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絕對絕對不可能屬于他。他可沒興趣當動物園園長,豢養什么野猴子。
他和她充其量不過就是小時候一起打過架的小學同學,不小心在分開十多年后的今天偶然相遇。
是說,她雖然沒有白得像衛生紙,倒是很像稀釋的蜂蜜水,縱使沒有艷冠群芳的外表,嘴邊的梨渦倒也有幾分可愛的味道,然后啊,她……
等等——夠了!夠了!
陸東云命令自己的腦袋務必馬上冷靜下來恢復正常。
只是,下一秒,新的問題又跳出來了——
那個男人是誰?
那個跟白富美和樂融融、溫馨感人,還知道她最喜歡吃蓮霧的男人是誰?
白富美喊他哥哥,可陸東云記得很清楚,白富美是獨生女,哪來的哥哥?
難道是他記錯了?不可能,這種薄弱的假設根本是侮辱他的智商。
還是說她韓劇看太多,走火入魔到只要看到男人就哥哥長、哥哥短的亂喊一通?又或者是她心懷不軌半路亂認什么干哥、干妹,然后打算假稱兄妹大搞曖昧?
但不論是哪一種,陸東云肯定都不喜歡。
心情突然變得很糟……
糟透了……
原以為心情已經糟得不能再糟,是他低估了白富美這只野猴子的能耐,這家伙不把他氣死,就不是白富美了!
跟男人撒嬌完,白富美回到陸東云身邊,“陸東云,你慢慢吃,我要先去忙了。”還得準備晚上的預約便當,她要去幫忙備料。至于這個小學同學——都長這么大了,就自便吧!
揮揮手,白富美尾隨男人往后方的廚房移動。似是想起什么,她轉頭,“白斬……呃,不對不對,”甩掉腦中的不雅綽號,諂媚的沖著陸東云微笑,“別忘了要幫忙介紹生意喔。有空常來。掰掰!
陸東云還來不及享受她應酬似的諂媚,白富美旋即咚咚咚地消失。
……就、就這樣?!
白富美就這樣撇下多年不見的老同學自己拍拍屁股走人了?
袋子里的蓮霧也沒想要分他一顆?
有沒有搞錯啊,就算只是客套一下也好呀!
陸東云從未遭遇過如此徹底的冷落,氣得當場走人——
腳步一頓。等等,還是留張名片給她,要是她還有那么丁點良心,就該曉得要打電話來懺悔表達歉意。
乖,不要說他沒有給她機會和老同學聯絡感情。
第3章(1)
白富美和那個男人到底是什么關系?
凌晨一點,一雙電眼還毫無睡意,這對向來遵守規律生活、早睡早起的陸東云來說,簡直是天大的異他知道自己該乖乖數羊,而不是絞盡腦汁的思考,可是頑強的問題就是不斷反覆從他腦中跳出來,糾結成一株藤蔓,緊緊纏繞著他不肯停歇,搞得他整個人很煩躁。
可惡的白富美,她總是有辦法把他的心情弄得一團糟,以前是如此,現在也是如此!
偏偏,他又是一個不找出解決方法就誓不甘休的人,最后,他發狠地朝枕頭捶了一拳,惱怒地下床來,抓過手機撥給好友,劈頭就說——
“我記得你有一個做私家征信的朋友!
正在酒吧小酌的方柏堯對于陸東云的突然來電感到十分意外,“所以?”
“給我他的聯絡電話,我想要調查一個人。”
“我可以問問是誰嗎?”竟然能夠讓好友三更半夜還煩躁得睡不著,方柏堯非常有興趣知道是誰這么神通廣大。
沉吟須臾,吐出三個字,“白富美!
方柏堯心中微詫,“你是說……”
“對,就是那個白富美。我今天白天遇到她了,中午跟你通完電話的時候!
