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這是代表大當家的器重!
東方文宇懶得多說,走向了馬車。
“東方先生,既然要交由我處置,我就還不能走。”
東方文宇停下腳步,看了朱永霖一眼。
“荷丫,你先隨東方回去解石,等東西都運回去入庫之后,你再去看看!
孟若荷的雙眼閃閃發亮,向朱永霖告辭之余,也不忘對神情僵硬的溫重光一禮,這才跟著東方文宇上了馬車。才坐定,她就迫不及待的道:“既將那毛料送給我了,到時解出來,里頭的玉石就是我的!
“好!睎|方文宇非常大方,反正不過就是一塊什么都沒有的石頭,他挺期待她知道真相后的表情。
“今天你真有些奇怪,轉性了?”平時都要跟他討價還價才能要到東西,說是情趣,今日卻這么好說話!吧碜硬皇娣俊
東方文宇沒好氣的瞥她一眼,“我身子很好,只怕等會兒是你不好!
“我不可能不好,你看我挑了這么一大塊石頭,我就不信解不出東西!
“我知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沒錯。”孟若荷笑得燦爛。
“若這塊石頭真能解出貴重之物,你確實本事。”他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臉,“畢競也不過是塊大當家尋來給厲文殊放在錦繡山莊的蛇紋石!
她的眼睛睜大了一下,“這不是玉石?”
“你以為船上只要是石頭就一定是原石毛料?這是誰告訴你的?”孟若荷埋怨的看了他一眼,“我要下去,我要重新選一塊!
他的長手一拉,將她拉住,“你沒機會了,寶石放在面前也不知道怎么挑,我看,回去再喝些明目茶吧!”
“東方文宇,你一天不欺負我是不是很難過?”
“這是情趣!
看他正經八百的講出這句話,孟若荷直接對他扮了個鬼臉。
看著她委屈的樣子,東方文宇的心情極好,不管外頭風風雨雨,只要面對她,他的心情就會沒來由的好轉,這是她的魅力,也是無人可取代的。
***
孟若荷回府后,放棄了解石,被大當家選中的蛇紋石,貴重之處就在這樣的大小難見,真讓她切開來,也就不值錢了。
東方文宇挑中的那塊手掌大的毛料,倒是解出了水頭挺好的翠玉。
逗了她一天,東方文宇難得大方的將翠玉給了她,果然孟若荷立刻就滿足了,只可惜她拿到翠玉在作坊琢磨沒多久,掌燈時分就聽到消息傳來,說是停放在渡口的商船起了大火。
貴重之物幾乎都已下船,貨物的損失不大,但是要建造出足以航行四海的船只卻得花費數年之久,若火勢控制及時也就罷了,要是一發不可收拾,朱家損失慘重。
孟若荷放下手中正在玉石上描繪的炭筆,站起身,走了出去,正好見到朝作坊走來的東方文宇,又朝他的方向腳步加快了些許,“東方先生。”
東方文宇伸手扶了她一把,“無須匆忙。”
“我聽說失火了,怎么回事?”
“不過出了點意外罷了。”東方文宇輕描淡寫的道:“有幾個外地的船工在船上用火不慎,火很快就滅了!
“所以真沒事?”
東方文宇點了點頭。
孟若荷看著他的神情,沒察覺到什么異樣,但不知為何就是心頭覺得不踏實。
“怎么?”他低頭與她四目相接,“認為我騙你?”
“是有這么一點感覺,不過你沒理由騙我!币贿@么想之后,她就釋然一笑!芭阄乙粫䞍嚎珊?”
東方文宇點了點頭。
也不顧一旁有人看著,孟若荷拉著他的手,“今天你給我的玉石,我做個掛飾給你,就讓程云雕荷花!
聽到她打算送他,他的嘴角微揚。
“你喜歡什么樣子的?”她繼繼絮叨著,“盛開的荷、半開的荷還是含苞待放的?算了,只要是荷,你都喜歡!
