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鐸曾與沈母照過一次面,清楚知道那位長輩對他沒什么好感。而且沈母對于當年違抗家命、私奔出走的女兒,明顯強勢,不再姑息,似乎得強逼女兒下嫁戈家才甘心!因此,他無法不在意戈俊秋那番話。
何況,那次晚餐“巧遇”后,戈俊秋隔天就往咖啡館報到;隨著日子一天過一天,戈俊秋上咖啡館的次數,愈趨頻繁。看得出來戈俊秋有意苦纏沈壁人,這是沈璧人個人魅力導致,抑或戈大少別有用心?沒人知道。但這行為卻教趙鐸心煩。
幸好身為報業巨子,總能圖些方便,手下一干無孔不入挖新聞、秘聞的記者,是他最可貴、有利的武器。要知道戈俊秋打啥算盤,派幾個“小兵”搜集情
報,還怕擺不平這“敵手”呵!
因此,經過短暫的心緒沉淀后,趙鐸動用了“公器”,有些卑鄙的派遣社里的“狗仔大隊”緊咬著戈俊秋,想要徹底了解這戈大少積極追求璧人的原因為何!
“狗仔大隊”果真可靠、有效率,沒兩天時間,便由戈俊秋一名“紅粉知己”、俗稱“情婦”的口中套出戈大少追求沈璧人的真正動機。
原來,這戈大少表面工夫做得周全,溫文有禮,是個得長輩緣的“乖乖牌”。然而,私底下,他性好女色,在脂粉堆中“攻無不克”,情史中絕無“失敗”二字。
這次追個帶娃兒的美麗俏寡婦,有著病態快感,能給他另類的成就感。而且,依他好色貪歡的習癖,要他婚后守貞、忠心,根本不可能,因此娶個帶拖油瓶的女人,往后生活上要有爭吵,他的行為也不會成為惟一的話題,畢竟老婆是個別的男人“穿過的舊鞋”,要吵,還怕不熱鬧!?
若是黃花大閨女,他絕難在婚后保有多彩多姿的生活,恐怕還會被指責為“負心漢”、被長輩說教,這不但違反他的“乖乖牌”形象,還讓他找不到借口為自己的花心風流合理化。所以,追求沈璧人、娶沈璧人,讓她的心里“有疙瘩”,他便“快活有理”。
“這戈俊秋真以為能耍這把戲來傷害璧人!?”看完狗仔記者們搜集回來的情報,趙鐸蹙攏雙眉,聲調嚴肅的呢喃!按蜻@等心眼,未免小看人了!”
“是啊!”一旁資深的“狗仔”咬著煙,附和著趙鐸!澳羌一锲鋵嵰欢亲訅乃,不過,他外表形象正面,又有‘金融世家弟子’的光環,在社會上,當然行事得意、到處吃得開。”
趙鐸點點頭,沒講話。這會兒,他算是掌握戈俊秋的不良把柄,但這充其量是讓他了解戈俊秋追纏沈璧人的動機,他并不會以此來威脅戈俊秋遠離璧人,因為,那沒用!同樣身為男人,他知道“厚顏無恥”的劣根性難以根除,尤其,戈俊秋這種情場不敗的老手,一旦遇上精明難追的美女,更得用這招來窮追爛纏,才能永保記錄輝煌。
“怎樣,這報導要刊嗎?老總!”資深狗仔詢問著趙澤。“我底下那干菜鳥蠢蠢欲動的,每個都想挖秘聞,老總想刊更猛的嗎?或者……”
趙鐸回過神!安,緩著點。我沒打算登這篇訪談……”
“不登!?”資深狗仔訝異地睜大眼。“老總不是要戈俊秋別打沈小姐歪腦筋嗎?”沈璧人在報社是大紅人,而且深受眾人喜愛,大伙兒已經當她是“總裁夫人”了。一聽她被戈俊秋騷擾,領了趙鐸的命令,就準備鞠躬盡瘁,這會兒他們斗志正高,老總怎么……
“戈俊秋帶著女人被璧人瞧見,都能面不改色地跟她問好,所以登他的丑聞,不但嚇不了他,我們的刊物搞不好會被冠上‘扒糞’二字。你說了,他的形象正面,如果不是他自己承認,這報導的真實性就太弱!壁w鐸站起身,繞著這密室般的“狗仔會議間”,娓娓分析著自己的看法。
“那么老總有何對策?”資深狗仔佩服地盯著他。那么年輕的報業巨子.有這樣的成就,絕非單純的繼承祖業!趙鐸的敏銳、細膩,才是真正教他們一干下屬信服的!
