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一步,思百步,這個習慣是在我被莫飛綁走之后開始養成的。”而他會被綁架,拜夏嫵玫所賜,這筆帳他會親手討回來!
鳳天磷凝目相望,他明白阿檠的言下之意。
對這樣的朋友,他還能要求更多?對方為了自己所愿,暫且壓下仇恨,與他深惡痛絕的人演戲,這樣的情誼便是有血緣關系的人都給不起。
“對不起!兵P天磷第一次認錯。
“不關你的事。”
“你確定沒有夏可柔,紀芳就會接納你?”
“會!
一個字,不多,但他臉上的表情說得太多,他們之間已經心心相?酸澀沖鼻,這是什么時候發生的事?
“我不明白!兵P天磷嘆氣,兩手枕在腦后,往后仰躺。
“不明白什么?”上官檠也學著他的動作,與他并肩躺下。
“我長得比你好看,身分比你高貴,為什么她選擇你?”
“不是所有女人都想要一個貴夫!
“她想要的是什么?”
“自由,平等,尊嚴,獨立,成就!彼胍,他會竭盡全力給她。
“女人要那些個東西?她腦子被驢踢了!”
上官檠側過臉,目光對上鳳天磷,莞爾一笑。
“難道……你允她了?”
“允了!
“夫為妻綱,你把男人的尊嚴丟了,往后怎么辦?”潑婦最難搞,一個理直氣壯的潑婦更是可怕。
“沒丟,只是學著尊重女人!
尊重?這種鬼話誰信,女人就是要壓著、治著,逼她們乖乖聽話甭使壞。
即使這般壓制,像他那姨母都還會使齷齪手段,若是再放任,女人豈不是翻了天?
“你知不知道,自由,平等,尊嚴,獨立,成就,意謂著什么?”鳳天磷問。
“我知道。”
“說得白話一點,就是你玩女人,她就玩男人,你管不得她,她想做啥便做啥,一句話不和,她可以帶著孩子轉頭就走!
“我很清楚!
“那你還……”鳳天磷一臉的恨鐵不成鋼,無奈說道:“兄弟,咱們都是男人,男人的德性我很清楚,實話說一句——行不通的。”
上官檠卻笑得眉眼暖暖,回答,“兄弟,咱們都是男人,男人的德性我確實清楚,但不管能不能行得通,我都會盡力試試!
“為什么?”鳳天磷不明白了,他喜歡紀芳,但從沒把她的一夫一妻論調聽進耳里,只想等著造成事實后逼迫她接受,沒想到阿檠這么實心眼。
“我不是個好人,返京后,為著咱們的大業也上過青樓,摟過幾個相好的,可再次遇見她后,卻發覺再好的姑娘抱在懷里也覺得沒味兒。我也想過要別過頭,不想她、不理她,可心頭偏偏像有千萬只蟲子啃著似的,她不痛不癢,我痛苦難當,你說氣不氣人?”
“果然氣人!
“我想,既然已經氣了,也就不怕再氣些,所以應下她想要的!
“你不怕以后,萬一她一個不滿意帶孩子跑掉?”
“怕,怕得要死,所以我會竭盡全力,不讓這種情況發生。鳳三,看在我為你受下一劍的分上,退兩步,行不?別的男人是在妻子和母親中間選邊站,我是被迫要在你和紀芳當中擇一人,我不希望這樣!
“如果我非要你選呢?”
“別為難我!
鳳天磷恨恨瞪著他,沒出息的家伙!澳愣家獡屪呶蚁矚g的女人了,憑什么我不能為難你?說,你選誰!”
上官檠皺眉,卻在此刻想起紀芳念過的歪詩!白杂烧\可貴,朋友價更高,若為愛情故,兩者皆可拋。鳳三,我不想拋棄我們之間的情誼,放手,好嗎?”
鳳天磷倒抽口大氣,該死的臭家伙,居然不留半點情面,就這樣說出來?
“做為男人,我很想臭罵你一頓,做為情敵,我想等著看好戲,看你可以憋到幾時!對不起,我等著,我不放手!”他講得咬牙切齒,也不曉得自己是在氣紀芳還是阿檠。
朋友多年,上官檠怎能不知,他憤怒的口氣背后藏著什么!澳氵惦記著她?”
