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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夫連環計 第一章 作者:衣貝
    三年半后

    “Chanel、Dior、PRADA、LV……嘖嘖,到底穿哪一件好呢?”

    偌大的穿衣鏡里倒映出一抹纖細有致的背影,背影的主人面對著整整一衣柜排列整齊的套裝,似乎難以抉擇,清冽的晨光灑在她齊腰的大波浪鬈發上,柔柔發絲靜靜散發著猶如上等巧克力般細滑的咖啡色。

    “來不及了!”連初晴抬起手腕看一眼那幾乎花去她一個月薪水的agnesb手表。七點四十五分,來不及了!再磨蹭下去,她會因為遲到而失去這個月的全勤獎金。

    果斷的從衣柜里抽出那件白色的PRADA裙裝,迅速套在身上,轉身面對偌大的穿衣鏡,同樣熟練的用一根細銀簪將長發盤起,打量著鏡子里的自己,她滿意的抿起嘴角,“很好,出發了!

    大門被關上,房間里跳動了兩個小時的灰塵終于漸漸沉寂下來,落在偌大的穿衣鏡上,落在除了幾樣家具就再也找不出落腳地的小套房,太陽漸漸從窗外升起,小小的房間一覽無遺。

    偉倫實業,制造業界的龍頭老大,迄今已有四十多年的歷史,以制造音響起家,隨后擴大規模發展成跨越房地產、金融、制造、零售業等多個領域的國際型大公司,資產價值國內排前五名。

    八點四十五分,噠噠噠噠……

    踏著細高的高跟鞋快步跑到打卡機前,啪嗒!卡跳了出來。

    望著上面淡淡的紀錄,連初晴抿嘴輕吁一口氣,“呼,還好準時。”

    低頭再次檢查自己的一身行頭,相信是完美無瑕的一百分后,她昂首挺胸的走向秘書室。

    今天是她的大日子,苦熬了三年,可以說是臥薪嘗膽,為的就是今天能夠站在他身邊,然后一舉攻下那男人的心。望著燙金字體的總裁辦公室名牌,連初晴不自禁的露出笑容。

    “連小姐,有問題嗎?”

    揚高的聲調拉回她的思緒,她連忙告誡自己要專注在眼前的交接工作,接著微笑、搖頭,用眼神示意對方繼續。

    “這周我都會和連小姐做交接工作,有很多重要的檔案我會在明天整理后交到你手上,還有聯絡資料也會給你,之前的一些資料我已經歸檔并存在電腦里,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可以直接來問我,還有總裁的一些習慣我以后會慢慢告訴你,可能近期你還無法讓他滿意——”

    “我想,我會讓他滿意的。”打斷即將卸任的總裁秘書滔滔不絕的交代,連初晴的目光又自然的落在一直緊閉的總裁辦公室門上。

    “嘎?”姚漫漫微微驚訝的望向她親自挑選的新任秘書,不明白她的自信從何而來。

    “總裁每年一月會去瑞士滑雪,出外用餐或者出差要準備專用餐具,午飯后習慣看報紙,咖啡只喝產自牙買加圣安德魯藍山山脈海拔兩千兩百五十六公尺,每磅八百美元的極品,而且要手工研磨,用咖啡壺和濾杯盛裝過濾,以九十三度的水徐徐沖泡,只有將藍山的酸、香發揮極致,這樣的咖啡才能令他滿意!”

    連初晴說得不疾不徐、泰然自若,去瑞士滑雪她無法辦到,但沖出一杯極品咖啡的能力,她自認已經具備了。

    姚漫漫驚訝的挑眉,沒想到這個新人會有這樣深沉的心思。當初之所以避開總裁辦公室附近的秘書,從經理級管理人處挑上她,就是看中她古板的裝扮和不起眼的外表,應該不會逾矩,沒想到——

    “我曾在茶水間看過姚小姐替總裁泡咖啡,私底下練習過!彼窍乱蝗慰偛妹貢@個大局已定,接下來她會采取主動,所以已經沒有什么秘密可言。望著對方闔不攏的嘴巴,連初晴輕輕微笑。

    多年的總裁秘書不是白當的,姚漫漫很快的回神,用懷疑的目光重新審視眼前人。一身雪白的PRADA套裝相當得體,頭發一絲不茍的盤在腦后,鼻梁上一副灰色鏡框的眼鏡,得體下張揚的淡妝,五官亦不突出,看來自己被將了一軍。

    “你是突然被總裁秘書這個職位沖昏了頭,還是——”

    在那樣幾乎鄙視的審視下,連初晴毫不在意,垂下眼皮輕輕抿笑,隨后抬眼直視她眼中的責備,“我的目標,不僅僅是當上總裁秘書!

