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這里很久了嗎?你是不是什么都聽到了?既然這樣,你又為什么要出來?”
靳湄琴注意到他膝上沾滿泥土與草屑,知道他從山洞那兒,獨自摸索著離開,一路上肯定是跌跌撞撞,思及此,她的心被狠狠揪緊,再次為他的癡傻感到心疼不已!
“大家的話我聽得一清二楚,所以我更無法裝做什么都沒聽見!
“可是……”瞥望身后村民們鐵青的臉色,一顆心更加慌亂了起來,她加重拉著駱雨樵手腕的力道低語:“雨樵,我們快走……”
感覺到她害怕的情緒,駱雨樵伸出另一手輕拍她的肩,“湄琴,對你而言,靳家村里的每一個人應該都算是你的親人吧?你確定要為了我,而背棄你的親人嗎?”
“我……”他的問話,讓她一時語塞了。
“湄琴,我答應過你爺爺,要好好照顧你,我相信這種照顧,絕對不包括讓你在得不到靳家村村民們的諒解下,就帶著你離開靳家村,這不是靳大夫所樂見的結果!
他語重心長的低語,字字敲進靳湄琴的心坎。
靳湄琴看著他,內心雖然滾燙,但又手卻冰涼不已,因為她看見靳友擎叔公領著一票村民包圍上來,他們皆眼露忿恨的瞪住駱雨樵,好像看到十惡不赦的大惡人般。
“湄琴,是他嗎?”靳友擎見靳湄琴緊張的模樣,再見駱雨樵不顧自身安鋮的挺身而出,心里多少對靳紹恒口中十惡不赦的駱雨樵,產生微妙的心理反差。
像他這樣會為心愛的女人設想周到的男人,真的有這么可惡嗎?不過,靳友擎想歸想,仍是揚手差人將駱雨樵給綁了起來,依照村民的原議,將他抓回村里進行公審。
至于“大逆不孝”的靳湄琴,自然也是一起被帶回靳家村了。
第10章(1)
兩天了。
靳湄琴還有駱雨樵已經被關在這間柴房里兩天了。
在等待公審結果出爐的期間,靳湄琴執意要求跟駱雨樵關在一起,即便靳友擎曾有意想放她一馬,但是仍被她拒絕了。
我跟他生死同在,誰也不能再把我們拆散。
想到那日靳湄琴堅定的吐出令人動容的話,至今駱雨樵仍是感動不已。
這兩天,他們就這么互相依偎,輕吟往日甜美的回憶,他們不在乎所處的是一處雜亂簡陋的小柴房,也不在乎所吃的是粗茶淡飯,對他們來說,只有擁有彼此,外面世界的一切,皆與他們無關。
“雨樵,你真的不愿意交出辟毒珠證明清白嗎?”靳湄琴問這話時,其實口氣是心疼大過于好奇。
這個男人。】偸橇晳T什么苦都往肚里吞,就算受到再大的委屈,他也不吭聲,她開口問他,不過是想明白他心之所想罷了。
“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現在已經不是交不交珠的問題了!
伸出手輕撫她偎在他胸前的細致臉蛋,用心感覺指下的每一寸柔嫩,腦海浮現她的嬌顏,他要永遠記住這張臉,不想因為長時間的失明而淡忘。
“怎么說?”靳湄琴享受著他的探索與溫柔,心情感受他所給予的寵溺。
“你想想,依照目前的局勢,你跟我都無法自清靳大夫的死與我無關,那么交不交珠,對現在的情況會有差別嗎?”況且交珠之后,反而會讓有心人起更大的貪婪,那還不如將錯就錯,就當啞巴吃黃蓮,將所有的苦一并吞了。
“你說的也對……既然這樣,你有想過我們會有什么樣的下場嗎?”她輕輕地移動臉龐,一雙眷戀的溫柔大眼,就這么癡癡的看著那雙雖清澈卻無神的眸,有些失落卻很依戀。
“這個問題不太難,只要我將所有的罪名全扛下,相信他們不會太為難你。”他以指輕梳她的發,臉上的神情相當平和,心里想著畢竟她是靳家村的人,應該不致招來太大的罪責才是。
知道他的老毛病又犯了,靳湄琴佯裝薄怒的輕推開他的手,然后堅定地說:“不行,我想過了,不管他們的最后決議如何,我與你生同衾,死同穴,誰都不能再拆散我們!