趙鐸笑了笑,雙手抱胸,倚著桌緣!皣栏裾f來,這是我的私事,勞煩你的部門,已公私不分,接下來你們就辦公事吧,戈俊秋這檔事,我自有思量!
“老總,這是你自己的公司,你客氣什么!”資深狗仔捻熄了煙頭,走到他身前,有些沒大沒小地拍拍他的肩。“不過,你都這么‘下令’,我們只好收手了!
趙鐸也拍拍他的肩!白屛伊私飧昕∏锏男难,你們功不可沒,謝嘍!”這件事該由他自己來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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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趙鐸比平日遲些時間下班,一彎進咖啡館巷內,他便覺氣氛怪異,遠遠望去——
幾名工讀生吃力地扶起倒在地上的錫制天使傘架;支撐雨棚的其中一根方柱從中折斷,另一名工讀生正用木板、釘槌做固定;沈璧人的奧斯汀小車歪斜堵在車庫門口,車屁股像被擅著般,凹了個陷……
他的神經猛然一抽,步伐加快走向咖啡館。
“怎么回事?”他促聲問工讀生!澳銈兩蚪阍趺戳?”
“趙大哥你怎么現在才來!”看見他,工讀生全嚷了起來!澳莻‘軍閥情婦’帶走小桐啦,沈姐的車才出車庫又拋錨,沈姐一急,發瘋似地開你那輛大奧迪亂撞好一陣……才順利追了去……”
下午,沈璧人的母親單芬堤又上咖啡館,她的來意無非是談論女兒再婚、下嫁戈俊秋之事。耗了一個午后,軟盲勸說,就是得不到沈璧人任何善意的回應,同往常一樣,母女關系持續惡劣、搞得僵凝,又是不歡而散。
就在單芬堤怏怏離店時,意外瞧見怯懦怕生的“外孫女”,竟蹲在門邊的傘架前,模樣像在盼等某人。靈光一閃,邪惡的念頭涌現,單芬堤眼尾上飄,雙手一伸,揪起關海桐,馬上坐進私家轎車。沈璧人雖然及時發現,但沖出門的那刻,還是只能瞪眼看著那輛高級房車揚長而去……
工讀生七嘴八舌講述一小時前所發生的事。趙鐸
簡單聽取重點,沒耐心理會他們擺龍門陣、說故事,一個旋身,快步跑出小巷,回到報社大樓的停車場,開著另一輛休旅車,上路追尋沈璧人。
沈璧人是個完美的母親,他見識過。為了孩子,她可以不顧一切。小桐是她的寶、她的心頭肉,單芬堤抓對她的弱點,可想而知,她此刻一定心神慌亂得很,這么失了冷靜的開車上街,他很擔心。她的生命曾經歷危急,為的也是孩子,這次,他得在她沖動行事前,找回她,讓她靜心思考,否則她……
腦子啪吱一聲,呼吸變得急促,趙鐸越想越不安。尤其是車子轉上山里,陰暗的天色、彎扭狹窄的坡道,她開著他的車、一輛她不熟悉性能的大車,飛速追回沈家,他不得不憂心,甚至恐懼。
思緒飄轉之間,車又拐了個彎,隨即嘰的一聲長響,他緊踩煞車板,眼光愕然地盯著前方路況——
一輛被山上滾落的巨石擊中引擎蓋的奧迪車,橫擋在前。它的后輪陷在山溝,路面錯雜的胎痕,顯示它打滑好一陣才勉強停下。
趙鐸無法多想,發狂似地沖下車,使勁拉開變形的奧迪車門,在爆開的安全氣囊擠壓中,抱出昏厥的沈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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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安全氣囊的保護,她并沒受到傷害,但也許是精神過于疲累,一直到拂曉時刻,她才恢復意識。
睜亮眼睛時,她大叫:“小桐!小桐!”慌慌張張下床,三步并兩步便要沖出房。
趙鐸正巧走進臥室,連忙抱住她!袄潇o點,璧人!”一遇上孩子出事,她總是失了理智,連命都可以不要。
“放開我,小桐哭著找我……”她掙扎著,精神似乎脆弱得很,就是聽不見他的勸阻。
“璧人!”他大吼,雙掌抓住她的肩,使力搖晃她的身體!拌等!你再這么沖動、不理智,小桐沒事,你會先出事的!”
