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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小說 >> 古代,架空,架空 >> 日久生情,一往情深,波折重重 >> 諸子宴作者:栗和 | 收藏本站
諸子宴 page 20 作者:栗和
    荀非背著她,他答應過她不在她面前佯笑,可他也不愿讓她看著他痛苦。

    “明天再視情況而定吧。張總管,今晚就打擾了!彼韨鹊娜^隱隱顫動。

    “沒問題,兩位早些歇息吧。我去后院安撫我那老婆子……”張輝急急繞至內室,呼喊張夫人的叫喚聲漸行漸遠。

    方才在灶房里,張夫人的話語揮之不去,墨成寧盯著茍非的背影,一個大不了自己幾歲的人,何以能負載那么多滄桑?

    她像失了魂般地走近荀非,伸出兩只皓腕,攥住他身上衣袍。

    “寧妹,人已經走了,戲不用作得這么足。”他背對著她,極力隱藏情緒。

    她向前,頭頂住他背心,緊緊抿著雙唇。

    “荀公子,不要再一個人痛苦了。我分擔不了你的苦,至少,這次……讓我陪著你!

    “說什么呢……”緊繃的身軀漸漸放松。

    她這樣……教他到時候怎么割舍得下?

    第6章(1)

    翌日一早,荀、墨二人告別了張輝夫婦,策馬前往二十里外的斷崖處。

    烏騅馬與白馬一前一后踏沙而行,馬上人兒各懷心事。墨成寧有些氣惱地盯著烏騅馬高壯的體魄,再瞧瞧自己身下平凡至極的白馬,要是她當初選匹高大的河曲駿馬,或許荀非就不用為了紫花安魂草而割舍他的老伙伴了。

    等等……若荀非真將馬送給那馬三娘,那么回蘇州城的路途,可憐白馬豈不是要同時負載她與身形頎長的他?她輕拍白馬,腦中不斷浮現他倆共乘的畫面,想到后來,不覺臉龐有些燥熱。墨成寧輕拍額面,這種時機,她還在想什么啊!

    越接近斷崖處風越勁,熱辣辣的風迎面襲來,似要將人面皮硬生生烤干。荀非輕扯韁繩,放慢速度,來到上風處與墨成寧并肩而行,和她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替她擋去大部分風勢。

    “想什么呢?”

    “這……”總不能說是在幻想和他共乘吧?

    “烏騅馬,對,在想烏騅馬的事。”她有些心虛道。

    “若真有緣,它還是會跟在我身邊的,我們盡人事了,剩下的,就聽天命吧!

    “哥哥真是豁達啊……”

    “寧妹,有件事我一直不解!

    “哥哥請說!

    “九年前烏騅馬是受了什么刺激,怎會突然失控?”他不著痕跡地轉換話題。

    “我那時居然忘了告訴你么?”她笑道:“它是受到山里特有的蛇‘誘駒子’所吸引而被咬了一口,因奇癢無比而失控。”

    “不會留下后遺癥吧?”回中原后,他問過馬販,卻沒人見過那種狀況。

    “沒有沒有!相反的,中過毒的馬痊愈后,再不會受誘駒子的味道及毒性所擾!

    “這樣啊……”他隨口道:“這倒是可以拿來運用在軍事上!

    “咦?哥哥也有這想法?我家鄉的人都把這秘密當寶呢!彼p笑,“瑤國的馬市里,所有的馬在販賣前,都喂食過用誘駒子制成的毒飼料,待瑤國與外國交戰,便向敵方投擲誘駒子毒飼料,使敵方的馬不受控!

    “誘駒子很稀有嗎?若是引進中原……”

    “非常珍稀且昂貴呢!而且,它只生長在藥草遍布的森林里。”

    荀非揉揉烏騅馬頭上的亂毛,笑道:“你這家伙,意志力不堅!倒是撿了個現成便宜!

    烏騅馬嘶嘶低鳴,享受著主人的親昵舉動。

    他刻意避開有關烏騅馬送人的話題,又“順道”替她遮去如火烤熱風,她豈會不知?她心里感激,這般溫文儒雅的男子啊……縈繞心頭的疑惑再度浮現,該不該問他呢?

    趁著他們還是“兄妹”關系時趕緊提出吧。

    “哥哥這般優秀,何以至今未娶妻?”

    荀非眉一挑,興味道:“哦?寧妹希望我快些娶妻?”

