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清靈直覺禮貌上該如此,未料才走一步,便被南宮曜日拉回。
“王爺,你這是……”渾身酒味的她,不明所以的轉頭看著他。
“方才你自己不說了“都這么晚了”,那是不是該回府了?”他陰瞪著她,咬牙切齒道。
“送袁大哥離開后,我就會回府。”她一臉正色,欲往前又被他拉住。
“一個摸黑都能走山路的人,無須你擔心,更不用你目送!彼侄视峙,說完,親自拽著她走,“向管家,回府!”
頭一回和她在外頭由他奪得發號施令的主權,可他一丁點高興的心情也沒,板著一張臉,神色陰沉沉的,連想抗議的她都自動噤聲,乖乖的配合他,坐上馬車,收隊,回府。
第6章(2)
回到王爺府,滿腹妒火未消的南宮曜日,氣極之余,命人取來兩壇酒擱在房內桌上。
雪清靈見狀,不明所以的問:“王爺,這是做啥?”
“你不是喜歡喝酒,本王今晚就陪你喝個夠!”他氣騰騰的瞪她。
虧他這兩日老守在床邊,小心翼翼伺候她,就怕落水后的她有什么后遺癥。
孰料他今天進宮面圣沒守著她,她馬上就溜出去見袁柯,大刺刺的跟他舉杯狂飲,真是枉費他小心呵護她身子的一片心意。
看到袁柯寫的信還放在桌上,他內心怒火更旺。可想而知,當時她一收到信,便心急的匆匆忙忙去找他,連信都來不及收好。
“我不是喜歡喝酒,你不也看到,那是袁大哥要離開,我是去送他!倍冀忉尯脦谆亓耍灿H眼目睹,怎么就是老愛鉆牛角尖,一味地認定她是去找酒喝。
聽到她這么親昵的稱呼那人袁大哥,他心頭又是一把火!耙院蟛辉S你去找他!”
“為何?他可是我的結拜大哥!
“你可是我的王妃!”他立即怒聲反控,“堂堂一個六王妃,老是在外頭和男人喝酒,成何體統!”
又來了!又是男人面子問題!澳,我不在外頭喝,約他來府里喝,總行了吧!”她這可是為了他大大退讓一步。
“雪清靈!”他忍無可忍,起身,怒指著坐在床沿邊的她,“你,過來!”接著手指從她身上移到他身邊的位子。
“干啥?”發這么大的火,以為她就會怕他?“過來就過來!彼惑@不懼,腳步挪移至桌旁。
他眼里冒火,怒騰騰地盯著她,沉著聲下戰帖!拔覀円蝗撕纫粔l先醉倒就算輸,輸的人以后要全聽贏的人的話。”
“拚酒決勝負?早說嘛,好,本王妃答應跟你比,別的我全輸你,喝酒這一項我肯定能贏你!”她自信滿滿。
“若是輸了,你可得乖乖聽我的話!彼[起眼,危險的睨著她。
“若我贏了,你才得乖乖聽我的話!”她毫不客氣反嗆。
“你方才在客棧喝了多少酒,先倒出來,我可不想占你便宜。”
“不需要,本王妃可是千杯不醉!”說罷,她立即起身扛起酒壇,先喝了幾口!斑@酒真不錯,你都把它藏在哪,我怎都不知府里有這些好酒?”
不回答,他自顧自喝著酒,要讓她知道,怕是不出兩日,酒窖里的酒全被她喝光了,說不定沒心眼的她還真的會邀袁柯上門來共飲。
思及此,心頭怒火狂燃,他越喝越快。
見他猛喝,她也不甘示弱,繼續和酒壇里的酒拚了。
喝了一半,兩人一前一后放下酒壇,暫歇。
他一雙狹長黑眸陰瞪著她,她想要以眼還眼回瞪他,卻覺頭一陣暈。
“這酒可真烈……”她身子微晃了下,不想輸,硬是靠意志力穩住。
“如果你不行,要認輸就趁早。”他嘴角噙著笑,“別怪我沒警告你,這酒后勁可強了,再喝下去,恐怕會把你醉得天搖地晃。”
“哼,我誰,我可是北國第一酒國女英雄!”她大言不慚的說,突又覺得一陣暈,索性坐下來。
“那可真巧,本王的酒量在南國若謙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那敢情好,第一就由本王妃來當!笨湎潞?,她馬上又扛起酒壇喝了兩、三口,可是這時覺得頭更暈了,反射性的放下酒壇。
跟著續喝的他,見狀,也放下酒壇。“怎么,醉了?”她雙眸明顯透著迷蒙醉茫,不過說真的,一般男人喝這壇烈酒過半,恐早已醉得不省人事,她還能硬撐著,算強!
