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鬧,快離開。
是不是總裁找你?呂靜冠迅速回覆。
晚上再跟你說,快離開。
伍默磊有些心急,現在還不是讓呂靜冠和父親見面的時候。
這時,電梯的門開了,旅行團的成員陸續離開后,電梯里剩下不到五個人。沒多久,當的一聲,電梯的門再度開啟,見呂靜冠二度偷偷摸摸的伸出右腳頂住電梯的門,伍默磊真想一拳把她打昏算了。
“大少爺,請!焙閲d恭敬的道,沒忽略呂靜冠腳下的小動作。
伍默磊若無其事的走出電梯,洪國興則跟在他身后,并且暗中注意著呂靜冠的一舉一動。
呂靜冠決定繼續扮演游客跟蹤他們,她保持著一段安全距離,直到他們停在一間套房門前,她才趕緊停步,倒退至不遠的一個轉彎處躲藏。
頂級套房里,伍承勛交疊著雙腿,坐在一張單人沙發上,正等著伍默磊到來。
原以為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誰曉得天外突然飛來一顆震撼彈,炸毀了他所有的努力,不只害得他得重新擬定作戰計劃,且逼得他不得不反守為攻。
暫且不論一向不爭的丁蕙蘭為何會做出如此驚人的決定,要他咬牙答應?可以,但前提是他必須確定這個姓呂的女人是真心愛著他兒子、值得他兒子去愛。
看見伍默磊從房門口走進來,伍承勛內心不禁有些激動,他已經好久好久沒有跟大兒子說說話了。
伍默磊看著親,不由得自問,他有多久沒見到父親的面了?不記得了,若不是他早有意約父親攤牌,今日也不會前來赴約。
伍默磊刻意選擇伍承勛正對面的那張沙發坐下,他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弱小的小男孩了,如今的他,已有足夠的力量與伍承勛抗衡。
看著伍默磊猶如君王一般的態勢,伍承勛心中不無驕傲,而伍默磊在建筑界優異的表現,更令他無法不做半點努力,便直接順了丁蕙蘭的心意。
“你回來接管伍聯建設!睕]道理有王位不坐,去做輔臣,不是嗎?
“我沒打算換工作。”伍默磊冷冷地回道,早猜到會有這么一天,他只是很好奇,伍承勛決定把伍聯集團里這一座最大的金山交給他管理,要怎么跟另一個兒子交代?
“你留在寰宇是大材小用!
伍默磊不馴的挑眉!拔腋吲d!焙,以為他不知道他這么做的用意何在嗎?少作夢了,這輩子,他都別想控制自己。
這事不急,可以緩些再談,伍承勛放出誘餌,等著他自動上鉤。“你在年底前和蔡家千金結婚!
又一掌揮來,伍默磊不客氣的還他一拳。
“我打算和一個水泥工的女兒結婚!彼室馓糇铍y聽的字眼,存心氣死伍承勛。
伍承勛是有備而來,自然沒那么容易就被他激怒!八喙さ呐畠号洳簧夏!
“配不上?”伍默磊冷哼一聲,“當年,你為了伍聯集團放棄心愛的女人,但我和你不一樣,我可以為了心愛的女人,放棄一切!
說到這里,他就不能不怨,就因為父親離不開那女人,才會導致母親抑郁而終,自己的童年會過得那么悲慘,都是父親的錯。
房間的大門再度被開啟,走進來兩個人。
一看見呂靜冠的倩影,伍默磊鎮定的步伐被打亂了,他瞪著父親,有些心慌的質問道:“你做什么?”
既然在兒子的眼里他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壞人,那他就繼續扮演這個壞人吧。伍承勛淡定的輕笑了聲,“你不會那么天真的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吧?”故意讓伍默磊往最惡劣的方向想去,他才是老大、他才是王,只要是伍家人,沒有一個人能脫離他的掌控?蓯!伍默磊暗暗咬牙,命令自己鎮定下來!安魂P她的事,讓她走!彪m然他對呂靜冠的骨氣與斗志都很有把握,但是太突然了,他怕自己無法妥善的收拾善后,所以目前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關她的事,是嗎?”伍承勛微微一笑道:“所以你要聽從我的安排?”
