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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小說 >> 古代,架空,架空 >> 穿越時空,女追男,再續前緣 >> 再嫁負心夫作者:喬寧 | 收藏本站
再嫁負心夫 page 18 作者:喬寧
    為了守護這段婚姻,她更不愿意開口向他求援,因為平靜的假象一旦被掀起,便會暴露出難堪的瘡疤。

    他不愿再看到她強忍委屈,也不要看到她因為愛他,一步步走入痛苦深淵,卻還是面帶微笑,欣然接受。

    失去她很痛,可是看她因他而受盡屈辱,打落牙齒和血吞,他的心更痛。

    于是,他決定“暫時”離婚。

    經過縝密的思考,既然原生家庭是拋不開的包袱,與父母正面沖突又只會造成兩敗俱傷的局面,那么最好的方式,就是離開。

    離開父母的掌握,離開家族事業,最重要的是帶她一起離開臺灣。

    也許永遠都沒有兩全之法,但時間可以淡化這些無解的難題。

    然而,這個決定畢竟來得倉卒,他必須先做好完整周詳的籌畫,確保離開臺灣后,他能讓她過著安定無虞的生活,不必受苦。

    在這之前,他當然無法再眼睜睜繼續放任父母傷害她,暫時離婚只是權宜之計,畢竟只要簡家媳婦的身份還在,爸媽便能名正言順的找盡機會欺辱她。

    但是依她的個性,要是知道實情,肯定不會答應離婚,甚至不會同意跟他一起離開臺灣。

    她只懂得迎戰與面對,從來不會退縮和閃躲,這是她堅強性格最迷人之處,卻也是最大的致命傷。

    為免節外生枝,他決定隱瞞暫時離婚的真相,而且是對所有人隱瞞,包括她。

    等到他籌畫好一切,屆時再把實情告訴她也不遲。至少,習慣獨自操控全局,從不向任何人解釋原因和動機的他,當時是這么想的。

    然后,就在一個月后的某天早晨,他毫無預警的,一臉平靜的向她提出離婚。

    但是萬萬沒想到,上天開了他一個大玩笑,就在他準備放她自由的那一天,一場致命車禍,結束了他們在二十一世紀的生命。

    他們的靈魂更離奇地,在這個陌生時空借體復生。

    那日在茶樓廂房中,她硬闖而入,用著熟悉的眼神、熟悉的語調喚出他的名字,他當下震撼不已,胸口直發緊。

    當了三年的翟紫桓,從最初的震驚、難以置信,到逐漸接受、適應這里的一切,他無時無刻都想著,在二十一世紀失去意識前,他緊緊抱在懷中的妻子。

    當她用另一張陌生的臉孔出現在他面前,晝夜折磨他的罪惡感,才稍稍消減。

    雖然那場車禍的肇因非是因他而起,可是車禍當下,開車的人是他,如果他沒有分神,如果他的警覺性再高一些,也許能避過那場致命車禍。

    無論如何,他們夫妻倆都死過一回。

    主動訴請離婚,讓她內疚傷心,已經夠可恨的了,臨到車禍發生前一刻,他都無法保護她,在外界看來高高在上、優秀得近乎無所不能的他,只覺得自己是個失敗的丈夫。

    夠了。無論是他,還是他父母加諸在她身上的痛,都已經夠了。

    思緒糾纏如麻,他想了很多,一向主張無神論的他,甚至有了命運根本不希望他們牽扯在一起的想法。

    他也在心中做了許多假設性問題:假如她從來沒遇見他,假如她的人生重新來過,而且少了他,會不會一切順遂得多,幸福得多?

    會不會,他是她生命中帶來厄運的克星?

    或許是因為親身經歷了靈魂借體重生的奇遇,令他想了許許多多關于兩人之間的因果論。

    如果愛他,只會令她痛苦、令她不幸,不如逼固執的她放手。

    所以他不愿意認她,不愿承認自己就是簡書堯,他想要她死心放棄,用新身份開始全新的人生。

    只是他沒想到,逼她放手的過程竟是這么難、這么痛。

    松開掌心,沉痛的眸光直望著白金婚戒,腦中交錯著兩張面容,吟恩與柳茜眼泛淚光凝視著他,無聲控訴他的殘忍無情。

    為了簡書堯受盡屈辱,最后還丟了性命,難道她還不怕?