“對,我就是要一直惦記她!兵P天磷非要他為難到底。
“你打算惦記到幾時?”
“不知道!
“你這樣,著實讓我為難!
“為難就對了,從越縣初見她時,我就惦記著她,你讓我放手,我也很為難!
鳳天磷從這么早就喜歡紀芳了?上官檠始料未及,他苦笑道:“王府里有兩個厲害的,王府外有個虎視耽耽的,偏偏喜歡的那個,要求還特別多,這日子……還讓不讓人過了?”
“你自找的!
“是我自找的,但我以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是你自己說的,自由誠可貴,朋友價更高,若為愛情故,兩者皆可拋。我心里不爽,怎么能讓你太爽?”
“你這是想兩敗俱傷?”上官檠睨他。
“不,我想要有禍同當!
“沒有其他法子可解?說說道理行不?”
“男人不講道理的,男人習慣在拳頭上見真章。”
“要不……打一場?誰輸了,誰退出?”
“你身上還有傷!兵P天磷斜眼看他,他也不相信阿檠輸了會說話算話,他的性子再固執不過,他想要的就會一路執著到底。
“我不介意吃虧。”他只介意有人對紀芳虎視眈眈。
“行,你都不怕死了,我怕啥!”
說著,鳳天磷躍起身,上官檠還沒站穩,他一拳頭便打了過去。
谷底食物富饒,兩人都攢了一身力氣,被困在這里都懷著一股怨氣呢,于是這一架成了宣泄口。
兩人打得天昏地暗,從洞里打到洞外,從中午打到黃昏,兩人臉上、身上瘀青斑斑,全身酸痛得喊不出聲,卻是誰也不肯先歇手。
一招接過一招,兩人都使盡全力,直到再也榨不出半分力氣了,他們再度躺回草地上。
“如果沒受傷,我會蠃你!
“哼,自傲!
上宮檠勾起漂亮的嘴角,“紀芳喜歡我的自傲。”
“呸,她還喜歡你的臭屁!闭娌恢滥桥四膩砟敲炊嘞∑婀殴值脑~兒。
他笑得更歡了,回答,“對,她也喜歡我的臭屁!
看著一臉烏青的男人,說著甜得膩人的話語,這一剎,鳳無磷有些羨慕。仰頭,望羞星空,他第一次發現,從谷底穿上去,星星這樣美麗。
第十四章天道循環(1)
身子好利索了,上官檠哪還坐得住,兩個多月、七十幾天,這么久沒對兒子說話,不曉得他會不會忘記自己?
扔下魚骨頭,手往身上抹兩下,他好潔的習慣在這里全數舍棄!拔乙フ衣罚闳?”
“我不去,你能把我丟在這里?”鳳天磷沒好氣地回應,他把最后一口魚肉挑進嘴里,跟著上官檠出了山洞。
兩人繞著湖走一圈,四周的山壁長滿藤蔓,同樣的一條路,他們已經走過無數回。上官檠一面走,一面用手中的木棍撩開山壁上的藤蔓。
走著、走著,木棍突然刺了個空!傍P三!”他喊住走在前頭的鳳天磷。
“怎么樣?”鳳天磷回頭問。
“這里好像有洞!
也許只是個和他們容身之處相似的山洞,鳳天磷沒抱多大的希望,卻還是往回走,他舉劍割開擋在洞前的藤蔓,彎下身往里頭探去。“好像很深。”
“進去看看?”上官檠問。
“行!
兩人折回住了近三個月的山洞,把幾根扎好的火把攏在一塊兒,找了割成條狀的獸皮將火把綁在身上,留下兩根,一人各持一根,火把藉著洞里的火堆點了火,之后來到新找到的那個山洞,一前一后的進去了。
剛進去的山洞有點窄,高度只到兩人胸口,必須彎著腰往前走,約莫百步后,洞漸漸寬闊,高度變高,兩人可以直著身子走,不過洞里潮濕,地面微滑,若不是穿著上官檠編的草鞋,這一路上兩人不知要摔過幾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