    “你——”姚漫漫驚訝的說不出話來?磥硭娴氖强醋哐哿耍x來選去卻恰好選上一個最不適合的角色,這個連初晴不簡單,居然連她也騙過了。

    看姚漫漫倒退一步不可置信的瞪著自己,她只是垂下眼,不再做任何解釋,良久,才聽到對方嗤笑的口吻。

    “你知道為什么這個位子會輪到你頭上嗎?”

    她沒有抬眼,冷靜的回答,“因為姚小姐如今已是香港分公司的經理了。”

    “呵,看來你沒有我以為的那么聰明!边B初晴微微詫異。

    姚漫漫不以為然的笑,轉身坐在曾經坐了多年的座位上,將一杯已經涼透了的藍山咖啡擺在她面前,“如果我和他在一起這么久都不行,憑什么你以為自己可以?”

    盯著她嘴角的苦笑和眼中的不屑,連初晴緩緩皺起眉頭。看來總裁和姚秘書之間的傳聞是真的,但——

    “我想姚小姐很清楚之前上司對我的評價,他們說我是典型的工作狂,但他們不知道的是,令我瘋狂的并不是事業,而是他,我是為他而來的,我是這樣的為他執著,所以,你做不到的事情,并不代表我做不到!

    沒想到她如此強勢,姚漫漫先是一愣,隨即頓悟般點點頭,“原來如此,之前我還在想,你在短短三年中從行政助理爬到經理級秘書,愿意這么努力大概是為了前途,但是現在看來我似乎錯了!

    眼神一轉,她犀利的望向連初晴,目光帶著無限冷漠,卻也含著一絲同情。

    “不過,即使你心機算盡,卻還是晚了一步!

    連初晴不明白她的意思,如今她已經得到這個機會,能夠站在那人身旁,跟他有所接觸,也自認有足夠吸引他的條件,可為什么——

    “他要訂婚了!

    匡啷!桌邊的咖啡杯被碰倒,被陽光照成金黃色的液體飛濺在雪白的裙子上,藍山獨特的苦澀頓時在空氣中彌漫。

    姚漫漫笑了,苦澀卻也有一絲得逞,望著新人一臉驚愕的表情,她麻木的將臉轉向一邊,用幾乎冰冷的聲音交代,“半個小時后,我帶你去見總裁。”

    高跟鞋聲音漸漸走遠,連初晴卻如化石般僵硬在原地動彈不得,腦海里只有一個聲音——

    他要訂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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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理好了嗎?”

    偌大的辦公桌后,一個男人陷在厚實的皮椅里,雙手合十抵在仿佛被刀雕刻出的下巴下,修長的指尖在陽光下幽幽泛著光澤,和自那雙深邃的眸子里折射出的目光一樣,散發著懾人的誘惑。

    姚漫漫看得一時失神,心中悵然所失的感覺更濃烈了,她干澀的抿起嘴角,“差不多了,只是在交接的事上出了點差錯。”

    “哦?”范偉倫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卻不達眼底,漫不經心的抬眼望她。

    某種程度上說,姚漫漫和他很相似,夠冷靜果斷,處事絲毫不拖泥帶水,知道分寸,包括感情也一樣。

    “你精心挑選的人怎么會出差錯呢?”

