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會無關呢?一日馮玨倒了,營商易主,對咱們家肯定是有沖擊的!拐驗橛旭T玨在,兩家才能維持著極為微妙的和平。「城西馮家糟就糟在嫡系僅存馮玨和唯一的么弟馮璿,可惜馮璿行事莽撞,易遭煽動,而那個庶子馮瑜,我是真的太低估他了。」
馮玨對馮瑜不是沒有防備,他不讓馮瑜進商行,只是丟了家酒樓讓他掌事,可馮玨卻不知酒樓里能遇上的三教九流可多了,再加上馮瑜八面玲瓏,手段圓滑,打著皇商馮家的招牌想在外頭招兵買馬,尋求盟友是件易事啊。
「唉,那些瑣事你就先別管了,給我好好養病!骨扑执寡鬯妓鞑徽Z,她便揚聲威脅著。「你要是再不聽話,回京后我就要御醫下重藥,讓你在床上躺個半年八個月的,我瞧你還能想什么。」
「……子悅,原來這才是你的真面目。好可怕啊。
關子悅笑瞇眼!甘前。阋窃俨还,我就天天讓小吉陪你!
馮玉無言瞪著她!改憧梢赃@樣對我嗎?」知道他哪疼就往哪掐,她真的喜歡他嗎?
「只要你乖乖的,我當然就不會這樣待你,而且還有獎賞!顾翘焐鸟Z獸師,最懂得一手鞭子一手糖。
「什么獎賞?」擱下了碗,他拭了拭唇角,懶懶地睨著她。
「把眼閉上!顾矓R下了碗,拭了唇角,學他眼神睨著他。
「做什么?」
「閉上就知道了!
馮玉閉上了眼,然等了一下沒聽見半點聲響,不禁微微張眼,瞥見她貼得極近,唇貼了上來,教他抽了口氣。
「你為什么把眼張開了?」關子悅羞得趕忙退開。
馮玉還在錯愕中,他從沒想過原來獎賞還有這種做法……舔了舔唇,感覺還不錯,柔柔軟軟的……
「不要舔!」關子悅羞得往他大腿拍下。
他嘶了聲!戈P子悅,你忘了我腿上有傷嗎?」剛才掐他,現在還拍他,敢情是蓄意讓他變殘廢?
「啊……」關子悅呆住,很明顯忘了他的腿傷。「我想說過了那么久了……還疼嗎?對不起,讓我看看、讓我看看!
馮玉羞紅臉,死死地抓緊褲頭!竸e鬧了,關子悅!惯@丫頭到底知不知道她在做什么?驚世駭俗也該有點限度!
關子悅呆望著他,小臉瞬間漲紅,像是意會了什么又回想起什么,手忙腳亂地收拾著碗盤,端出門外時還險些被門檻絆倒,要不是止戈眼捷手快地拉住她,她是肯定要狠撲在地了。
原以為關子悅一走,肯定要到明日才敢再踏進他房里,豈料不過是一會,她又回到他的房,而且連過問都省了,直接躺在他身側。
「……子悅你該回房了。」
「我說了要陪你睡的!
「……不用抱著吧!沟降滓趺此
「說不定這么做,就可以把我身上的福氣都渡給你!顾K于明白為何總是有人傻得喝香灰水,只因當真的走投無路時,便會死馬當活馬醫。
馮玉因她這席話,心底又暖又軟,一陣陣發疼。
這個傻瓜,真以為自己是福星,只要賴在他身邊,他就能永遠陪著她嗎?
他任她抱著,直到聽見她勻而淺的呼吸聲,微側首瞧她的臉就貼在他的肩頭上,他不由側過身,輕柔地將她摟進懷里。
目光一直落在她的唇上,想起方才她那匆匆一吻,很想如法炮制偷個吻,可他好緊張,從沒干過這種下流事,教他汗濕了手心,試了好幾回,終究下不了手,不禁想,她怎會有勇氣親他?
更要緊的是,這樣到底要他怎么睡?