    她不怕,可他怕。

    他怕她痛,怕她再為他受苦。即便那已是二十一世紀的事,即便兩人已身在另一時空,濃濃的罪惡感依然深烙在他心上。

    該說是上天對他們兩人開了一個惡劣的玩笑嗎?

    兩人借體復生的新身份,一個是尊貴的皇族王爺,一個卻是平民百姓,這樣懸殊的身份,不又是和二十一世紀兩人之間的差距一樣?

    他不想再讓那一切重演。

    他想要她過得好好的,不必再為了他受苦,不必受誰惡意刁難,不必再委屈自己……所以,他逼自己放手,放她走;逼她放手,逼她走。

    傷口,總會有痊愈的一天,只要她徹底恨透他,再濃的愛,終會慢慢轉淡。

    閉眼,沉沉吐出一口沉郁之氣,他起身,走至紫檀木書架,取出朱漆匣子,將白金婚戒擱入,掩上沉重的匣蓋。

    將對她的愛,也一并藏起。

    第8章(1)

    日當盛午,鳳川街上的食肆酒樓,人潮涌動,整條街上處處充斥飯菜香,柳家的糕點鋪子生意向來就好,柳茜與吳桂雪外加兩名伙計忙進忙出,不得片刻閑。

    柳茜將冒著熱氣的栗子糕與桂花綠豆糕用酥油紙小心包好,交到客人手中,收妥碎銀,方又轉身繼續張羅打包。

    “茜兒,給我包兩塊荷花酥和豆沙卷!备恻c鋪來來去去多是街坊大嬸,要不就是大戶人家的丫鬟奴仆,來幫喜歡柳家糕點的主子采買。

    “陳大娘你等會兒,我這就幫你包!绷缧π艘宦暎诌吚^續忙著。

    “茜兒,茜兒,有大事。”吳桂雪一手掀開簾子,一手端著盤剛做好的糯米涼糕,笑得喜孜孜的快步走來,順手便往長案上擱。

    “后頭缺人手了?我去瞧瞧。”柳茜拿起干凈手絹抹了抹手,轉身便要到鋪子后頭的灶房幫忙。

    “哎,不是不是,后頭不缺人手。小張,你過來幫個手。”吳桂雪撇頭喊了一聲。

    “欸,來了。”前些日子新雇的年輕伙計手腳麻利,立時靠過來。

    “桂雪姊,鋪里正忙著,你要拉我去哪里?”柳茜被吳桂雪拉出糕餅鋪子,一路直往龍潭街走。

    “嘻,昨天蕭大姊和柳大叔已經知會過我,要我今兒個正午帶你到王記茶樓。他們說啊,要是你事先知情,肯定又要找盡借口推三阻四。”柳茜怔了一下,隨即會意過來。

    離開浚王府已有半個月,柳家兩老卯足了勁兒,找來京中最厲害的媒婆,放出柳家招婿的消息,緊羅密鼓的操辦起來。

    近日來媒婆已帶過幾位面貌清秀的青年來過柳家,探探柳家兩老的意思,不過正巧全讓她因故躲開。

    自然,關于她前些日子進了浚王府,眺著臉口出狂言,想要浚王娶她為正妻,最后卻被浚王趕出王府一事,也不是無人知曉,街坊鄰居之間偶有閑言碎語。

    慶幸的是,說閑話的人雖不少,倒也不影響糕點鋪的生意。

    “桂雪姊,你幾時當起我爹娘的探子?”打住幽幽流轉的思緒,她扯開一抹苦笑。

    “哎,別說得這么難聽,我這是為你好呀!眳枪鹧┡呐乃珙^,笑鬧之中,眼神不免添了幾絲憐憫。

    身旁親近的人,都曉得柳家兩老替她招婿的主因,吳桂雪與柳家人向來親厚,自然也清楚內情。

    怕是柳家兩老與吳桂雪都認為,她是被浚王玩弄了,才會落得這般凄慘。

    唇角一揚,又是苦笑,柳茜輕搖螓首,也懶得多做解釋,隨他們去吧!

    方走近人潮如流的王記茶樓,鄰近的麒麟酒樓門口轉出一道熟悉人影,柳茜眸光一橫,眼尖瞧見,心下微涼。

    才想拉著吳桂雪轉向躲開,翟于坤憤懣的目光已刺往她面上,步履突兀一轉,直直沖著她來,身后還緊跟著兩名佩劍隨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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