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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小說 >> 古代,大陸 >> 一見鐘情,帝王將相 >> 珍妃作者:唐昕 | 收藏本站
珍妃 第二章 作者:唐昕
    入秋之后,惠靡病勢更加重不少,趁著意識尚清醒,他發布了兩道王令——其一是要華珍公主改嫁予長孫元烈;其二是在他百日后,烏孫國由元烈繼承王位。

    華珍得到消息既悲又怒。她怎能做此亂倫之舉!

    “如玉、如玉……”華珍喚道,嗓音里透著焦急。

    如玉揭開帳簾,來到華珍面前。

    “公主有何吩咐?”

    “你到圖倫營帳去瞧瞧,他是否已回烏孫。”三個月前她托圖倫萬里飛鴻,為她傳信回京,豈料翌日他竟離開烏孫、下落未明,就連元烈也不知所蹤。

    不懂烏孫語的華珍首度有了呼天不應、呼地不靈的感受,她完全被孤立,一日消沉過一日,任芳華虛擲在這一片大漠。

    隨她和親而來的丫鬟除了如玉之外,尚有另一位如倩,只是如倩因水土不服,在一個月前生了場病后便撒手人寰,留下華珍與如玉相依為伴。

    “公主,如玉方才已去瞧過一遍了,圖倫大人尚未回來!

    “是嗎!比A珍嘆了口氣,神情顯得有些飄忽。

    如玉瞧在眼底,十分為主子心疼。她何嘗不明白公主的感受!

    這一日臨晚時分,華珍與如玉在馬欄邊漫步,火紅的夕陽映著連綿無盡的金色大地,令觀者不由得心生滄涼的感受。

    驀地,一陣馬蹄聲遠遠地傳來,華珍回首,只見遠處漫天黃沙,看不清來人。

    片刻之后,馬隊馳近、漸收勢,華珍這才看清氤氳的風沙下,那一張飛揚跋扈的黝黑俊顏。

    元烈在馬欄前停下,敏捷地翻身下馬,將馬鞭丟向小廝,一刻也未曾慢下,筆直地走近華珍。

    “如今我總算明白什么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彼麄兎珠_已有三個月之久。

    華珍一怔,隨即回道:“在不深切了解漢語真意的時候,不要斷章取義!”他所說的話,必須在有極深切的情意下才能有深刻的體會,不是一句可以朗朗上口的輕浮之語。

    元烈低頭凝睇著她,不由得再一次脫口道:“那么,我說我很掛記你。”

    一旁的如玉聽了都不禁動容,不知公主有什么感受?

    如玉忍不住瞄了瞄公主,卻見她一言不發、神情淡漠。

    “你還是少費心吧!我相信再過不久,我就要回京了。”華珍淡淡地開口。

    “你真的這么想?”元烈并不動怒,神情莫測高深。

    “不只是想,這是事實!闭Z畢,華珍轉身就走,不再理睬他。

    事實上,他熾烈的眸光每每令她心慌難安,忍不住想離他愈遠愈好。

    也許,她是害怕,怕這個強橫恣肆的西域男人。

    望著夕陽下遠去的纖影,元烈唇畔緩緩勾起了笑,一種屬于志在必得的笑。三天之后,出乎意料地,圖倫回到了烏孫。

    **

    *惠靡再一次召見華珍。

    當華珍未到王帳前時,乍見許多熟悉的大紅木箱;入帳之后,更是擺滿了一地的絲綢羅緞。

    惠靡示意華珍上前,并囑咐圖倫代他譯言。

    “公主,王上命微臣對公主發布中原來的詔書!

    聞言,華珍心頭喜不自勝。莫非這些是皇上為了撤婚而特別對烏孫國的賞賜?

    “華珍公主接旨!彪S行而來的中原使節開口。

    “吾皇萬歲萬萬歲!”華珍喜悅之情溢于言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烏孫王惠靡上書,欲華珍公主改嫁于長孫元烈。寡人幾經思量,為求百姓福祉,且與烏孫共滅胡,特命公主從其國俗。欽此,謝恩。”

    華珍霎時如遭雷擊。

    她萬萬沒有想到,皇上竟要她逆倫改嫁元烈!

    “公主還不快接旨謝恩!”特使加重語氣,一雙銳利的眼直盯在華珍臉上,仿佛在暗示她若不從旨,遠在京城的親人恐將遭禍。

    華珍冰雪聰明,怎會不明了其中的厲害關系;噬系囊痪湓,可以要多少人生、多少人死。

    她絕望地謝了恩,接了詔書。看來,今生今世,她再難回故鄉了。

    她臉上表情急遽的轉變沒逃過元烈的眼。他始終不能明白,當初她為何愿嫁一個年屆七旬的老者,如今卻百般不愿改嫁他這個身份同樣尊貴的年輕男子?

