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汪汪……”生日快樂。
祈帥這才想起原來今13是自己的生日,他一邊脫外套一邊奇怪地問:“我都快忘了,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白菜乖巧地把他脫下的衣服叼去房間放好。
笙笙把他拉到餐桌前,笑著露出兩顆細白的小虎牙,甜蜜蜜地說:“上回收拾房間的時候看見你的身份證,上面就有出生日期啊——12月5日。我一直在想著怎么給你過生日呢,Happybirthdaytoyou!說得標不標準?我專程找‘憶陵’的天天姐教的,學了好久……還有,東方大哥和情情說今晚就不過來了,讓咱倆自己過……”
這些家伙,在給我們制造機會呢——祈帥馬上反應過來。
“祁祁,你再看看這個,我做的哦!”笙笙炫耀地給祁帥展示桌面上一堆美味佳肴,菜式中間的雙層水果威廉蛋糕,蛋糕上有誘人的雪白奶油,一圈粉紅色的兔寶寶和紫晶亮的葡萄交相輝映,中間是一顆翠玉而肥嘟嘟的奶油白菜——笙笙對白菜的喜愛果然是一百年不變的……
祁帥頓時陰霾盡消,把所有的不愉快都拋諸腦后,抱住笙笙親了一大口,“笙笙,謝謝你,給我一個這么開心的生日!
笙笙臉色大紅,掙開祈帥的手臂,“我、我去拿可樂!
祈帥看著她跑進廚房的小小身影,摸著帶點絲絲涼意的嘴唇,傻傻地笑了起來。
“兩只老虎、兩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注,此鈴聲乃笙笙所設。)誰這么不解風情,這時候打電話過來?祈帥眉頭微皺,打開手機壓沉聲音,“喂,哪位?”
“是我們啊,壽星公,生日快樂!”手機里傳來林佳愉快的聲音,“我和Mike、八卦亮買了個大蛋糕來給你慶生,怎么樣,夠哥們吧!”祁帥的心情有復雜,開心又帶點郁悶,朋友記得自己的生日當然好,可是……
“喲,怎么聽到有人還不太樂意?不會金屋藏嬌不想讓我們看見吧?”林佳哈哈笑著,“我們快到樓下了,準備開門吧!
祁帥合上手機,笙笙拿著一瓶雪碧從廚房里走出來,“祈祈,沒有可樂了,我們喝雪碧吧……咦,祈祈你生氣啦?”因為沒有可樂?
“我的同事說要來給我慶生,就快到家了!
“哦……”笙笙心里掠過微微的失落……虧情情他們還特意安排……
不要緊嘛,反正以后多的是機會。笙笙搖搖小腦瓜,精神振奮地笑道:“那也好啊,多些人多熱鬧嘛!”
“唔……”祈祈坐在沙發上,發泄似的擲著坐墊,我的二人世界啊……
笙笙軟軟地挨過去,小小聲地說:“祈祈,不要不高興了。頂多他們走了以后,我單獨給你過生日……”咬了咬牙,笙笙鼓足勇氣,聲音卻細如蚊蚋,“到時你想怎么樣都可以……”紅云一瞬間從臉躥到脖子。
“真的?”祈帥起死回生,神采奕奕,“我想這樣……那樣……再這樣都可以?”尾巴搖搖。
一個細麻坐墊飛扔過來,正正砸在他的臉上,“大色狼!!”
祈帥嬉笑著撲過去,“咯吱咯吱”,“我就是想吃小紅帽的大灰狼呢,嗷——”
“哈哈……好癢……祈祈,不要撓了……哈哈……我投降……”
兩個人像半大的孩子一樣玩起咯吱腋窩的游戲來了。
“鈴——”五分鐘以后,林佳、麥奇、周亮準時來到祈帥家門前。
祈帥開了門并為他們介紹笙笙:“這是我的女朋友,花笙,百合花的花,笙樂的笙,你們可以叫她笙笙!
