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何嘗不想陪伴在他身邊,可是他不愛她,他每多在她身邊特一天,她的痛苦就會多加一分。
“我不會再嫁給任何人……”終生都是你的妻。
薩武剛被她眸底的深情和傷感震撼了。原來,她一直都是用這種含蓄的方式告訴他,她愛他,但是她因為太愛了而不得不推開他。
現在知道后悔了吧?告訴你,晚了!
他腦海中閃現都娜剛才對他說過的話。
現在再對和真說他也愛她嗎?在這樣傷害過她之后,她還會相信嗎?
“和真,你不要哭,把情緒穩定下來,我們好好談一談可以嗎?”薩武剛生平第一次用請求的口氣對她說道。
“怎么談?”淚水再次從和真的眼角滾落!拔以偃悄闵鷼猓缓蟊荒銐旱酱采蠁?”說完,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雙手捂住臉蛋,大哭出聲。“嗚嗚……薩武剛,你走你走!不要讓我更恨你!嗚嗚嗚……”
他的心底,此時只剩下苦澀。
他不想走,也不能走,他知道,如果此時他走了,就真的再也挽目不了和真的心了。
心一橫,薩武剛咬牙走上前,想將她擁進懷中。
和真的反應卻出乎意料的激烈,她拼命捶打他的胸口,哭得傷心不已!拔液弈悖弈,好恨你!”
她心里又氣又怨,他為什么不知道,口中說著“恨”的她,心底又是如何無奈的深愛!
哭到無力,她眼前突然一黑,昏倒在他的懷里。
“和真!和真!”薩武剛神情一窒,緊張地輕拍她的臉頰,“你怎么了?醒一醒,和真!”
“我不準你碰和真族長!你放開她!”趕來與和真拜別的西瓦,乍然看見眼前這一幕,沖動之下援出咬刀,二話不說地向他沖過來。
“讓開!”薩武剛抱起和真,對他冷厲大吼。
誰知西瓦卻護主心切,認定了他就是害族長此時昏迷不醒的元兇,不但沒有讓開,反而將內亮的刀刃對準了他。
薩武剛心中焦急如火,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和真身上,根本沒心思理會西瓦,恰在此時,和真轉醒過來,她的視線雖然還有些模糊,但閃過眼前的冰冷刃光讓她直覺喊出聲來,“剛,小心!“
嗤!利刃刺進肉中,拉出長長的傷口。
“西瓦,不要!”她的警告晚了,薩武剛抱著她的右手臂很快便鮮血淋漓。
哐當!西瓦手中的刀掉到地上,頓時呆住。對方明明有能力躲過的,為什么不躲?
薩武剛卻面色不改,目光森然地直射向他,“現在可以讓開了嗎?”
西瓦被他的氣勢震懾住,不由自主地退開。
“你受傷了!”和真哭道,覺得好心痛!澳惴盼蚁聛恚屛铱茨愕氖直!
偏偏他還抱著她,受傷的手臂又承擔了她的大部分重量,她哭著用小手去碰觸他的傷處。
!好多的血。她哭得更兇了。
“沒關系的。”他輕聲安慰她!澳銊偛庞只璧沽耍冶闳ゴ蠓蚰抢,讓他好好給你看一下!
“你是故意的嗎?”她哭著怪他!暗綍r候你的血都流光了!我不要去大夫那里,你放我下來!”
薩武剛沒放,神情復雜地看著她流淚的小臉,語氣苦澀,“我總是讓你哭,對嗎?對不起!
“既然不想我哭,就放我下來!”她擔心他的傷,他卻非要在她面前逞英雄,血都快流光了,還要逞什么英雄!
