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舞奶在嗎?」叫門聲將小舞從虛幻拉回現實中。
「我在,大姊!剐∥韬掀鹑沼洷,戴上黑框的大眼鏡,纖弱的身影離開書桌,前去開門。
「為什麼鎖門,奶在做什麼?」夢寒探頭進小舞雅致的房間。
「沒┅┅沒什麼,我只是在寫日記。」小舞清靈的小臉驀然一紅,像是心事突然被洞悉似的。
夢寒盯著小舞不安的雙睫!改淘摬粫峭低档脑谡剳賽哿税?」
「戀愛?!」這兩個字像石頭落入小舞澄凈的心湖,泛起陣陣漣漪!笡]有,沒有,真的沒有!」
「有也別否認,那是正常的啊,我還想鼓勵奶多出去和朋友交流呢!」夢寒亮麗的眼睫揚了起來。
百口莫辯教小舞的臉更紅了,染紅了可愛的雀斑。
「好了,小鬼頭,別老是躲在家里,只知道種花、寫日記,像個老婦人似的!中午安琪邀我們一起在華家吃飯,小寶貝今天滿月呢!」夢寒笑著說。
「啊,我都忘了!看來得先去買個禮物。」都是「夢中人」害得她心神不寧,連小寶貝滿月都給忘了。
「記得也幫我買一份!箟艉嵝选
「好。」小舞欣喜的笑了笑,拎著小錢包下樓,要司機送她到哈姆雷加達街的商店去選購禮物。
小舞在禮品店買了一只大型的泰迪熊布偶及一頂可愛的童帽,又到附近的文具店買了鋼筆筆心才打道回府。
途中路經市立醫院,她突然興起一個念頭。
「停車!你把禮物先載回家,我待會兒自己搭公車回去!顾淮晁緳C后,逕自朝醫院而去。
※※※
醫院里┅┅
幽靜的問診室中,小舞躺在心理醫師專為病患設計的「休閑椅」上,害羞地將她奇異的夢境告訴親切的女醫師。
「奶是不是?措娪盎蚴橇_曼史小說?」女醫師溫柔地問。
「是!剐∥钃䦟嵏嬷
「奶是不是有心怡的偶像?」
「是!
「可以告訴我是誰嗎?」
「我最欣賞影星布萊德彼特,他在電影『死神』里的角色深深吸引我!
「奶對他抱有某種程度的幻想嗎?」
「什麼叫『某種程度的幻想』?」小舞精致絕美的小臉羞紅了,眼中滿是疑惑。
「希望他成為現實中人,和奶有所交流或接觸!
「也許┅┅希望吧!」她是有一點愛幻想,小舞抬起纖細的手,撫撫自己的額!羔t生,奶看我是不是有病,而且病得很嚴重?」
女醫師一笑,下了結論!改虥]有什麼大問題,只是正值思春期,奶的夢只是虛幻和現實交錯的印象。」
「可是┅┅」布萊德彼特沒有戴面具!小舞想這麼說,但女醫師「公式化」的看了時間一眼,離開「休閑椅」,回到桌上開處方單。
「奶先補充維生素B群,如果這樣的情況沒有改善,我再開促進睡眠品質的藥給奶!
