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位名叫程莉莉的女律師出現在萬森麒面前時,即使他曾在花叢打滾多年,還是覺得眼睛一亮。
程莉莉無疑是個美女,五官深遠明艷,妝容精致,套裝穿在她身上,非但不顯保守拘謹,反倒顯得玲瓏浮凸,勻稱的雙腿穿著透明絲襪,在低跟包鞋的襯托下更顯修長。
要是年輕個十歲,他大概會吹聲口哨,再想辦法約這位美女共進個燭光晚餐。
不過隨著年紀增長,他已沉穩下來,加上他現在可是有家室的人,因此什么歪念頭都不敢亂動。
不過,他并不掩飾欣賞她的目光,希望她的專業能和她的外表一樣出色。
兩人開始談論公事,程莉莉是有十足準備,針對敵對的飛揚建設,她提出了許多相應的方案,讓萬森麒邊聽邊點頭,越來越佩服她的專業。
話題告了一段落,雙方對彼此也都留下了不錯的印象,原本程莉莉談完公事就該離開了,她卻仍待在他的辦公室里,萬森麒也沒有送客,他們就像認識了許久的朋友一般交談,氣氛融洽。
“你看起來很眼熟!痹娇此接X得她面善,尤其是她在提出對飛揚建設的對策時的自信姿態,隱約給他一種熟悉感。
“萬總,這種泡妞方式過時了吧?”程莉莉打趣了一句。
“哈哈哈,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可是有家室的男人,而且向來遵守夫道!睂λ姆磻灰詾榧草p松的開玩笑。
“是嗎?我怎么聽說,萬總的女人緣超好?”連自視甚高的她都忍不住對他產生好感。
“那你怎么沒聽說,我可是愛妻如命,疼老婆疼到腳都痛了?”他敲了敲腳上石膏,開著自己玩笑,因為這個……算謠言吧,也是他自己造成的,還讓商若薇因此困擾了好一陣子。
“萬總的太太,就是商若薇律師吧?她在我們業界名聲很不錯,是能力很強的人才。”程莉莉口中這么說,心里卻不覺得自己有比商若薇差到哪里去!安恢涝谌f總的眼中,我與尊夫人比起來如何?”
這句話可以做很多解讀,萬森麒忍不住微笑。“你是說哪方面?”
“各方面!币驗,她想要評估自己有多少勝算。
“論外表,我承認你比若薇漂亮多了,但若薇雖然不是會讓人驚艷的類型,卻是清秀可人,十分耐看!彼芸陀^地做了評論!爸劣谀芰Ψ矫,我承認你的專業,否則貴事務所也不會派你來,而若薇我沒有和她合作過,所以不予置評。不過你說她在業界名聲很好,加上依我對她認真個性的了解,我相信她無庸置疑是很杰出的!
這番話把兩個女人都捧了,但并沒有滿足程莉莉。因為這么聽起來,他對商若薇的評價似乎高過于對她的。
她只能安慰自己,或許他的回答包含了對自家老婆的偏袒,至少在她自豪的外表方面,她是壓倒性的勝利。
“所以我算是得了兩個A,她則是一A一B,我能說我贏了尊夫人嗎?”她自信地笑道。
而她這一笑,終于讓萬森麒想起來她究竟像誰了!澳銈儍蓚,沒有誰贏誰輸,各有各的優點,是無法比較的。而且,我發現你們兩個很像!彪y怪他見到程莉莉就對她頗有好感,這種好感無關男女之情,只是覺得親切。“你們在談到自己的專業時都十分的自信,神采飛揚,這種自然流露的光呆相當吸引人!
“那么,我吸引到你了?”她對他的話不以為然,不過她很希望自己在他眼中是特別的。
依他的話,她現在和他老婆似乎是站在同一條起跑線上,而她又比商若薇美麗,那么要讓他移情別戀愛上她,或許不是一件太難的事。
她承認,她就是這種獵豹性格,男人一旦看上眼就不輕易放手。其實她以前就見過萬森麒數次,只是萬森麒沒有注意到她,一開始她也是被他的外貌吸引,但觀察的時間長了,才發現這男人的自信與穩重是她最喜歡的類型。
找了這么久,終于找到一個讓她心動的男人,所以這一次豪遠的案子,她才會自告奮勇接下,否則誰想去面對黑道起家的飛揚建設。
萬森麒不明白她的心境,只覺得和她開玩笑可以,但再說下去就像打情罵俏了,所以迂回地將話題中斷在這里!拔艺f過,你像我老婆,我喜歡的就是她那種類型,可惜我只能有一個老婆!