一般喝了藥之后總是會讓他昏昏欲睡,為何他卻是精神抖擻了起來?那藥是不是有問題啊……
第11章(2)
在關子悅悉心照料了幾日后,馮玉身子總算好上許多,決定回京。適巧湯榮賑災的事也完成了,干脆就一路護送他們回京。
一路上為了不讓馮玉太過舟車勞頓,費了近半個月才回到京城。
當一行人在離京城最近的驛站準備動身回京時,關子悅突道:「對了,大哥,你上回買給我的粉光飴,回去的路上能不能順便買一些?」那糖帶著些許參味,很對她的口味。
馮玉頓了下,還沒開口,翻身上馬的馮玨已經代他開口,「粉光飴是送日城所產,京里是沒有的!
「咦?」可是當初大哥說他出門時順便買的。
馮玉不禁橫眼瞪去,惱馮玨話多。
「送日城離京很遠嗎?」
「不遠,京城往西約莫三百里路。」
關子悅聽完,不禁朝馮玉笑得賊賊的。
「你那是什么眼神?」
「看來大哥對我動情已經很久很久了!
馮玉薄薄的臉皮微微泛紅,眼角余光瞥見馮玨饒富興味地看著自己,便欲蓋彌彰地喊道:「還不上車!」
馮玨瞧著兩人一前一后地上了馬車,騎馬走在車外,他隱約聽見兩人斗嘴,不禁揚起了笑意,卻添了幾分苦澀和向往。
當馬車轉進城南最熱鬧的大街時,馮玨遠遠的便瞧見有家酒樓前似乎有人在鬧事,不少人圍觀,將馬車堵得前進不得。
「爺,依我看,咱們還是回頭繞路吧!关撠燅{車的止戈看了眼前頭的狀況,回頭建議著。
馮玉掀開車簾,正要應聲,卻聽見將馬停在馬車旁的馮玨喊了聲,「三弟!」
馮璿?馮玉忖著,見馮玨已經下了馬,他心想馮璿那莽撞家伙八成又在街上鬧事了,橫豎也不是什么新鮮事,正要跟湯榮說一聲,回頭繞路時,聽見了止戈喊道:「爺,好像是二爺呢!」
「……嗄?」馮玉下了馬車,前頭圍觀的人因為馮玨而退開,露出了點縫,教他瞧見在大街上扭打成一團的正是馮璿和他家笨蛋。
春秋酒樓里的二樓廂房里,共有七個人,卻是鴉雀無聲。
馮玉臉色森冷地瞪著一直垂頭不語的馮凈,教止戈想勸也不敢開口,而另一頭馮玨也是不發一語地瞧著同樣低頭不語的馮璿,而站在馮璿身旁的正是春秋酒樓的大掌柜馮瑜。
關子悅細細打量著未曾見面的馮瑜和馮璿,不禁想兩家人如今竟然在街上大打出豐,恐怕想和平相處,真的是難上加難了。
「誰來說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良久,見馮玨不吭聲,馮玉便先開口質問。
馮凈立刻抬臉,激憤地指著馮璿道:「大哥,是他先帶人砸咱們糧行的。」
「我聽你在放屁,你要不要先說說我為什么要砸你的糧行!」馮璿清俊面容有一大片淤傷,衣衫狼狽,說起話來卻滿是暴戾之氣。
「閉嘴!你憑什么砸人家糧行?」馮玨斥道。
馮瑜見狀,趕忙出面緩頰!付埽际俏业腻e,別怪三弟!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馮玨擰眉問他。
「因為酒樓里突然缺了點青粳,所以我便想到他們糧行買個一斗先頂一下,豈料那米價卻是高漲得嚇人,我便空手而回,適巧三弟來了,我說起這事,三弟就……」馮瑜面貌極為俊雅,此時滿臉愧疚,口吻誠懇,任誰也怪罪不了他。
「是啊,一個月前的青粳一斗才賣個一兩銀,現在卻突然漲到五兩,這明明就是他們糧行惡意漲價,壓根沒照公告價格買賣,任誰都可以砸他們糧行,我還打算去告官呢!」馮璿神色猙獰地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