小舞拿著處方單走出醫院,心情有點悶。其實心理醫師說的也許是對的,但這并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她原是想,也許在哪里有個微密的開關,藉著心理醫生可以將她的夢境開啟,讓她看清楚那男子,問清楚他為何要這樣騷擾她┅┅
不過這個想法實在太天真也太離譜了,沒有人可以真的走進夢境中的。
她漫步走在街上,到附近藥房買了維他命,搭了公車回家。
司機早把禮物放在客廳中,夢寒也早就等著她了。
「奶去了哪里?那麼久?都快中午了,安琪剛打電話來催我們早點到呢!」夢寒關掉電視,起身問小舞。
「我┅┅去買維他命了!剐∥鑷肃榈卣f。
「那我們早點出發吧!」
「這就走!」見大姊沒有追究,小舞隨手將維他命置於桌上,抱起特大號的泰迪熊及可愛的童帽,心情既緊張又期盼的再度去到充滿魔法傳說的伯爵府探望安琪。
※※※
「好可愛的小寶貝哦!」涼亭里的午餐都沒人動,三個姊妹直逗著襁褓中的小寶貝。
「他好柔軟哦,好像棉花糖似的!剐∥钁驯е氊悾瑴剀暗匦χ。
「有沒有為小寶貝取名字呢?」夢寒愉快地問。
「我想叫他藍!拱茬鏖W動美麗的眼睫,幸福流露在她的舉止之間。
「哇,原來你叫藍。小藍寶寶,你好啊,我是小舞阿姨,這位是夢寒阿姨,你記住了嗎?」小舞鼓起腮幫子逗著藍寶寶,隨即問著安琪:「怎麼沒見到姊夫呢?」
「他去挪威開股東大會,要下星期才回來呢,不如┅┅奶們別回去,留下來陪我幾天,好不好?」安琪熱情地邀請。
「小舞可以留下來陪奶,我下個月要開人體彩繪及服裝設計的聯合展示會,要忙上一陣子呢!箟艉騺硎聵I心旺盛。
「我┅┅我可以留下來嗎?」小舞驚喜地問。
「奶愛住多久就住多久!拱茬饔H密地捏捏小舞水嫩的頰。
「嗯┅┅」小舞悄悄地望著涼亭外的草原,有些舉棋不定。老實說她現在就覺得自己「沐浴」在魔法中,連草原被風吹動的波痕都看似有魔法,但她可沒有說出自己的想法,怕姊姊們會說她太愛幻想。「可是我沒帶衣服呢!」
「就穿我的,我們以前在家還不是常穿彼此的衣服!拱茬骱荛_心地笑。
「就留下嘛!陪陪安琪也可以天天逗藍寶寶!箟艉幌M∥杳刻爝^著封閉的日子。
小舞看了懷里的小人兒,他確實令人「愛不釋手」啊!负冒桑
「把寶寶放在搖籃里吧,我們先吃飯了!拱茬鲝男∥钁牙锝舆^心愛的寶貝,拉著小舞一同坐下來。
和風中這頓午餐寧靜又溫馨的進行。
※※※
午后夢寒先行離去,安琪則親自領著小舞住進頂樓的客房。
「奶先午睡,待會兒我命女仆送換洗的衣服來,晚上我們一同吃飯!拱茬髡f道。
「好的。」安琪走后,小舞好奇的在房內「探險」她推開陽臺的門,發現陽臺很大,有一座小噴泉及露天桌椅,屋檐下有一串造型奇特的銀制風鈴,微風中它輕盈地舞動,不斷發出悅耳的聲音。
她坐在椅子上看著遠處的湖光山色,覺得這里的景色美得像一幅眩目的畫。
涼爽的風輕輕吹來,吹得人昏昏欲睡,風鈴清脆靈動的聲音不絕於耳,她不知不覺的趴在桌上睡著了。
「羽裳,奶終於回來了┅┅」
「人家想睡┅┅別吵人家!」
「羽裳,奶終於回來了┅┅」
「我不叫羽裳!我叫小舞,我好困┅┅」
「羽裳┅┅」
「我┅┅!」小舞忽然從睡夢中驚醒,揉揉眼睛,定眼往四周一瞧剛剛那個戴面具的男子呢?
剛剛他就在她身畔,傾下身來看她,還在桌上放下半截項煉,那項煉上墜著一顆紫色的發光體。
她清楚的看見那是她的「紫珠珠」,是屬於她的東西┅┅她恍惚地看了桌上一眼,紫珠珠的光影似乎還留存著,空氣中彷佛還殘留著他身上散發的古龍水氣息┅┅
這一切真實得一點也不像在作夢!
他居然對她說┅┅「奶終於回來了!」,但他去了哪里?
