子老虎一樣獨來獨往,就是像狐朋佝友一樣成群結黨,你們根本不懂得友情,甚至不懂得愛情?蓱z的冷面人,現在你漸漸知道愛情的滋味了吧?我希望你能夠不必懂得太多,但是,我可不能保證!馮經理,秉文大哥哥……”

    淡菲滔滔不絕地說著,到了是后,幾分鐘前下肚的蘇聯黑胡椒伏特加發揮了強大威力,她兩腿一軟,頓時靠在他懷里失去了知覺。

    秉文把淡菲抱回座位,晶珊和周策跟著騷動了起來。

    “她醉倒了,你們好好照顧她,我回中泰去開車。”他讓淡菲菲躺著,頭枕在晶珊腿上,然后離開了Pub。

    他站在路口攔車,一時間竟然有著失去方向,不知該往哪里去的迷茫。

    這樣一個尋常的午夜那會,尋常的浮沉在繁華燈火中的十丈紅塵,已悄悄地發生著一個不尋常的情節。他確信,他已得到了足夠確鑿的訊息。

    魏淡菲的心事已然過渡到了他的心海之中,不再是一個難解的謎,卻成了他必須擔負的秘密。而倪彥萍的警語更讓他悚然心驚。

    每朵玫瑰都有剌。難道她也是獲悉秘密的另一個人?如果晶珊也察覺了這個秘密,將會是怎樣一個局面?還有周策……夜風從車窗撲進來,他靠在椅背上,困乏地合上了眼睛。

    ※※※

    周策手中抓著一個肯德基紙袋,三步并作兩步走進了辦公室。

    人人都在收拾桌面,準備下班。

    他看見淡菲上半身用手肘撐在電腦桌上,另一只手正揉著眼睛。

    “眼睛疲倦是吧?我拿濕毛巾給你按摩好不好?”周策無微不至地獻著殷勤。

    淡菲就像沒聽到一樣,坐直了身子,繼續以雙手輕輕按摩眼球。

    “哪,給你買了紅豆派,還有橘子汁,填填肚子再下班吧。”

    周策把食袋放在她桌上,一臉的小心翼翼與體貼溫存。

    淡菲還是不理他。

    辦公室里的人很快走光了,只剩他們兩個人。

    淡菲重重嘆了一口氣,懶洋洋地做著關機的動作。

    周策凝望著她,心疼地說:“一整天盯著Window,敲鍵盤,難怪會這么累。

    晚上國父紀念館有露天音樂會,我陪你去走走,散散心好不好?我怕你悶壞了……”

    淡菲捺著性子聽他說了一大串,終于忍住了鄙夷地打斷了他,說道:“你別煩了行不行?我既不悶也不累,更不餓,你讓我清靜清靜好不好?”

    周策看多了這種臉色,忍者脾氣說:“淡菲,你真的需要出去透透氣。出去走走,情緒一定會好一點,別這么個倔不好?”

    “誰說我情緒不好?就算我心情惡劣得想去跳樓,也不用你在這里嘮嘮叨叨,煩死人!”淡菲拉高了嗓門,幾乎失控地喊著。

    “你看你,這么大的火氣,還死不承認?我是一片好心,心疼你,你知不知道?你真的連好心這是惡意那分不清嗎?還是故意要氣我?”周策一臉可憐相,拚命壓抑怒氣,喘息她說。

    “誰要你心疼?誰要你的好心?誰故意要氣你?誰在乎你?”淡菲咄咄地逼問他,拿起食袋向他絕情地扔過去,附帶又是刻薄的一句:“把你的好心好意趕快拿到地下停車場去,那里有幾只餓貓正在等著你!”

    周箂忍無可忍,爆發了怒火大叫:“魏淡菲!我受你的氣受夠了!你根本是一個自大狂,一個不可理喻、不通人情的瘋子!”

    他氣得吁吁直喘,一張臉白中泛青,極為可怖;但當他那雙暴突、圓瞪的眼珠了迎接到淡菲的那一對毫不畏怯、潑悍頑強的眼睛,他很快又泄了氣,轉而哀戚悲痛地問道:“為什么?為什么你總是要這樣踐踏我?凌遲我?折磨我?我毫無保留,毫無尊嚴地愛你、關心你,難道你一點感覺都沒有?淡菲,你的心難道不是肉做的?”

