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一生最大的幸福就是有人無條件的的疼惜著她。老爺,一直以來你都知道我跟他的事,可你不計較,不拆穿,你不只依舊善待我,寵愛我,對天宇更是視如己出,與天鐸毫無分別,試問世上有幾個男人能做到?”
她淚眼笑視著他,“我想,這便是我要的幸福跟歸屬,以前我不明白,可現在……我透澈了。”
“芊芊?”
“老爺,”柳芊芊突然跪下,“請讓我服侍你一輩子吧,我欠你的,我用余生來還!
見狀,封民達立刻放下茶杯,上前扶起她。
他為她抹去眼淚,溫柔的注視著她,“你沒欠我什么,也不需償還,你留下,那便已是對我最大的安慰!
“老爺……”他這番話雖簡單平常,毫不煽情,卻激出了她最多的淚水。
封民達將她輕輕的攬著,“芊芊,你不止是我的妻妾,也是我的家人,天宇亦是,他是我的兒子,永遠都是。”
柳芊芊語難成句,只是不斷點頭。
而書齋門外的封天宇,早已淚流滿面——
第10章(1)
封民達將珍滿樓交給了兩個兒子后,開始跟妻妾過著退隱般的生活。
盡管封天宇的身世曝光,可兩人兄友弟恭,互敬互諒,齊力打理珍滿樓,一年后,他們甚至在城中開了珍滿樓二館,而這一半是出自趙海兒的建議。
珍滿樓的客群大多有點年紀,而她認為可以將客群分開及拓展,也就是開一家能夠吸引年輕人上門的餐館。
在二館,賣的是茶類及點心。抓準了年輕人的胃口,她親自設計各式餐具請窯廠燒制,然后將點心及茶類盛裝其中,同時也在二館里賣這些商品,舉凡吃的、用的都有。
二館開張不到三個月,就創下了令人咋舌的收益,令許多一開始不看好的人驚嘆不已。
漸漸的,二館成了城中年輕男女最時興的聚會地點,就連鄰城的人也會特地前來。
二館營業五個月后,正是年前,這日,趙海兒正在整理帳目,封天鐸走了進來。
“沒問題吧?”
“沒問題啊!彼饤l仔細的檢視著,“對了,有件事跟你商量!
他微怔,“什么事?”
“二館這幾個月的收益都很漂亮,我想給大家加個獎金。”
“都好,看你決定!彼麑τ谒呛芊判牡。
雖說店東是他,但實際在打理這家二館的人其實是她,每個人都知道她的身分不只是廚子,而且還是地下店東及準大少奶奶。
“我也要給自己發獎金!彼荒樥J真的說。
他一愣,“你還給自己發獎金?我都讓你領月俸了。”
“我付出心力及勞力,本就該有報酬!彼碇睔鈮训恼f。
他一臉困惑,“我真不懂,錢的事我向來由著你,你愛拿多少是多少,為什么還要支薪?還要領獎金?”
“你的錢是你的錢,店里的錢是店里的錢,我的錢是我的錢。”她說:“自己賺的錢,花得理直氣壯,花別人的錢,會良心不安!
他搖頭,“我不是別人。”
“不成!彼籼裘,很是固執,“錢是自己賺的,看著特別開心。”
他好氣又好笑的道:“你還在給自己存贖身金?”
“我早就存夠錢替自己贖身了!彼f,“賺錢只是一種感覺,一種自我肯定的成就感!
“成就感?”
“嗯,賺錢讓我覺得自己是個有能力有本事的人。”她揚起下巴,一臉自信。
“你真是……”
“怎樣?你不想發獎金給我?”她一臉不悅的看著他,臉上的表情像是在說“你敢”。
“豈敢不從?”
“那我就記下嘍!”她拿起毛筆在賬冊上寫下并念著,“三十兩。”
他一聽,開玩笑的說:“哇,你可真敢要,三十兩?”
“怎么?”她抬起眼,語帶威脅的問:“我不值這個價?”
