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臺北?你沒事上臺北做什么?”阮婉如揚聲問道。
“當然是去看我老爸。∧銢]忘了我也是臺北人吧?”傅維瑗淡然笑道。
利用這幾天的特休,她打算回臺北陪伴父親,別人是在北部打拚,而她則是選擇到中部闖天下,不為什么,只因為她和唯一的哥哥處不來。
她母親早逝,是父親一手將他們兩兄妹拉拔長大,只是她哥哥結婚之后,所有的權力都掌握在嫂嫂手中,對父親極為苛刻,而父親僅存的退休金也讓兄嫂全騙去做生意,為此她不只一次和兄嫂們吵架,卻總讓父親給勸了住。
父親可以寬宏大量地原諒他們,但她不能,她知道兄嫂們目前還和父親同住,是為了那棟房子,等到房子一旦過了戶,他們肯定會放任父親一個人自生自滅,她無法忍受這種情形發生,所以百般勸阻父親不能將房子過戶。
幸好父親為了悼念母親,也堅決不把房子過戶給哥哥,讓她松了一口氣,至少這段時間,父親還有個安居的地方,而她隔一段時間就會北上探望父親,不讓父親遭到虐待。
“你哥和你嫂子現在對你爸有沒有好一點?”身為同事兼好友,阮婉如自然是知道傅家的情況。
“還不是老樣子。他們巴不得我父親快點死掉,好讓他們拿到房子的繼承權!备稻S瑗收十著桌上的東西,有些無奈地說。
“簡直是禽獸不如嘛!你爸也真是的,那對夫妻對他這么差,他還時時護著他們,要是我肯定氣死了。”
“那有什么辦法?我哥是傅家唯一的獨子,從小就被寵上了天,你能指望他什么?好了,我還得趕火車,下星期見。”傅維瑗站起身,朝阮婉如打了聲招呼。
“好啦!快去吧!不會找你男朋友陪你一起嗎?”阮婉如揶揄道。
“他現在在家里替他爸爸慶生,我才不想打擾他呢!先走羅!”傅維瑗拿著皮包,火遠轉身離開。
當她匆忙趕回家時,手機鈴聲適時響起,她一邊按下接聽鍵,一邊收十著行李,記得爸好像愛吃太陽餅,回去時多買幾盒讓他解解饞好了。
“請問是傅維瑗小姐嗎?”一名清脆的女音傳來。
“我是,請問你是?”她心不在焉地應答。
“你好,這里是墨氏綜合醫院,請問傅永達先生是您的父親嗎?”
一聽到是從醫院打來的電話,她頓時停下手邊的動作,語調忍不住上揚。
“是的,我爸他怎么了?”
“他從樓梯上摔下來,現在人在手術室急救中,可能要麻煩你過來辦理一下住院手續!弊o士小姐的聲音依舊親切有禮。
“我哥呢?他們沒送他過去嗎?”她心急如焚地問。
“這個我不太清楚,傅先生被送過來時,身邊沒有半個人,我們只從他身上找到了你的名片!
可惡!她那對不負責任的兄嫂不知道又跑去哪里了,她咬牙低咒著,和對方確認了位置之后,她隨手塞了幾件衣服到行李袋里,二話不說便閃電離開。
一向堅強的她,此時竟覺得害怕,恐懼感瞬間席卷而來,眼眶濕濡著。失去母親,已經讓她感到悲痛萬分,如果再失去父親,她難以想像未來的日子該怎么過。
坐上開往火車站的計程車,她緊抿著唇,臉色始終慘白著,看著顫抖的雙手,她在心里默默禱告著,希望她爸不會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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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傅維瑗風塵仆仆地從臺中趕到臺北之后,已經過了兩個多小時,一走進醫院,她面色凝重地走到柜臺處詢問著。這才知道傅永達的手術早已順利結束,目前已經送到普通病房。
她松了口氣,手中甚至還提著行李,連家里都還來不及趕回去,幸好父親沒事,否則她肯定不會原諒自己的。
走進父親的病房,看著沉睡的父親,她的心微微一揪,平時沒好好注意父親的臉,今天仔細一看,這才發現他蒼老了許多。
“請問你是傅永達先生的家屬嗎?”一名甜美可人的護士緩緩走了進來。
“呃……是,我是他女兒。”她有些恍惚。
“那太好了,可能要麻煩你先到柜臺替他辦理住院手續,等等我會請他的主治醫師過來為你解說他的狀況。”花妮妮熱心解說著。
“好的,謝謝你!备稻S瑗勉強扯出一抹笑容,她將行李先擱置在一旁,而后便隨著花妮妮到柜臺辦理住院手續。
等住院手續辦理妥當后,手機鈴聲再次響起,她下意識地掏出手機,有氣無力地按下接聽鍵。
“喂?”
