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經營進口化妝品事業,同學會上就問過我,愿不愿意當那個品牌的代言人,做個美麗大使。
現在他又來我店里找我,游說我換工作不是他真正的目的——他想泡我,我看得出來。不是我太敏感,而是我受害多次,久病成良醫。
他在我店里拗到我下班。沒奈何,我陪他吃晚餐。他很有錢,也能請我吃香喝辣!斑@是什么?”他拾起我遞給他的紙條。
“我的生辰八字!蔽姨糁P里的殘香剩辣。
“給我這個做什么?”
“阿德,”我放下筷子看他!澳憔蛣e再浪費時間說服我去當什么美麗大使,先把我的生辰八字給你媽,讓她找算命師算一算,看我們兩個合不合,合了再說!”
他難為情地搔搔頭。
我賭跟他不合!因為我的命夠硬,跟我合的恐怕少之又少。我這么做是想替他節省時間,替自己省下麻煩。
“不要不好意思嘛!”我安撫他!澳悴皇钦f你跟前一任女友分手就是因為八字不合!薄氨緛砦沂遣恍胚@套的!彼敝忉尩馈!笆俏覌尫磳ξ覀兘煌摹!薄翱墒悄惆殖隽塑嚨溠剑刹坏媚悴恍。”
“對!我媽說那是老天給我的警告,我要是再不跟女友分手就是大逆不道。”“你名片上應該加印你的生辰八字才對!”我促狹道。
他有點招架不住。
“你真的愿意跟我合一合生辰八字?”
“真的!
“那——如果合了呢?”
“我不是講了嗎?合了再說!”
他開開心心去買單,我呢——可望輕松一陣子。
快過農歷年了,店里生意很好。馮君媛二度光臨,我有點意外。
我還沒走近就看見她從皮包里拿出一樣東西——紅色炸彈!
“你們要結婚了?!這么快!”我恭喜她。“咦?你們怎么不在過年前結呢?”“很多事來不及處理,所以只好等過完年再請大家喝喜酒!
她臉紅得像蘋果,好漂亮!我的臉皮可能真的太厚了。
“你特地來送喜帖的吧!真不好意思!還讓你跑這趟!
“應該的!本來仁和要和我一起過來的,臨時有點事,所以——”
“不用那么慎重啦!”我打斷她!澳憬o祁洛勛帖子了沒?”
“喔,我只打電話告訴他這件事,喜帖我就不另外寄給他了,你們兩個共用一張應該沒問題吧?”
她還挺有環保概念的。只要祁洛勛愿意代我付禮金,那當然什么問題都沒有!皼]問題!我一定會去喝你們的喜酒!
“嗯。那我先走了!
我好忙,下了班還得赴約。
阿德他媽去合過我們倆的八字,結果不出我所料——不合!
阿德在電話里告訴我這件“不幸”之事時,口氣很難過。所以我不忍心對他說:八字都不合了,還見面干嘛?
其實我自覺還滿善良的,祁洛勛干嘛老說我是魔鬼?
“阿德,想開一點,不要這么難過嘛!”我安慰他。
“簡瑗,你說我以后該怎么辦?”他深謀遠慮!澳闶呛艽蠓經]錯,不過不是每個女孩子都像你這樣,愿意一開始就告訴我生辰八字。我們兩個是同學,如果要我主動跟你要八字,我還不會說不敢開口;但如果對方是我剛認識的女孩呢?你教我怎么說得出口?”我愛莫能助。
“阿德,你媽幾歲啦?身體還好吧?”
“我媽啊?不到五十,身體很好!
“喔!蔽铱蓱z的同學!
“對了!”他情緒一變,雙眼也亮了起來!拔覌屵合了你跟我哥的八字,她說你跟我哥很好,真的!我哥還沒有女朋友,我媽叫我介紹你給我哥認識認識!”
“阿德,”我一定要現在就跟他做個了斷,跟他哥、他媽統統了斷、一勞永逸!“有個關于我的秘密,我只告訴你,你千萬不能告訴其他人喔!”
“秘密?好!你說,我保證不跟別人講!彼讯錅惤。
“我是個同性戀,”我看著他放大瞳孔。“而且沒有固定對象!
我想美眉們可以為我作證……如果他要我舉證的話。
唉,祝他媽——身體健康!
