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是西鄴的商人,這才與出使西鄴的大宓王子結識!彼Φ馈
她挪了挪身子,“原來如此--”
“公主,您不可以下輦車,更不可以隨便靠近陌生人!”一名做侍女打扮的小丫頭,竟敢上前攔阻公主的動作。
公主雖縮回要落地的腳,但神情卻是極為惱怒的,甚至還瞪了那侍女一眼。整座宮里無人敢勸阻她任何事,包括父王與母后也不曾,只有這丫頭敢,哼!
見嬌尊的公主在一名侍女面前竟隱忍下怒氣,那男子也不禁暗訝的多瞥了那侍女兩眼。生得還算秀麗,然而與她的主子一比,便平凡得無任何突出之處了。
“在下只是一名卑微的商人,不敢有勞公主下輦車,公主若下車與我相談,這是在折煞在下了!彼t卑地替她解了難堪。
公主雙眼明顯流露出激賞!澳憬惺裁疵?”
“在下姓吳名歌!彼昧思倜。
“吳歌!彼袷怯眯膶⑦@名字記下了。
“公主,大王還等著您回宮,您別讓他久等了!蹦鞘膛珠_口了。
這回真惹惱了公主,她劈頭就道:“要回去你先回去,本公主什么時候回宮,用不著你這下人指揮!”
此話一出,那侍女的反應是縮了縮脖子,可還是勇敢的繼續說:“公主,您的安危為要,請不要讓大王與王后擔心。”
“你!”公主伸出手想摑她,但手頓在空中,掙扎了一下,還是放下了。
男子在公主眼中看見了忌諱,心中很是訝異。堂堂一個公主居然會忌憚一個侍女為什么?
他大感意外,不由得瞇起眼再將這名侍女瞧仔細,也特別記下這號人物。
他本以為要記得她可能得費一番心思,但直到分開許久后他才發現,其實要想起她很容易,感覺像是隨時想,那眉、那眼,那高挺鼻梁就會浮現眼前。
“舜蘭,你若再開口,不管父王會說什么,我回去都要責罰你的,你聽見了沒有?”公主怒氣沖沖的警告。
舜蘭,這丫頭的名字叫舜蘭……他在心里默念了一遍。
“是!边@叫舜蘭的侍女囁嚅的應了一聲,雖沒再開口,但眼神刻意地看向了他。
這是兩人第一次的眼神交會,都各自留下深刻的印象。
數年后--
“又是一些蠢蛋!用膝蓋想都知道不可能的事,這些人為什么還爭相提出這么蠢的要求”大宓國朝殿之上,當有人念出那厚厚一疊書信內容后,菊殷立即嗤笑啐聲。
“就是說啊,公主乃是咱們大宓至寶,怎可能出嫁?各國還紛紛獻上聘禮想迎娶公主,這些人若不是癡心妄想,便是如大王所說,蠢得不得了!”大宓王的近臣馬槽跟著訕笑。
“咱們漆華公主今年十七,別說她已具女帝之姿,就算只是一般公主,求親的這些人雖都是一國王子,但若非人中之龍,又怎么配得上咱們堂堂大宓的公主”又有臣子驕傲的說。
大宓原本國勢偏弱,因為生出了一名女帝,國勢大旺,還威震四海,十幾年來已發展成為強國中的強國,難怪這些人自視甚高。
“天啊,這封書文居然是--”正當朝殿上眾人得意大笑之際,誦讀書文之臣忽然驚呼起來。
笑聲戛然而止,所有人都很好奇是什么書文讓人這么吃驚。
“這封信難道不是又來提和親的?”菊殷坐在王座上,前傾著上半身問。
那誦讀臣子搖著頭,“非也,這封信擺明是來歸附咱們的!”