轉頭,對著笙笙:“這三位是我的同事,麥奇——Mike,周亮——八卦亮,林佳——佳佳。”
“你們好!”笙笙微含羞澀地大方打著招呼,我升級為祈祈的女朋友嘍……
“好小子,你還真金屋藏嬌呀!被佳佳給說中了!丙溒婵鋸埖卮蠼,嘖嘖有聲,這個女孩子烏發粉衫,眉目如畫,像漾著水光的初綻蓮花一般亭亭玉立。
周亮擠弄著眉眼兒,“還是如‘花’似玉的嬌客,哥哥我真是甘拜下風!”
林佳看著非?蓯鄣捏象,發了好一會呆才醒過神來,咂咂舌,“沒想到我居然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看來我應該轉行去做神算子這份很有前途的職業!
“哈哈,我女朋友夠可愛吧,你們快準備酒宴紅包,每人至少一千塊!”祈帥像只開了屏的孔雀,180度的霽月風彩。
“嗨,哥們,你打劫啊?”
“就是,吝嗇祈,你是不是不熟不宰啊?”
四人唧唧喳喳斗作一堆,趕圩似的。
祈祈扭頭看看笙笙,她不知什么時候摁開電視?,又看《外來媳婦本地郎》,這電視劇怎么這么長啊?!
“笙笙,去拿刀和蠟燭,準備切蛋糕!保
“哦!”笙笙歡快地應了一聲,眼睛盯著屏幕畫面,
白菜,去拿刀和蠟燭,準備切蛋糕!
“汪汪……”
白菜像只雪色的小絨球,圓滾滾地“噠噠噠”一路小跑進廚房,用嘴叼了刀子和生日蠟燭出來。
眾人汗……
插好蠟燭后,“憶蘭陵”的一干人等打電話來向祈帥祝賀生日,這才知道祈帥公司的三位同事都已經去到他家慶生,黎情川大叫一聲:“本來想制造機會給你們兩個單獨相處,培養感情,現在既然他們都來了,我們也要過去!”其實她在想念笙笙做的菜,祈過生日,肯定格外豐盛!
于是,兩個人的浪漫燭光生日就變成了十來個人的群體沙龍,這個生日真是過得氣氛十足,熱鬧滾滾,不時有左鄰右舍過來敲門讓他們小聲一點。
十一點半,在北京工作的祈爸爸和祈媽媽打了個電話過來祝他們的祈祈生日快樂。待到十二點,酒足飯飽的大燈泡們終于散去。
祈帥暈暈乎乎的,一身啤酒昧兒,笙笙捏著鼻子踢他進浴室消毒。而在他洗澡的當兒,笙笙變回再生花的模樣,四片葉子齊齊發動,在空中飛來轉去,把“戰場”打掃得干干凈凈。
洗了個舒服澡的祈帥,頭腦清醒很多,他把水溫調好,殷勤地請笙笙進去除汗解乏,浴室的門剛一合上,這小子就迅速把白菜清出了臥室。
等笙笙洗好出來,有預謀的大野狼立馬搖搖尾巴撲過去,“笙笙——你答應我的事,不許賴哦……”
笙笙看他的架勢,大概明白了六七分,頓時羞得全身泛出粉紅色,像抹了層胭脂似的,“什么事,我忘記了……”張口說白話的放羊小孩。
“那我用行動讓笙笙記起來好了,‘!!
“哇,祈祈壞蛋,不正經。”
笙笙用手捂著眼睛,祈祈將她的手指一個個掰開:“笙笙——是誰一見面就說我是她的老公的?我們現在來進行正常夫妻間的交流嘛!
“……”色狼色狼。
祈祈又偷了一個香,“對啦,以前那個‘我’有沒有和你交流過啊?”