“維瑗,你在哪里?”墨治國微沉的嗓音傳來。
一聽到他熟悉的嗓音,她忍不住悲從中來,一路上的武裝,在聽到他這么簡單的一句問候,就足以讓她潰堤,現在的她極度需要一副肩膀讓她依靠,可惜他不在她身邊。
細碎的嗚咽聲,令墨治國濃眉微挑,進而牽動了臉上的傷,他深吸了一口氣,看著臉上災情不輸他的墨天下,心里頭的怨念這才稍稍平復。
“怎么了?有人欺負你嗎?”一聽到她的啜泣聲,他緊張兮兮地問著。
不會在他前腳才踏上臺北,她就遭受到那個變態的二度攻擊吧?該死的!
早知道他就應該把她強行擄上臺北,綁在他身邊也安全點。
“我……我爸從樓……樓上摔……”她抽抽噎噎地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你說什么?”他完全聽不懂她的話。
“怎么辦……我好怕……”她哽咽的聲音,讓她的話更加含糊不清。
第9章(2)
心被她搞得七上八下,懸吊在半空中,他擰著眉,不顧臉上青紫交錯的傷痕,此時沒什么比她的安危還來得重要。
“媽的,不準哭!你在說什么鬼東西。柯牰悸牪欢!”墨治國心急如焚地怒吼。
他石破天驚的咆哮聲,讓墨家人全都停下動作,視線全部停留在他身上,他則煩躁地爬梳著頭發,焦慮地在客廳里來來回回走動著。
傅維瑗被他的狂吼嚇得差點把手機給扔了出去,幸好她反應敏捷,硬是用力抓牢了手機,讓它免于支離破碎的命運。
“你……你兇什么兇?人家心情已經夠惡劣了,你還這樣兇我!墨治國,你這個可惡的臭男人,我這輩子都不要再跟你說話了!”虧她在這種時候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他,沒想到他居然這樣對她!
“傅維瑗,你要發脾氣等等再發,現在你告訴我,你人在哪里?”他可不想在這時候和她吵架。
“你管我在哪里,我現在要跟你冷戰,我的事都不用你管了!彼氣地冷哼了聲。
“喂!你就不能配合一點嗎?”都什么時候了,還在跟他鬧別扭?
“不配合的人是你……”她正想發難,卻看見花妮妮走了過來。
“傅小姐,這位是黃信明醫生,是傅先生的主治醫師,他要跟你解說有關傅先生的病情!被菽轃嵝牡亟榻B著。
“黃醫師,我爸他的狀況還好嗎?”顧不得還在和墨治國通話,她忙不迭地追問著父親的病況。
“傅小姐,令尊目前沒什么大礙,只是有些微腦震蕩,手腳也有多處的擦傷,比較麻煩的,是他的右腿。”黃信明斯文的面容上,有著一絲凝重。
“他右腿怎么了?”
“只是一般性骨折,不過因為傅先生年紀稍長,恢復的時間恐怕會比一般人來得久一些,至于腦震蕩的情況,可能要留院觀察個幾天,確定沒有血塊殘留,就能回家靜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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