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藍把醫生的話翻譯給歐文聽。
“沒關系,一點都不疼!”歐文笑瞇瞇的。
醫生聞言,臉色有些變化。水藍注意到了,問道,“他的手怎么了?你直接跟我講沒關系,他不懂中文!
“這個……”醫生有些猶豫。“聽說,他是做設計師的……?”醫生忽然問了個奇怪的問題。
水藍點了點頭。有些不明所以。
“當然,沒有經過檢查,誰有不好下論斷。不過,情況有些不樂觀……”醫生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的。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醫生你說呀!”水藍急了。抓著醫生的手不放,她有一種不詳的預感,千萬不要啊,他可是為了她才受傷的呀!
“我按他的手,他卻說不疼。我擔心他的手筋斷了……”
水藍聞言,吃了一驚!笆纸顢嗔藭鯓?右手會殘廢嗎?會……”她更緊張了,聲音也大了起來。
“小姐,你冷靜些。這只是初步的看看……”
“你告訴我手筋斷了會怎樣!”水藍的耐性全被磨光了。
醫生竟被眼前這個看上去小小的女孩給嚇到了!皻垙U倒不至于。吃飯什么的經過復健還可以。可想要拿筆畫圖,可能有些困難。”
天!怎么會這樣?水藍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個珠寶設計師不能畫圖,跟殘廢有什么兩樣?尤其歐文可是鉆石切割師呀!那可是絲毫馬虎不得的呀!天!她害死他了,她害死他了,他一定會恨死她的……
歐文感覺到了氣氛的詭異!八{,出了什么事?”
醫生皺了皺眉,示意她千萬不能講。正在這時,邵劍祥和趙天翼走了進來。
“劍祥,你跟我出來一下!”水藍不由分說地拉著邵劍祥出去。歐文有些難過。趙天翼把花跟水果放下,有一句沒一句地跟歐文聊天。他還是有些惦記水柔。
“干嘛這么急著拉我出來,出什么事了!”邵劍祥疑惑地看著她。
“劍祥哥哥!”水藍又象個無助的小女孩那樣趴在邵劍祥的肩上,嗚嗚地哭了起來。“怎么辦?我該怎么辦?……”
“你別哭呀!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你說呀?”邵劍祥摟著她,心疼地吻去她臉上的淚水!八{,你不要只是哭,講話!”
“醫生說,歐文的手,他的右手有可能不能用了!”
邵劍祥如遭電擊。怎么會這樣?誰都知道,手,對于歐文那樣的人有多重要。那些混蛋!他一定不會放過他們。昨天找了很久才找到天翼。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回來的時候無精打采的,還破天荒地沒有對麒麟的調侃做出回應。薛霖則根本沒有回來?赡苁侨フ曳畼分窳。本來他以為天翼心情太壞,稍晚些再查水家的事。可天翼一聽到自己的分析,竟馬上精神抖擻地說,一定要把那些傷害水家姐妹的人給揪出來。
“劍祥,我怎么辦?我害死他了!”水藍一味地只是哭,她只知道,這個肩膀可以讓她依靠,為她擋風遮雨……她現在只想找一個可以依賴的人。一夜沒睡,只到早晨才剛剛合眼,剛睜開眼睛就聽到了那樣的噩耗,她真的有些撐不住了。在異國念書的時候,不管有多委屈,她都沒這么絕望過。上帝為什么這么殘忍?歐文是那樣一個有才華的人,怎么可以讓他經歷這些?
“水藍,你冷靜些!”邵劍祥心疼得不得了,“你剛剛不是說‘可能’嗎?既然最后的結果還沒出來,你就不要那么灰心了,我們等等看,也許沒有關系呢?也許他只是一時……”邵劍祥說不下去了,他恨自己的無能,心愛的女人那么難過,眼下,他卻只能在這里靠說一些不著邊際的漂亮話來安慰她。他這一次才真正體會到什么叫做阿Q精神。什么叫做精神勝利法。
“我好怕,我真的好怕!”水藍想到小的時候,她走丟的那一回。小小的她,當時真的很害怕,還好遇上了邵劍祥,也從此遺落了一顆心?赡且淮慰倸w是有驚無險?蛇@一次呢?上天會繼續眷顧她嗎?她的好運氣有沒有用完?
“好了,藍兒,不會有事的,相信我,你乖乖的,先回家睡一覺好不好?”邵劍祥哄著她。看著她的黑眼圈,他真是心疼極了。
“我不要睡,我要等結……”水藍還沒有把話講完,就暈倒在邵劍祥的懷里。
“水藍!”邵劍祥抱著水藍闖進了醫生辦公室。
“沒關系,勞累,休息不好加上神經緊張所以才會暈倒!推點葡萄糖就好了!”醫生摘下聽診器,云淡風清地說著。
邵劍祥長吁了一口氣,“醫生,能不能給她打一針鎮靜劑,她的情緒不太穩定!”
“好的,我一會叫護士過來!”
邵劍祥撫摸著水藍的臉,好生不舍。他不該讓她受這樣的罪。都是他不好,他應該小心些的,怎么能讓居心不良的人混進展示會場呢?他吻著她的臉,心里隱隱作痛。
“老大,水藍怎么了?”剛剛出來給歐文打水,居然聽說水藍暈倒了,他就馬上問清楚病房之后跑來了。
“疲勞過度,暈倒了!歐文怎么樣?”
“挺好呀!”趙天翼放下水瓶!霸趺戳耍俊
邵劍祥揉了揉太陽穴,希望借此平撫一下心情。
“醫生說他的右手也許不能用了!”邵劍祥地聲音里透著一種無可奈何。
“不會吧?那……”連趙天翼都覺得頭痛了。事情越發地不可收拾了,怎么會這么嚴重呢?“那,你準備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邵劍祥苦笑一聲,“祈禱他沒事唄,醫生不是說‘可能’嗎?”
趙天翼無言。要是在以往,老大決不可能將希望寄托在‘可能’的事情上。人類有的時候還真可悲。
“走,去看看歐文,讓水藍休息一會兒,她太累了!”
趙天翼默默地跟著邵劍祥,因為他知道,此時說什么都是徒勞的,有那個時間倒不如繼續想法子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