她聽見他的吼聲,目光總算專注在他臉上,一個傾身,她貼進他懷里,雙臂猛力地緊抱他,像是纜繩般絞疼他的肌肉。
“我的小桐被她帶走了!彼拗鴮λf,失控的情緒回復地評冷靜。
趙鐸撫著她的背脊,親吻她的發鬢!坝形以冢裁词露疾豁毮悴傩、著急,你這樣亂闖硬碰,出了意外,教小桐哪兒找媽咪?”頓住語氣,他加重力道擁著她,難以想象,那巨石要是正中車頂,安全氣囊能將
她毫發無傷地還給他……
嘆了聲氣,他又開口。“拜托,璧人!沉著點,事情我會處理,好嗎?”
“我的小桐被她帶走,那驕傲的女人會折磨小桐……”她啞聲喃言,不再尊稱“母親”二字!八f過,要把小桐送到國外的寄宿……”
“不會的。”趙鐸打斷她,嗓音沉緩地說!八眯⊥┍颇慵藿o戈俊秋,在你還沒答應前,她不會那么做的,她至少會讓你再見小桐一面!辫等苏鎭y了心、慌了神,不怪她想不通這點!
“那我們該怎么做?”她仰起美顏,茫然地望著他。小桐被抱走的那一幕,直到現在仍沖撞她的思緒,她難以靜下心來思考。
趙鐸摩挲著她的臉龐,若有所思地凝視她水亮的雙眸!按饝桑等!彼f!按饝@樁婚事吧!”
沈璧人愣了半晌,臉色煞白。
趙鐸吻住她,久久,他粗喘地在她耳旁呢喃,“對付他們,我有我的作法,信任我,好嗎?我愛你,我們的小桐會回來,你要好好地等她向你投懷撒嬌,別再獨自行動,都交給我,好嗎?”
她抬頭,淌著淚,沒說話,只是頷首。她終于想起,她又教他擔憂、害怕了,那顆巨石……
“我受傷時,你給了我希望,拉了我一把!現在換你倚靠我,讓我幫你,好嗎?”他吻去她的淚,溫柔地說著。
他的話,讓她不得不緊緊環抱他。是呀!早有個健壯胸膛給她溫暖、倚靠,她又何必驚慌失措呢!?
如趙鐸預料,今早,店才開門,戈俊秋就出現。沈璧人索性掛上“休息中”門牌,只接待戈俊秋一名客人,工讀生全被遣出店外,連趙鐸也不見人影。
她煮了咖啡,端上吧臺,看著坐在高腳凳上的戈俊秋,淡淡紅潤的頰畔泛著微笑,說:“請用吧!”
