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住在那棟白色小木屋里,現在這個時間,他八成邊曬著太陽邊看書!眳茄偶喼钢胺。
“你和駱靖天是這里的老板?”
“我和我先生才是。”
“你跟駱靖天……”離婚了?
吳雅紗深深看了她一眼后,輕聲說道:“去找駱靖天吧!別說是我告訴你的,也別說我們遇見過,你就假裝散步遇到!
“好!毕南惭渣c頭。
這時,夏喜言的手機響起。
“你先忙吧!眳茄偶喅c頭后,轉身跑回主宅。
不知何故,夏喜言就是覺得她是要跑回去跟丈夫說她們相遇的事情。
夏喜言拿起手機,看著上頭的來電顯示——趙季慶。
她咬了下唇,終究還是接起電話。
“早安!
“你什么時候回來?”
“今天晚上八點半到,我自己搭公車回去就好了。”她不自覺地咬住了唇。
“明白。那我跟我媽說,等你回來再一起去看婚紗!
夏喜言倒抽一口氣,用力搖頭!安挥眠@么早看婚紗!
“不是說好了就這幾個月嗎?我媽看中了一家,連著兩天都打電話來,所以等你回來就快點跟她去試婚紗吧!
“婚紗的事等我回去再說好不好?拜托!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才又響起趙季慶的聲音。“嗯,你回來后再撥電話給我,我先去忙了。”
夏喜言掛斷電話,低頭沉默了一會兒。雖然覺得對不起趙季慶,但她還是決定去那間小木屋看看,就當作是此行的結束。
她轉過身,身子驀地一僵。
因為她看見了一個多年來只出現在她夢里的人——
駱靖天。
第4章(1)
夏喜言怔怔地看著這個比以前瘦一點、黝黑了一點,眉宇之間多了一點沉穩,眼神也更顯得深邃的男人。
她后退一步,用力眨著眼。這是真的嗎?駱靖天真的就站在她面前?
不過這不會是夢,因為她夢里的駱靖天臉上總帶著淺笑,眼神沒有這么憂郁。
“好久不見!瘪樉柑於ǘǖ乜粗。
夏喜言說不出話,只是握緊拳頭。
“我出來散步,覺得這個背影像你,講電話的聲音也像你,等到發現是你的時候,我來不及離開。抱歉,我想你并不希望看到我!瘪樉柑爨穆曊f道。
她還是沒說話,拳頭卻是緊了又松、松了又緊。
“你……過得好嗎?”
“還不賴!彼偹阏一厮穆曇簦m然那聲音聽起來很像來自于外太空。
“你要結婚了?”
“預備中!彼銎鹣骂說道。
見他的唇角微微一動,她卻覺得他看起來像是想哭,但她沒因此而做他想。當年的自作多情傷她太深,每每一忖及那些幾乎是抱著他大腿,求他不要離開的慘痛回憶,就讓她心如刀割。
“恭喜,祝你幸福!瘪樉柑炫ψ屪约簲D出一抹笑。
“嗯。”
沉默在兩人之間彌漫。
駱靖天看著她褪去了少女的青澀、變得圓潤且更有女人味的臉龐,怎么看都覺得陌生。她早已不是他記億中的夏喜言了,如今的她神態自信,看著他的眼神猶有防備,她甚至別開頭,不想多看他。
他垂眼,忍著心痛與悸動,低聲說道:“我先走了,愿你度假愉快!
“站住!”她脫口說道。
他揚眸望著她,眼里閃過一抹亮光,一瞬也不瞬地緊盯著她。
夏喜言被他盯得連呼吸都不敢用力了,因為她其實不知道自己叫住他是為了什么,她只是——不希望他這么快就消失。
“叔叔,來陪小花玩。”突然,一個穿著水藍色吊帶褲的圓臉小女生,不知從哪處飛撲出來,一下子就抱住了駱靖天的大腿。
夏喜言看著小女孩,小女孩也用圓滾滾的眼睛回望著她。
“你好,我叫小花。你是誰?”小花笑咪咪地問。
“我叫夏喜言。”
小花看了她好一會兒之后,仰頭看著駱靖天說道:“我看過這個阿姨……”
“小花,叔叔在忙。”駱靖天立刻打斷小花的話!澳阆热フ覌寢,我等一下就過去找你,好嗎?”
