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講法治的社會,動手打人就是不對,天雪,請接受我最深的歉意!
“我對你更是歉疚難安,力耘!
“你們兩個成了日本人,鞠躬愈鞠愈低,快碰到地板了!惫祭蚶蚝呛切。
“好,太好了,一個叫天雪,一個叫力耘,你們已是好姊妹了,不必再對不起來對不起去,姊妹間是沒有抱歉的。”汪思涵拉過兩人的手,握手言和。
“唉!”
“莉莉,你嘆什么氣?”
“表姊夫好可憐,你們和好做姊妹了,他卻依然睡旅館!惫祭蚶蚬澎`精怪。
“力耘,你要是真心原諒我,我希望你也能以同樣的胸襟對待張開杰!
“是啊,光看他那一幅壓軸畫“母愛”,就知道他是愛你的!
“太便宜他了。”余力耘惺惺作態。
“表姊,你就不要再掙扎了,男人逢場作戲,有時候做太太的也要反虱…”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辜莉莉早就看不慣表姊這位“妻管嚴”博士。
“好了,莉莉,你到底是不是女人這一國的?老幫那個臭男人講話。”
“你這句話一罵罵了三個人!惫祭蚶蜣哉拼笮。
“莉莉,你總要給表姊一次發飆的機會,讓他在外多吃點苦,沒了以后!庇嗔υ艣]轍了。
“表姊,你什么都變了,就是虛榮心沒變!
“不談我的事了,恩涵,說說你打算什么時候嫁進我們家?”
“我……沒有人向我求婚!”汪思涵自我解嘲。
“我這不是來了┅”余力耕內心充滿過景陽崗的壯志。
“好棒!有好戲看了。”辜莉莉手舞足蹈,像個拿到本好漫畫的三歲孩童。
“丫頭,這間屋子溫度一下升高了二十度,我看可能是冷氣壞了,我們出去外面吹好的冷氣!庇嗔υ藕褪Y天雪一左一右架著辜莉莉,把她抬走。
“可是,我好想留下來看表哥跪著求婚的樣子!惫祭蚶蜞街臁
“以后看你老公的就可以了!笔Y天雪嘻嘻哈哈。
“表哥加油!”
“思涵,你一定要讓我哥雙膝落地,這樣他以后膝下就沒黃金了,不聽話就可以罰他跪算盤!庇嗔υ鸥毂弁鈴潯
“力耘!你當心我回家揍得你皮開肉綻!
“聽到沒,他會揍妹妹,思涵,以后我們姑嫂一心,你今天就替我討個公道!
“快走,想看從鑰匙孔偷看更過癮。”余力耕生氣地打開門,比了個請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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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無聲。
汪思涵低頭玩弄手指,余力耕站在門口等她開口認錯,偏偏她無語。
余力耕按捺不住空氣中只有馬達的聲音,嘆了口氣,“為什么不說話?”
“你想知道什么?”她抬起頭,勇敢地接受他溫柔的責難。
“為什么要穿這么性感的衣服參加酒會?”
“請柬上寫著盛裝赴會,而這一件恰好是我唯一的夏季盛裝!边@件霓裳還是和蔣天雪于兩年前逛街時忍痛買的,買完之后她連吃了三個月的陽春面,最后落到躺在醫院打點滴補充營養。
“那也用不著挽著辛人杰的手、一副小鳥依人的甜蜜樣!”從門口的騷動開始,他的視線幾乎沒離開過她一秒。
“你說錯了,是大鳥依人。來這種場合的女士身邊有個男伴相隨是很自然的事,你不也帶著李媚虹一起來?”她不記得自己有靠在辛人杰胸膛的疏忽,想了想后她篤定他說謊。穿上三吋高跟鞋的她,身高一下拉長到一百七十三公分,怎么靠在身高一百七十五公分的人肩上或胸前?
“他可以去挽蔣天雪的手,為何獨獨是你?”他耿耿于懷。
“天雪名花有主,主人又是人杰的好朋友,他當然不能逾矩。我就不一樣了,自由自在的單身女郎!彼q才無礙。
“誰說你是自由的?你是屬于我的!彼阉龔纳嘲l上拉起。
“我不是!彼掳吞У酶吒叩摹
久違的吻,挾排山倒海之勢席卷她的唇,她的理智、她的感情瓦解了,這么深刻的愛,她再也舍不得拋棄,再也不想逃避了。
余力耕感覺到門外確實有鑰匙孔偷窺狂,依依不舍地澆熄熱情,附在她耳際輕喃:“我可以去當醫生了!
“什么?”
“專門治療性冷感女人的主治大夫!
“不行,你只能有我一個病人!
“那你什么時候來我這兒接受臨床診斷?”
“年中!
汪思涵的年中,是明年年中,等父母從大陸回來之后的年中。
余力耕直呼上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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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過后,蔣天雪和田子照這一對老夫老妻終于踏上紅毯。
不過,這場婚禮讓余力耕十分吃味,一來是妒忌天底下所有比他先得到幸福的男人;二來男儐相不是他,是辛人杰,而女儐相卻是他未婚妻,實在氣得他火冒三丈。
可是他不敢表現出狹心癥的癥狀,那些女人鐵定會嘲笑他、污辱他、傷害他、批斗他,發動長達十年的文革運動,讓他不得安寧。
現在那些女人全躲在新娘休息室里,門口又掛了“內有母老虎,咬人不負責”的警示牌,不知在里面玩什么飛機!
“天雪,你不是說年底才結婚嗎?”汪思涵狐疑的問。
“有人在催了。”蔣天雪羞答答的說。
“子照?”
“不,是他的孩子等不及了。”蔣天雪指著微凸的小腹。
“我還以為你發福了!蓖羲己ψ约貉圩尽
“惡!”余力耘的嘔吐聲一嗚驚人。
“表姊!”辜莉莉正在喝汽水,差點嗆到。
“有什么好驚訝!我是有老公的女人,有愛就有產物!庇嗔υ潘膬蓳芮Ы。
“問題是,你不是家庭計畫的擁護者?”辜莉莉記得表姊兩次從產房出來后,第一句話都是:“我發誓再也不進產房”。
“政府現在鼓勵三個小孩恰恰好,我這是響應政府的政策!庇嗔υ蓬B強的反駁。
“算算日子,這一胎大概是畫展開幕酒會那一晚激情下的產物!
“莉莉,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姊,她們都開花結果了,你呢?”
門口響起了敲門聲,是余力耕的催促,“女施主們,參佛時間己過,用膳了!
“你們聽見了,和尚在阿彌陀佛了!
“善哉!善哉!”大家笑成了一團。
余力耕已經吃了兩個月的素菜。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