“沒有啦……”小小聲。
祈祈將笙笙細膩溫順的小手握在掌心中,細細摩擦,“笙笙,你的手好冰!边有體重也很輕(才10斤),不過不要緊,我不介意。
笙笙卻蠻介意的,小腦袋垂得低低的,“因為俺是鬼啊……這具身體不是實體,只是空間物質凝聚成的……妖怪。”
“亂說,我的笙笙才不是妖怪!逼韼浤竽笏谋亲,“是妖精,專門迷惑祈祈大色狼的小妖精。”
油腔滑調,多半和東方夜譚那個花花公子廝混學的,果然近墨者黑。
見笙笙紅著小臉不吭聲,祈帥知道她是默許了,就開開心心地繼續摸。嗯,膚如凝脂,光光滑滑的好像雞蛋青,一定是經常吃芙蓉蛋的原因……咦?怎么好像還有點溫度?祈帥再摸摸,真的耶。
“笙笙,你好像有點熱熱的……”
笙笙的臉還是很紅,小小聲地解釋:“我其實可以提高電力釋放熱度,但這樣很耗能量,所以我很少做……”
“哇——”祈帥歡呼一聲,俯下身去摟摟抱抱親親,“笙笙,你好暖和,現在抱起來一點也不冷了,軟軟的、香香的,我要吃掉你,嗷——”
窗外的月色皎潔如水,夜幕像最細軟的天鵝絨綢緞,風兒調皮地穿過窗簾,喲,羞羞臉……房間里一室春光。
早晨的空氣真是又清新又舒服,祈帥伸個懶腰,側身看廳睡在旁邊的笙笙,呵呵,睡相好可愛,咬著被角、小鼻翼一張一合的、密密的貝殼狀睫毛在淺麥色的小臉上掃下淡淡
陰影、臉蛋粉嘟嘟的。啊!好想再咬一口……
昨天晚上……滾完床單以后,笙笙體力透支,變回了再生花的原始模樣,祈帥趕緊取出她的生化電池充電,小心翼翼地放進鹽水里,守著電池滿格后,再幫她裝回去,直到快天亮才合上眼。不過,沒關系,人逢喜事精神爽嘛,祈帥現在春風得意,感覺好得不得了。
祈帥吻吻笙笙的眼簾,再輕輕撥開她前額的頭發,這個小懶蟲還在睡啊,日上三竿了……等等,睡著的人有睫毛顫動得這厲害的嗎?
好啊,裝睡是吧?祈帥雙手不客氣地朝她腋下“咯吱”了過去。
“哇、哇……哈哈……不要撓了,好癢……”
“小笨蛋,還裝不裝睡?”
“不……哈……不裝了。”笙笙緊緊抓著祈帥的手,嚴防他再行攻擊。
祈祈反握住她的手,不許掙開,一大一小,十指甜甜蜜蜜交纏,“笙笙,知道吧,中國有一句古話叫做: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笙笙眨眨大眼睛,“直直之手,與子鞋老?”
“就是今天早上你和我這樣握著手,就要一輩子在一起,永不分離,即使我以后老老的、丑丑的,也不能放手!逼韼浳罩麄兘焕p的手,輕輕晃動。
笙笙的頭點得像潑浪鼓,很認真很認真地說:“我不會放手的,我們要一直一直在一起,要永遠永遠不分離!
“好!逼韼浤竽笏哪樀,這樣的笙笙好可愛,“起來換件衣服,我們出去吃早餐!
“哇,好耶!”笙笙高高興興地跳起來,“我要吃百合酥、蛋撻、雙皮奶、老友粉、糖炒板粟、脆肉云吞、肉松卷、菠蘿包……”
“明白啦,打住……我盡量滿足你的愿望好了!卑ィ捏象嫌卸嗫蓯廴秉c就有多可怕,愛上網聊天愛看肥皂劇也就罷了,最要命的是她的食量……看看笙笙大睜的水汪汪眼睛,哎,記得有一句話是這么說來著:愛一個人就要連她的缺點一起愛……祈帥,從今往后你要努力掙錢養家,笙笙的胃靠你了……
祈帥和笙笙的早餐剛吃到一半,祈帥的手機就響了,是諸葛扇的朋友倪云打來的。他是重案科的探員,據他說“優喜USE”貿易公司的總經理余海峰昨夜慘死,尸體今早在辦公室里被發現,“優喜USE”的所有員工都要到現場協助命案調查,接受訊問。
“知道了,我們馬上過去!逼韼洔蕚涫站。
“等等,叫笙笙不要過來!蹦咴频恼Z氣平緩而堅持。
“為什么?”