    淡菲有著他那副無語問蒼天,泫然欲淚的表情,只是厭惡地回答:“我的心是塑膠做的、稻草編的,你知道了吧?我只拜托你,離我遠一點,把你的好心好肝好肺拿去施舍給別人,行不行?”

    “魏淡菲你不要老是把我當白癡,當傻瓜,我的耐性是有限度的……”

    “我的耐性不會比你更多一點點!周策,你要是再逼我,我就離開這個辦公室再也不回來!”淡菲不想再和他做拉鋸戰,斬釘截鐵地向他嘶吼。

    “好,魏淡菲,你行,我服你,我怕你,我輸你!”

    周策滿臉通紅,一頭大汗,指著淡菲一陣叫喊之后,扭頭便往外沖入。

    他差點沒和正要進門的馮秉文撞個滿懷,頭也不抬地快步走了。

    馮秉文進了辦公室,一對濃眉緊鎖,臉色極偽陰沉。

    他看看淡菲,板著臉極不高興地說:“發出了什么事?”

    淡菲不做答,也不看他。

    他沉默了幾秒鐘,忍了住發飆說:“你們這些人,為什么總是公事、私事混淆不清,把辦公室弄得烏煙瘴氣?你們究竟想怎樣?”

    淡菲的臉偏到另一邊去,仍是不予答理。

    “魏淡菲,你說話,回答我的問題!北牟豢戏潘。

    淡菲讓他好好地等了至少有半分鐘,才緩緩把臉轉過來對著他,緩緩地反問他:“馮經理,你說的這些公私不分的人里面,包不包括晶珊?”

    “這……”馮秉文沒想到她會如此反擊,一時語塞答不上話來。

    淡菲冷冷一笑,又說:“其實我可以替你回答。她當然不算。她已經離職了,又在外面找到了好工作,她和這里的一切教條規范一點關系也沒有!”

    秉文聽她這么說,心里又是一愣,不由地講:“淡菲,你為什么總是……”他的確找不到適當的字匯來形容他的感覺。

    “總是怎樣?”

    淡菲眼中又不期然流路出幽恨和怨懣。

    “總是……”

    秉文還是無法說出口,只有嘆了一口氣,改口說道:“你為什么連對最好的朋友都有了敵意?”

    “你憑什么說我對她有敵意?”淡菲站了起來,倨傲地平視著他,語調和神情卻都是忿忿不平而自傷!澳泐A設立場,你袒護她,是不是?對不對?”

    “你……魏淡菲,你太偏激,太怪異,你簡直不合常理,你恨本是一個怪胎!”

    “終于說出你的感覺了!我還以偽你除了對晶珊的一切全知全能之外,對其他的人事物一概不能感應,沒有感覺!”她似哭又似笑,像去去理性般地嘲諷著。

    馮秉文知道這是他和她攤牌的時刻了,他再不能忍受她一再的隱喻暗示,一再的特立獨行。

    他放平了聲調,冷靜地看著她,告訴她!暗疲睦镉兄黄,就不要隱藏,把它說出來吧!

    淡菲想不到他會和自己的心事對決,咬了咬下唇,反問一句:“你不擔心自己也變成一個公私混淆的人?”

    “我知道我是無法讓自己排除在一個混胤的局面之外了。即使你、我、周策和晶珊都走出了里安的大門,這個混亂的局面依然存作,依然必須解決!說出來,不要再隱藏了。你和晶珊之間為什么要有芥蒂?你說的為朋友犧牲,為愛情當仁不讓,究竟是什么?”秉文一口氣說完,英俊的臉上籠罩著一股極為陰沉凝重、山雨欲來的低氣壓。

    淡菲把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聽得清清楚楚,她的心跳一次比一次急促、猛烈,逼人的壓力使她幾乎要窒息;然而這一刻,卻也是她期待已久的,她要果敢地迎接它、面對它……她提起胸膛,自心中升出一股真氣,含著兩眼流光告訴他:“因為我愛你!馮秉文,因為我愛你,一點也不比她少、比她遲!”她抓住他西裝的衣袖,忘情地搖晃他,忘情她重復:“你知道嗎?一點也不比她少,一點也不比她遲!你知道嗎?