小舞離開椅子奔到陽臺的護欄前,又奔進屋里,慌亂地搜尋,但他已消失無蹤。
這真只是一場夢嗎?她怔怔地望向屋外,傍晚了,太陽西斜,彩霞漫天。
她撫著自己燥熱的臉,喃喃地問:「你究竟是誰?」
突然房外有人叫門,小舞驚悸地問:「誰?」
「小舞小姐,我是女仆,夫人命我送一些衣裳來。」
「請進來。」小舞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眸間有一絲落寞。
※※※
晚餐時刻小舞受邀到華府的餐廳用餐,她看著精致的美食卻毫無食欲。
「怎麼了,小舞?」安琪感到小舞像是有心事。
「安琪,奶記得小時候姥姥跟我們說過一個故事嗎?」小舞問。
「姥姥說過好多故事,奶指的是哪個?」
「有一個女孩和一個伯爵相戀,叫『來生石』的故事。」她說著,小臉脹紅了。
「記得。」安琪盯著小舞看。
「奶一直替我保管的那顆紫珠珠,我想要回可以嗎?」
「當然可以,不過奶得先把飯吃了!拱茬餍χ赣袟l件」地答應。
小舞溫順地拿了一塊法國面包,不經心地啃著,沒有向安琪透露那個夢,她心想,也許那顆紫珠珠可以幫助她找到答案。
等她找到答案,一定會告訴安琪的。
飯后安琪領著小舞到她的臥房,從保險柜里取出一只白絲絨盒子交給她。
小舞輕輕打開盒蓋,剎那間紫色幻夢般的光華乍現,神秘的光輝映在她的眸中!负昧!」她不由得輕嘆,神魂全被紫晶吸引了。
「小舞,奶是不是在談戀愛?」安琪試探地問。
「我┅┅沒有。 剐∥杳χ裾J,沒想到一天之內被問了兩次相同的問題。
「真的嗎?」
「真的,如果我戀愛,一定第一個告訴奶!
「好吧,那就放奶一馬,現在奶是想上樓休息呢,還是讓我帶奶四處走走叁觀這座大屋?」安琪盡地主之誼的問。
「都好啊!」小舞甜美地一笑。
「那我們就逛一逛好了!拱茬髡∥璧氖肿叱龇块T,女仆卻進來通報!阜蛉,伯爵的朋友來訪!
看到安琪分身乏術,小舞善解人意地對安琪說:「奶去招呼客人吧,我自己四處逛逛后就回房間!
「看來,只好如此了,奶可別迷路了,這房子好大。」安琪特別交代。
「如果迷路我就大叫。」小舞聳肩和安琪相視一笑。
安琪在女仆的陪同下離開了,小舞獨自一人順著走道而行,心不在焉地觀賞墻上十八世紀的骨董名畫。
原來伯爵府除了魔法傳說,還十足典雅氣派。
如今她正「存在」於魔法之中┅┅
哇!若是這樣,那麼她現在腳上踩的就是魔毯,壁上的鏡子便是魔鏡了,啊,那她不就是走火入魔┅┅的魔女。
她逕自想著不由得笑了,輕盈地踅進樓梯間,像只自娛的馬兒邊哼著歌,邊跳上樓去,一不留神絲絨盒從手中滑落了,從扶手鏤空處掉到一樓。
「哇!不好了┅┅」她急忙地飛奔下樓去拾她的盒子,裙擺隨著她的奔跑而揚起,她的心也跟著懸在半空中。
好不容易到了一樓,拾起盒子打開,幸好紫珠珠沒有損壞。
她起身正要走,突然看見她的夢中人立在一道門內!她赫然倒退了一步,睜大了雙眼他戴著半截銀色面具,只露出魔魅又性感的唇,還朝她伸出手。
小舞屏住氣,全身的血液像在飛竄,心跳全然地失控!
她似乎聽見他對她說:「羽裳,奶終於回來了!
她心慌地倒退,倒退┅┅一個不慎,跌在階梯上,這一跌將她從驚慌的邊緣拉回。
她凝神往門內一瞧,發現那只是一幅高掛在墻壁上十分傳神的巨畫。
畫中所有的人都戴著面具,奇裝異服,像是一場熱鬧的化裝舞會。
而舞池中的男人,確實就是她的┅┅夢中人!
他一身神秘的黑色燕尾服,正優雅地對他的舞伴做出邀舞的動作。
小舞的腮邊淌下一滴冷汗,他的舞伴戴著粉紅色芧亮粉及羽毛的面具,體態纖柔優美,不可思議的是畫中的女子脖子上就戴著一條墜著紫珠珠的項煉!
