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空的眼神以及茫然的表情就是他們的回答。
徐明靜不高興地瞇起眼睛!翱煺f,我剛剛不是很詳細的告訴你們了?沒認真在記?這是什么,崔同學?”
“搖座?”
“是拾音器。”嗶——崔勝威被電了。
“換你,這是什么?”
車東元臉色慘白,支支吾吾!扒傺?不,指板?不,指位記號……還是琴頸?”
“通通都錯,這是搖座。”嗶嗶嗶、嗶嗶嗶——亂答要電更多次。
可憐的車東元從不知道自己能抖得這么靈活,而崔勝威早笑到趴在桌面上!按尥瑢W?看著老師——”
“我先吃顆糖。”崔勝威低頭拆開牛奶糖的包裝紙,他壓力大,心跳快,感覺好興奮。這可以拿來飯店開課,請她教育員工,大家一定會變很強。
“來,告訴我,音色切換開關在哪?”
“不知道啦!”他耍帥嗆回去,不知道開關在哪,但是貼片在哪他好清楚,因為又被電到唧唧叫。
幸好從小被虐待慣了,被電幾回早就習慣。
不過崔勝威最討厭輸,也最討厭求鐃,他不甘被老師霸凌,忽站起身,卷高袖子,露出右臂,展示瘀青的齒痕。
看看你的杰作,你好意思電我?他朝徐明靜挑起一眉。
徐明靜凜住目光,這是嚴重挑釁。
車東元大驚!案纾∧愕氖直墼趺椿厥?這是齒痕嗎?被什么咬的這么嚴重?”
課程中斷,徐老師的威信受到嚴重威脅。
徐明靜以眼色向崔勝威示意:敢說我咬的試試看。
崔勝威還以惡意的笑:出出,你再踐啊。
“前幾天我走在街上被狗咬的。”
“你不是跆拳道黑帶?對付不了一只狗?”
“對付不了,因為是一只瘋狗!
徐明靜用力按下右方的電擊鍵。
崔勝威扒了扒頭發,鎮定地站出三七步。電吧、電吧,豁出去后,感覺這電流也不過是刺刺的疼,是能忍受的范圍,他就當在中醫診所電療好了。
他撕下手臂上的貼片,貼到肩膀上!斑@里很酸,順便一下!
徐明靜快暈了,可惡,“三七步”是妖怪!
什么情況?車東元看他們面對面站著,一個肩膀劇震、一個瞪眼用力摁電流開關,看起來兩人通電通很爽。
他肯定是妖怪才不怕痛。徐明靜突然扔下控制器,從口袋拿出暗器朝崔勝威的臉攤去。
現出你的原形來!她差點這樣喊。
暗器咻地擊中崔勝威額頭,后者痛呼捂額。
車東元見狀,連忙護住頭。
“這什么?”崔勝威彎身撿起暗器,是一個三角形塑膠片。
“是Pick,撥弦用的片子。有塑膠做的、木片做的,也有鐵做的。現在要不要坐下來乖乖認真學?老師口袋有鐵做的Pick喔,不小心的話臉上留疤就不妙了是不是?”徐明靜回答。
兩人立刻坐好,完全沒異議。
“魔鬼訓練營”不是蓋的,被嚇過無數次后,不要說今生忘不了,下輩子和下下輩子投胎也忘不掉電吉他的結構。
接下來,兩個大男人就帶著“糙灰搭”的心情撐過這堂課。
下課前,徐明靜看著報名表備注欄說道:“崔勝威,你要求三個月課程結束前要會彈《ByeByeBaby》這首歌,對吧?”
“什么?”崔勝威搶過報名表來看,死老太婆竟然還指定歌曲?“這什么歌我沒聽過,不過既然她寫了,就練這首吧!
“好,我先示范,讓你們有個概念!