    他的表情依舊那樣云淡風輕,仿彿這世上除了工作,所有的一切都與他無關,即使是他們多年的回憶就此了結……止住心底泛起的不甘,她勾起笑容道:“我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這句話是一語雙關,他那么聰明,不會不懂。

    范偉倫揚了揚眉頭,隨即垂下眼,平淡回應,“還好,我不會。”

    明明知道他是什么樣的性子,可她還是受傷了,以為理直氣壯跟他要求更高的職位,讓多年來待在他身旁的自己不虧本,就可以說服自己這段情她是全身而退,可到頭來,任憑她再怎么偽裝,他的冷然仍叫她心痛。

    淡淡點頭,姚漫漫更加確定離開他的選擇是正確的,范偉倫永遠不會因為什么而改變自己,尤其是感情。

    轉身走到門邊,手握住冰冷的門鎖,她的聲音淡淡逸出,“她有備而來,希望如你所說,你不會。”

    范偉倫輕輕皺了眉頭。雖然不是很明白她的意思,可是……

    伸手挑起桌上她送進來的人事資料——連初晴,二十一歲,工作經歷三年……目光落在那張大頭照,嚴肅沒表情的臉,頭發梳得一綠不茍,鼻梁上的古板眼鏡,幾乎讓人看不出照相時她的情緒。

    將資料扔在桌上,輕輕勾起嘴角,卻不見笑容。

    這樣的女人以后來當他的秘書似乎再合適不過了,平淡古板更甚是乏味,和他已婚的身份很相配,否則如果再傳出什么總裁大人和秘書小姐的緋聞,不只姚漫漫不甘心,馬上要和他聯姻的江氏家族恐怕也不會寬心。

    所以,以這張相片上的臉來說,姚漫漫沒有挑錯,但是——

    還在費心思索之際,頓時傳來兩聲清脆的敲門聲,看來有人帶來解答了!斑M來。”

    聽到厚重的黑桃木門后傳來男人的回應,連初晴盯著那兩扇門,像是已經能看到門后的人,呼吸不由得屏住。

    一個深呼吸后,她隨即轉開門把,正好迎上拉開門的姚漫漫,但這次少了鄙視與不屑,對方僅是朝她淡淡一笑。

    來不及思考那一笑到底包含了多少意思,連初晴的目光已經被人擄獲,那個她朝思暮想多時的男人——范偉倫!

    高跟鞋踏在大理石地板上的響聲漸漸靠近,范偉倫自文件中抽出目光的望向來人。他的目光直接落在她身上,一個眨眼也沒有,霎時她緊張的握緊手心,這場面比她曾經想像過的每一種都緊張。

    偌大的辦公室里只剩他們兩個人,她緊張得幾乎聽不到自己的呼吸聲,她望向他,他也看著她。

    范偉倫習慣性的牽起嘴角,將她從上到下細細打量一番后才開口,“你認為自己能勝任這個職位嗎?”

    三年來雖同在一間公司,但連初晴難得能見上他一面,只能在心里偷偷描繪他的容顏、他的臉、他的眼睛,以及那嘴角的笑紋,現在,終于能光明正大的看他。

    她將手心微微松開,輕聲卻堅定的答道:“我想是的!闭撃芰,這毫無問題,否則姚漫漫再怎么也不會選她。

    微微低下腦袋輕輕搖頭,抬頭望向她一臉藏不住的緊張,他笑了,伸出手指指向她染臟的裙擺,“你確定?”

    望著他更清冷幾分的笑容,連初晴微微皺眉,卻很快鎮定,“對不起,出了點小小的差錯,但我確定以后不會!

    差錯?又是這個詞,對于新舊秘書之間發生的差錯他相當感興趣。范偉倫微微瞇了眼睛望著眼前的女人。雖然衣服弄臟了,依舊能突顯她有致的身材,白皙的臉上五官該是不錯的,可惜的是那副笨拙的眼鏡遮去太多風采,而那頭嫵媚的鬈發則被女主人整齊的盤在腦后。

    她穿得像個一絲不茍的老姑婆,可她只有二十一歲不是嗎?他竟破天荒的想知除去這些偽裝,這個連初晴到底是什么樣子。

    看著眼前這個打量自己的人,撫不平心中的激動,連初晴的話不經思考便脫口而出,“你——要訂婚了,是嗎?”

    范偉倫挑眉,卻在看到她一臉蒼白以及眼中無法掩飾的失落后恍然大悟。原來這就是姚漫漫方才說的有備而來!他皺了眉,失笑。

    連初晴輕輕咬住嘴唇。連她也知道這很可笑,可是她為了他努力那么久,若是還沒上場就被宣告出局,她會不甘心的,她就是單純的喜歡他,喜歡到非說不可。

    “我喜歡你!”

    他沒有震驚多久,仿佛對這樣的場面習以為常,望著她的眼睛,依舊滿是笑意,但是飽含不屑。“哦?你喜歡我?”