她顫抖地打開手中的絲絨盒,畫中女子的紫珠珠和她的一模一樣!
她竟有一種強烈的感覺,覺得那個女子正是她自己。
為什麼夢中人會在這幅畫中?這幅畫存在於華府的偏廳,難道她的夢中人和華家有關?
她怯怯地走進無人的偏廳內,往畫的角落看去,試圖找尋畫者的落款
華洛夫於西元一九六八
「華洛夫!」她喃喃的念著這三個字,驀然地胸口似有一股不知名的電流在急竄,熱淚忽然涌進她的眼眶。
「小舞小姐,原來奶在這兒,夫人怕奶迷路,派我找奶呢!」一名老女仆笑咪咪地進來,卻發現小舞紅著眼眶。
「我┅┅沒有迷路,我只是┅┅受這幅畫的吸引!顾恢绾谓忉屪约翰粚こ5男木w。
「這是華洛夫大人所畫,他是位很有才華的畫家呢,可惜他英年早逝。」老女仆遞來一張面紙。
「謝謝!剐∥枋昧耸脺I!改讨喇嬛写髦婢叩哪凶邮钦l嗎?」
「他就是華洛夫大人!
小舞詫異的目光彷佛被吸吮進一個神秘的漩渦中,神不守舍。
「頂樓有一間他的畫室,不過那里終年上鎖,我們仆人是不得進入的!古偷脑捔钚∥栉⑽⒁徽穑
「那個女子是誰?」
「據說是他的未婚妻,羽裳小姐!
小舞癡癡地看著那幅畫,心已深深被牽引進一個奇妙的故事中。
「他的畫室為什麼要上鎖?」
「我也不知道呢!」老女仆搖頭。
「讓我自己一個人留在這里好嗎┅┅」
「好的,那我不打擾奶了。」老女仆退了下去。
岑寂的偏廳內,小舞就站在巨畫前看著夢中人。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貧窮的女孩和一個尊貴的伯爵相戀┅┅」姥姥那個「來生石」的故事,隱約在耳邊響起。
難道他是她曾深愛過的人嗎?他們之間有一段未完的愛情嗎?
如果是┅┅那麼,她是不是該重回過去,去完成這個夢?
她被自己的想法給揪疼了心。
「如果你真的在等我,那麼今晚請你入夢來!剐∥钃P著羽睫,清澈的大眼認真地瞅著畫里的華洛夫。
她渴望見到他的真面目┅┅
也許在心底深處,她不但被這個夢中人吸引,也悄悄地愛上了他。
她轉身走出偏廳,上樓梳洗,梳洗完便將紫珠珠握在手心,躺在床上,天真地期望他到夢里來。
但紊亂的心思,使她了無睡意,這該怎麼辦?這樣就見不到他了!
她記得剛剛老女仆說,他的畫室就在頂樓┅┅
她溜下床,走出房外,一心只想「接近」華洛夫。
但長長的走道上有眾多的房間,她根本不曉得華洛夫的畫室究竟在哪里?
她小心翼翼地試探每個門把,發現它們都未曾上鎖,她的心情就像尋寶似的。也許是她過度的緊張,紫珠珠竟從她的手上滑了出去,不可思議的是它像受了某種力量的牽引,緩緩地從走道滾進左側的一扇門內。
她第一個反應是開門進去把紫珠珠找回,但當她要旋開門把時,卻發現門是上鎖的!
當下她就像是觸電般的驚詫!
難道┅┅這里就是華洛夫的畫室?靜甯中,小舞聽見自己狂亂的心跳聲!
她閃動眼瞳,下意識地往走道的兩邊看了一看,悄然地臉紅。
也許有人看了她這麼做會覺得可笑,但她卻想這麼做!
她深呼吸,平心靜氣地看著那扇門,真誠地說:「華洛夫,如果你真的在等我,就讓我進去,讓我回到三十年前甚至更久之前,重新認識你,愛上你┅┅」
話才說完,一陣魔法般強烈的紫色光芒從門底的縫隙中透了出來,那光芒幾乎將整扇門映照成紫色的。也不知哪里吹來了一陣沁涼的風,沈重的門如幻似真地開啟了!室內幽暗,紫晶在地板上綻放著幻光。
小舞驚詫的入內,難道是紫珠珠指引她進來的?
