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發生了,身敗名裂的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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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韻在痛楚中呻吟,撲鼻而來的香味,使她涔涔落淚。
濃郁的花香,是天國的花園嗎?模糊中她看見一個白衣人,沒有長翅膀,頭上戴的不是光環,是護士帽,那么這里是醫院了。
她竟然沒有死!
她奮力睜開眼睛,觸目所及是滿室的郁金香,五顏六色的郁金香一籃接一籃沿墻排列,心霎時一縮,額角擠出汗珠,羞愧的汗珠,知道她對郁金香情有獨鐘的只有儷佳人的好姊妹們,想到她們的關心,教她自慚形穢。
污穢,她的確是個污穢的女人。
都怪自己太不切實際,妄想攀天梯摘星星,反而摔得粉身碎骨。
劉總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雜碎,不但占盡她的便宜,還出賣她,在接待外國佬的晚宴上拿摻蒙汗藥的酒給她喝,使她無力抵抗外國佬的獸欲。那個外國佬又是個性變態,當她是貓狗耍,使她身心交瘁,氣得她從賓館醒來后也無暇在乎衣衫不整,直接沖去找劉老頭算帳,卻被他手下狠刮了兩個耳光,當她是破鞋子扔出去。事情并未因此而了結,她到醫院拿了驗傷單,不惜丟人現眼也要告他,卻被他先發制人,寄來一卷她和外國佬的精采片給打垮了。
這個噩夢將一輩子印在腦中羞辱她,她寧愿一死百了。
門,突然被打開,林媽探頭進來看,剛好林韻困難地想起身舒展筋骨。
“小韻,你醒了!”林媽的身后跟著走進來兩個人。
“汪姊、辛先生,你們怎么來了?”林韻強顏歡笑。
“剛才儷佳人的同事們都來看過你,可是你睡著了,我也不敢叫你,就請他們先回去,改天再來。”林媽幫女兒把身后的枕頭調整到最舒適的角度。
“媽,你怎么可以再麻煩大家跑一趟?”
“大家都很關心你,沒見到你健健康康的笑容不會甘心的!蓖羲己f道。
“對不起,給大家添麻煩了。”
“以后不可以再做傻事,死是不能解決問題的。”辛人杰像個大哥哥似的。
她眼中透了驚悸。“媽,你先出去一下,我想單獨和他們聊聊。”
“好,別說太多,身體會吃不消的!绷謰屘巯У恼f。
“汪姊,你們知道了?”等母親關上門后,林韻局促不安問。
“這個圈子沒有什么秘密,話又傳得快,所以……”汪思涵語中有淡淡惆悵。
“我該怎么辦?萬一片子流了出去,我無法做人也罷,可是爸媽怎么辦?”林韻咬了一咬下唇,又怕又急,眼淚都急上睫毛!巴翩,你也是社區里的人,你是知道的,我們這個社區的三姑六婆特別多,以后爸媽連門都甭想跨出去。全怪我不好,連累了他們!绷猪嵖蘅尢涮涞娜轮。
“林韻,別哭了,待會兒眼睛哭腫了,林媽追問下來我很難回答!
“媽以為我是因為失去后臺老板,一時想不開吃多了安眠藥。汪姊,你沒跟我媽說吧?”先套好招才不會露出馬腳。
“我嘴巴很緊的。”她人格擔保。
“唉!你不講,別人也會講,總有一天爸媽還是會知道的!彼诓划敵酢
“林韻,關于片子的事,你大可放心,我有把握讓他原封不動交出來!毙寥私馨l下豪語。
“你打算怎么做?”林韻猶如在茫茫大海中拾到一塊浮木,有救了。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眲⒖偵懓,終會自食惡果。
“辛先生,謝謝你!绷猪嵭Φ煤苊銖姟
“他是該受點教訓,為非作歹,荼毒女性,真該判他閹刑,成為名副其實的中國最后一個太監。”汪思涵語不驚人死不休。
“我也有錯!绷猪嵉拖骂^囁嚅。
“韻,你還有心事?”汪思涵明察秋毫。
“我不知道自己以后該怎么辦?”天下之大,竟無容身處!
