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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小說 >> 古代,架空,架空 >> 日久生情,一往情深,波折重重 >> 諸子宴作者:栗和 | 收藏本站
諸子宴 page 42 作者:栗和
    “也好,讓小福跟去學學!彼M麄兌鄬W一些本事,等墨成寧出現,他就要帶她走。

    二福又走上前,遲疑道:“樓下那個要買成批苦瓜的人,她——”

    余平繞過他,甩著手道:“我去拒絕!

    “她有點像墨姑娘,雖然穿著兜帽斗篷瞧不太清楚,可那水靈的臉蛋又挺像記憶中的墨姑娘!倍现穷^,慢吞吞補完后半句話。

    荀非心中一緊,剎那間有些猶豫。她見到他會是什么反應?她父母會不會已替她訂了親?她還愿意見他么?以往沒去想的問題一瞬間充塞腦中。

    果見余平沖上樓,于樓梯口喊道:“師哥!是她!可她一見是我,轉身就跑了!

    荀非身形一閃,繞過二福站在窗邊,見江南細雨中,作夢也求不得的女子覆著黑色斗篷,慌忙穿梭于人群中。他愣怔地望著她,在他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時,身體已翻過窗,追向那嬌小的黑影。

    墨成寧并不知道荀非與石家小姐婚事告吹的事,除了荀、石兩家有意低調外,也因她刻意不去打探大臨京師的消息。

    因此,當她見到余平時,心中立時升起警戒,直覺荀非或許就在附近;也或許,“荀夫人”正伴在他身側。

    不論荀非來蘇州的目的為何,自從她在他書房留下那張紙條,便決定今生不再與他相見。

    墨成寧奔跑了一陣,心想不知荀非會不會從哪個街角轉出來,便決定離開鬧區,隨意胡亂走著,最后竟來到當年他與她再遇的河畔。

    細雨仍斷續,正如同她的心緒,藉斷,卻絲連。

    “成寧!彼郎喩磔p震,不用回頭即知來者何人。即使兩年多過去,他的嗓音依舊清晰可辨。

    墨成寧不答,輕輕將寬松的兜帽攏了攏,發足便奔。

    她是鐵了心要避著他!荀非有些惱怒,提氣一奔,輕輕松松便捉住她的皓腕。

    墨成寧未料他會直接動手,只覺被他握住的地方直發燙,她垂頭低聲道:“公子請自重!

    荀非但覺手下一片冰涼,細膩光滑猶勝從前,不禁面紅耳赤。

    墨成寧輕聲嘆道:“還不放嗎?”

    茍非緩緩松了手,墨成寧似是眷戀了片刻,才收回小手。

    她一語不發,也不再狂奔,只靜靜踩著綿軟草地走了。

    “墨成寧!”他下定決心似地揚聲喚。

    墨成寧依舊沒有回頭,終于在距他十步之遙處停下腳步。

    “你說過,我姓荀名非,荀子的荀,韓非的非,所以我不會為了那幾希處的仁義放棄報仇!彼煨熳呦蛩。

    “可我要告訴你,韓非亦導性歸善,荀況猶為發妻狂。我姓荀名非,‘荀’同情系于妻的荀子,‘非’同導利向善的韓非!彼驹谒砗,兩人呼息難辨彼此。

    墨成寧心緒紛亂,他什么都沒說,但她卻懂,他正在告訴她:他沒有娶石家小姐,他愿為她放棄復仇。

    她真這么值得他追求嗎?

    “成寧!痹俅温牭竭@低沉有力的聲音,她鼻頭一酸,淚眼婆娑。

    “嫁給我!

    墨成寧拼命忍住淚水,雙手扯著兜帽邊角,左頰情不自禁綻出清淺酒窩。

    荀非在后頭卻看不著她表情,見她一動也不動,以為她心下惱他,因而不敢隨意碰她,卻不免著急。

    他小心翼翼地柔聲道:“成寧?”

    許久,她方收回眼淚,輕聲道:“荀公子好詐,拿苦瓜來誘惑我!

    這一聲細如蚊蚋,荀非卻有如聽進仙樂。見她似乎不氣了,便撥開她頂上曲兒帽,雙臂自她身后環住她纖腰。

    “這不是心疼你在家里吃不到嗎?”他摟著她,珍惜著這份得來不易的幸福。

    墨成寧嘴角一翹,道:“那我以后每餐桌上都要有苦瓜。”

    荀非鳳眸一彎,低聲笑道:“可我跟岳父岳母一樣,怕苦!

