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犯下錯誤,她越是不想引起別人的注意,就越是助長對方性騷擾的氣焰。
“告訴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就放了你,乖。”男人流里流氣的涎著臉笑。
“你再這樣我要叫人了哦!”馨如秉持著息事寧人的態度,因為這是爸爸的店,她想守護。
嚴重構成性騷擾的男子聞言咧開嘴,“你要叫早就叫了。”另一手色迷迷的伸向馨如的屁股,眼見就要摸到了——
“請自重!苯枘樕幊粒蟛阶哌^來鉗住男子的臂膀,聲音洪亮,讓在場用餐的人都聽見,引起一陣騷動,就連吧臺那邊都投來關心的眼神,讓馨如很不自在,她不喜歡這樣。
“這是我剛才錄下您對這位女性性騷擾的過程,日后將做為法庭上的證據,這是我的名片!彼统鲈诩易迨聞账鶐兔r所使用的名片,上面就印著燙金的職稱——律師。
“這、這——”以為挑了顆軟柿子吃的性騷擾男人,沒想到竟然有個律師親眼目睹他吃豆腐的經過,還錄了下來,顫抖的拿起那張名片仔細看,赫然發現是知名的國際律師事務所,當場更抖得如風中落葉。
“請問,您準備拿多少錢賠償我的當事人呢?”嗜血律師吃人不吐骨頭的一面,猙獰的顯露。
對方冷汗直冒,一句話都不敢說,因為靳翔加諸在他手臂上的力道,強得似乎想扭斷他的手臂,他吃痛的放開了呆在一旁的女孩。
重獲自由的馨如無地自容,小力拉扯靳翔的衣服,輕聲道:“算了啦……”
“我的字典里沒有算了兩字。”他很堅持,“況且他連句道歉都沒有,我不可能放過他!
“對、對不起!”男人痛到跪在地上求饒。
馨如覺得很丟臉,什么話也不說,轉身便跑進員工休息室里躲起來。
“滾出去!”眼見她跑了,靳翔的怒氣更如燎原之火,“我數到三,一!”
還沒說完,那男人就夾著尾巴跑了,而后餐廳內驀地爆出掌聲,當然以女性的掌聲最為熱烈,紛紛對靳翔投射崇拜愛慕的光芒。
林弘吉臉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走向靳翔,在他耳邊說了一些話,希望請他幫忙進去安慰一下馨如,靳翔生硬的點了點頭同意。
待他走進休息室后,林弘吉朝吧臺方向微微點頭,之后,幾個年輕小伙子沖了出去,接著,林弘吉也走出去,料理那膽敢在他眼皮底下造亂的色胚。
“你應該直接甩他一巴掌!”一進休息室,靳翔的怒氣便如火山爆發,“女性受到性騷擾最普遍的情況,就是悶聲不敢說出來,你就是那種搭大眾交通公具被人摸也不敢大聲尖叫的笨蛋!”
“你怎么知道?!”她驚訝他的料事如神,但看見他雙眼噴火,就后悔說出來了。
“華馨如!對我你就敢又打又踹,對付那種帶著惡意的色狼,你卻連吭都不吭,你可以再欺善怕惡一點!”光聽就知道她遇過這種事不只一次,真是笨的可以了,讓他很想把她的腦袋敲開,看看里面裝什么東西!
抓狂!徹徹底底的抓狂!
馨如被罵得無法回嘴,淚水在眼眶打轉,隨時都會掉下來。
“我心里也很害怕啊……”她一開口,眼淚就滑下來,“我能怎么辦?我不會應付這種事情!倍疫是在他的面前。
又一次在他面前難堪,她覺得自己好失敗,為什么會這樣呢?她不想被他看不起,真的不想,所以才拼命的改變自己,讓自己開朗美麗,但是美麗得來的后果,不只是愛慕者的追求,還有不明人士的騷擾。
豆大的淚珠滑下面頰,滴落在絞緊的十指,第一滴淚是心酸委屈,第二滴淚是她的害怕難受。
她的眼淚會燙人,雖然是滴在她手上,卻也落到他心中。
莫名的火氣頓時消失,他走向她,把她的頭攬過來,靠著自己胸膛,任憑她的淚水洗滌他的上衣。
只有滿滿的心疼,為她一人。
低頭親吻她的額頭,給她平靜心情的溫柔力量。
馨如沒有拒絕這適時靠過來的胸膛,伸手緊緊的抱住,盡情宣泄她的情緒。一方面放縱情緒,但內心又不時提醒自己,這是他對女孩子的體貼和風度,不要愛上他的擁抱、不要留戀。
千萬,別把心遺留在一個浪子身上。
*
第7章(2)
自從馨如在上班時被性騷擾,靳翔便習慣性的跟著她跑,不論她去哪打工他一定跟到,她工作他全程緊迫盯人,絕不讓有心人再靠近她,等她下班后,再親自開車送她回家。
護花使者的姿態,實在是很明顯。
“喂,靳翔。”在“0°F”站前店,林弘吉親自泡了一杯咖啡端到他面前,拿把椅子坐下,神秘兮兮地道:“你是不是喜歡我們家馨如?”
