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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命色天女 第一章 作者:小陶
    在歸唐的絲路沙漠上,漫天黃沙,片草不生,除了風沙,就是一隊隊循著絲路進行東西貿易的商隊,也在此留下他們的腳印。

    大唐國勢強盛,文治武功均斐然,其國威遠播之時,萬國來朝、四鄰賓服,尤其是位于絲路極東的首都長安,因為與各國的交通大開,所以商業繁盛。商隊貨物經秦、隴越過玉門關,到達西方的中亞細亞地區;西方輸往大唐的貨物,也循此大道到達長安。

    商隊把大唐的絲綢、瓷器、金銀器和鐵器等帶到西域,然后從西域帶回各種珠寶、香料、藥材、玳瑁、象牙、翠羽等奇珍商品回唐,這些東西對商旅來說,不單單是財寶,也是生命——

    沒有它們,就沒有充裕的金錢養活商旅的妻小高堂;為了它們,他們隨時死在路途崎嶇的絲綢之路上。為了保護生命財產,鏢局就是他們需要的幫手。

    絲路上的其中一個驛站,現正聚集了不少商隊,有些甚至已等不及回長安,馬上做起小買賣來,使得驛站儼如一個小市集一樣熱鬧不已。

    但在另一邊,有一隊人早就自成一群,靜靜地休息,沒有跟其他人打交道。

    “爺,那邊的商隊似乎要打起來了,你要不要過去看一看呢?”

    “嗯?”一名靠在押鏢用的大箱后,閉目休息的高壯男人,被侍從這一句話給吵醒了。

    他哼氣般的低喃了聲,緩緩拉下罩住臉的斗蓬,露出其真面目——

    濃密端正的劍眉,彷彿代表著他正直不阿的剛強個性;深邃如海的雙眼神祕又迷人;堅挺高聳的鼻子,令人更難忘記他的英俊相貌;而略為粗糙的雙唇和皮膚,更顯示出他時常風塵仆仆的東奔西走。

    男人漆黑如緞的長發,僅用一根發帶束在腦后,他仰頭看看天空,陽光彷彿又烈了許多,無云的天相當清澈蔚藍,可惜這也代表天氣只會越來越熱而已。

    “難怪,走不慣絲路的人,在這種天氣下總是容易心浮氣躁!彼淖旖枪雌鹦┰S弧度,站起身。

    “是、是,我知道你們老板有錢,那既然有錢派人走絲路買貨,就請你們先趕緊會帳吧……”

    “什么?錢都掉在路上了?嘖嘖,怎么可能那么巧?怕是有人想繼續耍無賴下去吧?難道不怕弄臭了名聲,壞了財氣嗎?”

    這時,耳邊又傳來喧嘩之聲,男人扭頭望去,原來是一支商隊正在奚落另一家的人。

    看他們的旗幟,他就知道那是長安城內為次等級的古玩鋪子。

    他朝對方細細打量,只見那說話的人眼小鼻聳,顴骨暴突,一看便知是不上道的刻薄之輩,而被罵的那家商人,臉已經憋得通紅,終于吐出一句話來。

    “你、你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人才不要欺人太甚!算我們倒楣,先是在路上丟了錢,后又遇上你們這班不留情面的小人!”

    眼小鼻聳的那店家,原本就滿肚子火,此時更是火冒三丈,大喝一聲:“來人,把他們的貨都給我拉過來,他們話錢不打緊,就拿貨物作抵押!”

    “不準動我們的貨!喂,你不懂規矩嗎,除非正式付錢買我們的貨,否則一切回到長安再算!”

    辛辛苦苦從西域帶回的東西,怎么可能給人作抵押品?那是他們回本生財的唯一籌碼!

    事情越鬧越大,兩幫人幾乎要在沙漠中動手打起來。

    那店家好一張如刀利口!怎么,二線等級的商隊也學人神氣什么——一直隔岸觀火的男人此時臉色一凜,平靜地在一旁發言起來。

    “大家開門做生意,本是和氣生財,何必動這么大的氣?再說,商場上沒有永遠的敵人,又何必苦苦相逼,他日大家還要靠這雙腿走絲路的吧?”

    雖然這是與他鏢局完全無關的事兒,可是既然同時走在這路上,就是同舟共濟的伙伴,他不想見到同是大唐子民的人,卻在與他國交界之處互相欺侮踐踏,讓在暗處對他們虎視眈眈的敵人有機可乘。

    眾人回頭看去,只見一個氣宇不凡,眉宇間透著英氣的年青男子,站在“震遠鏢局”的旗幟下,雖然衣著普通,但只消看一眼,就被他不怒而威的氣勢震懾住!

    莫非他就是震遠鏢局的主人——翟逍天?

    “是、是翟當家嗎?”