    “不……不是。先前你對張夫人說,你的婚事由家里人安排,但這幾年我聽到的,皆說荀家婚姻大事可由本人決定,雖然這在瑤國挺普遍,但在大臨算是特別。你當時……只是搪塞張夫人吧?”

    “寧妹對這倒是挺清楚。沒錯,荀家人確實得以自己選擇心上人共效于飛!

    可惜他是個例外。

    “那就好……”她低喃著。

    “何以問起?你很在意?”

    她傻笑道:“哥哥往后娶夫人,定要娶個包容心大的。”

    “哦?何出此言?”

    “哥哥擅于逢場作戲吧?”

    “在官場打混,總要學會作戲。但真正厲害的角色都在后宮,人人都成了戲精!避鞣切Υ。

    她噗哧一笑,順勢道:“官兒交際總會去煙花巷吧?逢場作戲總會招蜂引蝶,我聽我大哥說官越大,紅顏知己越多!

    荀非一愕,她是在套他話?內心竟萌生小小歡愉。

    “你大哥說得對,卻也不對。煙花柳巷確實常去,要給別人面子,但需不需要利用女人便要靠自己陰險的本事了。你覺得哥哥本事如何?”荀非瞇起鳳眸,低聲詢問。

    墨成寧本想套話,現下只覺是自己挖陷阱給自己跳,若回答哥哥本事大,無異在罵他陰險;若回答本事小,又似在說他要靠女人。

    “咦?那不是馬三娘的莊園嗎!”糟糕,轉得太硬,這樣是不是有點兒此地無銀三百兩?

    荀非揣測她心思,明明擅于察言觀色,此刻竟猜不透面前姑娘家的心思。他忽地想到石家小姐。

    他在心中冷笑,自己竟是個本事小的。

    “嗯,是馬三娘的莊園!彼唤浶牡。

    兩人翻身下馬,墨成寧扯住轡頭,將白馬韁繩系在一旁的槐樹上,荀非則拍了拍烏騅馬臀部,命其暫離。

    “去吧,待會我若叫你,你再過來。”烏騅馬用鼻頭蹭了蹭荀非掌心,轉身奔離。

    馬三娘的莊園在一片寸草不生的黃土上顯得格格不入,里頭百花爭妍,萬紫千紅。

    荀非轉身道:“我走前面,不要離我太遠!闭f著便繞開花叢,敲了敲木門。

    “請問馬前輩馬三娘在嗎?”敲了數聲,皆無人應答。

    “莫非外出了?”他疑聲道。

    “應該在的。哥哥瞧這一旁的豌豆葉子,”墨成寧指指竹竿上的豌豆,“上頭有澆水痕跡,照理葉片該要舒展開,但這里的葉子仍是蔫然未開,我猜她離去應不超過半刻鐘!

    “唉唷!小妞兒眼睛倒挺利!甭曇魦陕曕菤猓袷鞘、七歲少女。

    矮墻后,色彩斑斕處傳出窸窸窣窣聲響,忽地竄出一只妖嬈孔雀,兩人定睛一看,才發現是一名年過四十的嬌小婦人。

    婦人全身上下漾著各色花香,身上衣袍由數十種鳥羽編制而成,鮮艷搶眼。

    荀非不禁要懷疑是否宮中名畫“女伶戲鳥圖”中那只鸚鵡逃出畫來了。

    “……”饒是荀非見多識廣,一時竟也語塞。

    婦人一面拂去周身殘滯花瓣,一面打量來人,悠悠道:“說,目的何在?”

    “實不相瞞,晚輩與堂妹正是為紫花安魂草而來!

    “晚輩?那我就是長輩嘍?我看起來年歲很大?”

    墨成寧聽她語氣不佳,似是觸到了她的忌諱,正想要賠不是,又覺得道歉似乎會火上加油,只得靜默不語。

    荀非嘴角一勾,笑道:“咱兄妹倆自張輝張大俠那得知此處,在下想既然您與張大俠是舊識,便擅自推測輩分了。但今日一見,若非知道您是張大俠故交,方才差點兒喊您一聲‘姑娘’。真是萬分失禮了!

    他面不紅氣不喘,說到后來還真露出歉然模樣,語氣里三分討好七分真誠。

    若非先前看過他作戲,恐怕她也要讓他朦過去了。

    果不其然,馬三娘覺得他這番話十分受用,她下巴微抬,傲然道:“看你是個老實人,本姑娘就不跟你計較,有話進屋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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