戈俊秋很吃驚地望著沈璧人,她今天和善許多。昨晚,單芬堤要他今兒個,再接再厲,莫非是料中女兒的好心情!?或者……
“戈先生對璧人的心意還是不變嗎?”她突然一問。
戈俊秋愣了下,點點頭。“是不變。只是,沈小姐還要考驗戈某多久呢?”沒半晌,他就恢復風流、從容的本色。
沈璧人笑了笑,望著他!澳敲础覀兙腿玳L輩所愿——結婚吧!”她說得沒一點掙扎、沒一點勉強,像是真心希望如此。
戈俊秋一陣錯愕,像是見鬼般瞪大雙眸。
沈璧人挑眉,有著想大笑的沖動。這男人的反應真如趙鐸所說的那樣。
清晨時,趙鐸已陳述清楚對戈俊秋的調查。他說,
戈俊秋這類男人,把追女人當作游戲,一切論“戰績”,每段感情成功與否,關乎尊嚴,無關于“愛”。一旦女人追到手,結果有無皆可,要擺脫戈俊秋,他們得“以退為進”,才能教戈俊秋現形,自討沒趣地放棄她!
看著他錯愕的神情,她轉而苦悶地說:“難道……戈先生的心意……并不在‘結婚’……”
“不,沒這回事!”戈俊秋回神,語氣有些急地打斷她!案昴称诖恼侨⑸蛐〗銥槠,我只是太高興,一時忘形!彼忉屩暗你等环磻。
沈璧人微蹙眉心,質疑似地瞅著他!罢媸沁@樣?戈先生真的高興,沒一點勉強?我知道,我是個‘帶著拖油瓶’的女人,戈先生一介青年才俊,該是……”
“沒這回事!”戈俊秋促聲打斷她的苦悶喃言!吧蛐〗銊e說這種話,無論如何,戈某的心意是永遠不會變的!”大掌握住她平放在吧臺面的雙手,他眸光堅定地望進她眼中。
沈璧人忍著不將手抽回,靜靜地與他相凝好一會兒,仿佛在詢問著什么。
戈俊秋則對她點點頭,說:“相信我的心意,璧人——”他喚她的名,加重手掌力道緊包著她的小手。
她很不自在,但仍換上絕美的笑顏!爸x謝你,俊秋!
戈俊秋笑了笑,收回手,端起咖啡啜飲。心想,這女的終究教他給收服了,唉,樂趣似乎也殆失了!
正當他出神之際,沈璧人開始對他談論婚禮與未來家庭生活規劃之事。
她說,婚禮照長輩希望即可,她沒啥意見或特別要求,倒是家庭生活,她要他當個“居家男人”,除了正常上班時段,她希望他可以多在家陪女兒和她。她要他是個“好爸爸”也是個“好丈夫”:準時回家吃飯、不交際應酬、不惹花邊,永遠將她和女兒擺“第一”!
她笑了笑,說自己真的要求不多,只希望他能做到此等地步。
戈俊秋有些變臉,因為她提的條件苛刻,幾乎讓他有種“被閹割”的感覺,就在她的美聲仍悠悠索繞時,他硬著嗓子開口——
“夠了吧!”他很不客氣地說,眼神有些怪異地盯著她。
沈璧人閉嘴,等著他發泄“自我”。她知道,他被激怒了。
“你夠了吧!你以為我為什么娶你?承如你先前所言:你不過是個‘帶拖油瓶’的女人!我戈俊秋真的沒品味到愛你這女人嗎?少天真了!我哪那么高的情操!告訴你,娶你,不過是為了安撫長輩,方便我以
后生活自在,我沒挑剔你,你倒跟我談起條件,有沒有搞錯?不過是別人穿過的‘舊鞋’,你居然在我面前扮清高?”他火大的嚷嚷,溫文的形象全然消失。
沈璧人沒說話,眼神調遠,看著一抹正朝他們走來、周身怒焰高張的人影。
“戈俊秋,你講這什么話!我單芬堤的女兒,何時得由你批評?”單芬堤怒氣沖沖地站在戈俊秋背后。適才,她推開店門時,便將戈俊秋那番“聲明”盡收入耳。她真沒想到,戈家的兒子是這等教養!