    “正是!彼姓J得干脆。

    驚詫不已的聲音四起,在場的商旅團隊還是首次親眼見著這個在長安赫赫有名的大人物,無論從商或從官,只要有東西要押鏢,就無人不識震遠鏢局的翟逍天。

    翟逍天自小便跟著以跑商隊維生的父親,在大江南北東奔西走,更聽說他在年少時得到西域高僧指點,親自教授武功,因此在他父親死后,他便一手創辦了震遠鏢局。

    震遠鏢局勢力布滿大江南北,更貫通絲路,是長安城內數一數二的鏢局,不少官宦商賈都指定聘用他們押鏢送人。然而,才廿六歲的翟逍天不似其他鏢局當家,一天到晚只懂坐在總局內指揮,而是親自押鏢,四處奔波,揚州老家更鮮少有他的身影出現。

    “那……”原本要搶貨的那幫人,此時見到翟逍天竟然在場,甚至出聲攔阻,哪里還敢說什么,只好大眼瞪小眼的對望。

    “何必如此氣憤、計較?來吧,大家都是好漢子,喝一杯,事情就算了吧,真要算帳,等回長安后再算也不遲!钡藻刑鞆木拼锏沽司啤!拔蚁蕊嫗榫。”

    眾人見翟逍天將酒一飲而盡,說話行事灑脫無羈,又無引人半分不快,便心平氣和起來,跟著添酒。

    “翟當家說得對,我們吃這行飯,主要是求財不是求氣;我們剛才太無禮了,敬你這水酒當賠罪,干!”眼小鼻聳的男人率先說道。

    就算他們要強搶,但只要翟逍天一出手,他們怕是要用躺的回長安去吧?既然如此,他們何必逞一時之氣,反倒壞了事情?

    “謝謝,回長安后,我們定會盡快會帳,來,敬你們的原諒!”得以保住貨物的商人也終于松了口氣。

    “干!”

    翟逍天微微側首,見這群原本要打起來的人馬,現下互相敬酒,就寬下心來,即使他們只是口和心不和,最少在回長安前都不會大打出手。

    休息時間也差不多了,他便帶著鏢隊準備整裝出發,這次押鏢后,還要趕回揚州老家祭祠祖上,才沒有時間跟這班人繼續耗下去。

    “我們先趕路,后會有期!彼仡^朝身后的人們看了一眼,揮揮手,催促著駱駝離去!昂!”

    指令一下,鏢隊所有人都跟著前進,帶起漫天塵土,聲勢浩大,翟逍天的身影更像沙漠內的指南針,眾人都朝著他而行。

    目送鏢隊離去的商旅,對天生就具有領袖風范的人物佩服得五體投地,有如此的氣魄和能耐,難怪震遠鏢局會在短短十年間一躍成為全中國的鏢局龍頭。

    這……就是翟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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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聲沸鼎,熙來攘往的揚州大街上,反映了盛唐時期民眾的安居樂業,百業待興的繁華一面。

    邊境連年的征戰有誰會理會?現在誰是朝中的新寵,又有誰去關心?對揚州百姓來說,現在長安時興什么新服飾,哪首曲子小調最受歡迎,宮里流行什么舞蹈玩意兒,才是大家茶余飯后最常談論的話題。

    “這次我們家能夠娶到如此賢良淑德的千金小姐為長房媳婦,全靠翟夫人您這個能干的媒婆撮合!”

    一對富有的中年夫婦,在無樂陣陣的茶樓一角內,眉開眼笑地向坐在面前的女人遞上一個紅對包,再沏了壺上好的普洱茶,親自倒給同桌的女人。

    “這媒婆紅包,也算是物有所值吧?”伸手接過紅對包的女人,臉上漾滿了得意的笑。

    她身穿暗紅織錦,領角和袖邊均鑲有織金,髻上戴了一支綴滿珠玉的金釵,耳垂及頸項上都佩有精美的首飾,一看就知道是個有福氣的婦人。

    “當然、當然,整個揚州內任誰都知道,只要翟夫人一出馬,就沒有配不到的姻緣!眲偝蔀樾氯渭椅痰哪腥诉B忙附和。

    她翟夫人不單單是揚州城內打滾了幾十年的知名媒婆,更是震遠鏢局當家翟逍天的親娘,自然不愁衣食,街坊鄰里更敬她幾分。憑借著兒子的威名,即使她獨自守在揚州老宅,也不怕受人欺負。

    揮別了來向她謝禮的夫婦后,翟夫人不禁低嘆一聲,眉愁不展地喝了一口熱呼呼的茶。

    站在她身后的陪嫁侍婢程嬤,見狀疑惑地問:“夫人,為什么要嘆氣,這次的媒婆紅包很寒酸嗎?”夫人收的紅包從來不設限額,一切全憑辦喜事的人之心意。

    “這是什么話?”翟夫人瞪她一眼。“收紅包只是討個吉祥如意,我又不是靠它吃飯,反正能撮合佳偶是我的興趣之一,可是……唉,真是可惜啊!”