    告白幾乎用光她的勇氣,即使還能勉強自己迎視那雙泛著冰冷的眸子,藏在身后微微顫抖的手,也泄漏了她正緊張的等待判決。

    她的小動作沒有逃過他的眼睛,范偉倫含笑盯著她毅然決然的眸子,“喜歡我什么?”他起身,緩緩向她踱步而去。

    他就像地獄來的死神,每向她靠近一步都奪去她的呼吸甚至心跳,氣勢壓人,她背在身后的雙手緊緊糾結,原本想說些什么的,可喉嚨卻仿彿被一雙無形的大掌掐住。

    “喜歡我什么呢?因為我是偉倫實業的總裁,喜歡我的百億身價,又或是喜歡我這身體?哼!連初晴小姐,初次見面,請問你到底喜歡我什么呢?”說話間,他已經走到她面前,兩人之間僅一臂之遙,他只要一揮手就能將她推離。

    他在笑,的確,唇角微微上揚出致命誘人的弧度,眼睛里滿是彰顯無遺的笑意,可同時卻讓人感覺更恐怖,一股冰冷的寒意竄上連初晴的脊梁。

    盯著他顏色淡淡,常令她失神的眸心,她輕輕倒抽一口氣,鼓足勇氣無畏的回視,“我們不是初次見面,我……從十八歲開始喜歡你,已經很久了!”

    范偉倫靠近的腳步停頓,微微挑眉,目光定在那張小臉上,隨即在大腦中搜尋她的身影。沒有,他根本不記得認識她,下意識的,他伸出手——

    “嚇!”沒想到他會有此舉動,連初晴驚訝的同時,感覺鼻梁上一輕,眼鏡已經被摘下。

    雖然僅有幾秒,但一想到他的手指曾經靠得這么近,她的心便自顧自的卜通卜通多跳了好幾下,不想讓他察覺自己的異樣,她緊咬嘴唇倒退一步。

    摘下礙眼的眼鏡后,沒有,他對這人還是完全沒有印象,再盯著她驚惶失措的舉止,想必是作賊心虛吧,片刻,他勾起嘴角,“下次編個好借口。”

    將眼鏡隨手丟回她懷里,他轉身向辦公桌走去,并用幾乎冷漠的語氣說:“看來連小姐并不適合這份工作,我會叫人事處另做安排!

    手忙腳亂戴好眼鏡,看他拿起桌上的電話就要撥號,連初晴急得連忙沖到辦公桌前一把壓住他的手,“等等,我還沒說完。”

    范偉倫挑眉,目光犀利的盯住她蒼白的臉,沉默的等她接下文,他好奇她還能怎么圓謊。

    她知道自己這樣很像死纏人家不放的花癡,對他來說也許就跟那一拖拉庫喜歡他的女人一樣,但她相信那是因為他還沒有想起她。

    艱難的吞口口水,她擠出一句完整的話,“當時你到南湖高中演講,救過我一次,記得嗎?”

    盯著她急切盼望的表情,范偉倫皺眉,似乎在回想她說的片段。

    看到他態度似乎不再那么強硬,她將目光落在他們交疊的手,像想起什么,柔柔的勾起嘴角。是這雙手,還有他的手帕、他的鼓勵,多年來一直珍藏在記憶里,不時被她拿出來重溫,生怕讓他成為蒼黃回憶里的影子,他,她是真的喜歡。

    “那又怎么樣?”表情不耐的抽回手,范偉倫打斷沉靜的氛圍。沒辦法,他的生命中有太多無所謂,她說的事對他來說應該是不重要,所以才會想不起來。

    失落的感覺由落空的手心一直蔓延到心底,但沒關系,那件事改變了她,她想讓他知道,“我只是想告訴你,不為你的財,也不為你的勢,當我對你的背景一無所知的時候,就對你一見鐘情了!