方柏堯恍然大悟,原來白富美就是他今天莫名其妙被陸東云放鴿子,還在裝潢中的診所傻等半天,聞了一堆木料灰塵的真正原因。
方柏堯和陸東云是在美國認識的,年齡相仿的兩人同時來到陌生的美國,便理所當然成了好友,興許是還想念家鄉的一切,兩個東方小孩聚在一起勢必要說起臺灣生活的點點滴滴,而讓陸東云說的最多的,就是這個把他這天之驕子打得鼻青臉腫的白富美。
開始,陸東云總是說得咬牙切齒,然而隨著提起白富美的次數越來越多,方柏堯漸漸發現,那是一種念,一種不自覺執著于某人身上的惦記和想念,一旦念得太深,就很有可能變成戀。
沒對陸東云說,是因為陸東云是個很驕傲又很愛面子的人,方柏堯不想惹毛他,壞了這份念與戀,那可是造孽的事,倒不如什么都不說,乖乖當個靜觀其變的旁觀者。
“你不會是想要報仇雪恨吧?”方柏堯調侃問。
“不行嗎?”沉聲傲然反問。
“可以,當然可以,我敢說你們現在要是再打一場,你一定會贏……”
廢話。一個大男人打輸一個小女人,那象話嗎?到底是希望他的人生留下幾個污點啊這些人!
“說夠了沒?電話!電話!”陸東云一整個缺乏耐心。
方柏堯強忍笑意,“我現在人在外面,晚點就把馬克的聯絡方式傳給你!痹掍h一轉,“對了,上次你說的那款壁紙……”
沒讓方柏堯把話說完,陸東云直接搶白,“你全權處理!辈坏葘Ψ椒磻^來便結束通話。
方桕堯怔怔地望著手中的手機。
全權處理?這是他認識的陸東云嗎?那個挑剔又龜毛的陸東云什么時候開始容許別人對他的診所全權處理了?呵呵,看來這個白富美真的讓他很煩躁喔。
掛著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方柏堯收起手機,繼續跟身旁的辣妹談情說愛。
“笑什么?”辣妹嬌嗔問。
“高興自然要笑,遇到美女這種運氣可不是每天都有!
辣妹心花怒放,嘟起紅嘴吻住方柏堯,差點把方柏堯吻得斷氣。
一個禮拜后的星期六晚上,陸東云出現在同學會現場,那挺拔修長的身影和醫美名醫的閃亮光環,果然馬上引起一陣騷動。
看見久違的太陽出現,所有人馬上自動變身成一顆顆忠誠無比的小行星,緊緊的圍繞陸東云這顆太陽,眾人七嘴八舌地不斷追問著他的過去現在和未來,簡直比警察辦案還要仔細。
相較于這些同學的熱情,陸東云顯得有些心不在焉,那雙深邃迷人的電眼打從剛剛就一直在宴會廳里四處搜尋某人的身影,還不時頻頻低頭看表。
奇怪,都幾點了,白富美怎么還沒來?就算是烏龜投胎轉世,爬也應該爬到了才對。
陸東云很不耐煩,卻也只能等。而這向來是他最討厭做的事。
說起這個白富美,他真是一肚子氣。那天被她晾在快餐店里,他真的真的很不高興,離去時還特地在桌上留下一張名片給她。
原以為野猴子懂文明、進化了,看到電話號碼會知道要打通電話來為她那天撇下他自行消失的無禮行徑聊表歉意,順便關心一下老同學的近況——至少他在見到她之前,心里一直很想知道野猴子長大后變成什么樣子,她應該也要如此不是嗎?
可他發現,她似乎對他一點都不在乎,一整個禮拜過去,他連個影兒都沒等到,更遑論是電話。
所以出門前,他不只一次告訴自己,無論如何,今天一定要當面向白富美表達抗議!強烈的抗議!
誰都可以對他視若無睹,唯有白富美不行。
隨著時間分秒流逝,眼見都快要八點了,她還是遲遲沒有出現,陸東云攢了滿肚子的抗議無處宣泄,忍無可忍的他冷著一張臉快步走出宴會廳,覓得一個安靜的角落打電話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