“值!彼α耍澳阆雽懸话賰啥夹。”
聽著,她心滿意足的笑了。
這一年,城里來了一位名震京城的鐵捕——駱軍,他銜著皇命攜家帶眷的來到這兒就任總捕頭。
駱軍有兩兒一女,兩個兒子都已成家,只有十七歲的獨生么女——駱依依仍未出嫁。
駱依依從小跟著父兄習武,又被眾人寵著,性情高傲剽悍,她跟著父親來此上任不久,便成了珍滿樓二館的常客。
她經常光顧二館,尤其封天鐸在的時候,她總會待上很長的時間,明眼人都知道她對他生了仰慕之心。
然而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心里眼里只有趙海兒的封天鐸,哪里看得見她眼波流動間隱藏不住的愛戀?
此時的他,一心只等著趙海兒滿十八歲的那一天。
幾個月過去,趙海兒終于年滿十八,到了她曾答應過要嫁他的年紀。封天鐸向封民達表達要娶她為妻的強烈心意,但因為她的出身及身分,封民達只肯答應讓兒子納她為妾。
未能說服父親,封天鐸十分喪氣,可趙海兒卻安慰他,說自己不在乎名分,是妻是妾她不在意,但他只能有她一個。
這日,駱軍親自來到封府拜訪,并開門見山說明來意——
“封老爺,小女依依對封大少爺十分傾心,獲知令公子尚未娶親,也未有婚約,若有幸,盼能與封家結個親!
駱軍的直接雖令封民達感到驚訝,但他并不反對這樁婚事。駱軍是出身官門的人,而且在京城享有盛名,若婚事能成,可說是官商聯姻,兩方都是面子里子兼得。
雖說天鐸鐘情海兒,但她出身貧寒,又是封府丫鬟,要成正室恐怕身分不符,日前天鐸與他商量兩人婚事,卻因遭他反對而使得父子關系有點失和,他正想著該如何化解,駱軍卻在此時找上門來,實在巧合。
他想,這便是緣分吧。
“駱總捕頭,實不相瞞,小犬與一女子早有口頭上的婚約。”
駱軍一聽除驚訝之外,還有失望!斑@樣啊……”
“駱總捕頭先聽我說完!彼泵忉,“此女是封府丫鬟,自幼在封家長大,跟小犬日久生情,先前已答應待她十八便納她為妾,若令嬡愿意與她共事一夫……”
“爹!贝藭r,封天鐸的聲音傳來。
他一進府,張嬤嬤便急急忙忙跑來通知他,說駱軍登門拜訪,要為女兒說親,他立刻快速趕往大廳。
見他回來,封民達難掩歡喜的道:“天鐸,你回來得正好,這位是駱總捕頭,他今天來訪是為了……”
“駱總捕頭,”未待封民達說完,封天鐸已打斷了他,并直接面向駱軍道,“承蒙令嬡抬愛,封某實在惶恐,封某只是一名商人,恐難匹配令千金!
他這番話雖然謙虛客套,卻已擺明了是堅定拒絕,令駱軍臉色微微一沉。
“天鐸,你在胡說什么?”封民達急道:“難得駱總捕頭不嫌棄,你怎么能拒絕呢?”
“駱總捕頭,”封天鐸神情平靜,語氣和緩,“實不相瞞,在下已有心上人,非她不娶。”
“封大少爺,你可以娶她,我女兒是識大體且明白事理的女子,她能接受你納妾。”
“我想駱總捕頭誤會了!狈馓扈I言明,“不論她是妻是妾,我都只娶她一個,在下的心思就只能用在一個女人身上,恐怕會辜負了令千金!
話都說到這分上,駱軍也無法再糾纏。
“駱某明白了!彼灰荆熬彤斣谙虏辉鴣碓L,就此告辭!闭f罷,他旋身便走了出去。
“駱總捕頭!”封民達追上去,親自送走貴客。不為別的,就怕封天鐸駁了駱軍的面子,惹惱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