    忍了三年多的暗戀,終于有機會親口對他告白,被自己的勇氣鼓舞,連初晴漾開進來這間辦公室的第一個笑容。

    她也想過也許他終究不會愛上自己,畢竟感情不能勉強,但她不能什么都不做就放棄,事實證明他的確要訂婚了,沒錯,心很受傷,但她相信比從沒說出口好,盡管換來一句拒絕,收拾好單戀的心,她還是能往前邁進。

    “嗤!”好個一見鐘情,看她如暖陽般的笑容,好像有多幸福,但他從來都不相信感情這種脆弱的東西,更何況是一見鐘情,“你要我相信一見鐘情?哼!幼稚可笑極了。”

    連初晴隔著一張辦公桌看他,頓時接不上一句話。想過他會拒絕,也許會很冷淡、會嘲諷,會不屑,但不該是這樣質疑她的感情,他可以不喜歡她,但至少尊重她的付出吧?!

    “你想怎樣?說這些話的目的是什么?”不在乎她眼中顯而易見的失望,起身靠近她,范偉倫的笑容像蓋了一層冰霜。“想我接受你的心意?想做我的情人?比起領死薪水的秘書,對你來說演一場戲,當上我的女人更劃算吧。”

    失望排山倒海襲上心,被誤會比被拒絕難堪,他扭曲了她的心意,被糟蹋的感覺讓喉頭泛起苦澀,她應該或是還能說什么?

    見她久久說不出話反擊,范偉倫笑得更肆意。“那你可能要失望了,我見多了女人投懷送抱,有用身材臉蛋勾引我的、有搬出家世說服我的,或至少用能力證明配得上我的,只有你最不用心,居然演出一見鐘情這種爛戲碼,你這個跟我談感情的笨蛋不知道嗎?我的字典里沒有愛情這個字眼——”

    啪!她竟然打了他,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他俊秀的臉上。

    甩這巴掌連初晴沒有后悔,“我是笨蛋,我是對愛情執著的笨蛋,你可以不接受,但不要把我的付出說得那么廉價,我沒有演戲。”

    他的臉微微側向一旁,黝黑的發絲落在眉際額間。

    一秒,兩秒……連初晴的心跳仿佛都靜止了,僵直在半空中的手緊緊握成拳,甚至沒有收回。

    就見范偉倫緩緩轉過臉,目光如炬的膠著在她瞳心,幽幽綻出一絲笑容,冰冷的,足以把一切凍結的笑,完全無視她眼底那抹被刺傷的痛!澳愎皇潜康,給了我一個好理由解雇你!

    連初晴震驚的瞪大眼睛,握在半空中的拳不由得發抖,她望著他,對視他眼中殘酷的笑容,良久,壓抑心碎的痛楚擠出一句,“我錯了!

    范偉倫斂眉,隨之不屑的勾起嘴角。果然如出一轍!和之前那些貼上來的女人一樣,個個說得冠冕堂皇,但當發現不得其法取悅他的時候,便原形畢露,那種卑微到幾乎無恥的表情讓他厭惡。

    “我錯在識人不清,以為你會懂得欣賞勇敢的人,我以為你對我能努力的來到你眼前會是激賞的,沒想到……或許,我愛錯了!

    沒有預期的卑微,加上那句我愛錯了,聽來極為令人不舒服,他不自覺的蹙起眉。

    她緩緩垂落手臂,抬頭對上他的眼睛,不卑不亢,語氣跟眼神都沒有了波瀾。

    “我不需要你解雇我,我會自己請辭!彼曇舨淮,但落在偌大的辦公室里卻很清晰,甚至堅決。

    望著她漆黑不再有情緒的眸子,范偉倫蹙了下眉心。他越來越不懂她到底要什么,如果想達成她的目的,不該是更卑微的以其他方法取悅他嗎?怎么又……

    “解雇你,跟你自己請辭有差嗎?”

    “有,被你解雇好像是我錯了,但如果是我自動離開,就意味著我努力過也對得起自己,是我不再讓自己喜歡你了!睂τ谶@樣的結果她其實很難過,但夠了,她能說出口,且沒有遺憾了不是嗎?

    她是真的喜歡他?而她所謂的愛情,是什么回報都沒有,就說對得起自己嗎?范偉倫瞪著她清朗的眼睛,一時間說不出一句話反駁。

    就這樣,空氣凝固了,他和她對視。

    在他的臉上,連初晴尋找著當年的時光,像自言自語又像傾訴般呢喃,“十八歲,我對鼓勵我的你一見鐘情,你說要學會自己爬起來,即使語氣那么冰冷也叫我動容。我喜歡上你,為了喜歡你成為堅強的人,以你為生活目標努力著,艱難的向出色的你靠近,你幾乎是我的全部,我曾想過即使被拒絕也無所謂,至少我曾經擁有愛上別人的幸福,沒想到你……”

    她停頓下來,語氣轉為感嘆,“沒想到你這么不值得我付出,就像你說的,你的字典沒有愛情,多可惜啊,或者該說是可悲,你永遠不懂愛上別人的幸福!

