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儀,這男的是誰?”陳建邦指著謝深樂問,防備和嫉妒扭曲了他的臉。
“該不會是因為這個小白臉你才不跟我聯絡的吧?如果我今天沒過來,你打算瞞我多久?”
小白臉?!
謝深樂挑了下眉毛,這還是生平第一次有人這樣形容他。
“你以為惡人先告狀就贏了嗎?陳先生,我問你,我什么時候醒的你知道嗎?”如果他今天是來告訴她,他究竟有多惡心,恐怕是他這輩子做過最成功的事了吧?方嘉儀憤憤地瞪著他!叭绻闶且獊砜次宜懒藳],很遺憾讓你失望了,慢走不送。”
這里是醫院,要是改在她家門口,她就直接拿掃把出來開揍了!
“在醫院不要亂說!敝x深樂顧忌地掃了她一眼。要不是削好的蘋果全進他們兩人的肚子里,他早就戳一塊直接堵住她的嘴。
不能怪他迷信,這種話他聽在耳里也不舒服。
“嘉儀,我——”陳建邦一時間不能適應。兩人交往以來,方嘉儀都把他捧得高高的,兩人意見不合起了口角都是她先低頭,柔眉順眼的,何時這么兇狠過他?不過哄女人他向來有辦法,立刻放低身段道:“我這陣子太忙了,好不容易把單子趕完,馬上就到醫院來看你,還買了花呢。我好幾年沒買花送你了吧?”
自從上次那起靈異事件后,他恍惚了幾天,連求了好幾道平安符,還到廟里收驚,等他平靜下來,終于能思考后,才驚覺好久沒有聽到方家的消息。
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或許方嘉儀沒死,不然早就該通知他了。
至于那起靈異事件,他想他跟李玉旻是真的撞鬼了。收驚的師父說他最近運勢很低,很容易沾上些有的沒的,加上兩人對方嘉儀有虧欠,才會下意識告訴自己是她來找麻煩。除此之外,就找不出其它解釋了。
他還沒跟方嘉儀正式分手,就算再害怕,還是得來醫院走一遭。誰知道鼓起勇氣走這一趟,居然發現她病床邊守了個條件還不錯的男人?!難怪她醒了都沒聯絡他!
這對陳建邦來說是赤裸裸的挑釁,他像領地被侵犯的公獅子,氣得不行。
“你平常六、七點就走,加什么班呀?真當我是白癡嗎?你跟李玉旻的事我都知道了。”沒想到交往八年了,她居然沒有丈量出陳建邦的臉皮有多厚!拔腋阋呀洓]有關系了,我不想看到你,請你出去!”
“嘉儀,你別這樣,先冷靜一點聽我說!标惤ò钜宦犓钣駮F的事被揭穿了,不禁慌了手腳。她是何時知道的?“我跟我女朋友有話要說,你可以讓一下嗎?”他還刻意重音強調“女朋友”三個字。
要不是謝深樂擋著,他早就沖到方嘉儀身邊了。
“陳建邦,我們之間不可能了,你不要自我感覺太良好!”她又不是狗!澳懵牶谩、們、分、手、了!”
講出這句話,方嘉儀突然很想哭,但這是如釋重負的感覺。原來是還欠著這句話,所以她才覺得有什么事情擱著未完成,現在終于邁入結局了。
“不,嘉儀,我絕對不答應!”陳建邦忽感一陣恐慌。他以前總想和她分手,誰知真的聽到這句話后,才發現他根本無法接受。
他害怕,真的害怕!
謝深樂看得出來他的情感不是假裝的,不由得擔憂萬一方嘉儀心軟怎么辦?他著急地握著方嘉儀的手,力道有點大,實在很怕他又只能在遠處看她。
陳建邦危機感大作!凹蝺x,他到底是誰?”
