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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為卿狂 第七章 作者:靳絜
    一個小學同學這幾天頻頻與我接觸,就是那個快跟女朋友分手的男人。更正,日前他的說法是——已經分手了。

    他家經營進口化妝品事業,同學會上就問過我,愿不愿意當那個品牌的代言人,做個美麗大使。

    現在他又來我店里找我,游說我換工作不是他真正的目的——他想泡我,我看得出來。不是我太敏感,而是我受害多次,久病成良醫。

    他在我店里拗到我下班。沒奈何,我陪他吃晚餐。他很有錢,也能請我吃香喝辣!斑@是什么?”他拾起我遞給他的紙條。

    “我的生辰八字!蔽姨糁P里的殘香剩辣。

    “給我這個做什么?”

    “阿德,”我放下筷子看他!澳憔蛣e再浪費時間說服我去當什么美麗大使,先把我的生辰八字給你媽,讓她找算命師算一算,看我們兩個合不合,合了再說!”

    他難為情地搔搔頭。

    我賭跟他不合!因為我的命夠硬,跟我合的恐怕少之又少。我這么做是想替他節省時間,替自己省下麻煩。

    “不要不好意思嘛!”我安撫他!澳悴皇钦f你跟前一任女友分手就是因為八字不合!薄氨緛砦沂遣恍胚@套的!彼敝忉尩馈!笆俏覌尫磳ξ覀兘煌摹!薄翱墒悄惆殖隽塑嚨溠剑刹坏媚悴恍。”

    “對!我媽說那是老天給我的警告,我要是再不跟女友分手就是大逆不道。”“你名片上應該加印你的生辰八字才對!”我促狹道。

    他有點招架不住。

    “你真的愿意跟我合一合生辰八字?”

    “真的!

    “那——如果合了呢?”

    “我不是講了嗎?合了再說!”

    他開開心心去買單,我呢——可望輕松一陣子。

    快過農歷年了,店里生意很好。馮君媛二度光臨,我有點意外。

    我還沒走近就看見她從皮包里拿出一樣東西——紅色炸彈!

    “你們要結婚了?!這么快!”我恭喜她。“咦?你們怎么不在過年前結呢?”“很多事來不及處理,所以只好等過完年再請大家喝喜酒!

    她臉紅得像蘋果,好漂亮!我的臉皮可能真的太厚了。

    “你特地來送喜帖的吧!真不好意思!還讓你跑這趟!

    “應該的!本來仁和要和我一起過來的,臨時有點事,所以——”

    “不用那么慎重啦!”我打斷她!澳憬o祁洛勛帖子了沒?”

    “喔,我只打電話告訴他這件事,喜帖我就不另外寄給他了,你們兩個共用一張應該沒問題吧?”

    她還挺有環保概念的。只要祁洛勛愿意代我付禮金,那當然什么問題都沒有!皼]問題!我一定會去喝你們的喜酒!

    “嗯。那我先走了!

    我好忙,下了班還得赴約。

    阿德他媽去合過我們倆的八字,結果不出我所料——不合!

    阿德在電話里告訴我這件“不幸”之事時,口氣很難過。所以我不忍心對他說:八字都不合了,還見面干嘛?

    其實我自覺還滿善良的,祁洛勛干嘛老說我是魔鬼?

    “阿德,想開一點,不要這么難過嘛!”我安慰他。

    “簡瑗,你說我以后該怎么辦?”他深謀遠慮!澳闶呛艽蠓經]錯,不過不是每個女孩子都像你這樣,愿意一開始就告訴我生辰八字。我們兩個是同學,如果要我主動跟你要八字,我還不會說不敢開口;但如果對方是我剛認識的女孩呢?你教我怎么說得出口?”我愛莫能助。

    “阿德,你媽幾歲啦?身體還好吧?”

    “我媽啊?不到五十,身體很好!

    “喔!蔽铱蓱z的同學!

    “對了!”他情緒一變,雙眼也亮了起來!拔覌屵合了你跟我哥的八字,她說你跟我哥很好,真的!我哥還沒有女朋友,我媽叫我介紹你給我哥認識認識!”

    “阿德,”我一定要現在就跟他做個了斷,跟他哥、他媽統統了斷、一勞永逸!“有個關于我的秘密,我只告訴你,你千萬不能告訴其他人喔!”

    “秘密?好!你說,我保證不跟別人講!彼讯錅惤。

    “我是個同性戀,”我看著他放大瞳孔。“而且沒有固定對象!