    她在可憐他嗎?因為他沒有那種脆弱的東西可憐他嗎?什么是幸福?像她這樣像個笨蛋一樣就叫幸福嗎?范偉倫想不透。這女人奇怪的言語邏輯還有奇怪的執著都打亂了他的思緒。

    回過神,他要自己維持冰冷語氣,“出去,要辭職也得先把今天工作做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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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班后,回到小套房,連初晴將自己拋在床上,疲憊的閉上眼睛。

    她告訴自己不要后悔,她沒有做錯,曾經擁有愛上別人的幸福,即使結束得令人意想不到,但也很快樂不是嗎?

    三年多來,她聽話的不當可憐之人,學會堅強,為了能更早遇到他,高中畢業就進入偉倫實業,從名為行政助理,實為打雜小妹的工作開始,靠著參加一個又一個在職訓練課程不斷的充實自己,在工作上交出一張張漂亮的成績單,最后好不容易終于晉升到總裁秘書。

    為了他當女強人,即使疏離了朋友、加深了度數,但當她想到自己越來越接近他,就覺得幸福;為了他學泡咖啡,即使多費了心神、燙傷了雙手,但當她想像他可能會揚起的笑容,就覺得幸福;為了他買了一柜的名牌套裝,即使花光了積蓄,但當她想到也許他也能對自己一見鐘情,就覺得幸福;為了他……她是不是還放不下?!

    “真的,就這樣結束了嗎……”望向一旁床頭柜上母親的相片,她輕聲發問。

    連初晴輕輕的嘆息。不這樣結束能怎么辦?她寧愿自己狠心請辭,還能保住尊嚴,愛上他沒有錯,她不想被他辭退,況且他要訂婚了。

    閉上眼睛,眼前閃過他的臉,那不屑的笑容、冰冷的眸子,還有他說他的字典里沒有愛情,她忍不住為兩人覺得悲哀!皼]有愛情啊,原來,我愛上一個沒有愛情的人!

    深夜兩點,今晚沒有星星,應該說看不到星星,她好像回到了以前,又開始能清晰的感受到天黑,這幾年為了躲避夜晚帶來深深的寂寞戚,她習慣想起那張熟悉的輪廓。

    當年,只一眼,她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不了解他這個人,就在心底烙印了,雖然三年來她只能遠遠的看著他,甚至沒有機會和他說一句話,可他陪伴她度過數不清個沒有星星的夜。

    媽,我要離開他了,我會堅強,但我可能沒辦法像自己想的,能這么快忘了他……同樣的夜空下,同樣的深夜兩點,偉倫實業總裁辦公室的燈光依舊亮著。

    范偉倫剛剛看完紐約股市的開盤走勢,他站起身,撐長雙臂伸了個懶腰,目光再次觸及桌角的那一份人事檔案。

    輕輕擰了眉頭。他想起她了,那個緊抓他褲角不放、那只倔強小手的主人,他有救她嗎?他有鼓勵她嗎?沒有,他只是第一次對一個人好奇,明明這么脆弱,憑什么倔強,那是嘲諷,可她卻因此愛上他,可笑極了。

    伸手將那份檔案掃下桌角,啪!文件好巧不巧的掉進桌下的廢紙簍,盯著翻開的頁面里露出的相片,他想起早上的她。

    說什么一見鐘情、愛上別人的幸福,還有他很可悲之類,一堆莫名其妙到連他也接不上的話,看來她還是那么倔強。

    伸手關掉辦公室的燈。他的世界不需要她說的那些東西,那些看不見摸不到又不切實際的東西,但她的倔強的確勾起他的興趣,想起當年那張臟污的小臉,竟能變成現在的連初晴,也是因為倔強嗎?

    范偉倫勾起唇角,笑意如常的不達眼底。也許留下她也不錯,如果她有這個能耐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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