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的是,她不吐苦水,也不唯唯諾諾,無限自卑,她的背脊始終挺直,不會為了好過一些,任李杰克那樣的人拿著鈔票,對她予取予求。對她來說,現在的她,算活得好好的嗎?她說自己沒有夢想,會不會只是因為不敢想?
他忍不住伸出手,撩開發絲,讓那張清麗小臉露出來。唯有在睡著時,她才像個二十出頭歲的女孩,臉部線條不再緊繃,眉間也沒有褶痕,唇角甚至有些甜蜜的牽起。
真好看,她適合這種無憂的模樣。
他的手就那樣停著,沒有碰她,也沒抽開。端詳好一下子,他決定收回來,卻發現拇指已經壓在她唇上,手掌貼在她的臉頰上。
酒氣讓她的臉粉粉的,熱熱的,好好摸……
發現自己的拇指正在微微用力,要分開她的唇,探進去尋求濡濕暖熱,他斷然抽手。
他不能辜負她的信任,但他對她有yu/望,那yu/望逐漸增強,令他疼痛。
抓起煙盒,走到窗邊點燃,他狠狠的吸上一口。
他抽回手的力道有點大,所以她醒了。
張開眼睛的時候,正好捕捉到那只手離去的殘影,所以她知道,那按在唇上的力道不是夢境。
她差點就張口含住了……他的手明明不是食物,她卻好想吸吮。
蒂琺嘆了口氣,不知道拿這么奇怪的自己怎么辦。
稍微改變姿勢,她偷偷瞧他。
他背對她,看向外面,白襯衫合身,襯出寬闊的肩背,下擺收進低腰西褲里,看來無比健碩。她好想走過去,把手貼在他背上,感受呼吸時,他身體的起伏,再圈抱住他,雙腕交鎖在他身前,把臉貼向他。
他一定比她正抱著的抱枕硬,但也更舒服……
他捺熄煙蒂,轉過身來,正好截到她的依依目光!澳阈蚜?怎么不出聲?”
被抓包太多次,她放棄為自己感到羞恥,松開抱枕,伸了個懶腰。
她不知道,寅夜時分,這女性化的動作對他的yu/望是多大的沖擊。是時候告辭了,他想。
蒂琺攏攏頭發,努力思索要說些什么,“對了,上次問起你的名字時,我說的那些話不是很OK,我……”
“不用道歉,我當時的回答也太沖!彼冻鲆荒ㄗ猿!耙皇悄,我也不知道自己還介意那件事!
用名字扛著別人一生的錯,那種感覺一定很恐怖。她咬住沒說。
“我會小心,不再說出太過分的話!
“何必?想說什么,就說什么!
“我不想總是七上八下的!
他笑了,“我沒那么容易生氣!
“我不希望你討厭我!币徽f完,她的臉就紅了。
兩人看著對方,這一次,誰也沒笑。
“我要回去了,你的生日禮物,下次再補給你!
“等等!彼P躇了下,“我在想一件事!
“說吧。”
反正令人害羞的話都說了,與其日后再尷尬一回,不如這次尷尬個夠,“你嘗起來是什么味道?”藉助殘存在體內的酒精,她說。
他心口一跳,連同他的男性也振奮了一下。
她有點煩躁的站起身,“如果你想送我生日禮物,就讓我挑,今天送。我想嘗嘗你的味道,我要一個吻,一個吻過之后,可以回歸正常生活的吻!比绻麌L起來很無趣,那就太好了,她可以擺脫目前這種看到他就渾身不對勁的狀況。
但是,萬一他嘗起來很好呢?
他的眼神落在她唇上,流連,再流連,笑得沙啞!拔覀冎g,不可能有這種吻!
“不試又怎么知道?”