“你在哪里看過我?”夏喜言站到小花面前。
“就在那里!有個阿姨長得跟你很像!毙』ㄖ赶虿贿h處的那棟白色小木屋,軟軟地說。
夏喜言皺了下眉,看向駱靖天。
駱靖天凜著臉,雙唇緊抿。
“你再婚了?”而且還找了個跟她長得很像的?
“你的想像力會不會太豐富?”駱靖天笑了出來。
這笑容淡化了他眉宇間的郁色,竟又完全是他當年的模樣了。
夏喜言看著,覺得鼻頭酸酸的,她立刻別開眼,看向小花。“小花,可以帶我去你看到我的地方嗎?”
“不行。”駱靖天聲音一斂,立刻擋在她們面前。
“為什么不行?”夏喜言和小花同時問道。
“就是不行!
夏喜言彎下身,在小花耳邊說道:“我用跑的,然后你幫我纏住叔叔!
“好。”小花用力點頭,瞪大眼睛偷笑著。
夏喜言站起身子,挑釁地看了駱靖天一眼后,拔腿就往白色小木屋的方向狂奔。
小花興奮地抱住駱靖天,大聲地對她喊道:“阿姨,那個跟你很像的阿姨在客廳喔!”
駱靖天抱起小花,馬上跟著往小木屋跑,偏偏身上的小淘氣存心不讓他順利追上前,一下踢腳、一下整個人重心往外晃,差點就要摔到地上,讓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夏喜言沖上小木屋的臺階。
“喜言,不要進去,你會后悔的!”抱著小花,離小木屋只有一步之遙的駱靖天喊道。
夏喜言回頭看了他驚慌的臉色一眼后,毫不猶豫地上前打開了小木屋的門。
于是她看見了——
她自己。
二十二歲的她穿著白洋裝和皮外套站在草原上燦爛地笑著。
正確來說,是她的照片。
她的照片被做成等人高的海報貼在小木屋客廳的主墻上。
夏喜言再往前走了幾步,不能置信地把手貼在那張和她一樣大小的海報上。這是怎么一回事?只有變態和極度思念著誰的人,才會把前女友的大張照片貼在墻上……
“你出去!”
駱靖天放下小花,抓住夏喜言的肩膀,把她整個人往小木屋門外拉。
但早已來不及了,因為她已經全都看到了,而且還哭了!
夏喜言的眼淚飆出眼眶,她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大聲喊道:“你這樣做對得起你老婆嗎?!”
“阿姨好兇喔!毙』ǘ阍陂T邊,小聲地說。
駱靖天頭也不回地說:“小花,你當我的小幫手,去跟媽媽說喜言阿姨有事,不去吃早餐了,好嗎?”
“好,我是小幫手!毙』ㄒ涣餆煹嘏茏吡。
夏喜言的視線自始至終都沒離開駱靖天的臉。他雙唇緊抿著,神色甚至是冷峻的,表示他有多不想讓她看到這一切。
“這是怎么一回事?你在你前妻經營的民宿里,擺著你們婚姻第三者的照片?你瘋了嗎?我是你們離婚的原因嗎?”她扯著他的衣襟,將高了她半顆頭的他往下拉,怒吼幾乎炸到他臉上。
“雅紗有比我更適合她的男人!
“我要知道——我是你離婚的原因嗎?”
“不是!
“但你沒忘記過我!”她像火灼似地推開他,整個人亂到無法思考。
“我只是懶得把海報拿下來。”
“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你連貼都不應該貼上去!”夏喜言又吼他,氣到想拿東西砸他。
“無論我有沒有貼這張海報或是我有沒有離婚,應該都與你現在的生活無關,你沒必要這樣火冒三丈!
夏喜言氣到說不出話來。一句“無關”,就可以撇得一干二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