“夠了,他是誰關你什么事?”方嘉儀頭痛死了,真不知道她以前哪來的耐性跟在陳建邦身邊?“你不是嫌我無趣、愛管閑事,常常給你惹麻煩嗎?現在分開了不是正合你意?你可以光明正大的跟李玉旻在一起,我也可以去追求屬于我的幸福,我不耽誤你,你也別耽誤我。長這么大了,好聚好散還不會寫嗎?”
難不成還想享齊人之福,她負責內務,李玉旻負責床務嗎?
靠,真惡心!方嘉儀雙眼都快冒火了。
“陳建邦,你還不知道我是誰嗎?”見心上人明確拒絕,謝深樂松了口氣,同時決定為自己打一場仗!拔沂侵x深樂。”
“謝深樂?”陳建邦嚇得差點摔了手中的花束,不可置信地看著宛如脫胎換骨的他!安豢赡!你不可能是謝深樂!”
如果眼前這人是謝深樂,他還有機會嗎?背景、事業、經濟能力、長相……他簡直輸得體無完膚!
“我為什么不可能是謝深樂?難道我比你還不清楚我是誰?”謝深樂雙手插進口袋中,上身微微后傾,看起來閑適卻又帶點上位者的感覺。
陳建邦咬牙切齒!澳愎粚蝺x有齷齪的心思!你別忘了她是我女朋友!”
方嘉儀真想打醒他。又不是拚命說她是他女朋友就能改變什么,回不去的就永遠回不去了!
“你說錯了兩件事!敝x深樂氣定神閑!笆紫,我喜歡嘉嘉不是什么齷齪的心思,我喜歡她很久了,直到你們再無可能我才決定出手。其次,我追求的是你的“前女友”!彼刻意在“前女友”上加重語氣。
這幼稚的男人……不過方嘉儀倒是笑了。
“陳建邦,我不會祝福你和李玉旻,但是我也不想再跟你牽扯不清,你已經徹底侵犯到我的底線,我是絕對不會原諒你的!”就算日后她能不痛不癢地提起陳建邦,想起他跟李玉旻還是會覺得惡心,這是人做的事嗎?
“嘉儀,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是不是他給你洗腦了?”陳建邦這時候才真的知道什么叫害怕,雙手無法自制地輕顫著。
“洗腦?我都懷疑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還有腦嗎?”雙手蒙眼過日子,還像個傻瓜一樣樂呵呵的,她現在回想起來都想賞自己兩巴掌!澳阌涀,我方嘉儀再怎么吃虧都沒關系,就是不會把自己送上門讓人糟蹋,我沒那么賤。你要是不走,我只好報警了。謝深樂,手機借我。”
“好!彼姥蕴统鍪謾C給她。
“你現在心情不好,等你情緒穩定下來,我們再坐下來好好談。我還有事,先走了!标惤ò詈妹孀,也知道這件事他占不住理,把香水百合放到方嘉儀腳邊,故作瀟灑地說了幾句話后便轉身離開。
謝深樂臉色鐵青地抄起花束。放在腳邊?陳建邦能不能有點常識?
“把花丟掉!從今天起,我對香水百合過敏!”方嘉儀同樣不悅,要不是她腳受傷,手又不夠長,早就把花砸到陳建邦臉上。
“你是小貓咪嗎?”謝深樂失笑,還是聽話的把花束丟得遠遠的,扔進配膳室里的大型垃圾筒中。
回到病房后,謝深樂來到方嘉儀身邊,看著情緒低落的她,抿起唇。
“你解決了陳建邦的事,可以考慮我了嗎?”
聽陳建邦言下之意,他很可能會再找上門,他不敢說方嘉儀不會心軟,就算兩人沒復合,陳建邦也會在她身邊轉。
而他,只是方嘉儀的朋友,沒有資格喝止陳建邦的舉動。原本他可以等,守在方嘉儀身邊,再一、兩年他都不覺得久,但現在不同了,他迫切地想要有個名分。
“……對不起,我現在沒心情考慮這些!狈郊蝺x面色糾結,她知道她這樣不上不下地吊著謝深樂的胃口很不應該,但也不能為了掩蓋上一段感情的傷害,糊里胡涂就答應他。“而且這對你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