    我想美眉們可以為我作證……如果他要我舉證的話。

    唉,祝他媽——身體健康!

    與阿德分手之后,我回到丫丫住處,卻不幸地發現停水通知。一進屋就看見丫丫的留言,說她上徐秉儒家洗澡去了。

    好吧,那我就上祁家洗澡去!

    我毫不心虛地回祁宅,一進屋就碰見剛出房門的主人。他一見我就蹙起眉來。我不知道他為何發功想揍我,本能地就跑給他追。

    他很快就逮著我,兩手鉗住我手腕。

    “你跑什么呀!”

    “我——干嘛不跑?”

    他搖搖頭!澳銢]嘗到血腥味嗎?”

    “你想干嘛?”

    血腥?他想謀殺我嗎?上次是我作夢,這回該不會也是夢吧?

    “別再亂動!你在流鼻血!

    我終于發現白毛衣上血漬斑斑,伸手一抹,果然有血!

    “笑什么?”

    “大花臉!”他開始用棉花球為我清理門面。

    “你在屋里動了什么手腳?”我笑問!盀槭裁次乙贿M門就流鼻血?”

    他捏了捏我鼻子,還對我眨眨眼,色迷迷的。

    “為什么又回來了?”

    “我那里停水,我和朋友都沒注意到,所以沒儲水!蔽彝A送,等他再看我。“我回來洗澡。”

    “晚點洗吧!確定鼻血干了再說!

    “謝謝!

    他只是笑笑,沒說“不客氣”。

    “你同學跟學妹要結婚了,喜帖在我這!闭f著我便要從皮包取出來給他!澳闶罩桑 彼谖疑砼宰。“留做紀念!

    “我沒有收集喜帖的嗜好啊!”

    “這張你應該留起來,紀念自己功德無量。”

    “好吧!”

    其實我一點都不在意這個,我在意的是他剛才一見我流鼻血就那么緊張的理由。“流鼻血不會死人吧?”

    “應該不會!

    “那——你剛才有沒有被我嚇到?”

    他挑挑眉。

    “我是問,你剛才有沒有想到,怎么向我姊你爸交代的問題?”

    他先搖頭,然后笑。

    要是在網上就好辦多了!

    “只為卿狂”可以問:我的血可曾染紅你的淚,你的心可曾為我疼……

    “絕代情圣”可以說:我兄弟出了點事,我現在要去砍人;我若是打不死就會回來看你,這點鼻血算什么!你別為我傷神,等我回來,嗯……

    回神時才發現祁洛勛已不在我身旁。

    跑得真快!要是我鼻血能流久一點多好。

    我忽感意興闌珊,連澡都不想洗了。橫躺在沙發上,我盯著挑高的天花板唱歌,凈挑些歌詞里有風花雪月的歌唱。

    陶醉之際,眼前突然出現一張丑陋的臉孔。

    “啊——”

    “吵死人了你!”

    “你才嚇死人哩!”我坐起身,瞪著卸下鬼臉面具的祁洛勛。

    “不要那么大聲鬼叫,小心等一下你又七孔流血!”

    “誰教你嚇我!”

    他把面具丟在我身上。

    “一個朋友的兒子明天過生日,邀我去吃蛋糕,這是我準備的生日禮物;剛好你回來,所以就拿你當試驗品,看看嚇人效果如何!

    “你還真會利用我!”

    我懶得理他,決定立刻去洗澡。

    他剛才給我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也許是我最近和他比較有接觸吧,他現在給我的感覺比較生活化、真實化。

    “同學,今年除夕夜,我安排你去丫丫家吃年夜飯好不好?”

    徐秉儒在我年前最后一個上班日轉到我店里一趟。他已經開始放假,命比我稍好一點。我懂他的意思。

    過去幾年除夕夜,我都在他家圍爐。今年他有了女朋友,女友都要去他家過年了,我當然不方便再去他家圍爐。

    “她家在嘉義耶!”

    “嫌遠啊?”

    “丫丫沒邀我,我去不好吧?”

    “我跟她提過了,她說好!

    原來他什么都告訴丫丫了,難怪丫丫有天突然對我說,她覺得我好可憐,害我很不好意思?紤]半晌,我決定不讓他二人為難。

    好朋友歸好朋友,但我不該要人家隨時分享我的情緒,特別是當情緒不好的時候!澳銊e管我了,今年我回祁家過年!

