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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小說 >> 古代,架空,架空 >> 日久生情,一往情深,波折重重 >> 諸子宴作者:栗和 | 收藏本站
諸子宴 page 16 作者:栗和
    荀非倏然憶起她被烏騅幼駒嚇著的模樣,鳳眸笑意盎然,莞爾道:“墨姑娘確實是怕我那烏騅馬,我待會叫大福替你牽那匹白馬過來!

    墨成寧悄悄欣賞著荀非發自內心的微笑,忽地想到了什么,輕聲喚道:“荀公子。”

    聲音極細,站在門口的余平等人只見她動了動嘴,卻不知她說了什么。

    荀非走近床邊,側耳道:“嗯?”

    她深吸一口氣,以著氣音說:“我不需要你應付,所以,可不可以別對我佯笑?”

    他一怔,她看出來了?

    荀非抬眼,只見墨成寧目光左右飄忽,不敢瞧他。

    “墨姑娘,我答應你!彼蕉崧暤。

    “呃,師哥,我們在這兒呢!庇嗥綄擂翁嵝训。

    “余平、大福、二福、小福,見過墨姑娘!逼埛菃舅麄冞^來。

    “墨姑娘,這是我師弟余平,以及隨從三福兄弟,都可以信賴!彼榻B道。

    見他們躬身作揖,墨成寧急急要下床回禮,卻被荀非攔住,只得點頭致意。

    “我是墨成寧,成事不……罷了!

    荀非失笑,她這自我介紹還沒改掉啊。

    “今后就有勞各位了!

    余平開懷笑道:“彼此、彼此。”

    你這傻姑娘,是我們有勞你啊。

    第5章(1)

    壯。

    健壯。

    除了健壯,她空白的腦袋瓜中再也擠不出另個詞匯。

    “……九年不見,你真是長得健壯無比哪!彼圃陂T旁,喃喃道。

    記得初見荀非時,它還是幼駒,當時它的個頭已經很高大,如今益發高大駿逸。她原本以為自己抽高了,理當不會再有當初的震撼驚懼,今日一見,沒來由的恐懼又鉆進腦海里。

    墨成寧自家鄉帶來的白馬悶聲嚼著牧草。

    是她的錯覺吧,白馬似乎有點自卑?

    她好想捧著它的頭搖一搖,告訴它它才是正常的,是那家伙太巨大了!

    烏騅馬百般無聊地嚼著苜蓿,鼻孔猛然一張,似嗅到久違卻熟悉的氣味,黑眸一亮,見到主人的救命恩人,旋即親熱地蹭了過來。

    “別過來!”墨成寧倒抽一口氣,連退數步,卻撞進某人的懷里。

    “呃,墨姑娘,你在賞馬?”

    墨成寧僵硬地轉頭。

    “……余公子,對不住!”她趕忙抬腳要往前一步,觸及烏騅馬的晶眸,要跨出去的腳又遲疑了,嘴唇顫抖不已。

    余平甚是困惑,見著不斷走近的烏騅馬,下意識用手穩住墨成寧肩頭,詫道:“師哥的烏騅馬一向性子冷啊,就連我也是和它混了很久才不被排斥。墨姑娘是用了什么法子啊……”

    他一向不拘小節又粗線條,渾然沒注意到眼前姑娘身軀僵直。墨成寧發絲拂過他黝黑的面龐,他不耐地揮開癢意,繼續思索著她的“馴馬術”。

    “咳……”不遠處,一男子略帶威脅地干咳一聲。

    余平生平第一次體會到何謂眼神能殺人,不禁愣愣地看著自家師哥閑步走來。

    荀非撥開他的手,拉過兀自瞪著烏騅馬的墨成寧,笑道:“墨姑娘怕烏騅馬,索性別看了!

    冤枉哪,師哥!師哥那神情分明是在說他趁人之危。

    墨成寧用力眨眨眼,這馬兒似乎在沖著她笑?