    特使在此時走近了華珍,由袖中抽出另一封信函!肮鳎@是江凌王要微臣交予公主的家書!

    華珍伸出微顫的雙手,接過這一封得之不易的家書,珍重地將它放在懷里。

    惠靡在圖倫耳畔又囑咐了幾句。

    “王上要微臣向公主轉達,婚禮將在三天之后舉行!眻D倫開口道。

    華珍無言,既無歡欣之意,亦無違背之意,只是沉默地接受一切。退出營帳之后,元烈自華珍身后追上她。

    “告訴我,我什么地方比不上王上?”他拉住她的手。

    華珍微擰起眉,奮力抽回手。“你不會懂!”

    “我可以試著去了解!彼z毫不放棄。

    華珍凝視他好一會兒,終于開口:“在中原,沒有人會嫁給自己丈夫的孫子!

    “你我并沒有真正的骨血關系!痹一氐。

    “即便如此,仍是有違倫常,是失德之舉!”

    “難道你情愿守著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也不愿改嫁予我?”元烈不敢置信地盯住她。

    華珍緩緩的搖頭!拔艺f過你不會懂的!”她何嘗愿意和親,何嘗愿意嫁一個垂垂老者?

    他一點都不明白,她心底的絕望是來自于思鄉,永遠不能再返回的家園啊!

    “告訴我,你想要什么?”他輕輕地問。

    華珍的心忽然痛了起來。

    “我要的,沒有人能給。”漆黑的瞳泛起了水光。

    “你不說,又怎么能知道?”

    華珍迎著他熠熠碧眸,唇畔泛開一抹哀戚的淺笑!拔蚁牖刂性,永永遠遠地離開此地,你能做到嗎?”輕軟的嗓音里夾雜著濃濃的愁悒。

    元烈沒有回答,一雙熾烈的綠眸緊緊地盯住她哀戚的眼。

    放她走,他辦不到!

