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來他正非!凹灏尽钡脑谄綇托那,她涎著笑臉再往前兩步。
“我忙了一天,累了,又想說得晚點過來才能避人耳目,所以就先打了個盹,沒想到……”
“你忙了一天,累了?”他問。
她心虛的笑笑,“嗯。”
“我忙了一天,不累?我等了你幾個時辰,不累?”
她無話可說。好吧,他要生氣,要罰她,都隨他。
看她一副“悉聽尊便”的表情跟架勢,封天鐸真是氣得想把她吊起來打。
可盡管是這么的惱火,他還是無法對她發怒。
他記得以前他十幾歲時,他娘曾帶他去看相。他娘跟看相的說,他的脾氣壞,性子急,以后恐怕沒哪家姑娘能受得了他。
可看相的卻哈哈大笑,要他娘不必擔心,還說:“放心吧,總有個姑娘能讓他氣不了也急不得的!
這句話如今真驗證了。一物克一物,遇到了她這個克星,他似乎只能認栽。
“你找我有事嗎?”她不啰唆,直接切入核心。
他氣未消,沒好臉色的瞪著她,“有啊,天塌下來了!
她聽了一愣,然后忍不住笑了!澳阏媸呛⒆託猓f什么傻話?”
聞言,他又想把她吊起來打了。“找你非得有事?”
“沒事找我做什么?”她一臉“你無聊透頂”的表情。
“我想你行嗎?”他沒好氣的回她一句。
此話一出,他尷尬了,她臉紅了。
她得說,她真沒想到脾氣硬得跟石頭一樣的他會說出這種話,聽得她真是心花怒放!
“你真想我?”她整張臉湊到他眼前,兩只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看。
“沒有!彼﹄,一把拉開她,“有事跟你說而已!
“喔?”她神情恢復認真,“什么事?”
“明天……喔不,應該是今天下午,我爹的幾個老友要到珍滿樓一敘,他們想吃你弄的下午茶套餐,你要好好準備,別丟了我爹跟珍滿樓的面子!
“喔,好。不過……”她不解的睇著他,“這種事在店里交代我便行,干么要塞紙條,搞得這么神秘?還等我等到現在?”
像是被看破了手腳般,他羞惱的瞪著她,卻一時說不出話來。
一見他那表情,她明白了,忍不住笑了出來!拔!想見我就承認,干么這么別扭?”說著,她笑著鉆到他懷里去,一把環住了他的腰。
她發現自己愛上了這種跟他撒嬌的感覺,許是他們難得有這種如此親近的機會跟時間吧?對她來說,這樣的時光非常寶貴又美好。
這么一想,她忽地想起剛才撞見的事情。
在午夜的無人后院里的轎子上相會,對相愛卻不能廝守的白震跟柳芊芊來說,應也是寶貴又美好的時光。
想起他們那見不得光的愛戀,她突然有點難過。
“怎么不鬧了?”她忽然安靜下來,讓封天鐸忍不住好奇。
等她揚起臉,他見她眼眶濕潤,疑惑的問:“你怎么了?”
“欸,”她一臉認真的問:“如果你與一個女子相愛,可卻要眼睜睜看著她嫁給別的男人,你會如何?”
“如果我們是相愛的,我又豈會眼睜睜看著她嫁給別人?她又豈會嫁給別人?”
“那可不一定,人世間有很多無可奈何!彼挠囊粐@,“若從此男婚女嫁,再不相見倒是無妨,但若同在一個屋檐下,常常碰頭,那該多痛啊……”
封天鐸神情困惑,“你到底在說什么?”
“總之沒有結果的戀情真是可憐!
“趙海兒!彼X的抓住她的肩膀,兩只眼睛定定的看著她,“你突然說這些是什么意思?你要因為無可奈何去嫁誰?還是你嫁我是無可奈何?”
聞言,她看著他一臉嚴肅認真的表情,不禁失笑。
“我又沒嫁你!