“關于這點我們早想到了。這張支票你拿著!蓖羲己袀涠鴣。
“不,不行,我不能再接受你們的幫助!绷猪嵤苤欣。
“這不是我們的,是你的毀約金。當時我們向劉總敲竹杠,是先做了防患未然的打算,如果你成功了,這就是筆錦上添花的錢,不幸失敗,它就當是雪中送炭的備急金!毙寥私芾现\深算。
“這筆錢可以幫助你從頭來過!蓖羲己兑怨膭畹奈⑿Α
“汪姊,你們什么都替我設想好了,而我卻--”林韻心里百感交集。
“別說了,每個儷佳人的模特兒都是我們的掌上明珠,我們關心、愛護你們是應該的,不論有沒有合約,我們注重的是家一樣的感覺!毙寥私芤稽c老板的架子都沒有,他像個有對豐厚羽翼的老母雞。
“還有,門外站了一個曾經也是我們家族成員中的一人,不知道你歡不歡迎他進來?”汪思涵眨了眨眼。
“我沒有臉見他!睔埢〝×恚诡佉娙。
人都不能見了,又何況他曾是她的最愛,田子照。
“胡說,是他沒臉見你!
“林韻,坦開心胸跟他好好地聊一聊,把心中的恨完全剔除!痹┘乙私獠灰私Y。
“帶著愛去尋找新的方向,你會更有沖勁!蓖羲己灾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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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有眼,劉總果然中了仙人跳,乖乖地交出底片,換回他自己的級錄像帶。
林韻如釋重負放下心頭的千斤石,一出醫院,就奔向儷佳人感謝大家的關懷,也依依不舍地和大家道別離。她將飛往日本學服裝設計,像個新生兒一切從頭開始,沒有記億,沒有往事。
生活又恢復平靜的原貌,汪思涵過著沒有約會的朝九晚五生活,家里一片和樂融融,儷佳人少了油嘴滑舌的田子照,辦公室的分貝頓時減至無噪音污染的境界,她的周遭得到前所未有的清新空氣,心里卻空虛了很多。
為了填補心靈上的空虛寂寞,她愛上了“宋詞”哀怨凄美的詠情傷,每個難眠的夜晚,她孤坐枯燈下,寸筆白紙,寫下一篇篇心中話:心下事,不思量自難忘。花底夢迥春漠漠,恨偏長。
閑日多少詔光?雕闌靜,芳草池塘。風急落紅留不住,又斜陽。
兩天前,她才和張開杰因公見了一面,從他的口中知道余家上下目前也是和樂融融,除了他和她的名字不受歡迎之外。余家為了籌備余力耕和李媚虹的婚事忙得人仰馬翻,而且樂此不疲。
當時她粲然一笑,說了好些言不由衷的祝福話,還沒回到家,在公車上就哭紅了眼,傷心得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今天是黃道吉日,田子照個人工作室開幕的第一天,眾好友開香檳慶賀,鬧了一整天,最后剩下個電燈泡--汪思涵,被蔣天雪強留下來秉燭夜談,而田子照穿上圍裙在廚房清洗堆積如山的碗盤。
“思涵,你最近上班很不帶勁,又不見余力耕打電話來,是不是小倆口拌嘴了?”蔣天雪觀貌察色。
她不露痕跡的說:“他被甩了!
蔣天雪先是一愣,以半開玩笑的口吻調合心中的震驚!拔医ㄗh你重回醫院,再做一次仔細縝密的頭部斷層掃描!
“出院前就做過了,一切正常。”她裝迷糊。
“那個醫生一定是蒙古大夫,連我的肉眼都看得出來你腦袋有腫瘤,壓壞主掌感情的神經線,他卻診斷不出來。快換家醫院重新來過,免得病情擴大成了精神!笔Y天雪如連發式機關槍,又快又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