    華珍心底幽幽長嘆,偕同如玉離去。

    她的心境,他如何能懂?三天晃眼即過,元烈與華珍舉行了一場盛大的婚宴。

    除了華珍之外,似乎每一個人都顯得十分高興。

    “我有榮幸請你喝杯酒嗎?我的新娘子。”元烈將酒杯遞至她面前。

    他有過不少女人,但讓他興起成婚之念的卻只有這個中原來的女子。

    華珍沉默的接過酒杯,仰首一飲而盡。

    “咳……咳……”烈酒如一團火在她喉間燒灼。

    “你喝得太急了!”元烈盯住她,眸底掠過一抹憐惜。

    在他眼底,她仿佛一只易碎的琉璃,需要人細心呵護。

    “再給我一杯!”華珍開口。

    “不,我不希望我的新娘子酒醉。”熠熠的綠眸里寫滿了對她的欲望。

    華珍無言,避開了他熾烈的注視。

    元烈始終以獨占的眼神瞧著她,一刻未曾稍離。

    宴后,華珍依照習俗,在屬于妃子的營帳里等待丈夫。

    當她全身赤裸地躺在毛氈下時,心底的慌亂無法言喻。

    此時,帳簾被揭了開,元烈緩緩走入帳中。

    記得第一次入此帳,她還是別人的妻子;如今,她只屬于他,一輩子屬于他。

    元烈走近床氈,低頭注視著妻子;椟S的燭光映著她一貫矜淡的臉,仿佛籠罩著光華;一頭披散在枕邊的青絲,更顯得她膚光勝雪、撩人遐思。元烈不禁屏住氣息。

    “你的美,令日月星辰失色!彼粥牡卣f道,綠眸里燃著連他自己也不能理解的豐沛情焰。

    對女人,他從未有過這樣又慕又憐的強烈情愫。

    這是他第二次對她說這句話。

    華珍凝視著他深刻的臉龐,一顆心不由得微微顫抖。

    是害怕嗎?她慌得辨不清了。他的眼神仿佛要將她吞噬。

    元烈褪下衣衫,伸手拉開覆在她身上的毛氈。

    曾經的匆匆一瞥,他窺見她羊脂般的雪白身軀;如今細細飽覽,更不由得衷心感謝造物的神祇。

    原以為中原女人是瘦弱纖薄的,但眼前所見卻不盡相同。

    她的骨架較烏孫女人小巧得多,卻出奇地□纖合度,尤其那一雙修長圓潤的玉腿,令他血脈僨張,忍不住想著她雙腿交纏在他身下的模樣。

    隨眸光滑過她平坦的小腹,落在那小巧渾圓的胸脯上,兩點如花蕾般的乳尖時,他喉頭一陣干啞,亟欲品嘗。

    華珍在他如火的注視下,羞愧地合上雙眼。緊接著,她感覺到他覆了上來。

    元烈以肘撐住自己壯碩之軀,粗啞地開口:“睜開眼,我的小新娘子!鄙ひ衾锍錆M了熱情。

    華珍掙扎地張開眼,迎著他灼灼目光。

    “我知道今夜對你來說,已經不是第一次和男人在一起,不過,我一點也不在乎那件事。”縱使她的清白已毀在別人手中,他還是不后悔娶她為妻。

    華珍一怔,隨即羞怒交集地扭動、掙扎。

    “畜牲!”她尖喊道。

    “你再說一次!”元烈滿腔熱情在剎那間轉為怒火。他都已不在乎她的身子曾被玷污,她還想如何?華珍恨恨地盯住他,未置一語。他以為她與惠靡有過男女之親嗎?而他居然厚顏無恥地對她說一點也不在乎這種亂倫失德的關系!

    他到底當她是什么樣的女人,可以忍受同時與他們祖孫同床共枕?天!她到底來到什么樣的蠻邦異域?在西域男人心底,難道沒有半分倫常嗎?

    終于,華珍抑下怒氣,開口問道:“為什么娶我?”

    元烈半睨起眼,回道:“這是王上的意思!

    華珍不以為然地輕輕搖頭!皠e當我什么都不知道,圖倫曾告訴過我,你可以拒絕王上為你安排的婚事!彼知道過去兩年里,他拒絕過多樁婚事;她是他惟一的妃子。

    元烈盯住她,沉緩的回道:“我不想拒絕!彪硽栉kU氣息的眼眸底,掠過一絲迷惘。

    “難道你不覺得娶我是一種逆倫之舉?”華珍迎著他陰晴不定的眼神,鼓起勇氣問。

    聞言,綠眸在轉瞬間掠過狂佞的霸氣。

    “在烏孫國,男人一向有權將妻子改嫁給任何男人!”這是千百年來不變的風俗,豈能算是逆倫?

    “既使是自己親祖父的妻子?”華珍輕問。

    “那又何妨?你我并非骨血至親,就算你是我父王的妃子,總有一天我也要得到你!彼毖圆恢M地表明。

    華珍的心瑟縮了下。原來她只是男人的玩物!也許有一天,當他玩膩她后,會將她改嫁予其它男人!華珍心底充滿了凄惶。

    元烈凝視她無瑕的小臉,心底的怒氣漸被高升的情欲取代。輕輕地,他湊近她的唇,低頭覆下。

    華珍卻在兩人將碰觸到時別開了頭,任目光落向床氈的角落。

    元烈微睨起眼,伸手扣住她尖細的下顎,迫使她與他眸光相對,并用力吻上她殷紅的唇瓣,恣肆地以唇舌撬開她緊閉的口,貪戀地汲取她口中的蜜液。

    隨著高張的欲望,他的吻沿著她的唇瓣緩緩下降,在她雪白的頸子上烙下熾熱的啃吻,一雙粗糙的大掌也未閑下,熱切地撫摩著她如絲綢一般柔滑的冰膚。

    她不是豐腴的類型,但冰肌玉骨的她,卻奇異地挑起他勝于往常的欲火,對她的憐惜橫溢在胸臆間。

    然而,當他再度抬起頭,對上她那一雙如星的瞳眸時,他的心卻狠狠地遭受無明的沖擊。

    在她傾城的容顏上,布滿了破碎的淚。

    他不是沒見過女人哭泣,但她臉上的淚,卻教他初識揪心的滋味。

    元烈伸手欲抹去她的珠淚,華珍卻再一次別過頭,無聲地拒絕。

    “該死!”元烈直覺地感到生氣,再一次扳過她的臉,欲迫使她順從。

    然而,當他對上她木然的神情、哀戚的瞳……掙扎僅止于一瞬,他狠一咬牙,開口道:“為何哀傷?難道和我在一起,真這么難?”從來沒有女人以這種方式拒絕過他。

    華珍的目光終于有了焦點,漆黑的瞳輕輕流轉,落在元烈臉上。

    “改嫁并非我所愿,我只求王上歸天之后,可以回到故鄉!

    “我不會答應的,絕不!”他擰眉,心頭又怒又憐。

    他并非強蠻無理之人,面對她無言的抗拒,他終于起身開口道:“強摘的瓜不甜!”他停了停,俊顏帶著天生的傲氣。“我會等你,直到你心甘情愿成為我的人。”話甫落,他披上衣衫,大步離開華珍的營帳。華珍坐了起來,雙手牢牢地抓緊毛氈裹住身子。

    他的話可以信嗎?

    **

    *也許,只有時間可以證明了。七日之后,惠靡病逝。

    元烈依著惠靡遺詔,成了烏孫國的統治之王。

    然而,另一股勢力卻在暗地里逐步滋長。

    一日,元烈正在王帳里編寫他各項新政,右大將圖倫卻匆匆入帳,在元烈耳邊低述。

    在王帳中尚有一干元老朝臣,對圖倫的防備之舉頗覺不滿。

    元烈聽完了圖倫的低述,頭也不抬,只淡淡地回道:“我知道,你且退下吧!”