程莉莉如何聽不出他的回避,她也聰明地打住,反正來日方長。
“那么,幫我和你老婆問聲好吧,有機會我也想和她見見面,看看是什么人能穩坐在總經理夫人的寶座上!”
萬森麒的溫馨接送情仍每天持續著,夫妻兩人總是一同坐車回到家,一起用餐,然后一起躺上床就寢。
生活規律的商若薇為了萬森麒的身體健康、為了讓他的腳傷快好,已經不準他熬夜了。
在床頭燈的映照下,在床上靠坐著翻閱律師雜志的商若薇有種恬靜的美感,令躺在床上另一邊的萬森麒看得有些癡了。
他的老婆,果然有好多面向的風情,而每一面都讓他深深著迷。
“你果然和她有幾分神似……”他忍不住脫口而出。
“你在說誰?”商若薇隨口回道,并沒有把注意力放在他的呢喃上。
“程莉莉,你聽過嗎?”他坐起身來,培養的睡意全消,顯然有了聊天的興致。
“程莉莉……”手上的雜志合上了,她轉過頭正視他!澳阏f的是那個最近打贏幾場官司的女律師程莉莉嗎?我聽說過她,但沒見過面!
“沒錯,我說的就是她。你和她在神情上還真有幾分相似。”今天白天才見到程莉莉,短時間內他的印象還很深刻,這樣的比較是不會有太大誤差的。
“我怎么可能像她?聽說她是個很漂亮的人,我自認不是走美艷路線的!鄙倘艮焙苡凶灾,這可不是謙虛,是事實。
“哈哈哈,你確實不美艷,但我指的是神采,你們在專業上的自信很像!彼怖蠈嵳f道,依商若薇的理智,不怕實話傷了她的心。“她確實有兩把刷子,給我的建議也都十分中肯,而且她的反應敏捷,和她聊天很有意思。”
他這番話令她想起兩人結婚兩年多,是最近才開始有比較多的交談,先前幾乎都是冷淡以對,所以他覺得和她聊天沒意思?
而不過一面之緣的程莉莉就讓他贊不絕口,商若薇的情緒不由得微微受了影響。她不介意他說她不美艷,但她卻介意別的女人在他心中占有一席之地,即使那位置并不大。
以前不愛他,可以不計較這些,他愛夸獎誰就夸獎誰去,如今和他有了感情,一切就不同了,情人眼中根本容不下一粒沙,他對于程莉莉投注的注意,幾乎等于是在她眼中塞進一把沙了。
和他結婚以來,他首次在她面前談起男一個女人,卻描述得有聲有色,眉飛色舞,她看得刺眼、聽得刺耳,理智卻又告訴她,去計較這種事很沒道理,所以只能把這種不舒服悶在心里。
“……她也對我所說和你很像這件事不以為然!彼栽谡f著程莉莉的事,沒注意到商若薇的心情。“她還反應很快的問我,如果她和你很像,你能吸引我,那她是不是也能吸引我!
“你怎么回答?”她的心跳微微加速起來,只是表面平靜無波。
“我只告訴她一句話!彼蝗粚λ⑽⒁恍Γ粋帥哥故意這樣笑,顯得很是迷人,“我只能有一個老婆!”
他先前說的那一大堆影響了她的心情,現在一句話就讓她陡然喜悅起來,甚至還使出美男計,用美色巴結她,而她還真的吃這一套,在這一刻,覺得他真是帥得令人悍然心動。
商若薇在心里嘲笑著自己,她真的變成自己最討厭的那種愛情傻子了!澳悴挥X得很可惜?如果你生在阿拉伯,你可以有四個老婆。”
“你一個我就快搞不定了,還要四個?”微笑轉為苦笑,指著自己腳上沉重的石膏,“你不曉得我萬森麒愛妻如命,連腳傷都要服侍老婆,還要接送老婆上下班,大家都知道的!