“我怎、怎醉了,我這不……”又一陣暈,她強撐住,“這不好端端坐著!
就是有點暈而已。
“那是!”他笑望著她,眼前的她,雙眸迷離、兩頰酡紅,明明醉了還硬要撐住,模樣真是……可愛。
她瞅著他,覺得他怎變成兩個,不,三個,閉上眼,搖搖腦袋,再張眼看,咦,更糟,好多個他在她眼前晃個不停!澳恪⒛阕砹,坐好行不行,別老……老晃個不停!
他失笑,手肘抵著桌面,托聰望著她。“我沒晃,會不會是你一直晃個不停?”
聽他這么說,好像真是如此!澳阆群群昧,我……我讓你。”她暈得不得了,再喝下去她肯定倒下。
“有這么個讓法?”他嗤笑,明知她強占他便宜,他還是讓了。
扛起酒壇,將壇里剩余的酒,一飮而盡。
見他豪氣飮酒,她內心臣服之余,覺得自己更暈了,怎看他喝酒,她也會暈?
他說的沒錯,這酒后勁挺強,她都快招架不住。
他將空酒壇倒過來置于桌上,朝她挑眉一笑,“換你了!
“其實那……不急,我們先聊一下嘛!彼龑W他方才將手肘抵著桌面,托腮望著他,試圚使用拖延戰術,等酒意稍退些再喝!澳阏f說,倘若……你贏“,你要我……聽你什么……”
他毫不遲疑回應,“乖乖待在家,不準再和袁柯見面,不許和他喝酒、不許找他、不許再叫他袁大哥!碧岬胶染妻蛰斱A的目的,微醺的他滿心憤懣。
“也太多……太多不許了!”她手無力的拍桌抗議。
“愿賭服輸,輸了你就得乖乖聽我的話!彼拇笫州p壓住她拍桌的手,她的手雖不若千金閨女那般纖細柔嫩,可一碰觸上,他的心竟悸動了下,反射性的握住。
“要人家聽話,也、也得要……要有個正當的理由!彼环!
“我的理由再正當不過!彼站o她的手,傾身逼近她,燃著妒火的黑眸凝定她,厲聲控訴,“你是我的王妃,我南宮曜日的妻子,你是我一個人的,只能和我喝酒、和我說話、對我笑,不準對其他男人笑、不準和其它男人喝酒!
逼近在眼前的一雙怒眸熠熠閃亮,那厲聲氣勢令向來不輕易認輸的她折服。
她想,自己定是真的醉了,要不,他給她訂這么多規矩,她非但沒有不悅,心頭還有一點喜孜孜的感覺,更羞的是,她覺得此刻威怒的他,更俊、更有魅力。
一雙迷離醉眼迎視他,視線晃來晃去定不住,只看到一張,不,好多張發怒的俊臉,她忽地笑開,“王爺,你這是……在吃醋吧?你這男人……也真是的,干啥這……這么小氣,呵呵!
聽她這么一說,他心口一怔。他在吃醋?吃這株粗草,不,他妻子的醋?
笑話,明眼人一看也知誰會吃誰的醋,他長得這么俊,她面貌,呃,尚可,他的桃花開滿整棵樹,她只勉強算是半朵還未開全,該吃醋的人是她才對!
“這不是吃不吃醋的問題,重點是,你該遵守婦道,既已嫁給本王當了六王妃,就該有王妃的貞懿賢淑。”他一派正經八百地同她講規矩,不回應吃醋與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