徐明靜站在他們面前,調整電吉他位置,接著打開音箱,手握Pick,刷弦彈唱起來。
她沒有看他們,只是低頭酷酷地哼唱刷弦。
可當音樂和歌聲響起,那頹廢的嗓音、傭懶的彈唱姿態,好聽到讓他們起雞皮疙瘩,無語地怔怔望著。
被修理整堂課的怨氣消散,全被她的歌聲征服。
唱完也差不多到下課時間,徐明靜將資料發給他們!吧厦鎸懼淌沂褂靡巹t,我們的特色是二十四小時開放練習室,也有提供錄音設備,可以檢視自己的學習狀態,費用和使用規定都寫在上面。另外,把你們的LINE給我!
“LINE?你會用喔?”崔勝威冷哼,“已讀不回”之仇沒忘記。
車東元乖乖遞出手機加LINE。
“崔勝威你的LINE?”
“嘖,不是給過了?”
“我忘記你是哪個帳號,幫我確認一下!彼f來手機,他瞪眼,如遭莫大恥辱。憤憤將她手機螢幕往下刷刷刷刷刷,用力一指。
“哦,帳號是‘崔勝威’啊!彼c點頭。
可不是,就是“崔勝威”,你會不知道我帳號?算她有種,把這個帳號點下去就會看見他不久前的愚蠢訊息。唉,前塵往事莫回顧,生氣會傷肝。
“我會傳上課錄音檔給你們!毙烀黛o說。
“剛剛有錄音?”
“唔!毙烀黛o指了指教室上方。“我們有錄音設備,方便樂隊練團。有錄音檔你們睡覺就可以放來聽,利用睡眠記住上課教的,下次會考試。”
“聽這個會作惡夢吧?”崔勝威笑出來。
笑吧你。徐明靜拿下吉他,關上音箱!跋抡n!
崔勝威走到她身邊,笑著問道:“剛剛那首歌滿好聽的,是誰唱的?那種歌就是搖滾樂嗎?跟我們一般聽的流行歌有什么不同?”
徐明靜刷地用力拉上吉他袋,冷冷看著他!拔易钣憛捝险n不發問,下課拚命問的學生!
“我只是——”
“只是不把別人的時間當時間?”
“我們才剛下課啊!
“你只買我一小時的時間!彼纯磯ι系溺!艾F在已經過了一小時又十分鐘了。”
“你一分鐘多少錢?我買,F在可以讓我問了吧?”
“我一分鐘一千,十分鐘一萬!彼焓謹傞_掌心。“要買我的時間嗎?”
要這樣機車嗎?崔勝威瞪她。
就是機車怎樣?徐明靜攤著手等待,迎視他的目光。
這兩人又怎樣了?車東元被晾在一邊,等他們用目光殺死對方。
“太貴!不買!贝迍偻f。
“OK!彼钢T口!瓣。”
知道你的口頭禪就是“掰”啦!
崔勝威用力踏步出去,這不是Angel老師,這是Evil。
此時一名高痩男子經過,走進教室。
“下課了吧?”他搭著徐明靜的肩膀!拔屹I了宵夜給你!
他們是什么關系?
崔勝威覷向他們,方才冷冰冰的徐明靜、“已讀不回”的徐明靜,竟然對那男子笑,還態度超好。
“等我一下,我泡茶給你喝!
為什么他有茶喝?崔勝威臭臉站在那兒,看男人幫她收東西,他們有說有笑的,彷佛很親密,怎么看那畫面都刺刺地,刺刺地怎么還一直看下去?
“哥?不走嗎?”車東元感到莫名其妙。
“等我一下!
“哥?你干么?哥?”他看總裁又走進教室,還失禮地從正在說話的兩人中間闖去,就像摩西分開紅海那樣理直氣壯。
他在干么?徐明靜怔住。
崔勝威指著桌面那碗牛奶糖問道:“這是上課免費提供的吧?”
“呃,對!
崔勝威手伸進碗內抓了一大把塞入外套口袋。好,他平衡多了。接著又從他劃出的紅海走出去。
“這男的怎么回事?”陳安古問。
“呵!彼男袕搅钊藷o言。
“最近變態滿多的,學生要挑一下,不要什么亂七八糟的都接。”
徐明靜拍拍陳安古的肩膀說:“安啦,誰會比我更變態?”
他們來到廚房吃宵夜,徐明靜將燒烤倒入盤中。
陳安古拉開回收筒,看到一堆玉米空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