“得瑟!
“得瑟也是你給的,”她一笑,“到時再做一個送給少爺,他前些日子也告訴我,他最喜歡荷花。”
東方文宇一愣,臉色立刻變了。
似乎早有預期他的反應,她嘞笑的看著他,“你都這么大的人了,別跟個孩子計較!
“你故意的?”
她老實的點頭,“誰叫你讓我挑了塊蛇紋石回來。”
“明明是你自己的能力問題!
“好,我承認,沒關系,等我有機會領商船出去幾趟,累積多點經驗,我也能變強。”
他還真不知道她有這么大的野心,“船上的日子辛苦,你不怕?”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等我有一天有銀子,就造艘舒適的船,到時帶你一起四處去游歷!
單就她記得帶上他,就足以令他同意去搗鼓什么船,但是她打算讓朱景昱跟他擁有一樣的佩飾,想都別想!
***
陽春三月,迎來千秋節,大皇子妃送上由清荷打造的壽禮上呈太皇太后,得到不少贊賞,太皇太后在壽宴之上更大大的賞賜了孟若荷。
不到一年功夫,孟若荷從一個沒沒無聞的繡娘之女,搖身成為京城的一個傳奇。
一時達官貴人爭相結交,孟若荷皆以禮相待,畢竟這一個個都是清荷的客戶,她得罪不起也不想得罪。
這日在作坊里忙了大半天,孟若荷在洛晨的堅持底下這才站起身,活動活動筋骨。
“今早禮部尚書薛夫人派人至清荷送了帖子,說是薛家小姐及笄,想與小姐商討及笄禮!
薛大人掌學務、科舉考試諸事,想要巴結相交的人不少,如今薛夫人送了帖子來,是給她一個體面,對日后的生意也有所助益,孟若荷自然不會推辭。
“孟當家。”朱府的小廝上前,“大夫人有請!
孟若荷瞧了眼天色,這還沒到要給姜允備晚膳的時辰,垂下目光不經意的看到小廝的神色有些不對,問道:“出了什么事?”
“回孟當家,二夫人吃了東西,現在正鬧肚痛!毙P低聲說道:“大夫來了,情況看來不好。”
孟若荷聞言,臉色有些蒼白,急急的往朱府走去。
“小姐,走慢些,小心摔了!甭宄恳彩羌痹谛睦铮是不忘關心孟若荷。
“你先去問清楚,”孟若荷交代,“到底怎么會鬧肚痛?”
“是。”
洛晨一走,孟若荷立刻走到連接兩府的月亮門。
朱永誼和姜允居住的曦雨閣外,跪了一整排的下人,孟若荷發覺自己一現身,她們看到自己的目光有異,心頭微突了下,面上卻不顯,直直的走了進去。
朱永誼在門外回廊焦急的走動,東方文宇和厲文殊則一言不發的坐在外頭的八角亭內,臉色沉重。
坐在厲文殊身旁的朱景昱一看到孟若荷,站起身就要跑過去,卻被厲文殊的眼神一掃,立刻重新坐好,頭低低的在原位不動。
孟若荷心中的怪異感更深,她走到朿方文宇的身旁,輕聲問道:“允兒情況如何?”
“未知!睎|方文宇回得簡短。
東方文宇沒有看她,但冷漠的神情卻是她所陌生的。
洛晨過來,向亭內的主子行了禮后,站到孟若荷身旁,孟若荷微側著身,靠近洛晨。
洛晨會意,附耳說道:“小姐,方才我問了洛青,她說二夫人是喝了小姐做的雞湯才出事的!
孟若荷心頭一震,因為姜允的身子不好,又懷有身孕,她做的任何吃食都是小心再三,怎么可能會出錯?她急得想要開口問清楚,但一看到眾人看她的目光,看來是已經定了她的罪,她的手緩緩的握成拳,壓下自己的思緒,現下最重要的人是姜允,她只能靜待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