“什么?歸附”菊殷驚跳起來。
“什么意思?”馬槽也瞋目問道。
“這……這信是西鄴王子獻上的,信上說……說景仰咱們大宓為泱泱大國,要西鄴歸附給咱們,還說近日內要親自前來拜見大王您!蹦浅甲涌诔缘恼f。
菊殷聽后傻了傻,朝殿上也是鴉雀無聲,久久之后,驀地爆出驚喜的長笑聲。
“好!這西鄴總算終于肯臣服于我大宓,本王等這日等很久了!他西鄴的王子要來就讓他來,本王接受他的歸降!”他大喜,興奮得連胡子都要掀起。
“慢!大王,這會不會有詐?”馬槽趕緊提醒。西鄴可也是大國,國勢與他們不相上下,實在沒有歸降的理由。
第1章(2)
菊殷自傲的笑容瞬間斂下!坝性p?”
“是啊,西鄴王子歌澤素來以陰沉狡詐聞名,這該不是什么陰謀吧?否則他怎么可能輕易歸降于我們?”
他沉吟道:“我們有漆華,也許他是想歸降之后,與咱們便形同結盟,兩國合為大國中的大國,那么之后要并吞其他小國就是輕而易舉之事了!
“話是沒錯,可是西鄴國主歌謬可不是個甘居于人下的人,向咱們稱臣后就得聽咱們的,西鄴就算并了天下,也輪不到他們發號司令!
菊殷那股得意勁盡散,不禁怒問:“那歌澤前來的用意到底是什么?他想耍什么詭計?”
“那歌澤不像其他人那么蠢的明著求親,而是故作歸降的接近,目的還不是要搶咱們的漆華公主!”馬槽分析。
“既然是這樣,我怎能讓這居心叵測的小子來”
馬槽聞言后卻面露為難,“大王,可您不讓他來也不行。
“怎么個不行法?”菊殷臉色一變。
“您不讓他來,豈不表示咱們怕了他?再說,他是第一個降于女帝威德的人,眾國聽聞風聲后,鐵定會睜大眼睛等著看咱們如何處置這事,您若拒絕他前來,不就等于告訴其他國家,咱們大宓不接受歸降之人嗎?那以后誰還會這么做?”他將這其中利害關系說得仔細。
菊殷不禁恨恨拍桌。“歌澤這著棋,是要我非跟著他玩不可了,可惡!”
“所以我說歌澤這人雖年輕,卻不簡單。大王,此人您不得不防!”
“哼!這小子是個人物,我記住了,就讓他來吧,我倒要見見他有什么本事,敢在我國土里興風作浪?
“王子,遠處那兒就是了!焙拥躺希瑥埌资钢胺揭凰胰A麗的皇家畫舫,艙板上站著個被人眾星拱月簇擁著的女子。
他們前來大宓“作客”已月余,在大宓王刻意阻撓與忽視下,眼下已算是最近距離一次見到漆華公主的模樣了。
歌澤嘴角噙著笑。“排場還是一樣大呀!”
“是啊,多年前您見過她一面,算算七年了,這大宓王護衛這寶貝女兒倒是不曾松懈!睆埌资胶偷馈1M管大宓王刻意刁難,不讓王子見到公主,可王子似乎也不急,在這大宓王宮中日子過得極為自在悠閑,反倒讓大宓王摸不著頭腦,搞不清楚王子到底意欲為何?
“他怎能松懈?大宓國就靠她了,失去她,大宓還有什么?”他冷冷譏諷。
大宓土地貧瘠,收成不豐,要不是出了個女帝,讓國勢振作,百姓努力向外經商,且各國因覬覦女帝,紛紛禮遇,難有今日之國富民強的局面。
“王子說的極是!睆埌资χc頭!凹热贿@么近距離了,王子要把握機會上前『結識』嗎?”
“不用,時候未到!
“時候未到?”難道要見公主還得看時辰?
歌澤輕笑,“我若不急著見獵物,最后急的是看守獵物的人,大宓王會自己安排讓我見到獵物,探知我下一步究竟想怎么做。”
張白石馬上明白他的意思。王子這是以靜制動,最先沉不住氣的人便會自亂陣腳。
“喂!偷看可不是個好習慣,你們是誰?躲在這又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