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用粗大的吸管把奶茶杯子上那層膜捅出一個大洞,“還要想什么理由?直接告訴他你是一破人,姑奶奶我不干了,就這樣!
廖思?嘈σ幌,她覺得E說了等于沒說。
“可能根本不用等到我自己提出來,他們就會要我滾蛋了!
廖思危是這么希望的,但是第二天晚上曹杰看了她的策劃本之后,只是皺著眉頭挑了幾處出來要求訂正就還給她。
“時間不多了,今晚你再熬一下好嗎?委屈了!”
廖思危看了看需要修改的地方,也不是什么大問題,她想不出來做這樣的改動有什么必要。
“我知道了!
“咖啡管用嗎?要不要買盒茶給你?”
“不用!闭鍪邅碓趺吹昧。
“還有——我們需要找一輛車去接那些聯誼學生,對方以為我們派車,我們以為對方派車,結果校車司機那天都安排了事走不開!
“……我去哪里要車?”
“這是你的問題!辈芙軠睾偷卣f。
“至少給我一點提示?”
“去黃頁上查吧,學生會隨便誰的桌上都有。”曹杰拋出一個救生圈,很快又把它扎了一個洞,“不過車的費用并沒有排在預算里,你得學會壓價!
頭痛地返工到深夜,廖思危從來沒這么晚睡過覺,哪怕是高考前夕!她也有點痛恨這種沒有個性的個性,學不會說“不”字,結果只有自己吃悶虧。
鎖好門一回頭,背后赫然是個人直挺挺地站著,悄聲無息。廖思危沒有尖叫也沒有動彈,只是手里的鑰匙串“當”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博斯俯身撿起來,塞回她手上,然后伸手一晃,“喂!
“我以為是鬼!绷嗡嘉o比鎮定地說。
“豈有此理,說我是賊是變態都無所謂,竟說是鬼,打擊人也不能這個樣子!辈┧估^她的手,把一杯熱奶茶塞過去。
廖思危吸了兩口才發現不對,“怎么就一杯,你的呢?”
“那杯就是我的。”博斯翻個白眼,“順便過來繞一圈。”
“那還你!
“拿著吧,你都喝過了!
“說的也是,明天我買杯賠你!绷嗡嘉Zs緊捂捂冰涼的手。
“用得著那么涇渭分明嗎,不就是一杯奶茶?”
“這么晚了,你怎么會想到過來繞一圈?”廖思危覺得好笑,即是“順便”,又何來“繞一圈”之說,這個語病讓她很感動。
“你是最好欺負的人,又是新來的,活不給你給誰?”博斯說話一點不懂得隱諱,“學生會老玩這一招,真沒勁!
廖思危恍然大悟,“原來是找免費勞力啊!
“等你明年變成元老就可以欺壓新人了!
廖思危連連擺手,“不要,我才不要,等做完萬圣節的晚會我就退出!”
她抱著個奶茶杯子瑟瑟縮縮的樣子映在博斯眼里分外好笑,于是利落地脫了外套拎在手里遞過去。
廖思?戳丝矗0椭劬,“給我?”
“嗯!
“可是那怎么好意思……”
“穿!辈┧勾驍嗨,抖了抖手上外套。
“哦!”廖思危趕緊接過來,四下看了看,把奶茶放在地上,套好衣服后又拿起來,“你不冷嗎?”
“不!辈┧惯是一個字地回答,其簡短程度弄得廖思危越發緊張,以為自己哪里做錯惹人不快,其實他很想笑。
到了宿舍樓下,再送就要被管理員行注目禮了,廖思危感激涕零地脫下外套,“謝謝你,學長!”
“嗯?”博斯一揚眉,“你叫我什么?”
廖思危想了想,沒覺得哪里不妥,于是謹慎地再度道謝:“謝謝你,博斯學長!”
呃!博斯無奈地對她做了個手勢,“快上去吧。”
“晚安!”
“晚安!
廖思危跑上樓梯,在黑暗中往下瞥了一眼,發現他還站在那兒沒有離開,心里正彌漫著暖洋洋的感動呢,突然想起來剛才那稱呼的問題:“要死!他一定惱我把他和曹杰混為一談了!這可如何是好!”
樓下的博斯直到聽不見廖思危上樓的腳步聲,才披衣離去,自言自語:“看來我這個當哥哥的自作多情的成分比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