乍來的斥喝,讓戈俊秋一愣。他轉過身,見來者是單芬堤,著實嚇了一大跳!安浮
“別叫我!”單芬堤沒給他好臉色!澳憬o我滾!”她抖著手指向門口,嘴里吐出這輩子最“粗俗”的字:“滾!”
戈俊秋臉上蒙了層土色,踉蹌地自高腳椅起身,慌張帶狼狽地奪門而出。
沈璧人失神地看著單芬堤,有些訝異她的舉動。眼前的女士仿佛不是她那位驕矜、高傲的母親!皨尅彼p聲開口,語氣中有著不肯定。
單芬堤側著臉,沒看自己的女兒,抑著聲道:“全天下只有父母可以數落兒女的不是!”
沈璧人愣了下,此刻,她似乎可以看清母親的心靈——
她的母親是個性子驕傲的人,雖然自我,但她所做的每一件事并非無好意,她只是拉不下臉跟人多作解釋罷了!
“你那女兒,”吐了口被戈俊秋激起的悶氣,她優雅高貴地轉身,揚著美麗的下巴,凝視吧臺里的沈璧人!澳峭迌海箍摁[,擾得我們沈家不安寧,這會兒,在車上睡著了!告訴你,我不想再碰那娃兒,你最好自己出來抱!”語畢,她頭一扭,又是冷傲的貴婦人姿態。
沈璧人笑了笑,看著往門口挪移的母親背影,雖仍矜貴,但卻不再疏離。
“你還愣著作啥?”意識到女兒沒跟上腳步,單芬堤佇足回身,警告地說。“我可不許那娃兒在車上多待,要尿濕褲子弄臟我沈家的車,我就……”
“我女兒從不尿床!”沈璧人打斷她。繞出吧臺,眉眼帶笑地走向她。
單芬堤冷哼一聲,徑自拉開店門,尚未跨出步伐,趙鐸便抱著熟睡的關海桐,閃身進門——
“伯母,謝謝您幫我開門,晚輩失禮了!”趙鐸客氣地頷首。接著,他禮貌地作起自我介紹!巴磔吔汹w鐸,世居淡水小鎮,經營一家小小的報社。”他講的簡單又保守,非常自謙,沒帶一點傲慢、標榜。
單芬堤盯著他,眼光有些走神。這是她第二次見到這男人。首次見他時,他和女兒的大膽舉動,壞了她對他的印象,壓根兒無心弄清這男人的身世背景。這會兒,他的自我介紹,倒讓她想起報界龍頭——趙氏。
沈家從商,跟趙家并無交情,但仔細審視他的容貌、氣質,應該就是趙家之后!
“你是趙氏報業負責人?”看著趙鐸,單芬堤挑眉,淡淡問道。
趙鐸微笑!笆堑模埐付喽嘀附。我對璧人是真心的,我愛她,會給她一輩子幸福的。”他堅定、沉緩地對單芬堤說。像是準女婿般,對岳母提出保證。
單芬堤半閉雙眼,沉思好一會兒,轉頭對女兒道:“你又為自己選對了一次,嗯!”冷冷地丟下這語意不清的話,她便走出店門,坐上私家轎車。
沈璧人笑了起來,挽著趙鐸,站在門口,目視著母親的座車彎出巷外。
“伯母的話有何寓意?”趙鐸皺眉,俊臉寫著不明所以。
沈璧人仰著美顏,神秘地又笑了笑!袄^續斷絕關系,任我自由嘍!”她也說著語意不明的話。
“嗯?”趙鐸這下更不明白了!
沈璧人笑著,沒再說話,但心底那個存在多年的結,因母親的一番話而松綁。
單芬堤的那些話,其實已間接承認錯看戈俊秋,同時,也接受她過去和未來的選擇,單芬堤希望的終究是女兒能幸福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