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棉花怎么會種在花盆里當盆栽來賣?這么一想才發現,這里還沒有棉被棉衣,御寒僅憑麻衣襦襖,雖然沒有衣裳短缺之虞,但她在白陽縣時就聽過有人凍死。
她的精神突然振奮了起來,用棉花來絮衣服、棉被、紡棉布,這可是條生財之道啊!
“東家,請問這白疊子花的種子怎么賣?”
荷花和丁香都不解她要做什么,丁香還小聲地道:“少夫人,這白疊子花雖然大,可不香,夫人不愛,您不用買了!
銀衫笑了笑!拔也皇琴I來觀賞的,我買它另有用處。”
她又問了一次價格,那商販實誠地道:“不貴,五文錢就有一百顆種子,可從來沒有人買就是!便y衫心里一陣狂喜。
因為根本沒人要,所以廉價得很,這就是低成本啊,哪里還有比低成本高收益更好的生意呢!種棉花和農耕等一系列的影片,前生她陪孩子們看過無數次了,只要認真想想肯定都能想起來。
“你有多少花種,我全要了。”她盤算著現在種下去,約末八月左右便能收棉花了。
“真、真的嗎?”那商販嚇了一大跳!拔疫足足有八萬顆種子,小娘子真的全要?”
“全要!”銀衫取出銀子一次付清了,照樣讓商販送到樓府,荷花和丁香想阻止也來不及了。
丁香這才想到,難道少夫人說自個兒沒見識是真的?而她同行了卻沒加以阻止,讓少夫人買了許多無用的白疊子種子回去,她要怎么跟夫人交代?
駱氏聽了丁香的回報,按捺不住性子,蹦跳地沖到了朗月閣要興師問罪。
買八萬顆白疊子的種子,有錢也不能這樣敗家,況且那些種子要堆在哪里?要是讓人知道了他們樓府竟然屯了八萬顆白疊子的種子,豈不笑掉人家大牙?
果然是農村出身的土包子,沒見過世面到這地步,人家送都不要的東西竟然買起來堆著,光聽丁香說她就氣不打一處來,鐵了心要拿出婆婆的權威,今日非要好好教訓不懂事的兒媳婦不可!
駱氏心急火燎的沖到了朗月閣,銀衫正更了衣,擺開了桌案要將手稿做最后的整理,待樓天臨回來看過一遍,若無問題她明日就要送去觀天書坊,也順道找姚不語聊聊天,她對他們二〇三七年可是還有許多好奇事想知道哩。
“娘?”見駱氏也沒讓下人通報就沖了進來,后頭跟著一頭汗的丁香,銀衫錯愕了一下。
丁香滿臉的愧意!皩Σ蛔“∩俜蛉耍揪透蛉苏f了您買白疊子種子的事而已,夫人就一定要來看看……”
“住口!”駱氏手一揮,不悅地斥道:“不必跟她說這么多,我是這個家的主母,我要做什么還要跟她稟告不成?”
銀衫還沒反應過來,駱氏已沖到桌案前了,見她大張旗鼓的攤了滿桌寫得密密麻麻的上品宣紙,不由得又大動肝火。
“這是什么?這是——是《童三寶闖天關》!”駱氏驀地瞪大了眼,自個兒手里正抖開的紙頁上分明寫了童三寶三個字,而且細看,字里行間處處可見童三寶三個字,再細看了會兒,內容分明是《童三寶闖天關》,可卻又是她沒看過的內容,這、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抬起頭來,激動的質問銀衫,“這手稿怎么會在你手上?你從何處得來的?你識得胡了先生不成?”
銀衫這會兒弄明白了,婆婆也是《童三寶闖天關》的鐵粉來著,她鎮定了下來,微微一笑。“娘,我就是《童三寶闖天關》的作者胡了。”
“什、什么?《童三寶闖天關》是你撰寫的?”一直認定胡了是男子,駱氏頓時亂了套,嘴里喃念著,“不對,這分明是臨兒的字跡……”
銀衫微笑淡定地道:“因為我寫字不快,字體又丑,所以請夫君代筆;榧偈眨覀儽闶窃诜坷飳戇@《童三寶闖天關》第二部,明日便要送到書商那兒去!