“說得自己好委屈似的!鄙倘艮睋u頭失笑!斑@謠言終于比較平息了,你可別又再掀波瀾!
“這哪里是謠言?”他揚起眉!澳阌X得這是謠言嗎?”
商若薇沒好氣地看著他,被他說得哭笑不得。“就你的立場而言,這當然不是謠言,但在我的立場嘛……”
“如何?”他期待著她的答案。
“我比較不喜歡嘴皮上的,我喜歡實質上的。”她的意思是,愛妻如命誰都會說,但能身體力行才最重要。
“沒問題!實質上的我馬上就能身體力行!彼龝崦恋靥袅颂裘迹笫忠矇男难鄣纳煜蛩拇笸!艾F在應該不用非得星期三了吧?”
這男人,老愛用這招刺激她!在他的厚臉皮下,商若薇可是越來越能應付他的謂情而臉不紅氣不喘了。
“真不明白,你都瘸了一只腿,還這么興致勃勃?”她拍開他的賊手。
“那當然,我正值壯年,機能健全,還有個美麗老婆在身邊,對女人隨時隨地都有興趣!”賊手再次摸了上來,而這次直接從她的衣褲伸進去,摸得越來越過分了……
對女人隨時隨地都有興趣……那女人會永遠是她嗎?商若薇不知為何,對他這句話特別在意,心中鯁了根小刺似的,總覺得和他的感情有了一點點疙瘩。
因為她想到自己并不美麗,而他方才贊美有加的程莉莉則是出了名的美女。
但她并沒有在這時候,殺風景的把這種情緒表現出來,而是硬壓下了那份異樣,默許了他的毛手毛腳,迎向他的懷抱。
或許她是想借著這種方式,真實的體會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吧!
終于,萬森麒要拆石膏了,這陣子腳上石膏被公司下屬們畫得亂七八糟,他都不太好意思出門見人,如今要擺脫它了,他可是松了口氣。
商若薇特地請了一天假陪他,雖然他沒有特別要求她,但想到接下來他要面對的是漫長的復健之路,她就覺得自己應該從一開始就要陪在他身邊。
萬森麒當然對她的好意感懷在心,這一點商若薇也知道,然而一路上從家里起程,抵達醫院,候診、看診,直到等候領藥,他和她之間的互動卻少得可憐,少到她甚至覺得,自己好像純粹是來當司機的。
“……什么?沒關系,他們暗地里的小動作很多,我們就光明正大的迎戰,就照你的意思去做好了。”
商若薇看著萬森麒掛斷電話,幾分鐘之后,萬森麒的手機再次響起。
“……做得好!”他講電話的同時不斷露出笑容,仿佛這通電話的內容十分有趣!疤澞阆氲玫竭@些……還有呢……”
商若薇看著他聊得眉飛色舞,好不容易等到他再掛斷了,想提醒他自己要去為他領藥了,他卻又再接了電話,而且顯然是跟同一個人繼續談。
“……我老婆陪著我。你說什么?怎么不找你?拜托,你是大忙人,為我們公司的事都忙死了,我哪里敢耽誤你,莉莉……”
莉莉……他在和誰談天,她會不明白嗎?居然聊到這種忘我的境界,完全忽略她這個老婆還在身邊。商若薇覺得自己像是個隱形人,他對男一個女人的關注遠遠大于對她的,她忍不住要動氣了。
不過計較這種事情似乎沒什么意義,她深深吸了口氣,離開他身邊去排隊領藥,想藉此讓自己冷靜一下,等會兒才能用理智的態度和他溝通這件事。
她,是他的老婆,特地請假是為了陪他看病,不是為了聽他和另一個女人講電話的!他在她面前一點都不收斂地和別的女人有說有笑,叫她情何以堪?
約十五分鐘之后,商若薇領到了藥,心情也平復了許多,但一回到他身邊,發現他仍然笑吟吟地聊個不停,甚至連姿勢都沒變過,一把火頓時竄了起來。
“……好了,你可別害我被老婆罰跪……是嗎?我也希望她不會。就先這樣了,其他的回公司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