    “你姊他們過年一向不回來,你回祁家過什么年?跟他。俊闭f完徐秉儒嘆了口氣,仿佛他也有五十歲了。

    “干嘛?你中氣不順哪!”我笑他。

    “不是啦!我是擔心你罷了。我不能阻止你回祁家,甚至應該鼓勵你才對;可是——”他又“唉”了聲!澳阕约阂晕⒖刂埔幌缕饫!”

    他一反平日的粗枝大葉,企圖以這種男性的感性口吻向我證明他也有細膩的一面。愛情的力量果然不容人小覦!經過丫丫的熏陶,他早已脫胎換骨了。

    我是不是該把他搶過來當自己的男朋友?往后每年教師節送一份謝禮給丫丫,謝謝她替我調教出這么個接近百分百的男人。

    “你放心吧!我現在跟他處得還可以。”

    “真的?”

    我瞪他!安灰眠@種口氣問我,我最討厭別人不信任我。”

    他噤聲,只給我一個包含多種配方的眼神——心疼、生氣、安慰等等等……

    過年可比過日子容易多了。

    我買了各式各樣的零食坐在電視機前過年,邊吃零食邊看特別節目,邊打電話四處拜年。除了諸位同窗好友之外,我還特別祝阿德他媽身體健康。

    跟阿德聊了很久,他說他媽給他相中了個八字相合的女孩;不過他覺得他們個性不合,問我該怎么辦,我說,等我想出來了再回電給他。

    丫丫這個月的電話費會暴漲,停掉大哥大之后,我與外界的溝通全靠她家這支電話。沒關系,我會多貼她一點錢,可惜年終獎金不多,否則我還會打電話向姊姊、姊夫拜年。唉,滾石不生苔、轉業不聚財,說得一點不差。也許我該存點賭本去澳門一趟。電話講多、零食吃多,我口渴得要死,在廚房里邊灌冰可樂邊創作新詩,該死的電話突然響了。祁洛勛的聲音害我差點被可樂嗆死,我斷斷續續咳了將近五分鐘。

    “好了沒?”

    “好了!”又一咳!按螂娫拋砀陕铮拷o阿姨我拜年哪!”

    不知道我不住祁家這幾年,他都是怎么過年的?他可能也不知道我是怎么過的。他監護我那三年倒是都跟我一起吃年夜飯,我們都在祁家圍爐——只是各圍各的“爐”,不知道他把那兩個迷你火鍋扔了沒?

    “我買了火鍋料跟鍋底,你要不要回來一起吃?”

    “我——”我雙眼成了兩只迷你火鍋,頓時熱了起來。

    “別不好意思了,快點出門吧!”

    丫丫真有先見之明,她把機車鑰匙留給我,說這幾天我可以騎她的車。我一路風馳電掣回祁宅,沒想到還得洗菜才有火鍋吃。

    “你以前不是都買組合火鍋料,丟進去就能吃!”

    “買那個其實劃不來,”他無所事事!白约合辞斜容^有過年味道嘛!”“那你來洗來切呀!”我睨了他一眼。

    “我不會。”

    “不會還不買現成的——“那種拼盤賣完了。”

    原來如此,找我回來是想找個洗菜工,給我記往!

    “唔,弄好了!蔽亦了。“鍋底呢?”

    “快開了。”他幫忙端菜到飯桌上。

    “你坐哪邊?”

    我一看又是兩個鍋,不免惱火。

    “辣鍋這邊。”

    敢情今天不是一人一鍋?

    “一鍋辣、一鍋不辣。”

    他對我討好一笑,樣子很三八。

    “你去買冰棒!”

    “冰箱里有喝的,不需要再買冰棒了吧?”

    他打開火鍋肉片盒子,一副就要涮來吃的樣子。

    “我吃辣鍋都要配冰棒!”

    “你也吃辣鍋?”

    “你只吃辣鍋嗎?”

    “我兩鍋都吃。”

    “那我為什么不能兩鍋都吃?”我一手插腰一手指著他鼻子!澳阏f!你是不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什么放不放火的?你字典里果真只是‘放火’兩個字!彼玖似饋!拔胰ベI冰棒就是了,你趕快收起你那副茶壺姿態好不好?真難看!”

    “等一下!”我喊住他!绊槺阗I點炮回來,吃完火鍋跟冰棒,我還要‘放火’!”他狠吐一口氣,出門去了。

    一頓火鍋吃得我們兩個汗流浹背,結果他跟我搶冰棒吃,氣氛好得很。

    “唉,我講笑話給你聽好不好?”