    你知道嗎……”

    她不能自抑地撲倒在他懷里,仍是哭著…他那一句,“你知道嗎……”

    他如同重雷殛頂,仃她緊擁著、搖晃著而無力推拒與抗辯。

    原本,他知道她會向自己表白什么,只是想不到她會如此激烈與露骨。

    他被她的哭訴攪亂了神智、迷失了心魂,她的魘性魅惑冉一次極致地炙痛了他的靈魂……但是,他終于還是扳開了她靠者他的雙臂,沉痛而哀切地責備她:“你不可以,魏淡菲,你不可以一!這一切入遲了,己經太遲了,晶珊她已經忖出太多淡菲解析著他的告白,喜出望外地追問道:“你是說,晶珊對你而言,只是先入為主而已?因為這個顧慮,所以你被困住了?你一直知道我愛你,對不對?不要隱藏,說出來,好不好?秉文,我們都不要隱藏,好不好?這種生不如死的滋味,我受夠了!”

    “不,淡菲,你千萬不要再陷進去!這件事情已不止是混亂,而是極度危險。

    你要理智一點!”

    秉文六神無主,懊惱得似乎要把拳頭捏碎。

    “我的理智已經枆盡了,從看見你的那一刻起,我為了晶珊,時時刻刻地壓抑自己到現在!你不是想知道真相嗎?為什么你又害怕了?”淡菲滾落豆大的淚珠,愁腸百轉地凝望著他。

    而他的凄迷眼神與黚然無言,使她更加心酸痛楚。原來深青的宣告,不過徒增彼此更深刻的痛苦而已。

    她為自己拭去了眼淚,拿起了皮包,離去前深情纏綿地凝望他一眼,告訴他:“我不會造成你的困擾。晶珊做得別的,我也做得到,只是,我是不會離職的,我不要離開你!

    她走了。

    他站在原地,思量著她自始至終的種種。女孩了和愛情,在在令他不解,他不知如何是好。這是他所有思維的最終結論,只有這一點他可以確定。

    他右手握拳,無意織地捶著左掌心,走進了自己的主管辦公室。

    望著一桌子文件、報表,他恍悟地想起了自己原先是急切地想回到辦公室,處理一件公務……他努力摒除雜念,想讓自己的心神回復到工作上。愛情這么重要嗎?女人們的紛爭簡直有些荒唐,十分無聊。

    最后,他的思維清理不得不宣告失敗。因為浮現在他腦海和眼前的,不是淡菲,就是晶珊。

    ※※※

    秉文按下車門的自動開關按扭,讓等在路邊的晶珊上車后,又緩緩將車滑進快車道。

    “想去哪里?”他問她,眼睛望著前方。

    晶珊卻忙著往后座搜尋什么,翹著嘴嬌嗔道:“你今天怎么沒給我買花?”

    說好了,每吹見面進她兩打玫瑰,每次換一種顏色,然而他既沒有在她上車時遞給她,后座也空空如也,更何況,他們已經有三、四天沒見面了,難怪她要抗議。

    “哦,來不及去買,現在就去找花店。”他回答,其實是有點心虛地說謊,并不是蓄意騙她,而是實在沒有那個心情。

    “不要了,今天就算了吧。我們到北投山上去吃燒酒雞,看夜景,好不好?”

    晶珊對送花的事立即釋懷,并且興致勃勃地提議。

    “好啊,只要你喜歡!北母胶退,隔一會兒又說:“晶珊,買花的事,我很抱歉。你們女孩子很在乎這些,是不是?”

    “其實也不盡然。雖然女孩子都喜歡收到別人送花給自己,我卻覺得那并不能當做測量感情的溫度計。我媽就告訴過我,在建立出雙方的親密關系時,如果男人顯得浪漫不羈、殷勤地送化、進禮物,非常的羅曼蒂克,那么他九成不是一個好男人!”

    “哦?”

    秉文溫文地笑了起來,晶珊興匆匆繼續說:“所以,好男人不會在努力要讓一個女孩子愛上他的時候送花,而是了他們墜入情網之后,甚至也可能送女孩子隆重的禮物,不過是在認識的周年紀念日,而不是在第二次約會的時候!

    “好,晶珊,下次我一定不會忘記買花給你,免得這個世界上又多出了一類永遠不會送花的不好不壞的男人!

    “不會啊,秉文,你即使不送花、不送禮,都是一個最標準可靠好男人。我媽還說,好男人是不會輕易示愛的,她的觀察和心得真教我佩服得五體投地。秉文,我把你的人格特質都告訴了她,她很想見你呢。”

    “你們把我想得這么好,恐怕會失望的!

    “為什么?雖道你不是真的那么好?你會和別的男人一樣偽裝、戴著假面具嗎?”