“你真是個傻女人!苯厍俚那樯钍难裕肿肿矒糁樣觊缘男,將她緊緊攬進自己的懷里,低下頭,一遍又一遍的輕吻著她。
偎在他的懷抱里,感覺到他身體輕微的顫抖,她鼻頭一酸,從眼角滾下一滴淚,但是她的心情卻不悲苦,反而很開心滿足的抱著他,柔憐的手撫摸他的臉,將他的眼、鼻、唇……所有一切全部仔仔細細的刻印在腦海里,她愛他,愛到心都疼了,“你也是個傻男人!
當初要不是她先對村里的人說他是忘恩負義的兇手,村里的人也不會將他視為大壞蛋……說來說去,他今天會被世人當成大惡人,她也該負一半的責任,所以……眼淚沿著臉頰滑落,滾入微顫的唇,她仰起臉,捧著他的臉,狠狠的將唇貼上他的,滾熱的情意蔓延開來,她在忘情的欲火中,許下生死與共的承諾。
“傻男人就該配傻女人,我們是天生的一對,共赴黃泉亦不悔……”
經過村里的眾長老們的公審決議已經出爐,靳友擎心情沉重的呆站在靳湄琴空蕩蕩的房間里。
遙望對山哥哥靳友奕的亡墳,他的心情萬分低落,心里總想著,村里的這番決議,無異是要毀了一對年輕人的生命。
一個被判驅逐出村,另一個被判以命償命,按照湄琴丫頭那性子,得知這樣的判決,肯定會跟著陪死……唉!真是傷腦筋。
想當初為了要挽回靳湄琴的名聲與去留,他還苦口婆心的希望她不要再死心眼,畢竟她愛上的人可是弒親的兇手,這不是她當初自個兒說的嗎?可如今,這丫頭,居然說要跟那個駱雨樵生死與共……這這這,這擺明就是想急死他這個叔公嘛!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正以笨拙的舉動緩緩貼向靳友擎所在的窗沿底下,她躡手躡腳的蹲在窗邊下,忍受夜里的蚊蟲叮咬,耳邊還不斷傳來刺耳的嘆息聲,她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正在苦思該如何將“證據”交出去,又不會被發現的方法。
想了很久,她終于決定——“喵——喵——”趙盼盼縮在墻角學貓叫,希望能吸引靳友擎的注意,好把“證據”遺留在地上讓他發現,豈料——“奇怪了,都已經是三伏天了,怎么還有貓在發情?”靳友擎瞪著窗外自言自語,可是并沒有打算起身,他還在苦思如何力挽公議結果。
呃……三伏天時,貓不發情嗎?
趙盼盼氣餒的垂肩,確定屋內的人沒有動靜后,她又想出另一招。
“嗚嚕嚕——嗚嚕!边@是她聽過的貓頭鷹叫聲,應該覺得有幾分像吧?
聽到窗外傳來怪聲,靳友擎挑挑眉,本想當做沒聽到,可是叫聲卻愈來愈響,最后實在被吵得靜不下心,靳友擎拿起桌上的茶壺,走到窗邊,看也沒看就將滿壺未喝完的茶往窗外潑去,“吵死了,大半夜的哪來的野狗在這里打呼啊?”
“哇!”冷不妨當頭被潑了一頭的冷水,趙盼盼被嚇到跳了起來。
當趙盼盼全身濕淋淋的從地上站起來,被水打濕的長發貼在臉上,那一雙圓滾滾的大眼睛,在黑夜里看起來更加晶亮,她湊近直瞪著發傻的老人家好一會兒,兩個人都沒有吭聲,直到趙盼盼實在被看到不好意思,想率先開口時,卻見眼前的老人家,以顫抖的手指著她大喊:“有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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