    “可惜什么?莫非您是在說少爺的事?”知主莫若婢,她跟了這主子幾十年,又怎么會不懂其心事?

    “可不就是為了逍天這孩子!程嬤,我就說后悔替兒子起了這個名字,什么逍天,養得他逍遙慣了,一年到頭話幾天待在老家,活像個沒有線的風箏。我這個當娘的,看到多心酸呀,他什么時候才能好好安定下來,成家立室呀!”

    眼看著幾個年齡相若的朋友早已含飴弄孫,快活得很,又有其他媒婆故意在她背后說三道四,諷刺她連自己兒子的親事都辦不好,翟夫人便越想越不甘心。

    虧她還每天說什么珠聯璧合、琴瑟和鳴、鶼鰈情深,連自己兒子的親事都辦不好,叫什么媒婆呀!

    她又何嘗不為寶貝兒子的終身大事心急,可她真的是無能為力啊。逍天他長年不在家,總是在外奔波,鏢局亦是個陽盛陰衰的行業,鮮少跟女輩打交道,她又要怎能替他物色適當的人選?

    “少爺昨天已經回來了,夫人何不乘機好好跟他談一談呢?”

    “每次要談起婚事,逍天就藉故躲開話題,不是說話空看我預先準備的小姐畫像,就是說沒有心儀對象,不能勉強。他說他想要成親時,一定會請我代為找媳婦兒,可這一說就是好幾年了!”翟夫人越想越氣,也越想越灰心。

    “說得也是……”有這樣的娘親,真要替兒子找個娘子又有什么難度,最怕是少爺沒有那個心。

    “程嬤,不瞞妳說,我還真懷疑過逍天有斷袖之癖,根本不愛女人……”

    “呸呸呸,夫人,妳怎么能胡思亂想到這個地步?我絕對相信少爺他再正常不過!”

    “是、是嗎?也對……唉,看來我這次非再加把勁不可了!”

    她這媒婆最厲害的就是掌握了城內大大小小、未婚男女的資料,她要回去再仔細查一下才行。

    主仆倆就這樣說著說著,都不知道有人已站在她們桌邊好久了。

    “請問,妳是翟夫人嗎?”

    翟夫人回首一望,說話的是一名衣著光鮮的灰發文人,身后跟了三名家仆,還有一個美麗的年輕少女和她的丫鬟。

    “正是,請問閣下是……”這些人都陌生面孔,衣著打扮卻又不似一般市井之民,應該有點來頭吧?

    “在下沈匡文,日前剛到揚州城府衙上任!彼Ь从卸Y地拱手道:“這位是我的小女兒慶兒!

    “翟夫人妳好!蹦敲┥礼唷㈤L裙的少女,向翟夫人盈盈一禮,甚有儀態。

    “原來你就是沈知府?民婦有眼不識泰山,請見諒!還有,沈小姐妳好,快這邊請坐吧!”翟夫人連忙站起來回禮,目光打量著這個一點都不怕見陌生人的官家千金。

    真是一個如花似玉的粉嫩姑娘。∷鬯畦残枪,笑勝百花齊放,黑亮的秀發柔順地垂至腰間,模樣清麗絕俗,一看就知道她是個率真開朗的姑娘。

    翟夫人怎么也沒想到,這個剛從洛陽派來揚州的沈知府會突然找上自己,身邊還帶著這么漂亮的女兒。

    “我們初來乍到,今日外出看看,就能巧遇翟夫人,真是榮幸!”

    他早就聽說過翟夫人,知道她是赫赫有名的震遠鏢局當家——翟逍天的娘親,更是揚州著名的媒婆。

    “才不是呢,大人初到揚州,我仍未到府上拜訪,真是失禮,改天我定親自前去拜見!

    “爹,我要趕著去店里試穿新衣服呢,再晚的話店家就要關門了!鄙驊c兒倚在沈知府耳邊,輕聲說聲。

    “可是……”他才剛與翟夫人巧遇,正有事想談呢!

    “話關系,我帶著豆芽去便行了,試完后我會自己回家的。”沈慶兒漾起美麗的笑,俏臉還露出兩個可愛的小酒窩。

    她一向獨立,也有著天不怕地不怕的個性,今天本來就只有她要上街,后來爹說做完公務,有空外出,才硬是跟著她出來的。

    平常爹老說她個性外放,不似一般閨閣姑娘家,她也從不回嘴辯駁。反正現今社會風氣較前代開放,婦女群集遊賞,或在街上策馬揚鞭也是常有的事,更遑論是上街買東西這等小事。

    “好吧,那萬事小心!鄙蛑了家粫䞍,便點頭同意,目送女兒離開了。

    待沈慶兒一離開茶樓,沈知府的臉色便凝重起來,似有話要講,卻一時間又難以開口。

    一向很懂得看人臉色的翟夫人,早就猜到他定是有事相求,便輕松地開口道:“沈知府,我向來是個坦率的人,有事不妨與我直說,假如能力所及,定當盡力幫忙!