“有道理!彼哌^來,將她拉進懷里,笑笑的低下頭,封住她。
相觸那一秒,宛如地球毀滅,無數爆炸在眼簾后發生。
范錯為隨即松開她,將她放回原來的位置,收回手。
他們各自站著,連根手指頭也不觸碰,她卻開始顫抖。
他只吻了她一下下,雙唇未分,她嘗到的大部分是煙味,他的氣息是在分開之后,才入侵她的知覺,卻好得難以想象。
那是濃厚,陽剛、堅硬的雄性氣息,只碰那樣一下,根本不夠。
她懵懵的走過去,右手勾在他頸后,踮起腳尖,將自己送上去。
他笑著接受,攬住她后腰,溫柔的吻住。
她太急切想得到那蟄伏于煙味之中的男性氣息,主動捧著他的臉,但他太高了,即便他已低下頭,幫助她貼得更近,但她仍要用力踮起腳尖。
可惡,只要稍微乏力,他們的唇就會分開,真是難以忍受!她想尖叫。
感受到她的急躁,他轉了個向,坐上床沿,拉她坐在大腿上。
終于可以不再那么辛苦了!她嘆了口氣。
他的舌頭探了進來,接過主掌權,索求她的甜蜜柔軟。她毫無招架之力,只能任他深深吻著。
跟他比,她生嫩得可以,急于奉獻讓她氣喘吁吁,反觀他,吻她像在慢條斯理的享用一頓大餐,是那樣不疾不徐,優雅到近乎不經心。
他沒有跟她一樣昏亂,令她不服,蒂琺不再只是乖巧的配合他,她模仿他吸啜的動作,轉為主動。
他的呼息一滯,欲奪回主控,可她不讓。
可惡,為了控制yu/望,他刻意輕緩的吻她,不讓自己過度燃燒。她明顯沒有過太多親密經驗,他想先給她純粹的歡愉,可她這樣,他再難壓抑自己。
“我們不應該繼續!彼┘訅毫Γ屗乳g的柔軟抵得更緊。
千金難買她此刻由困惑轉為恍然大悟的神情,他垂眼看著她,知道她懂了他的暗示,終于弄清楚他的yu/望已為她挺舉。
生平第一次,她發現自身的女性力量,發現她可以讓男人——讓他為之瘋狂。這種瘋狂,純粹、直接也強悍,不同于一起嬉戲那種輕描淡寫的想望,而是更沉猛的原始渴求。
他想與她結合。
她的眼睛出奇閃亮,臉上罩著一層光暈,像瞧見了新玩具的孩子。
“對,不應該!彼吐曊f。
“繼續下去,明天忘不掉!
“有可能!彼颤c頭。
“最好現在就打住。”他莊重的說。
她從他腿上爬起來,納悶自己為何沒有分開雙腿坐上去的記憶,唯一的解釋是她昏了頭。
她退到一邊的墻角,雙膝有些發軟,他也起身,到另一邊去,卻在對方的臉上看到激/情的影子。
“我最好回去了!彼f。
“路上小心。”她叮嚀。
兩個人都沒有動作,只是看著對方,她又開始呼吸不過來。
她不曾戀愛,也沒做過愛,不曾想過這種事發生在自己身上會是如何,但此時,她只覺得自己宛如在火團之中,那火是他與她共同點燃,而碰他的感覺好得不能再好,那些火像被消止,但隨即又點燃更多。
站在那里愈久,她就愈好奇跟他做愛是什么滋味,好奇他體內有什么樣的力道。
他做愛的時候,也像平常那樣冷冷淡淡的嗎?還是如在臺上熱力四射?
他看著她,她的唇被他吻得紅腫,胸前的衣服有他吮過的印子,她看起來就像是他的女人,期待被狠狠的愛上一夜。
在夜店里,他享受人們誤以為她屬于他的感覺,此時更想徹底占領她。
但是,她的意愿比任何事重要。如果她要,他一定不拒絕,如果她不想要,他會就此打住,轉身離開。
蒂琺瞪看了他半晌。他的頭發有點亂,是被她揉的,襯衫鈕子幾乎解開了,露出精壯的胸膛,她發現自己想舔他,真的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