與阿德分手之后,我回到丫丫住處,卻不幸地發現停水通知。一進屋就看見丫丫的留言,說她上徐秉儒家洗澡去了。
好吧,那我就上祁家洗澡去!
我毫不心虛地回祁宅,一進屋就碰見剛出房門的主人。他一見我就蹙起眉來。我不知道他為何發功想揍我,本能地就跑給他追。
他很快就逮著我,兩手鉗住我手腕。
“你跑什么呀!”
“我——干嘛不跑?”
他搖搖頭!澳銢]嘗到血腥味嗎?”
“你想干嘛?”
血腥?他想謀殺我嗎?上次是我作夢,這回該不會也是夢吧?
“別再亂動!你在流鼻血!
我終于發現白毛衣上血漬斑斑,伸手一抹,果然有血!
“笑什么?”
“大花臉!”他開始用棉花球為我清理門面。
“你在屋里動了什么手腳?”我笑問!盀槭裁次乙贿M門就流鼻血?”
他捏了捏我鼻子,還對我眨眨眼,色迷迷的。
“為什么又回來了?”
“我那里停水,我和朋友都沒注意到,所以沒儲水!蔽彝A送,等他再看我。“我回來洗澡。”
“晚點洗吧!確定鼻血干了再說!
“謝謝!
他只是笑笑,沒說“不客氣”。
“你同學跟學妹要結婚了,喜帖在我這!闭f著我便要從皮包取出來給他!澳闶罩桑 彼谖疑砼宰。“留做紀念!
“我沒有收集喜帖的嗜好啊!”
“這張你應該留起來,紀念自己功德無量。”
“好吧!”
其實我一點都不在意這個,我在意的是他剛才一見我流鼻血就那么緊張的理由。“流鼻血不會死人吧?”
“應該不會!
“那——你剛才有沒有被我嚇到?”
他挑挑眉。
“我是問,你剛才有沒有想到,怎么向我姊你爸交代的問題?”
他先搖頭,然后笑。
要是在網上就好辦多了!
“只為卿狂”可以問:我的血可曾染紅你的淚,你的心可曾為我疼……
“絕代情圣”可以說:我兄弟出了點事,我現在要去砍人;我若是打不死就會回來看你,這點鼻血算什么!你別為我傷神,等我回來,嗯……
回神時才發現祁洛勛已不在我身旁。
跑得真快!要是我鼻血能流久一點多好。
我忽感意興闌珊,連澡都不想洗了。橫躺在沙發上,我盯著挑高的天花板唱歌,凈挑些歌詞里有風花雪月的歌唱。
陶醉之際,眼前突然出現一張丑陋的臉孔。
“啊——”
“吵死人了你!”
“你才嚇死人哩!”我坐起身,瞪著卸下鬼臉面具的祁洛勛。
“不要那么大聲鬼叫,小心等一下你又七孔流血!”
“誰教你嚇我!”
他把面具丟在我身上。
“一個朋友的兒子明天過生日,邀我去吃蛋糕,這是我準備的生日禮物;剛好你回來,所以就拿你當試驗品,看看嚇人效果如何!
“你還真會利用我!”
我懶得理他,決定立刻去洗澡。
他剛才給我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也許是我最近和他比較有接觸吧,他現在給我的感覺比較生活化、真實化。
“同學,今年除夕夜,我安排你去丫丫家吃年夜飯好不好?”
徐秉儒在我年前最后一個上班日轉到我店里一趟。他已經開始放假,命比我稍好一點。我懂他的意思。
過去幾年除夕夜,我都在他家圍爐。今年他有了女朋友,女友都要去他家過年了,我當然不方便再去他家圍爐。
“她家在嘉義耶!”
“嫌遠啊?”
“丫丫沒邀我,我去不好吧?”
“我跟她提過了,她說好!
原來他什么都告訴丫丫了,難怪丫丫有天突然對我說,她覺得我好可憐,害我很不好意思?紤]半晌,我決定不讓他二人為難。
好朋友歸好朋友,但我不該要人家隨時分享我的情緒,特別是當情緒不好的時候!澳銊e管我了,今年我回祁家過年!