    “好呀!”他拉我到后院!拔曳排冢阏埿υ捴d!”

    講著講著我就講起了有色笑話,他只是笑個不停,沒罵我沒水準。炮都放完了,我們還在比賽講笑話。

    “嘆,我剛做了首新詩,念給你聽聽好不好?”

    “你還真的會作詩。俊

    “真的呀!從前我們學校里最好混的社團就是新詩社,我真的寫過不少詩喔!”他轉了轉眼珠,點了下頭。

    我先告訴他阿德和新女友八字相合,個性卻不合的事,然后才念新詩——“風隔斷了風箏與你的對話,風有錯嗎?我不知道。

    落花入土化成春泥,花還是花嗎?我不知道。

    雪人還沒長大就不見了,雪在哪里?我不知道。

    閃電殺死了吃月的天狗,天狗該死嗎?我不知道。”

    “怎么樣?你覺得?”

    “你是要告訴他說你不知道他該怎么辦!彼患偎妓鞯馈

    “你真的是天才耶!”

    “你不要侮辱我!彼灰詾槿!斑@種風花雪月的東西,虧你想得出來!”“還說?我好不容易才寫了首風花雪月的詩耶!”

    “真不容易。”他嘆了口氣,夸張地!爸徊贿^風錯了、花落了、雪融了、月亮也被天狗吃了!”

    “‘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我想表達的就是這個意思!”

    “真會臭蓋!”

    “對呀!我也滿佩服我自己的!

    我們相視而笑,好不開懷。

    “你稍微控制一下好不好?”他狐疑地盯著我不放!坝心敲春眯?你竟笑到流淚?”我太遜了!趕緊抹掉眼角淚水。

    “我忽然好想我姊,所以——”

    “我打電話給你之前才接到她電話!闭f到這里,他將目光移開!八龁栁遥阌袥]有回家!

    我好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原來他是受到來自我姊的壓力,才不得不打電話召我回來吃頓年夜飯,好作點業績向我姊交差。

    “你為什么從來不打電話給她?”他問我!八荜P心你的近況!

    “有什么好打的?說來說去還不是那套。”我看了他一眼!坝心惝斔劬,她對我還不是了如指掌!

    “你好像對她很反感?”

    他果然不了解我!

    “真正關心我的只有她,我怎么會對她反感?”

    “你在指桑罵槐,說我不關心你?”

    “你關心我?也許吧!只不過你的關心很浮面;只要我不出狀況,你就覺得我還差強人意!

    他果然無力申辯。

    “我相信我姊現在對我已經完全放心了。”我站起身,拍拍屁股。“你最近一定替我說了不少好話。”

    他也站起來!澳鞘悄阕约罕憩F優異的緣故!

    “謝謝你招待我吃年夜飯,我要走了!

    “你姊要我勸你回家住。”他把我攔下來,握住我一只手,說這句話時語氣平平。多少年來,我為了接近他而活,他卻為了擺脫我而活……可笑的是,我們也一起生活了好幾年。

    現在,托我姊的福。沒有他和我的我們會繼續不成立地存在著……

    “再說吧!我得回去替我朋友看房子。過年期間宵小多,我不能不小心點。”這次,他沒拉住我。

    我不知道他曾否為了一份生澀的情感困惑過,一如我青澀的十五歲,不知道自己會在往后干渴的歲月里痛飲苦戀……

    江馮府喜筵——江仁和夫婦已在高雄宴請過親友,臺北這一ㄊメㄚ主要是宴請兩人的同事好友。他們要我擔任介紹人,我沒推辭;于是這會正坐在主桌前,展示自己的重要身份。我把自己打扮得出色動人,給足了祁洛勛面子;可是他遲遲沒出現,我只得和同桌一位男士繼續ㄌㄚㄌへ——他是江仁和的大舅子。

    “洛勛這小子到現在還不來?”馮君平每講幾句就朝入口處望一眼!安粫桥R時有約會,來不了了吧?”

    剛才他一看見我就十分客氣地問我是不是某某某,我一聽就知道馮君媛已在她哥面前對我歌功頌德一番;當然,他也知道我是他同學——祁洛勛的小阿姨,所以對我尊敬有加,寸步不離。

    “馮先生,你爸媽派你代表他們出席這場喜筵,你是不是該去招呼一下賓客?”我提醒道!敖屎透颐枚颊伊巳水斦写,我就不必多禮了!彼尚陕暋!拔疫@個人很木訥的,跟動物接觸比較多,跟人接觸反而不太習慣!”