伍默磊想也沒想便回道:“辦不到!
“你真的不怕我收走你所有財產?”伍承勛適時的再添加木柴,讓這場火燒得更旺盛,等著看正義感極重的呂靜冠怎么提水來救火。
終于有一句話她聽懂了,呂靜冠立刻快步來到伍默磊身旁,表示站在他這一邊之余,出言捍衛他的權益,“默磊的爸爸,你這么說就不對了,默磊的財產是他媽
媽給他的、是他爺爺給他的、是他奶奶給他的'是他自己賺的,你憑什么收回去?”
“你呢?”伍承勛深沉的目光鎖在呂靜冠身上。“你又憑什么對我說這些話?”
“憑我是默磊的……”
“未婚妻!蔽槟诮涌,橫豎就是不讓伍承勛好過。
“對,憑我是默磊的未婚妻……”呂靜冠語音一頓,慢半拍的發現自己說了什么,她登時瞪大眼睛望向伍默磊,想說的話全忘了。
“不可能,我絕對不會同意我兒子娶一個水泥工的女兒。”
伍承勛蔑視呂錦成的話語,聽在呂靜冠耳里,無疑與叫陣沒什么兩樣,她立刻再轉過頭去,挺起胸膛迎戰道:“默磊的爸爸,我要求你把這句話收回去!
“你不是水泥工的女兒嗎?”
“我是水泥工的女兒沒錯,但職業不分貴賤,所以你沒有資格輕視我父親、輕視我父親的職業!眳戊o冠據理力爭,這輩子,她最痛恨的就是瞧不起父親的人。
“我沒有嗎?”
“你當然沒有。沒有水泥工,你的伍聯建設經營得下去嗎?沒有水泥工,你有房子可以住嗎?沒有水泥工,地球上會留有那么多偉大的建筑嗎?”呂靜冠說得鏗鏘有力。
在她的想法里,世上的每一個人都是一顆螺絲釘,而且不管這顆螺絲釘有多小,都是很重要的、都是不可或缺的,因此千萬要尊重自己,如此一來別人才會尊重你。
伍默磊聽了,忍不住在心里頻頻為她按贊。
看不出來她這么有膽識。伍承勛冷笑著再道:“你知道我是誰還敢這么跟我講話?”
“為什么不敢?對就是對、錯就是錯,明天的太陽也不會因為總統的一句話就打西邊出來。”呂靜冠真的是被伍承勛不合理的言詞與態度給刺激到了,才會對他說出這么多不經大腦的話!坝心氵@種是非不分、剛愎自用又超級勢利眼的爸爸,難怪默磊會想閃你閃到天邊去!
她做下結論,一秒鐘都不愿意多留,拉起伍默磊就想走人!澳,我們走,留他一個人在這里賣弄自大好了!
呂靜冠氣呼呼的拖著伍默磊閃人,決定先去樓下的餐廳狠吃一頓消消氣,再去辦正事。
可是當她冷靜下來之后,她發覺她又因為一時沖動捅到馬蜂窩了,要是伍承勛發現她是他手底下的員工,她的工作怕是要不保了,自此她就完全陷入擔心之中,至于伍默磊說她是他的未婚妻之事,她把它當成烽火中自然形成的衍生物,戰爭一結束,它也就跟著消失了。
然而,伍默磊卻不這么想,這些日子他思考了很多,他剛剛對伍承勛說的那些話,都是他的心里話,他只是還沒想好要怎么跟父親攤牌,才會一直沒有動作。
套房內,被呂靜冠罵到狗血淋頭的伍承勛卻不得不佩服她過人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