拾起紫晶,藉助它的光芒看見了一室大大小小的畫作及置於中央的一具畫架,畫架上覆著防塵布,旁邊還留著畫具。
她仔細地看過每一幅畫,深深贊佩華洛夫繪畫的才華,也幾乎可以感受到他作畫時的心情。
「你┅┅在哪兒?」她佇足在畫架前環顧著四周,卻得不到一丁點的回音,她失望的垂下雙肩,有些不知所措。
驀然間,敞開的門忽然在此時關上了!她驚嚇得倒退一步,撞到了畫架,防塵布由畫架上抖落,她驚詫地回顧,這一瞬間她完全怔愣住了!
畫像里有位優雅的仕女,在一座白色的涼亭里寫信┅┅這座涼亭不就是今天中午午餐的地點嗎?而畫里的仕女除了一身復古的衣服,那面貌不就是┅┅她自己!
從泛黃的畫紙看來,年代已十分久遠,畫作也還未完成,但已題上名稱「芙蓉羽裳」。
這幅畫徹底地撼動了她的心神,她幾乎確信自己就是華洛夫的愛人,更深信紫珠珠具有奇異的力量一定能讓她找到心愛的人。
她不由自主的流淚,淚水滴落在調色盤上,溶解了早已乾涸的顏料。
不知哪來的意念,她竟執起畫筆為畫作添上未完成的背景顏色,令人驚奇的事發生了,她手中的紫珠珠突然在此刻愈加明亮,最后綻放出萬丈光芒,映照著整間畫室恍如紫色的幻境,「芙蓉羽裳」籠罩在奇幻的紫光中,畫中景物變得栩栩如生,似在召喚她、牽引她。
她整顆心怦然不已,顫抖地閉上眼睛,不自禁地投身進入那幅迷夢般的畫作之中┅┅
※※※
「呵呵呵┅┅來追我們啊,洛夫大人!」
「我在這里,洛夫大人┅┅」
「不,不要啊,放了人家,哈哈┅┅」
小舞穿過一道煙幕,發現自己已置身在白色的涼亭中。
她滿心期盼華洛夫會如她想像的那般深情等候她┅┅
但亭子里空無一人,倒是有一群女子在草原上巧笑,她們正興高采烈的和一個蒙著雙眼的高大男子追逐嬉戲。
男子身著雪白的復古式寬袖襯衫、緊窒的黑色馬褲、長靴,俊逸非凡,笑容有些邪氣,卻魅力十足。
他捉住了其中一個女子,肆無忌憚的親吻,女子一點抗拒也沒有,如癡如醉地倒在他的懷里。
「洛夫大人,放了人家┅┅」女子半推半就地哀求。
小舞有一絲愕然,圓圓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那個英挺的男子,驚悸的目光從他淡褐色、半長的發,轉移到他性感的唇┅┅
她忘不了那張好看的唇!但此刻他正吻著別人┅┅
許久他放開那女子,又開始和眾女子玩貓追老鼠的游戲
他真的就是華洛夫嗎?
小舞朝他走過去,眾女子看見突然出現的她,全都安靜下來。
華洛夫大手一揮,接住身前的女子,傾身便要吻
小舞脹紅了臉,也不知哪來的勇氣,她伸出小手「啪」的一聲貼住他的唇,阻止他吻她。
「呵!」華洛夫不知有誰敢這樣大膽的違抗他,他立即擄住那只香氣怡人的小手,吮住她的手心。
他老練的舌,像邪惑的蠱,在她手心中緩緩地逗轉著,絲絲戰栗立刻從敏感的手心擴散開來。
小舞驚詫得想縮回手,但他不許,霸道的手勁令她當場駭著!阜砰_我┅┅」
華洛夫發現這是個陌生的聲音,立刻松手,拉下覆在眼睛上的布,雙眸直盯著這個膽大包天的女孩看。
他的視線掠過她臉上過大的黑框眼鏡,長及腰的飄逸秀發,最后落在她一身幼稚可笑的蕾絲睡衣上。
「奶是誰?」他從頭到腳「徹底」地打量她,疑惑地問。
小舞水盈盈的黑眸如星閃爍。
夢中她總是看不清楚他的眼眸,如今卻發現他那雙特殊的眼睛簡直教人不敢逼視!