    “……當然我希望不會。上山了,你留心看看,要在哪里吃飯?”

    秉文結束了那個令他不自在的話題,在晶珊提議下將車子泊在一家叫“逍遙客!钡耐岭u城停車場。

    他們找了,個可以俯瞰山下的位置,叫了萊喝酒吃飯。

    “秉文,你胃口不好?”

    晶珊吃得很高興,秉文卻很少動筷子。她發現他有些落落寡歡,有些精神不濟,有些心不在焉,和過去在一起的模樣完全不同。

    “你多吃一些,我沒胃口!彼πλf,連那微笑似乎都是勉強而有氣無力的。

    “你不吃,我也不吃了!本悍畔驴曜,拿紙巾抹抹嘴,憂慮地打量著他問:“你的氣色不子。一定是太累了,我不應該今天又拖你出來,但是我們從來沒有隔那么多天沒見面……都怪我太想你。辦公室現在怎么樣?淡菲可以幫不少忙吧?她能力很強的……”

    “業務部問題很多,表面上的業績很風光,有很耀眼驚人的成長,但老板看不到相對的純益!北幕卮,神態中流露著困乏與疲倦,他沒有回應她有關淡菲的話題。

    “所以,這就是老板請來你這位空降神兵的目的?我聽人說,你是業務績效整頓的高手,專門對業務道作上的痛腳和腫瘤開刀;還有人說,你根本就是鐘馗捉妖,難怪周策那些人都和你唱反調!本盒难獊沓,一時說溜了嘴。

    “做業務的人擺不掉私心的誘惑是普遍的現象,本來就是人性共有的弱點,不過我是絕不容許吃里扒外的行為,否則利潤若是被退票和貨款利息吃掉,公司還要經營嗎?”秉文似乎對所有的狀況了若指掌,侃侃向晶珊陳述。

    “難怪周策總是帶頭和你做對,是他自己心術不正,心里有鬼。秉文,你要小心他!本汉苷J真慎重地提醒他。

    “你放心,我對事不對人,自付分寸。”

    “那淡菲呢?她還好吧?我覺得我們真正疏遠了,以前我們常常一起進街、吃飯、看表演,現在我約她,她總是推辭。你天天看到她,把她的狀況告訢我!彼衷僖淮翁崞鹆怂ε氯ヂ牭降拿帧

    “她……她就是那個樣子,很難捉摸,我不了解她。”

    他的口氣很無奈,充滿了無力感。而實際上,他想起了晶珊剛才替他貼在身上的“好男人”標簽,想起了他對她的隱瞞,不禁深感罪過與痛楚。

    毫無所知的晶珊,卻是憂形于色地告訴他:“可憐的淡菲,她以前根本不是這個樣子。她開朗、活潑、快樂、比誰都無憂無慮,都落拓瀟灑!自從司徒志剛不再寫信給她,她就漸漸頹廢了下來,但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消沉過。她對司徒志剛用情太深了,我曾經勸她既然舍不下,就到英國去找他,但她就是不肯,也許她認為感情是無法勉強的,所以就這么沉淪下去……秉文,真的,她改變了太多大多,連我都不了解她,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為什么和我這么疏遠?也許是因為你……”

    “因為我?”秉文聽到這里一陣驚惶,錯愕地失口自問。

    “是啊,因為你和我在一起,她便認為她是多余的;就像當初她和司徒志剛在一起,我約束自己不要依戀她一樣!本簜械鼗卮稹

    秉文心中雖然如同放下了一塊巨石,但仍覺忐忑難安、余悸猶在。他不敢想像,如果晶珊知道了淡菲心事的真相,將要如何自處?

    晶珊見他沉靜不語,又說:“秉文,下次我們約淡菲一起出來吃飯,逗她開心一些好不好?”

    “這……我看她不會答應的。”

    “為什么?”

    “你不是說過,她也許不想再依戀你!”秉文的反應很快,晶珊只有默默無言。

    一陣靜默中,秉文忽然又開口。

    “晶珊,這一陣子,我也許不能常常陪你!

    “我知道,你又忙又累又煩,我不會怪你,但是,我會時時刻刻都想著你。只是你要記得,下次見面別忘了帶給我香檳色的玫瑰!

    “我會的!

    望著晶珊嬌美的笑靨,和那溫馴柔媚的神情,他如同被催眠般地回答。他對她又愛又憐,卻又進退失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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