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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小說 >> 古代,大陸 >> 商場風云,夫妻情深 >> 長女愁嫁(下)作者:千尋 | 收藏本站
長女愁嫁(下) page 20 作者:千尋
    黎育岷續言,“你說,我需要一個溫柔恬靜、安分、安靜,把所有心思放在家庭的女子。沒錯,確實如此,所以我企圖把你變成那種人,但直到遇見玉禾,我這才明白,世間有那種不需要改變、天生就是這樣的女子。

    “她什么都不必做,就能讓我感受到安寧幸福,她輕輕對我一笑,我便覺得她值得我為她做所有事,即使是與你和離。

    “我想通了,與其壓抑心太大、太野、太不安分,不想站在我身后、想與我比肩的你,與其造成彼此的痛苦,不如我們各取所需,我找一個能為我守護家園的妻子,而你繼續開拓你的生意,這樣的我們才能夠找到自己真正的幸福。”

    這次不是挨巴掌,是挨鞭子,狠戾的一鞭朝她身上用力抽去,瞬間,血肉模糊,那個痛,即便是咬牙強忍也無法吞下。

    他說,卓玉禾“值得”。

    真是諷刺,不到半個時辰之前,她也覺得他值得,值得她放棄斗志、放棄多年培養的能力,值得為他守住后院這一畝三分地,當個足不出戶、見識有限的女子。

    可是轉過頭,她的值得被拋在地上踐踏,她的放棄成了大笑話。

    他是她值得的男人,卓玉禾卻是他值得的女人,而她……不值得?

    認下他的話、認下他的心,也認下他的愛情。

    她知道自己沒有贏面了,她是個擅長忖度局面的女人,仗打到這里就可以鳴金收兵、豎起白旗,因為她心底清楚,男人的喜歡也許不長久卻很強勢,喜歡上了,便是天崩地裂,用盡手段都要把那女人納入翼下,可不喜歡了,便是相看相厭。

    她只是沒料到,自己能在他身上占領的時間這么短,是因為她臉不夠美麗細致?因為她的性情不夠溫柔可人?還是卓玉禾出現得太早,讓她不得不提早告退下臺階?

    不知道是誰朝她心底丟出一把鋼釘,隨著吸氣吐氣,釘子一下一下剌得她的心鮮血淋漓,她的手腳發出陣陣冷汗,好難受……

    可她是商人,還是個驕傲的商人,再痛她都可以忍,“打落牙齒和血吞”指的就是她這種人,便是你折去她的意志、打斷她的脊梁骨,她依然要站得筆直,昭告天下人:我沒事。

    所以即便她已經輸得亂七八糟,還是使出最后一分力氣,直視他的眉眼,她不允許自己膽怯,還要教他知道,她并沒有輸得想自殺。

    她點點頭,說:“好,假設這是原因之一,那么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她不確定有沒有原因二、原因三,只是拿話誆人,只是努力讓自己看起來理智而清楚努力不教他知道,因為他的移情,她的心、她的腦子巳經燒成一鍋漿糊。

    所以她不哭,她想盡辦法尋找一個完美優雅的退場方式。

    要死要活是退場之后的事,現在的她,要漂亮、要笑,要在他心底種下一個強烈印象——童心和其他女人不一樣!

    即使她明白,這樣做沒有意義。

    但黎育岷被她的話唬住了,目光一閃,他別開眼。

    他的表情叫做心虛!童心可以從柳姨娘眼神識破一場陰謀詭計,自然不難從他的眼中尋出蛛絲馬跡,他不說話,她亦不言語。

    他在思索、她也在考慮,將近半刻鐘后,她才猶豫問:“其實你知道了,對不?”此話問出,她再無半分僥幸,不管他與卓玉禾之間是否深刻到需要靠他們和離來解決,“欺騙”已是他們之間最大的裂痕,如果是的話……

    他猛地轉頭,與童心相對視。

    她真的很聰明,再華麗的說詞也無法說服她,黎育岷嘆氣,好吧,他招。

    “是,我知道紫衣沒有回老家成親,她是品味軒的廚子;我知道你是品味軒的幕后老板,那些年輕管事是你的心腹丫頭;我知道你為了不肯嫁給我,讓丫頭演一出賣身葬父。你本就不想下嫁,只是迫于父母之命,不得不委身于我,你可以過得更好、可以找到更好的男人,何必屈就在黎府屋檐下?”