“你姊他們過年一向不回來,你回祁家過什么年?跟他。俊闭f完徐秉儒嘆了口氣,仿佛他也有五十歲了。
“干嘛?你中氣不順哪!”我笑他。
“不是啦!我是擔心你罷了。我不能阻止你回祁家,甚至應該鼓勵你才對;可是——”他又“唉”了聲!澳阕约阂晕⒖刂埔幌缕饫!”
他一反平日的粗枝大葉,企圖以這種男性的感性口吻向我證明他也有細膩的一面。愛情的力量果然不容人小覦!經過丫丫的熏陶,他早已脫胎換骨了。
我是不是該把他搶過來當自己的男朋友?往后每年教師節送一份謝禮給丫丫,謝謝她替我調教出這么個接近百分百的男人。
“你放心吧!我現在跟他處得還可以。”
“真的?”
我瞪他!安灰眠@種口氣問我,我最討厭別人不信任我。”
他噤聲,只給我一個包含多種配方的眼神——心疼、生氣、安慰等等等……
過年可比過日子容易多了。
我買了各式各樣的零食坐在電視機前過年,邊吃零食邊看特別節目,邊打電話四處拜年。除了諸位同窗好友之外,我還特別祝阿德他媽身體健康。
跟阿德聊了很久,他說他媽給他相中了個八字相合的女孩;不過他覺得他們個性不合,問我該怎么辦,我說,等我想出來了再回電給他。
丫丫這個月的電話費會暴漲,停掉大哥大之后,我與外界的溝通全靠她家這支電話。沒關系,我會多貼她一點錢,可惜年終獎金不多,否則我還會打電話向姊姊、姊夫拜年。唉,滾石不生苔、轉業不聚財,說得一點不差。也許我該存點賭本去澳門一趟。電話講多、零食吃多,我口渴得要死,在廚房里邊灌冰可樂邊創作新詩,該死的電話突然響了。祁洛勛的聲音害我差點被可樂嗆死,我斷斷續續咳了將近五分鐘。
“好了沒?”
“好了!”又一咳!按螂娫拋砀陕铮拷o阿姨我拜年哪!”
不知道我不住祁家這幾年,他都是怎么過年的?他可能也不知道我是怎么過的。他監護我那三年倒是都跟我一起吃年夜飯,我們都在祁家圍爐——只是各圍各的“爐”,不知道他把那兩個迷你火鍋扔了沒?
“我買了火鍋料跟鍋底,你要不要回來一起吃?”
“我——”我雙眼成了兩只迷你火鍋,頓時熱了起來。
“別不好意思了,快點出門吧!”
丫丫真有先見之明,她把機車鑰匙留給我,說這幾天我可以騎她的車。我一路風馳電掣回祁宅,沒想到還得洗菜才有火鍋吃。
“你以前不是都買組合火鍋料,丟進去就能吃!”
“買那個其實劃不來,”他無所事事!白约合辞斜容^有過年味道嘛!”“那你來洗來切呀!”我睨了他一眼。
“我不會。”
“不會還不買現成的——“那種拼盤賣完了。”
原來如此,找我回來是想找個洗菜工,給我記往!
“唔,弄好了!蔽亦了。“鍋底呢?”
“快開了。”他幫忙端菜到飯桌上。
“你坐哪邊?”
我一看又是兩個鍋,不免惱火。
“辣鍋這邊。”
敢情今天不是一人一鍋?
“一鍋辣、一鍋不辣。”
他對我討好一笑,樣子很三八。
“你去買冰棒!”
“冰箱里有喝的,不需要再買冰棒了吧?”
他打開火鍋肉片盒子,一副就要涮來吃的樣子。
“我吃辣鍋都要配冰棒!”
“你也吃辣鍋?”
“你只吃辣鍋嗎?”
“我兩鍋都吃。”
“那我為什么不能兩鍋都吃?”我一手插腰一手指著他鼻子!澳阏f!你是不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什么放不放火的?你字典里果真只是‘放火’兩個字!彼玖似饋!拔胰ベI冰棒就是了,你趕快收起你那副茶壺姿態好不好?真難看!”
“等一下!”我喊住他!绊槺阗I點炮回來,吃完火鍋跟冰棒,我還要‘放火’!”他狠吐一口氣,出門去了。
一頓火鍋吃得我們兩個汗流浹背,結果他跟我搶冰棒吃,氣氛好得很。
“唉,我講笑話給你聽好不好?”