他的眼睛是墨綠色的,如同炯亮的綠寶石,十分攝人敏銳,釋放著魔法般的電流,強烈地吸引著她!
除了完美,她找不到其他可以形容他的詞藻。
「你不知道我是誰嗎?」她的小臉浮著兩朵紅暈。
「我有必要知道奶是誰嗎?」他突兀的將她擄進自己的懷里,惡作劇的拿掉她那副其丑無比的眼鏡。
沒想到拿下眼鏡,她的臉是如此生動靈巧,可愛誘人。
「還給我,這樣我會看不清楚!」小舞抗議。
「不,我喜歡奶蒙娘的眼睛!谷A洛夫不由分說的將眼鏡順手扔進草叢里,拉著她往大屋走去。
「洛夫大人,我們不玩了嗎?」那群早已在一旁嫉妒得快冒煙的女子們訝異地追問。
「玩完了!」華洛夫瀟灑地一揮手,打發掉她們。
「她們是誰?」小舞得用追的才趕得上他的昂首闊步。
「我的人體模特兒兼┅┅床伴!谷A洛夫邪氣地一笑。
「!」小舞驚悸地紅了臉!改阋獛胰ツ膬?」
「閉嘴,我不喜歡女人多話。」他不可一世地命令。
小舞慌張了起來,不安地想扯回自己的手,但他一點也不肯放松,將她拉進屋里往樓上走去。
「安琪姊姊」慌亂之中小舞想向安琪求救,但寬闊氣派的大屋里,雖然陳設幾乎沒什麼改變,可是她一點也沒有得到回音,她這才猛然驚覺自己所存在的空間與年代似乎已和原先的不同了。
這是一場夢嗎?
不!華洛夫活生生的在她眼前,她是真的回到過去了!
「現在是什麼年代?」她無助地問。
「一九六八年,奶這個問題很奇怪!谷A洛夫冷笑,拉著她進入頂樓的一個房間內,輕聲在她耳畔說:「脫掉奶的衣服,小美人兒!
「做什麼?!」小舞驚慌得直往后退。
「讓我看清楚奶!顾揲L有力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唇邊露出一抹酷笑。
「不!」小舞羞紅了臉,雙手握緊自己的衣襟。
「我想畫奶,這是奶莫大的榮幸,奶不懂嗎?」他用目光挑動她的心。
「你要畫我?」小舞眨著迷蒙的眼,不解地問。
「沒錯!谷A洛夫松開手,愛笑不笑地盯著她緊張的模樣,其實這只是他泡美眉的首部曲。
小舞惶惑不安地看著這房間,這里就是那間上鎖的畫室,但畫架上并沒有那幅「芙蓉羽裳」┅┅
「奶在看什麼?」華洛夫邪佞地問。
小舞訥訥地搖頭。「你要我怎麼做?」
「脫下衣服,躺到那個位置!谷A洛夫指著靠落地窗的弧型躺椅。
小舞心思雜沓,低垂下粉頸,細聲說:「不┅┅不行!」
「為什麼?」
「我很保守的!
「哦,那奶就失去成為模特兒的機會了!顾麩o所謂地聳肩。
小舞緩緩地抬眼,發現他魔法般的綠眸閃爍著幾許促狹的光芒。
「你這個人,好像有些霸道!」她覺得他沒有想像中的深情!
「沒有人這麼對我說過!谷A洛夫揚起濃眉,眸色有些不以為然。
「還有些高傲、自負。」
「奶」他二話不說摟住她纖細的腰,俯下臉警告她。「別那麼多嘴!」
她盯著他似笑非笑的唇,憶起夢中他冰涼的吻,狂熱的追逐┅┅
但如今看來他并不認識她,為什麼?
難道這一刻是她與他的開端?
而先前那幅巨畫她記得是一九六八年畫的,畫中的女子看來是她自己┅┅
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她決定要探索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