    他的話說得極度真誠,但她只聽見他對和離的迫切。

    童心沒回答,只是默默地垂下眉頭。

    昂首挺胸變得困難,不,她連呼吸也困難。

    輸了,她的欺騙輸掉他的信任、輸掉他的喜歡,也輸掉他的維護,就算她能仗著長輩強壓下他和離的念頭,就算她愿意退一步,讓他把卓玉禾迎進黎府,就算她用盡心力變成他要的那種女人,她都輸了,從此以后他再不會信任她。

    她做再多,他只會當作是她的手段;她再努力,他只會嘲笑她的隱瞞。

    然后情況將一面倒,卓玉禾受任何委屈、出任何小事,都是她的計謀詭算,卓玉禾欺她、害她,都是她設下的苦肉計,她……真的輸了。

    不再多言語,童心點點頭,吞下滿腹苦澀。

    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人,如果不是她親自將婚姻這堵墻給敲出縫隙,任憑卓玉禾有天大的本事也無法穿墻而過,與其恨黎育岷變心、恨卓玉禾奪情,不如恨自己把機會送出去。

    就算她是人人不屑的商戶女,至少她行事磊落、手段光明,自己的錯,她從不推卸責任。

    吸氣、點頭,再吸氣、再點頭,傷心沒有辦法消滅,卻可以暫時壓抑。

    她說:“我明白了,就和離吧,不過……給我一點時間,爹娘剛經過喪子之慟,我先回童府安撫他們,再找個好時機把這件事透露給他們知道,你和卓姑娘很急嗎?要不要我先寫下契書,保證在三個月內與你和離?”

    她說得冷靜,可是心在滴血,所有的痛,她不推托,全數承受。因為,是她的錯!

    “不必,我等你三個月!

    點點頭,她又道:“幾個紫丫頭是藏不住事的,你把卓姑娘領進黎府的事,她們心中定有了計較,帶她們回童府,我怕會把事情鬧大,萬一爹爹上門來理論……你大概還沒有和長輩們商量和離之事吧,為免節外生枝,那些丫頭我不帶走,等和離后,我再把她們和嫁妝一起帶走!

    她佩服自己,在這種時候,她還能處處設想周到。

    “好!

    “我回去后,會與爹娘說,你很忙,經常不在府里,婆婆體諒,讓我回娘家陪伴爹娘!

    “好!

    “至于卓姑娘……”

    “你不必擔心她的事!”黎育岷接過話。

    她點點頭,也是,連卓姑娘都考慮進去,未免太矯情!昂,那我先走了!

    “你不想帶紫袖她們,就帶幾個二等丫頭回去伺候!

    “不必,童府多得是下人!彼龜嗳痪芙^。

    “也是,我命人預備馬車!

    童心搖頭,對他說:“別這樣周到,萬一我誤解大樹還愿意為我遮蔭,豈不是要誤了你和卓姑娘!钡筋^來,她還是忍不住潑婦一下!白婺负推牌拍沁叄揖筒贿^去請安了,你幫我致歉。”

    “我知道!

    再深吸口氣,她在轉身離去前,說出最后一句,“對不起!

    她,不哭!

    踏出黎府大門,仰頭看著飄雨的天空。

    好快,秋天到了……這陣雨過后,天氣該一天天冷下,她有點頭暈,但她必須走走路,想一想未來、想想以后,想想怎樣才可以把這半年多的記憶給挖走,好教自己忘記曾經有個男人許諾為她遮蔭。

    不怕的,她一向堅強,她自夸過,再大的狂風暴雨也摧折不了她。

    記不記得那次隨駝商走一趟西域,差點兒死在路上,她不也挺過來了,面臨生死都談笑風生的自己,怎么會躲不過-段愛情?

    她可以的,絕對可以,沒有人能夠質疑她的堅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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