“好呀!”他拉我到后院!拔曳排冢阏埿υ捴d!”
講著講著我就講起了有色笑話,他只是笑個不停,沒罵我沒水準。炮都放完了,我們還在比賽講笑話。
“嘆,我剛做了首新詩,念給你聽聽好不好?”
“你還真的會作詩。俊
“真的呀!從前我們學校里最好混的社團就是新詩社,我真的寫過不少詩喔!”他轉了轉眼珠,點了下頭。
我先告訴他阿德和新女友八字相合,個性卻不合的事,然后才念新詩——“風隔斷了風箏與你的對話,風有錯嗎?我不知道。
落花入土化成春泥,花還是花嗎?我不知道。
雪人還沒長大就不見了,雪在哪里?我不知道。
閃電殺死了吃月的天狗,天狗該死嗎?我不知道。”
“怎么樣?你覺得?”
“你是要告訴他說你不知道他該怎么辦!彼患偎妓鞯馈
“你真的是天才耶!”
“你不要侮辱我!彼灰詾槿!斑@種風花雪月的東西,虧你想得出來!”“還說?我好不容易才寫了首風花雪月的詩耶!”
“真不容易。”他嘆了口氣,夸張地!爸徊贿^風錯了、花落了、雪融了、月亮也被天狗吃了!”
“‘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我想表達的就是這個意思!”
“真會臭蓋!”
“對呀!我也滿佩服我自己的!
我們相視而笑,好不開懷。
“你稍微控制一下好不好?”他狐疑地盯著我不放!坝心敲春眯?你竟笑到流淚?”我太遜了!趕緊抹掉眼角淚水。
“我忽然好想我姊,所以——”
“我打電話給你之前才接到她電話!闭f到這里,他將目光移開!八龁栁遥阌袥]有回家!
我好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原來他是受到來自我姊的壓力,才不得不打電話召我回來吃頓年夜飯,好作點業績向我姊交差。
“你為什么從來不打電話給她?”他問我!八荜P心你的近況!
“有什么好打的?說來說去還不是那套。”我看了他一眼!坝心惝斔劬,她對我還不是了如指掌!
“你好像對她很反感?”
他果然不了解我!
“真正關心我的只有她,我怎么會對她反感?”
“你在指桑罵槐,說我不關心你?”
“你關心我?也許吧!只不過你的關心很浮面;只要我不出狀況,你就覺得我還差強人意!
他果然無力申辯。
“我相信我姊現在對我已經完全放心了。”我站起身,拍拍屁股。“你最近一定替我說了不少好話。”
他也站起來!澳鞘悄阕约罕憩F優異的緣故!
“謝謝你招待我吃年夜飯,我要走了!
“你姊要我勸你回家住。”他把我攔下來,握住我一只手,說這句話時語氣平平。多少年來,我為了接近他而活,他卻為了擺脫我而活……可笑的是,我們也一起生活了好幾年。
現在,托我姊的福。沒有他和我的我們會繼續不成立地存在著……
“再說吧!我得回去替我朋友看房子。過年期間宵小多,我不能不小心點。”這次,他沒拉住我。
我不知道他曾否為了一份生澀的情感困惑過,一如我青澀的十五歲,不知道自己會在往后干渴的歲月里痛飲苦戀……
江馮府喜筵——江仁和夫婦已在高雄宴請過親友,臺北這一ㄊメㄚ主要是宴請兩人的同事好友。他們要我擔任介紹人,我沒推辭;于是這會正坐在主桌前,展示自己的重要身份。我把自己打扮得出色動人,給足了祁洛勛面子;可是他遲遲沒出現,我只得和同桌一位男士繼續ㄌㄚㄌへ——他是江仁和的大舅子。
“洛勛這小子到現在還不來?”馮君平每講幾句就朝入口處望一眼!安粫桥R時有約會,來不了了吧?”
剛才他一看見我就十分客氣地問我是不是某某某,我一聽就知道馮君媛已在她哥面前對我歌功頌德一番;當然,他也知道我是他同學——祁洛勛的小阿姨,所以對我尊敬有加,寸步不離。
“馮先生,你爸媽派你代表他們出席這場喜筵,你是不是該去招呼一下賓客?”我提醒道!敖屎透颐枚颊伊巳水斦写,我就不必多禮了!彼尚陕暋!拔疫@個人很木訥的,跟動物接觸比較多,跟人接觸反而不太習慣!”