“不是說了滿十八嫁我?”他說:“我可是很認真的在等!
聽見這句話,她的胸口很暖很甜,微微一笑。“我說的不是自己。我才不會勉強自己嫁給不喜歡的人。”
他微頓,“言下之意,你愿意嫁我是因為你喜歡我?”
“當然!彼孤实幕卮鹆怂膯栴}。
他先是一怔,然后露出了安心的微笑。
第8章(2)
看見他笑得那么安心幸福,她又忍不住想鬧鬧他!翱赡鞘乾F在喔,也許過個兩年,等我十八歲時,我就不喜歡你,不想嫁你了!
“什么?!”他一驚,“你那時怎么會就不喜歡我了?”
“因為我眼光變高變好了呀。”她咧嘴一笑,調皮極了。
發現自己被擺了一道,他又好氣又好笑的輕掐著她脖子,“趙海兒,你敢這樣耍我?”
壓根不在意脖子上的手,她咯咯直笑,神態嬌美。
看著這樣的她,封天鐸一個情難自禁,一把將她擒到懷中,低頭攫住了她的唇……
自從無意間發現了白震跟柳芊芊的秘密后,趙海兒每回在府里或是在珍滿樓碰見他們時總覺得尷尬。
可另一方面,她是真心同情著他們的。
相愛不能相守,十幾二十年來只能偷偷摸摸的在夜深人靜時相會,一訴情衷,那內心里的掙扎、煎熬、矛盾,以及罪惡感可想而知。就拿柳芊芊來說吧,心里想著白震,卻躺在封民達身邊,還為他生下孩子,光想,她都替柳芊芊覺得難過。
不,不行,她現在可不能太同情柳芊芊,以至于讓同情心遮蔽了她的警覺心,現下還不知道究竟是誰想毒害封天鐸,而柳芊芊又是最可能的嫌疑犯,她要是太過憐憫柳芊芊,恐怕會失去判斷力,雖然沒打算說出她和白震的關系,但她若真的試圖危害封天鐸……
“海兒,你在發什么愣?”在一旁洗碗的小四見她拿著碗,手卻不動,忍不住叫了她一聲。
她回過神,搖搖頭!皼]事!
“小四,”這時,有人喊了小四,“大少爺的晚膳備好了,你先給他送上去!
小四答應一聲,立刻起身離開。
封天鐸來珍滿樓后,三餐幾乎都在珍滿樓解決,不過他吃得不多,常常都是回到真德院后,她又做些營養的、補身的藥膳給他吃。
但自從為了演戲騙白紀辰,她離開真德院后,就難有機會再做吃的給他補身子,因為擔心他又吃了不該吃的,她便找了幾本書給他閱讀,又吩咐他每次用膳前都要先問清楚廚房給他送的是什么菜,以免又吃下傷身的食物。
而這幾個月來,廚房給他送的膳食都非常正常,不曾再發生之前的狀況。
這讓趙海兒十分困惑,出餐的是廚房,可她看不出廚房有任何人會故意傷害封天鐸的身體及性命。
是不自覺的錯誤嗎?若真是如此,為何以前老是錯,現在卻不再犯無心之過了?
還是說……問題并不出在珍滿樓的廚房?
從前封天鐸的三餐都是由珍滿樓派人送至封府的廚房,再轉送到真德院,難道是到了封府的廚房后才有人動手腳?
若真如此,那幕后黑手不就在封府之中?這么一想,柳芊芊的嫌疑又多了一點。
不過,柳芊芊是怎么偷天換日,將珍滿樓送來的菜肴換成屬性相克的菜肴?
以她的身分,封天鐸的三餐根本不歸她管,要是她插手,應該也會引人猜疑吧?另外,她又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的換了封天鐸的餐?
她越想越混亂,越想越矛盾,最后仍想不出半點頭緒,干脆放棄。
沒多久,小四回來了。
“小四哥,你給大少爺送膳去,他都有吃嗎?”她裝作閑聊似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