    她失聲一笑,這么快就喊岳父岳母了?

    “沒有苦瓜?那我不嫁了!

    “苦瓜竟比夫君重要?”他吻著她一頭青絲,笑道:“那我吃虧一點,一天一餐沒苦瓜,兩餐有苦瓜。”

    墨成寧不語,將背往荀非懷里一靠,似是默許了。

    荀非一手撫著她平坦小腹,另一只手悄然上移。

    他冷不防舔了舔她難得沒有插銀針的耳垂,一陣酥麻癢意自墨成寧雪白細頸延伸至背脊。她推開身后色膽包天的狂徒,他卻趁機將她轉過身,抬起她下頷,細細端詳他夢里才得以一窺的俏容。

    他過分專注的神情讓墨成寧心中軟成一汪春水。這些日子,他等得很苦吧?

    她伸手輕觸他幾天未刮的胡渣,櫻唇摩挲著他的薄唇,柔聲道:“荀非,久等了!

    荀非呆了一呆,雙耳赤紅。

    她褪下左腕玉鐲,取條紅線系在荀非的腰帶上。

    此刻,他心中的狂喜無以形容,他輕輕抱著她,嗅著她身上幽香,嘿笑一聲,道:“一天兩餐苦瓜可以,但成寧也知道,我這人會記仇,吃虧吃久了,就要記仇!

    墨成寧一掙,推開他咕噥道:“又得意忘形,你不是愛妻的荀子、心善的韓非嗎?”

    荀非聳聳肩,道:“天性使然。”

    “那怎么辦?”

    “你要補償我!彼行枪忾W動。

    她偏頭一想,道:“不然……每餐我做一份你愛吃的?”

    “行!避鞣窍胍膊幌搿

    墨成寧嫣然一笑,道:“茍公子這次倒挺好說話!

    “我愛吃你!

    “……”她除了羞人以外,已想不到別的詞匯。

    荀非恍若未覺地自說自話:“每煮一顆苦瓜,就讓荀非吃一次墨成寧。這便是協議!

    “……”她一直以為人前行為放蕩的荀非全是作戲,今日方知那個荀非,七分假三分真。

    良久,等不到眼前人兒響應的荀非吻上她鎖骨下的細膩肌膚,就在他伸手探進她衣襟時,墨成寧薄媚一笑,笑得茍非心癢難耐。她湊近他耳邊,含笑道:“不吃就不吃,我以后不煮苦瓜,三餐皆到‘苦瓜絕饗’解決。咱們走著瞧,看是誰能忍!

    她整整衣衫,踮起腳尖在他下巴一吻,隨即走向來時路。

    “我點的苦瓜面線還沒吃呢。”

    荀非杵在原地,有種敗下陣來的感覺。又摸了一下方才她吻過的地方,滿足一笑。

    他大步流星地走至她身旁,一把攬住她腰笑道:“不成,‘苦瓜絕饗’的也算,這我開的餐館呢。”

    若干年后,江湖上多了一對“杏侶雙俠”,分別為杏壇的荀非和杏林中的墨成寧。兩人游遍大江南北,盤纏不足時便尋一風光明媚處待上一年。

    前半年荀非設學堂,墨成寧設義診;后半年荀非改學堂為義學,墨成寧改義診為醫館,夫妻倆過得悠閑自在,天下無一處不是他倆的足跡。

    這一年,茍非和墨成寧帶著五歲的雙生兒和不滿周歲的幼女回到蘇州。

    “老板,可有地方借宿?”荀非笑道。

    黝黑青年正指揮著工匠,在新開張的第十家分店前掛上匾額。

    “咱這只賣苦瓜,不供住宿。你沒見匾額上寫著苦瓜絕……”青年睨著眼,瞥向不識相的客人。

    “師哥!師嫂!還有我可愛的師侄們!”

    墨成寧笑道:“余老板好久不見,生意不錯嘛!

    余平指著烏溜大眼的小女娃。“你一定是茜兒!彼α松︻^,指著雙生兄弟倆,佯裝無奈道:“你們兄弟倆長得一模一樣,我看就算了!

    五歲的哥哥不滿道:“我是允兒,他是平兒!

    余平嘻笑道:“知道了,你是平兒,他是允兒!

    允兒覺得深受委屈,扯了扯荀非的衣角,癟嘴道:“爹……”

    荀非輕輕拍了拍兒子的頭,笑道:“難得帶了木柵鐵觀音回來,允兒,待會兒拿三份去給大福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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