    “哦?”

    我長得像阿貓阿狗嗎?要他一直長相左右。

    他沒聽懂我的暗示,繼續和我聊他的動物經。

    還好,不久江仁和的爸媽和大哥相繼入席,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簡小姐,你為什么要換位子呢?今天你可是介紹人哪!”

    “我只是換個位子,不是要換桌!蔽覔Q到江伯母旁邊。

    死祁洛勛!到現在還不來。要是再有人在我旁邊坐下,我也不好意思再換位子了。我看見江大哥和馮君平同時舉杯從座位上站起——“祁洛勛!”我立刻大喊。“快點快點!新郎新娘要入場了!”

    我寶貝外甥被我喊得有些尷尬,臭著一張臉走向主桌,氣呼呼地在我身旁坐下。“怎么了?你的車被拖吊啦?”馮君平問他。

    不久,喜筵正式開始,等了許久終于上菜。

    我覺得坐這桌的好處是——幾乎沒人有空吃東西,除了我。

    “拜托你別再丟人現眼了好不好?!”

    我每請服務生打包一道菜他就用眼神瞪我一遍。

    現在這里只剩下我跟他,其他人全去敬酒了,他索性低聲在我耳邊訓斥!拔掖虬2司徒衼G人現眼嗎?”我不服!八麄兏緵]空吃,菜剩那么多,端走了還不是倒掉,多浪費!”

    “統統包回去你就吃得完嗎?”

    “我冰起來,跟丫丫合著吃兩天就吃完了嘛!”

    “好,算你有理!那你告訴我另一件事。”他又瞪我!澳阌泻认簿浦v笑話的習慣嗎?整桌就只有你一個人的聲音,吵不吵!”

    “我看你們都笑得很大聲呀!”

    “那你也不要一邊吃東西一邊講笑話啊,活像個餓死鬼!那樣子有多難看你知不知道?!”我沒說話,放下筷子。

    “還有,我剛才一進來就聽見你鬼叫,你那樣做是什么意思!是想在我同學面前強調你是我的長輩嗎?真是幼稚得可笑!”

    “祁洛勛,我提醒你,最好別再數落我了。如果我老毛病犯了,等下鬧出火爆場面,丟人的是你不是我!”我沉聲警告他。

    我剛才做了什么我當然心里明白,我是故意表現得令人不敢恭維;最好馮君平跟江大哥在看完我賣力演出之后,對我的評語是——人不可貌相!我都敢說自己是同性戀了,這又算什么!

    敬完酒之后,大伙來匆匆去匆匆,沒多久就走了一半,準備送客了。

    “簡小姐,你喝甜湯呀!”馮君平勸我。

    江伯母已經離席,于是他端著自己那碗甜湯坐到我旁邊。

    我低頭,無語地嘗了口甜湯。

    “等下你怎么回去?”

    “我送她回去!”

    祁洛勛說完這話,我才知道有人會送我回家。

    “我人沒到之前,你跟馮君平聊很久了吧?”送我回家路上,祁洛勛問我!班!

    “你在打什么主意?”

    我本來快打瞌睡,他這一問趕走了我所有的瞌睡蟲。

    “我FBI?打什么主意?”我氣炸。“你覺得我在打什么主意,你說呀!”“我——”

    “你什么!你是全世界最大一顆王八蛋!”我火大地把打包好的剩菜往腳底一摔!拔蚁胧↑c伙食費,打包幾個剩菜你都要NFDC4嗦半天!我講笑話也有事,我做什么你都有意見!”我大吼。“停車!我現在就要下車,你聽見沒有!”

    他路邊停車,車一停穩我就要開車門。

    “等等!”他喊住我!澳愕氖2恕!

    我轉身一拎,發現袋子輕了不少。

    “糟糕!”我聞到雞湯味道了!拔摇

    “你什么!”換他大吼!翱纯茨阕龅暮檬!”

    “我——我替你出洗車錢好了!

    真是偷雞不著蝕把米!

    “哼!你想花錢消災?沒那么好的事!”

    “不然你想怎樣?”

    “你現在就給我上車!跟我回家洗車!”

    “我跟你——”我氣得發抖。

    “不是你跟我,是你一個人洗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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