“余海峰的死狀有點怖,不適合女孩子看!
于是祈帥撒個小謊,對笙笙說公司有點急事,讓笙笙先回家,而他獨自前往公司辦公大樓。
白布覆蓋下,余海峰的死狀何止有點恐怖?頭蓋骨被咬一半,顱上幾個不規則的血窟窿;軀體三分之二的血肉都不見了,森森的白骨露在外面,偶爾連著一些皮膚組織的肉屑,殘存的衣物纖維已經完全看不出原來的顏色,呈現的是血漬干涸后凝成的黑褐色,就像在海里碰到鯊魚或其他食人魚,被啃了一陣撈上來的慘狀,惟一的區別——他的衣服是干透的。
由于案情嚴重,警方拒絕了所有媒體的采訪,大批的警察在航宇經貿大廈下管制戒嚴,不少記者、普通市民在封鎖圈外守候,熙熙攘攘的。重案組的盧副隊長親自控制調度現場,花了不少精力才把沸沸騰騰的公眾情緒控制住。市政府和公安局上層領導十分重視這個案件,囑咐盧副隊長盡快解決。
“優喜use”的全體員工共八十六位,全部集中在二十、二十一層接受訊問,祈帥乘坐電梯到十六樓,再從步行梯上來,先偷偷見了倪云,“怎么樣?”
“情況不太理想!蹦咴茐旱吐曇簦降瓬匚牡哪樕蠞M是嚴肅,單眼皮載著細密的睫毛輕輕扇動,“死者的死因法醫無法判斷,只知道是某種生物撕咬的結果,但無法判斷是哪種動物,這意味著公布案情將會在市民中造成高度恐慌,警方現在封鎖消息,正加緊緝查速度!
倪云又將余海峰的死狀描述了一遍,祈帥眉頭直皺,“到底是什么怪物呢?”
“先不要關心這個,你昨天是不是有和余海峰吵架?”
“是啊,我們為新產品的投入資金和選用方案大吵了一頓,基本上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吧。”
“麻煩就在這兒,你后來還早退是不是?”倪云搓了搓衣角,有螳微汗。
祈帥聽出不對勁了,他挑了挑眉,“你們不會懷疑我吧?”
“我當然不會!蹦咴泼蛑〈,“但是所有的人證都對你很不利,上級認為,你很有挾恨報復的殺人動機,更何況,你沒有不在場的人證!
“荒謬!誰說我沒有人證,笙笙不就……”他說到一半戛然而止。笙笙是不能做人證的,他忘了,就算笙笙愿意他也不可能冒險讓笙笙曝露在大眾異樣的視線中。
“現在,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了吧。你先進去接受訊問,
我們再幫你想辦法!蹦咴婆呐乃募纾参恐f。
進了第一會議室,很多同事都以猜疑、驚悸的目光看著他,當他打招呼時,好些人還不著痕跡地退后了些——真把他當兇手了?祈帥滴溜溜地翻個白眼。
最后只有林佳、麥奇和周亮主動走近和他寒暄,他們三個來得很早,都看到了余海峰尸體的慘狀,林佳當場就暈厥過去,現在眼睛還腫得像核桃;周亮吐得稀里嘩啦的,連昨晚的蛋糕都嘔了出來;只有麥奇稍微鎮定一些,但也臉色慘白,形同遭遇鬼魅。
余海峰死時,麥奇和其他同事在一起,周亮和林佳在一起,全都有不在場的證明,因此被排除在嫌疑人之外。
“你不懷疑我嗎?”祈帥看著林佳,余海峰的死,給她的打擊是最大的。
“不。”林佳神情猶帶傷心憔悴,卻言詞篤定,“這么多年的同學,我信任你的人品,你絕對不會做這種事!
“謝謝你,佳佳!
“我們相信你!丙溒婧椭芰烈矅诉^來。
祈帥攬著他倆的肩膀,“好兄弟!謝了!
“我想是有人把余海峰約出去殺害,到了晚間再把尸體移到辦公室!丙溒孑p輕敲擊椅子的扶手,眼睛微瞇,“五點左右,我親眼看見他坐電梯下去,就是離走廊最遠的那部6號梯!