“我抱你進屋!毙∪藘嚎薜萌崮c寸斷,她簡直就是他的罩門,實在不忍違逆她,他只能把她抱進房。
“西瓦,求你快去找江大夫來,跟他說皇上受傷了,讓他快來!”和真從薩武剛的臂彎中向他求救。
他這才回神!班,我、我這就去。”
西瓦飛速離去,但他還是忍不住轉頭看了看,他看見和真臉上對薩武剛深切的擔憂,看見薩武剛忍著痛也要抱和真進房的固執。
薩武剛的血染紅了半曲袖子,他卻絲毫無所覺,所有的專注力都放在和真的身上。
收回視線,他心底已經有了清醒的認知。
他們是彼此相愛的,他們才是天生的一對。
“今晚你就在這里好好休息!焙驼姘驯蛔愉伜煤螅D身對坐在椅子上正閉目養神的薩武剛說道。
他的手臂已經包扎好了,除了面色有些蒼白,看起來并沒有什么大礙。
不久前,繁森也帶著手下趕到了皇陵,一聽到是剎西族的無名小子傷了至高無上的皇上,護衛們二話不說就把西瓦抓了起來。
還不等和真求情,薩武剛便命令手下放了他。
“謝謝你沒有怪罪西瓦。”
薩武剛是真龍天子轉世,在百姓的眼中,他已是神的化身,傷了他就等于是瀆神,在西蒼國的律法中,這是五馬分尸的重罪。
他辟開雙眸,道出心底的真實想法,“我想殺他!
和真立刻蹙起柳眉。
“但我知道,如果我殺了他,你永遠都不會理我了。為了你,我才不殺他。”他是薩武剛,決不會對有可能威脅到自己的人手軟,更何況西瓦還傷了他。
但為了眼前這個讓他沒有半點辦法的小女人,他只能拋棄自己的原則。
她理不理他,對他來說,真的那么重要嗎?和真垂下頭,想問卻又問不出口。
兩人同時沉默了片刻。
還是和真先開口打破尷尬!拔也淮驍_你休息了,晚上睡覺的時候注意一下,別壓到手臂,我就在隔壁,有什么事情叫我好了。”
她輕移腳步,想要離開,卻被薩武剛拉住小手。
停住,她不解地看他。
“可以留下來陪我嗎?”他請求地問。
和真的臉紅了,輕輕搖了搖頭,很怕他又罔顧她的意愿壓她上床,對她這樣又那樣。
薩武剛深沉地看她,保證道:“就睡在我身邊,我不會對你怎樣的!
她還是搖頭。“你的傷需要靜養,我先走了!
看她去意如此堅決,他雖然滿心不愿,終究還是沒有勉強她,于是他放開手,讓她離開。
和真前腳才走,繁森就縮手哈腰地跑了進來!盎噬,娘娘讓奴才進來伺候您就寢!
“就什么寢?看不見朕正傷著嗎?”因為和真的冷淡,他正滿心煩躁呢,偏有人不長服睛,湊在這個時候來獻殷勤,他哪可能有什么好氣?
繁森摸了摸鼻子!盎噬,此次出宮不宜久留,您打算何時回宮?”
薩武剛直接冷眼瞪過來,他腦袋一縮,再也不敢多問一個字。
“是是是,奴才這就退下!笨上胂脒是有點不放心,他硬著頭皮再問一句,“皇上,您真的不讓奴才伺候。俊
砰!隔壁驀然傳來一聲轟響。
和真一驚,立刻下床,快步走到門邊,打開房門,正好瞧見繁森從隔壁房間里走出來。
“繁將軍,皇上出了什么事?”她緊張地問。
他抓了抓頭,不好意思地道:“回娘娘的話,皇上沒什么事,是末將惹皇上嫌了!
和真這才松了口氣!蔽乙呀洸皇腔屎,你別再叫我娘娘了,叫我和真吧!”
繁森嚇了一大跳,連連擺手!澳⿲⒉桓!
照皇上對皇后娘娘的那個態度,鬼才相信皇上是真的廢了皇后娘娘呢!
“娘娘,您離宮的這些日子,皇上動不動就發怒,好幾次喝得酩酊大醉,在夢中大叫娘娘的名字呢!皇上脾氣不好,咱們就跟著受罪,末將求娘娘,還是快點跟皇上回宮吧!
對于繁森的話,和真是想相信又不敢相信,不知該怎么回應,只能沉默不語。
“娘娘,皇上執意出宮來尋您,您也該明白他的心意了吧?皇上的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他何曾如此對過其他人?”他也知道說多了反倒不好,因此他給她行了個禮,便默默退了下去。
和真嘆了口氣,關上房門,回到房中。
她坐在床前,默默想著心事。
“嘶!”隔壁傳來男人忍痛低嘶的聲音,然后是床鋪晃動的聲響。
砰!大概是床幾被撞翻了。
“可惡!你們都跟朕作對!”男人的怒吼聲充滿了怨氣和無奈,讓和真再也忍不住低笑出聲。
她只得起身了,如果他再不去伺候這位脾氣比天還大的皇帝陛下,他大概會把房間都給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