“哦?”
我長得像阿貓阿狗嗎?要他一直長相左右。
他沒聽懂我的暗示,繼續和我聊他的動物經。
還好,不久江仁和的爸媽和大哥相繼入席,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簡小姐,你為什么要換位子呢?今天你可是介紹人哪!”
“我只是換個位子,不是要換桌!蔽覔Q到江伯母旁邊。
死祁洛勛!到現在還不來。要是再有人在我旁邊坐下,我也不好意思再換位子了。我看見江大哥和馮君平同時舉杯從座位上站起——“祁洛勛!”我立刻大喊。“快點快點!新郎新娘要入場了!”
我寶貝外甥被我喊得有些尷尬,臭著一張臉走向主桌,氣呼呼地在我身旁坐下。“怎么了?你的車被拖吊啦?”馮君平問他。
不久,喜筵正式開始,等了許久終于上菜。
我覺得坐這桌的好處是——幾乎沒人有空吃東西,除了我。
“拜托你別再丟人現眼了好不好?!”
我每請服務生打包一道菜他就用眼神瞪我一遍。
現在這里只剩下我跟他,其他人全去敬酒了,他索性低聲在我耳邊訓斥!拔掖虬2司徒衼G人現眼嗎?”我不服!八麄兏緵]空吃,菜剩那么多,端走了還不是倒掉,多浪費!”
“統統包回去你就吃得完嗎?”
“我冰起來,跟丫丫合著吃兩天就吃完了嘛!”
“好,算你有理!那你告訴我另一件事。”他又瞪我!澳阌泻认簿浦v笑話的習慣嗎?整桌就只有你一個人的聲音,吵不吵!”
“我看你們都笑得很大聲呀!”
“那你也不要一邊吃東西一邊講笑話啊,活像個餓死鬼!那樣子有多難看你知不知道?!”我沒說話,放下筷子。
“還有,我剛才一進來就聽見你鬼叫,你那樣做是什么意思!是想在我同學面前強調你是我的長輩嗎?真是幼稚得可笑!”
“祁洛勛,我提醒你,最好別再數落我了。如果我老毛病犯了,等下鬧出火爆場面,丟人的是你不是我!”我沉聲警告他。
我剛才做了什么我當然心里明白,我是故意表現得令人不敢恭維;最好馮君平跟江大哥在看完我賣力演出之后,對我的評語是——人不可貌相!我都敢說自己是同性戀了,這又算什么!
敬完酒之后,大伙來匆匆去匆匆,沒多久就走了一半,準備送客了。
“簡小姐,你喝甜湯呀!”馮君平勸我。
江伯母已經離席,于是他端著自己那碗甜湯坐到我旁邊。
我低頭,無語地嘗了口甜湯。
“等下你怎么回去?”
“我送她回去!”
祁洛勛說完這話,我才知道有人會送我回家。
“我人沒到之前,你跟馮君平聊很久了吧?”送我回家路上,祁洛勛問我!班!
“你在打什么主意?”
我本來快打瞌睡,他這一問趕走了我所有的瞌睡蟲。
“我FBI?打什么主意?”我氣炸。“你覺得我在打什么主意,你說呀!”“我——”
“你什么!你是全世界最大一顆王八蛋!”我火大地把打包好的剩菜往腳底一摔!拔蚁胧↑c伙食費,打包幾個剩菜你都要NFDC4嗦半天!我講笑話也有事,我做什么你都有意見!”我大吼。“停車!我現在就要下車,你聽見沒有!”
他路邊停車,車一停穩我就要開車門。
“等等!”他喊住我!澳愕氖2恕!
我轉身一拎,發現袋子輕了不少。
“糟糕!”我聞到雞湯味道了!拔摇
“你什么!”換他大吼!翱纯茨阕龅暮檬!”
“我——我替你出洗車錢好了!
真是偷雞不著蝕把米!
“哼!你想花錢消災?沒那么好的事!”
“不然你想怎樣?”
“你現在就給我上車!跟我回家洗車!”
“我跟你——”我氣得發抖。
“不是你跟我,是你一個人洗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