    “真的?那我也開門見山的說好了。”難得對方如此快人快語,沈知府也不怕唐突,直言道:“實不相瞞,我是為了小女而來!

    這下子翟夫人完全明白其來意了。

    “看沈小姐長得亭亭玉立,也該快點找個如意郎君了吧?”翟夫人微笑地道:“可是當爹的,口中是說想讓女兒快些出嫁,但心里總是舍不得,對吧?”

    “可不是嘛?我的大女兒去年成親,家住長安,現下身邊只有這個小女兒了,但那關系到她的終身幸福,教我不得不認真打點。”

    翟夫人這么懂得人情世故,真教他心底減去不少難堪,放心道出心底話。

    “沈知府請放心,沈小姐出身官家,人美聲甜,一定能找到理想夫婿的!

    “老實說,我家慶兒的確相貌不差,想當初在洛陽時,就已經有不少公子托媒婆登門求親,可是慶兒老是看不上順眼的對象,才會如今都快二十歲還未能出閣,真是急死我這個當爹的人了。”

    “現在姑娘家要嫁人,也不比從前般容易了,她們都希望有自己的想法,找個喜歡的、順眼的丈夫,我們當父母的也強逼不來,否則只會壞了兒女的幸福!

    語重心長說出這話的同時,翟夫人彷彿覺得也是在對自己說的。唉,她雖然希望逍天能早日成家立室,為翟家添個后代,但也希望他是真心喜歡那個要陪伴他一輩子的妻子啊……

    然而腦海里突然靈光一閃,她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沈知府,如果是我的兒子,你認為還可以嗎?”她雀躍地問,差點話當場拉住對方的手。

    “妳是說……翟當家?”沈知府意外地瞠大了眼!半y道他仍尚未成親嗎?我一直以為像他這樣的大人物,事業有成,早就有妻兒了……”更何況他的娘還是個頗富名聲的媒婆……

    “關于這點,說來慚愧。我家逍天終日專注于鏢局事務,壓根兒話把婚姻大事放在心上,我這當娘的其實不比沈知府你寬心!”

    “聽來真是湊巧啊……”

    看到沈知府一臉驚喜,嘴角微揚的模樣,翟夫人就知道對方對翟逍天成為乘龍快婿一事很感興趣。

    至于沈慶兒,她也看得很順眼,很多千金小姐在與人說話交談的接觸中,難免有討好賣乖或瑟縮的舉動,可是這位沈小姐卻沒有這種毛病,不矯枉造作的性子,應該很合兒子的胃口。

    “逍天雖然事業心重,但他穩重,有責任感,更是個正人君子,不是我賣花贊花香,我敢保證他一定會好好愛護妻小,成為一個好夫君。”她的兒子要是拿來跟其他公子哥兒比較的話,是絕對不會遜色的。

    “我不是信不過翟當家的人品,對我來說,他當然是個很理想的女婿人選,只不過……就怕我家慶兒話這個福氣,得不到他的垂青!

    女兒是他生的,他豈會不知她行事大膽、古靈精怪的性子,人家翟逍天是個講求循規蹈矩,沉實不茍的鏢局當家,會接受這樣的姑娘為妻嗎?

    “這是什么話,我還怕沈小姐看不上我家那悶蛋兒子呢!沈知府,我們現在光坐在這里討論半天,決計是不會有答案的,何不讓那小兒女倆先貼近相處,之后再作定論?”

    “但他們兩人似乎都對相親一事很抗拒,就怕他們知道是我們的刻意安排會感到不高興。”

    “那就別讓他倆知道。 钡苑蛉税l現,沈知府實在太過敦厚老實了,真奇怪像他這樣的人怎么會養出如此截然不同的女兒來!盎蛟S上天就是故意要安排他們相識,逍天昨日剛巧回揚州來,可是十來天后他又要去長安,不如我們就讓他送沈小姐到長安一趟吧,希望兩人能在路上日久生情,最后開花結果。”

    “這提議真好!前天我大女兒捎信來,說她有了身孕,那我就安排慶兒去長安陪她姊姊待產吧!”這理由簡直好得不得了,這下子慶兒一定會不疑有他,接受他的安排。

    “有了天時地利人和,看來我們大有機會結為親家!钡苑蛉碎_懷歡笑,連一旁的程嬤也頻頻點頭附和。

    兩老已煞有其事地聊得興高采烈,而被亂點鴛鴦譜的兩位主人翁依然還懵然不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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