    圖倫向諸位大臣們躬身一揖之后,退出了王帳。

    眾臣見新王面不改色,因此放下心頭疑惑,并未再追問。當夜,元烈來到華珍帳中。

    華珍正要入睡,一見他入帳,神情戒備,立即要起身。

    “不,別起來!”元烈開口。

    華珍迎著他炯炯眸光,半晌過后,終于順從地躺回床氈上。

    直覺告訴她,要試著信任這個男人。

    元烈沉默地注視著她,隨后拉開毛氈,在她身旁躺下。

    華珍立即被他擁入懷里,緊緊地。

    初時,她亟欲掙脫這樣的鉗制,但漸漸的,她察覺他并未有任何進一步的要求,只是緊緊地將她擁在胸前,仿佛在尋求安慰。

    終于,華珍不再掙扎,靜靜地任由他抱住自己。

    兩人沉默著。

    “倘若我離開你,可會想念我?”他打破沉默。

    華珍怔了怔,直接回道:“不會!”

    雖然她看不見他的神情,但是她可以輕易感覺到擁住她的雙臂似乎更為用力,像幾乎要將她揉入他的身子里。

    “你的回答真教人安慰!彼p嘲地開口,嗓音中藏著不欲人知的失望。

    隔了很久,他都沒有再開口說話。

    終于,華珍忍不住問了句:“你要到哪里去?”

    “這算是關心嗎?”元烈微微拉開兩人間的距離,低頭凝視著她漆黑如寶石的雙瞳。

    華珍無語,但一顆心卻因他的注視而莫名地波動著。

    同樣的問題她亦問過自己千百回,但始終沒有答案。

    兩人雖已成婚,但終究仍是陌生的個體;在互不相熟的領域里,一切是那么的模糊而茫然。

    她的矜漠令元烈心頭泛起薄怒。他扣住她的下顎,憤怒地開口問道:“這樣吧!換個方式來問。倘若今天我教人殺了,你可會為我流淚?”

    “別說這種不吉利的話!”華珍微微蹙起眉。

    “我要你回答!本G眸緊盯住她,不肯放棄。

    華珍深吸了口氣,回道:“我不會哭!币驗樗龑λ形从猩羁痰母星椤

    “你會怎么做?”他面無表情的問。

    華珍的回答很快,“我會返回中原!边@始終是她最渴望的一件事。

    元烈聞言,縱聲笑了起來。

    “你笑什么?”黑瞳中有未知的惶惑。

    “我笑你太天真,你真以為擺脫我之后,便可重返故里?”他揚起眉,唇角刻著殘忍的笑痕。

    “我瞧不出有什么可以阻止我!彼夹牡募m結不自覺地加深。

    “在烏孫,年輕的女人在喪夫之后,一定要改嫁,所以倘若有一天我真的死了,你非但不能回中原,還必須再改嫁其它男人!

    “不,我不要!”華珍眼中布滿恐懼以及厭惡。

    “由不得你,公主。”他冷酷地回答。

    華珍迎著他在黑暗中微微閃爍的眸,心底充滿了絕望。

    她的確太過天真,打從皇上要她從烏孫國俗改嫁之后,她就不該再奢想有朝一日可以回中原。

    “這樣,你的回答可會改變?”他再次問。

    “不會,我不會為你而哭泣!币驗榭奁僖矡o法傾瀉她心頭無盡的悒郁與絕望。

    元烈盯住她,心口翻涌著欲與怒。

    下一瞬,他伸手扯開她的單衣,低頭吻上她光裸的粉頸。

    華珍心頭一震,脫口道:“你不遵守自己的承諾!”他答應過不強迫她的。

    元烈抬起頭,在她耳畔輕喃:“我的確答應過不再強迫你,可是,那并不表示我不能引誘你,公主!痹捖暩β洌麑⑺p手定在枕畔,然后再次低頭吻上她絲一般的柔膚。

    當他吻上她柔軟的乳尖時,他可以立即感覺它在他舌下挺起。

    元烈的笑意在心底泛了開來。

    初時,華珍羞怒至極,但漸漸的,在他熟練而纏綿的勾引下,她全身泛起灼熱的感受,仿佛要融化了一般。

    驀地,元烈抬起頭,粗嗄地開口道:“今夜就到此為止!”語畢,他將她擁在胸前。

    “睡吧!”他知道這樣的勾挑對自己也是一種折磨,再繼續,只怕他會克制不住而違背了承諾。

    這一夜,華珍睡得極不安穩,被他吻過的身子仿佛不再屬于自己,灼熱的感受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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