    她奇道:“荀公子,你都讓它吃什……啊!”烏騅馬蹭過身,黑晶般大眼頻頻示好,眼見就要舔上墨成寧,一只手臂替她格開了它。

    “待會兒要出門,去補充些體力吧!避鞣桥呐鸟R頭,將它牽回馬廄。

    “墨姑娘,咱們進去商量要如何找迷蝶派門人的下落。”

    “師哥,你有法子啦?”余平興奮道。他這師哥就是足智多謀,凡事輪不到他來動腦,害他覺得自己腦袋越來越不靈光。

    見墨成寧進屋了,荀非睨了他一眼,嘴角彎起。

    “這次怕是要讓你扮黑臉,請你多擔待啦,師弟!彼Φ帽虮蛴卸Y。

    ……嗚,千萬不要得罪師哥,太可怕了。

    他連忙跟上去,拍手叫好:“好啊,黑臉好!瞧我,本來就臉黑。師哥!師哥你等等我……”

    塘山街上的雙喜樓這陣子門庭若市,全是因武林大會。雙喜樓作為蘇州最大酒樓,自然成為各大門派的落腳處,東邊一群喝著淡茶的道士,西邊一桌比拼酒力的丐幫長老,個個摩拳擦掌,因只要武林大會中勝出,便有機會取得一張地契,有了地契,全幫、全門派上上下下不必再為財源所擾。

    據說提供地契的是有如秦檜再世的首輔楊烈;據說負責此事的太常寺少卿是惡名遠播的荀非。

    管他的!仁義忠孝皆如浮云,沒人想為五斗米折腰,但更沒人愿意因為少了那五斗米,而跟自己的肚皮過意不去,況且那是五斗米的千百倍呀。世道不佳,就算要登高疾呼仁義,也得先填飽肚子才有力氣喊。

    “沈家莊前日發消息了,說是今年只有三個名額,這是怎么回事?”

    “誰知道呢!他沈家莊一向與官府交好,想必是吞了兩張給自己人吧!

    “唉,近水樓臺先得月,向陽花木易為春。咱們沒什么門路,能爭那其余三張就算幸運了!

    兩名終南派弟子正齊嘆天下不公,想來他們的曾曾曾祖那一輩,百姓安居樂業,要他們去當朝官家里的護衛,他們還不屑呢。

    “奸詐!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個子小的那名終究年輕氣盛,大聲罵了出來。

    一旁的精瘦男子忙不迭地壓下師弟的聲音:“哈哈哈,三師弟,這菠蘿蝦球的確炸得好!的確天下無敵!

    那三師弟疑惑地看向自家師兄。

    “二師兄,你這是在插科打譯?”

    那終南派的師兄壓低嗓子:“三師弟,別嚷啦,咱們能在這參加武林大會還得靠沈家莊的面子。我們若給沈家莊攆出去,回去師父的責罰夠我們受的!

    那三師弟心里縱然仍是不服,卻也只好按捺住性子,暫不發作。

    “心里有不痛快就要說出來嘛,憋太久會內傷哪。論狡詐,恐怕沈家莊遠遠不及……咳咳,‘某派’呀!甭曇魶鰶龅赜蛇h而近。

    師兄弟齊抬頭,就見一名藍布衫、面目黧黑的年輕漢子走近。

    那三師弟遇到意氣相投之人,很是高興,馬上騰出個座位要給那漢子;那二師兄則不愿惹是非,想暗示師弟不要多事,卻見那漢子抱著一甕上好的葡萄美酒,腰間配著銀制飛刀,看來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想想不便得罪,便悶不吭聲地任著師弟招呼他。

    “這位兄臺,請坐請坐,請問如何稱呼?”

    “在下余平,聽聞二位談論之事,甚感興趣,想來湊湊熱鬧!庇嗥铰冻鼍Я裂例X,嘻嘻笑著。

    “我倆是‘終南山上第一劍’門下,他是我二師兄,我排行第三,姓邱!蹦侨龓煹苄χ貞

    余平默默復習“終南山上第一劍”這一號人物,平常不甚理會江湖事的他,昨日跟著師兄硬是惡補了一番各門各派掌門的特別成名武功。

    “原來是終南派的少俠,失敬失敬。余某早已久仰貴派凌云踏雪七十二式,還望日后有機會見識見識!彼笆肿饕荆ЬS道。

    那三師弟一聽,很是得意,笑道:“兄臺方才說有一門派比沈家莊更為狡獪,不知是指……”

    余平嘿嘿一笑,道:“便是那九年前自江湖銷聲匿跡的迷蝶派!

    那二師兄奇道:“迷蝶派不是數年前為了一張藏寶圖而遭血洗了嗎?”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你道他們殘余門人躲去哪了?”余平故作神秘,開始施展他無人能及的胡謅功力。

    “難道不是橫死山野,作禿鷹腹中物了?”那三師弟疑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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