靳翔分神從雜志里抬頭,回他一記微笑。
老實說,他也搞不太懂對馨如是什么想法,但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對她跟對其它女孩子完全不一樣。
對女孩子他一向溫柔、體貼、有紳士風度,但碰到她就忍不住扯開嗓門吼叫、互相斗嘴,還會故意做一些惹她生氣的事情。
這樣——是對一個喜歡的女孩子應有的態度嗎?
“啊,年輕人,還在狀況外啊。”林弘吉年紀較長,見過的世面也多,可以預料到他的心思,“有得耗了。”
“林叔,我有件事想問你!北荛_話題的靳翔轉動手中的原子筆,突然想到一件奇怪的事。
“嗯?”
“你到底負責哪家店?我接送馨如打工有一陣子,發現有她去的地方一定會有你,有這么巧合嗎?”他的職務不是經理嗎?怎么都不用做事的?
“現在才問,會不會太晚了點?”林弘吉掏出煙點燃,“我啊,跟馨如她爸是生死至交,我可以把命賣給他,他可以把事業交給我,我們兄弟倆肝膽相照,他走得太突然,最掛念的就是他的寶貝女兒,所以我拚了這條命也要照顧馨如,可那小丫頭,脾氣跟她老爸一樣執拗……”
林弘吉回想起當年,和華父認識的過程。
他是個黑幫老大的左右手,華父是廚藝精湛的大廚,一次幫派械斗中,他被打成重傷,逃到才開業沒多久的“EZfood”后門的防火巷躲避追兵。
結果被倒垃圾的華父發現,伸出援手救了他一命,做了一個他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牛肉漢堡給他吃,兩個人就這么成為朋友。
“他救了我一命,告訴我很多人生大道理,后來受他感化,我脫離幫派跟隨他,從一個只會拿刀砍人的小混混,變成現在法國藍帶廚藝學院出身的法國菜大師——別小看我,能請得動我下廚做菜,沒有花個幾十萬是不可能的啦!”他豪爽的拍著靳翔肩膀,誰教這小子滿臉不信。
“咳!”靳翔輕咳,這叔叔拍人的力道還真是大得不像話。
“姜勝美那女人嫁過來沒多久,就露出貪婪的真面目,華大哥才給我那份工作合約,當時只是為了保障我的工作權益,不讓姜勝美開除我,想不到現在卻變成了牽制她的工具,靳翔,你是讀法律的,有沒有辦法幫馨如搶回她爸爸的東西?”林弘吉憂心地問:“那對母女……要不是因為我不對女人動手,早就對姜勝美開扁了!”語氣充滿厭惡。
“馨如她爸爸沒有留下遺囑嗎?”靳翔問道:“如果沒有,這種和繼母爭奪財產的官司會拖很多年,而且判決也不一定如自己所愿!
“唉,就是沒有才奇怪,華大哥不是個這么粗心的人,一定會留后路的啊……”林弘吉搔著頭,頭大地疑惑著。
馨如捧著剛出爐的蛋糕從廚房走出來,站在柜臺就可以清楚的看見那一老一少的兩個男人,表情嚴肅的像在談著重要的事,她朝服務生交代完該注意的事項,便朝他們走去。
“你們兩個在這邊做什么?說我壞話哦!靳翔,你怎么又跑來?我不是叫你不用來接我嗎?!”早上好不容易躲開他的接送,結果他又馬上出現在她打工的地方,“你不去約會在這里做什么啦?!”
他是號稱永遠有約不完會的男人,但是最近卻沒有聽說他又看上哪個女孩,自從和蕭蕾蕾的曖昧情事落幕后,這家伙居然一直處于空窗期耶!
“約會?太無聊了。”他撇了撇嘴,“還不如跟你斗斗嘴來得有趣!
馨如瞪了他一眼,“我可不覺得跟你斗嘴很好玩。”
“那么是揍我很好玩了,是吧?”她對他獨一無二的暴力相向,他該感到榮幸嗎?
“奇怪,你明明就很有女生緣啊,為什么單身這么久呢?”馨如不解地問。最近被他接送,害她下時遭人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