她總算明白樓天臨要她把第二部寫出來的原因,他說派得上用場,果然是派上用場了。
駱氏早把來此的目的拋到九霄云外去了,她潤了潤唇,渴望的看著銀衫!澳恰⒛沁@些手稿先讓我看看成不成?”
“您是娘,娘要看,自然是可以的。”銀衫眨眨眼笑!巴笪覍懙牡谌、第四部,也都會先給娘過目。”
老天!第三部、第四部她都能夠先看!駱氏喜悅的抽了口氣,腳上輕飄飄的像踩在云端似的!澳阏f的,可不能黃牛!”
駱氏如獲至寶,也忘了追究白疊子種子的事,抱起手稿飛也似的回院子去了,丁香連忙跟上去。銀衫莞爾一笑。其實婆婆也滿可愛的,這樣就收服了,怪沒有挑戰性的。
荷花重新沏了茶,笑道:“夫人其實不難相處,也沒那么多規矩要講究,久了肯定會喜歡少夫人您的。”
“我知道!便y衫笑著拿起茶盞抿了口茶。
第二十一章棉花再立功(2)
稍晚樓天臨回來,銀衫忙不迭地把今日發生的事都說了,自然也說了她要種棉花之事,最后笑道:“你知道娘喜歡看《童三寶闖天關》,怎么不直接跟我說呢?”
樓天臨對她置辦新宅無意見,只道:“我很了解我娘,刻意討好反而不對她的脾胃,與其把手稿捧到她面前,不如讓她自己發現!
銀衫露出了一個笑容!拔颐靼琢,欲擒故縱!
“娘心思很淺,相信你們很快就能相處得很好。”樓天臨沉吟道:“倒是你說要種白疊子,能做被褥、棉衣,且能更加保暖,這事你有幾成把握?”
銀衫胸有成竹地道:“有十足的把握!
她回府之后努力回想,已把記憶中種棉花的法子詳實地寫出來了,又找來張管事細細詢問大寧的氣候,發現大寧的氣候很適合棉花的生長,根本就是結合了天時地利人和,連老天都幫她。
見樓天臨沉吟不語不知在想些什么,銀衫興沖沖地對他說明起來,“我跟你說,若是棉花……我是說白疊子,若是種成了,能擴大種植,便可增加農民的收入,絮出的衣物棉被還能賣到鄰國去。我問過張管事了,他見多識廣,曾去過鄰近幾國都沒見過棉衣棉被,這真真是獨門的生意。”
樓天臨卻是拉著她到榻上坐下,這才鄭重的說道:“衫兒,你需得知道,打從皇上登基以來,大寧的冬日一年比一年冷,天要降雪那也是莫可奈何之事,小康之家并沒有特別感受,卻是苦了較為貧窮的老百姓,因為他們主要的衣料是麻布,綾羅綢緞和鶴氅裘衣,以及各種皮毛披風和帽子,那都是有錢人家才穿得起的。尤其偏遠地區更是天寒地凍,想那游牧民族能世世代代的生存下來,也是因為他們所穿的衣裳多是又暖又厚實的動物皮毛,可見防寒保暖極為重要。
“皇上一直在為平民百姓尋求解決之道卻是苦無方法,也曾耳聞西域有種名為云棉的種子,種出的花為棉花,由棉花做出的衣裳棉被極為保暖,對御寒有極佳效果,皇上曾派人尋訪卻是未果,而如今你卻說白疊子能做出
保暖的棉衣棉被,可有確切根據?或者,在你家鄉曾經見過?”銀衫訝然道:“天臨,白疊子就是棉花。
樓天臨眼眸光芒乍開,他突地抓住銀衫的手!按嗽挳斦妫俊便y衫重重一個點頭!扒д嫒f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