“什么?!”祈帥氣色大好,十分欣喜,“那查一下電梯的監控錄像,不就知道事件真相嘍?”
“巧的是……”周亮遺憾地說,“那部電梯的監視器已經損壞兩個星期了!
靠!這是哪家邊遠山村的物業公司,這么玩忽職守?祈帥暗暗咒罵。
“還有還有,”八卦亮什么時候都不忘本色演出,“聽說警方查到這次智能玩具研發項目,余頭兒獨吞一百萬!
“真的?”
“是啊,這件事我是這么聽到的……”
大約五分鐘后,N市公安局重案組的盧副隊長聽說祈帥在訊問之前就先行和其他嫌疑人或證人接觸,十分光火,疾言厲色地將負責此事的倪云批評了一頓,隨即攜同兩名調查人員對祈帥進行訊問,可直到中午十一點二十分,也沒有查出任何蛛絲馬跡。
由于案情過于重大,雖然沒有得出確切的結論,他們仍是把祈帥帶回了拘留所。
笙笙和祈帥分手以后,又跑到美怡買了一打蛋撻,邊吃邊走回家,嘻嘻……和祈祈是實質意義上的夫妻了呢。笙笙心里那個甜啊,走路都帶蹦的。差不多到家的時候,她溜進樓下的超市收羅滿滿一推車的果蔬肉類,啦啦啦……要做大餐好好慶祝!
十一點就做好了滿桌香噴噴的飯菜,祈祈,快點回來吧,笙笙在等你喲——
十一點半,祈祈還沒回來,怎么搞的?打祈祈的手機,
居然已經關機了?真是……祈祈,你再不回來,飯菜就涼了。
嗚嗚——笙笙好餓哦。
汪汪——白菜也好餓哦。
十二點十分左右,門鈴“叮咚”直響,笙笙飛速跳起來,直撲門口,打開,撒嬌地抱抱,“祈祈,你回來啦——”
“笙笙,你抱錯人啦!
笙笙抬眼一看,原來是祈祈的同學兼同事——林佳。難怪軟軟的,海拔也比較矮,她的臉馬上漲得紅通通的,像充
足氣的大紅氣球,迅速將手撤回背后。
“對、對不起!
林佳微笑著,明眸皓齒,“沒關系,反正你也不重。對了,你怎么這么輕啊?好像沒有重量似的……”
“我、我營養失調,體質不好,不長個子不長肉的。”
笙笙胡亂辯解,總不能據實以告說自己是一個靈魂生化體吧?
還好林佳善解人意,沒有繼續追問。
笙笙接著又說:“林小姐,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不是找你有事,是小祈出事了!绷旨严肫鸫诵械哪康模櫨o柳眉。
“祈祈怎么了?!”笙笙驚得跳起來,她見林佳面色不好,當下戰戰兢兢,“被、被車撞了?得了絕癥?還是……”
林佳哭笑不得地打斷她:“沒那么嚴重,不過很麻煩。
他被指控殺人,現在被拘留在公司里接受調查!
笙笙聽到前半句剛吁了口氣,隨即又焦急起來,“祈祈怎么會殺人?!是哪個王八蛋在亂嚼舌根?俺跟他拼了!
“是公安局重案組的警察……他昨天剛和余海峰……也就是死者吵得很兇,公司里的同事都有看見,而且小祈沒有證據證明余海峰死的時候,5點至6點之間他在干什么,和誰在一起?”
“誰說的?他一直和我在一起呀!”笙笙急得快哭了。
林佳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眼神,“所以我才來找你作證啊,免得小祈蒙受不白之冤!
笙笙抹抹眼淚,“我們馬上去幫祈祈脫罪!
“好,事不宜遲。”
笙笙和林佳很快打車到達航宇經貿大廈,下車、跑進大堂,兩人一頭鉆入六號電梯,林佳熟練地摁樓層鍵,“—2層”,連摁十二下。笙笙心煩意亂,在旁邊拼命地扳著手指扭麻花。
“嗯?”笙笙覺得有點不對勁,“林小姐,我們不是要到二十層嗎?怎么是往下走?”
“沒錯,是往下走……”泛著銀色金屬光澤的匣子空間里,林佳的笑容扭曲猙獰,“因為,我們要去的是地獄王國,再——生——花!”
笙笙只聞到一股強烈刺鼻的味道,霎時失去知覺。
夕陽晚照,倦鳥歸巢。
透入的光線被人體所阻,在地上染出斜斜的陰影,祈帥瞅了眼窗外漸沉的昏黃天色,開始坐立難安。
一步、兩步,步步都像踏在心上,笙笙不知怎么樣了?
奇怪,右眼皮老是跳個不停,似乎在昭示不祥之兆……這群警察居然還沒收他的手機,害他連給笙笙打個電話都不能夠。一天沒回去,小傻花一定非常擔心……
越想越憤怒,拍門的力道也大了起來,“喂喂,放我出去,放——我——出——去——聽——見——沒一有——”
“叫什么叫!”門外的警衛用電棍敲了敲門口。
祈帥得不到回應,于是在房內大展拳腳:虎躍龍騰、運掌如風、腿掃千鈞,所過之處,無一幸免,“噼啪噼啪”地直當做臨時練功房,以發泄心中悶氣。
二十分鐘后,倪云、諸葛扇、東方夜譚、零一夜四人聯袂前來探視,年輕的警衛十分詫異,“倪警官,你怎么來了?”
“開門吧,我有事要問他。”
“可是,上頭吩咐過……”
倪云溫柔地笑笑,“放心,有事我擔著!
警衛開了門,四人進去一瞧,房間里的擺設已經被祈帥糟蹋得面目全非,一片狼藉。
“祈,功夫又長進不少嘛,真有破壞天分!睎|方夜譚吹了聲口哨。
“閉嘴!”祈帥像只斗雞似的,瞪他一眼,偏過頭去,“一夜,麻煩你到家里幫忙守著笙笙,下午右眼皮老跳個不停,我擔心會出事!痹谖C事件的處理上,這群人中他最信任零一夜,這個男人越到緊急關頭越發頭腦冷靜、判斷清楚,總能見微知著、洞燭先機、統領全局。
“好!绷阋灰挂云娇斓恼Z調陳述自己的觀點,“我聽云講解這個案件,覺得整件事透著怪異。既跟玩具投產有關,肯定與優喜公司脫不了干系,是余海峰很熟悉和信賴的人,他或她需要錢,否則余海峰不會冒這么大的風險一次虧空一百萬。而且拿了錢不潛逃,更可疑!
“東方,你去祈家里看著笙笙;諸葛,你去調查一下參與這次智能玩具研制的設計部的林佳、麥奇、周亮三個人;我去查一下他們昨天下午四點以后的通話記錄;云,你留守這兒,保持聯絡通暢……”他頓了頓,看祈帥一眼,“順便安撫這頭暴躁的獅子。”
派工完成,情勢刻不容緩,眾人火速分頭行動。
半個小時后,倪云接到一個電話,放下手機,他面色凝重,眉字深鎖,“祈,這一次我只能幫你逃跑,你靜下心聽我說,笙笙出事了!
當倪云和祈帥回到蘇河SOH0公寓,零一夜、東方夜譚、諸葛扇已經在此等候多時。
“我截下了一段通話記錄,你們聽聽!
零一夜將特制的u盤插入電腦,擰開音箱——
“喂……是我,你要盡快把那筆錢還上,祈帥那小子說要到董事那里去告發我!
“我都用光了,現在哪里有錢給你?”
“什么?!整整一百萬,你都用完了?!你這是叫我死嗎,我這次有可能丟掉飯碗還會坐牢的……”
“不行,你兩天內一定要把錢還上,你現在在哪?我去找你!
“如果我不還呢?”
“那我就只好報警!
“好吧!
“5點正,你乘離走廊最遠的6號電梯,—2層的按鈕,你連摁12次就到了。”
“……”
祈帥臉色蒼白,“是林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