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鋒把車停在醫院的門口,坐在車里,點了支煙,耐心的等待著。腦中時不時的出現羅婷那美麗、溫柔的身影,揮也揮不去。
很快,羅婷從醫院里奔了出來,看到他的車便鉆了進來,一股清香,隨后繞在他的鼻端。杜鋒挪了挪身子,讓自己龐大的身軀,緊貼住她纖細的手臂上,細滑的觸感讓他頓感下腹一陣的抽痛。
羅婷并沒有在意他的舉動,坐上車,她便急急的向他講述了一切。包括羅倩所知道的。杜鋒皺著眉思索了一會,羅婷見他不開口,又急急的說。
“我知道姐姐的脾氣,她一定會去查的,我怕她會出事。你幫幫我!”羅婷的大眼睛里閃著哀求,杜鋒心底奇異的涌上一陣憐惜。
“放心,不會出什么事的,我保證!”杜鋒伸出手,輕輕的撫了撫她的長發,羅婷沒有躲,那只手帶來的強大力量讓她心安。
“謝謝!”她輕吐一聲,轉身正想下車,那只撫著她長發的手,突然攬住了她的頭,一用力,她便力不從心的被攬了過去,撲倒在他懷中。
羅婷還未回神,一張臉飛快的向她附來,下一刻,她的唇便被捕捉住。溫熱、濕潤、暴戾、男性的觸感,讓她的心一陣的悸動,掙扎變得形式主義。不一會兒,手便有了自己的意識,自覺的繞到了頭頂,攬住上方男性的巨大頭顱。
自她喉嚨深處發出的哽咽聲,更叫囂的影響了杜鋒,他的體溫急劇的上升。下腹的疼痛讓他難以克制,許久,他才低吼著拉回殘存的理智,離開了她的唇,把頭深深的埋在她的頸間,粗喘著。
羅婷沒有動,那股濃郁的男性氣息,影響著她的大腦,他的懷抱如此的寬厚,腰間的手臂如此的有力。她陶醉了,第一次感到女人天生就是應該被男人保護的,而自己應該被他保護。
“天哪!我快發瘋了!”杜鋒低沉的聲音自她耳邊傳來,帶著難以壓抑的激動。羅婷一驚,迅速的推開他,打開車門,沖了出去。
這一夜,她怕又要失眠了,他也是!
當然!失眠的不止是他們,還有羅倩,她是個沉不住氣的人。翻開被子,下了床,她在窗前站了一會,便飛快的換上衣服,悄悄的溜了出去。
公司里空曠曠的,這么晚了自然不可能有人,走廊里亮著昏音的壁燈,發著慘白的光,羅倩拉了拉衣領,步入電梯。電梯在十樓的企劃部停了下來,出乎意料,羅倩步出電梯,就見到了正準備離開的杜妙然。
“你怎么還在這里?”羅倩驚奇的問,妙然的表情和她差不多。
“你來干什么?我今天有份圖要趕,所以晚了!你呢?跑來這里干嘛?”
羅倩拉住妙然,把她拉進辦公室,又探頭向門外張望了番,這個時候自然不會有人,所以她又重新把門關好。
“你們的資料室在哪?帶我去看一下!
“去那干嘛?”妙然低呼。
“知道嗎?所有人的死都可能與一份八九年的設計表有關,所以,我想看一看那是什么東西!”
“八九年的?”妙然一怔,從抽屜里拿出鑰匙:“那里很亂,不一定找得到!”
“碰碰運氣——”
妙然開了位于走廊盡頭的資料室,那是一個很大的類似于倉庫的空間,窗前掛著厚厚的窗簾,地上亂七八糟的躺了一地檔案袋。
“天哪!你們企劃部就是這樣管資料的?”
“以前不是這樣的,不知為什么這幾日每天都有人來翻,連資料架都轍了,而且有很多都搬走了,漸漸的就變成這樣了!泵钊恢噶酥笣M地的狼籍,聳聳肩。羅倩站在那,有些無措。
“怎么找?堆成這樣,象小山似的。”
“碰運氣了!”妙然學著她的口氣:“我去倒杯水,你慢慢找!
妙然拔下門上的鑰匙,走了出去。羅倩蹲下身子,開始翻看,不管怎樣,碰碰運氣了。可是,這回羅倩的運氣并不怎么好,要在這里找一份幾幾年的文件,無疑是大海撈針。
妙然把鑰匙放回辦公室的抽屜里,關了燈,拉上門,捧著兩杯水,往資料室走去。走到電梯旁時,她無意間的一撇頭,就見電梯的指示燈亮在“2”上,接著正往上駛來。
她下意只的感到吃驚,這么晚,會是誰。
“羅倩!”她小聲的叫著。羅倩的頭自資料室里探出。
“什么事?”
“有人來了!不知道是不是到十樓的,你小心啊!”妙然看著電梯,指示燈到了六樓。
“知道了!這么晚了,誰會上你們企劃部的!绷_倩用力的關上門,沒有理妙然。妙然依然看著那電梯,到九樓時,她下意識的閃進對著電梯的“洗手間”里。
“叮!”電梯發出一聲鳴叫,停了下來,接著便是開門聲。有三個人影走了出來,自她眼前經過,她認得其中一人,是總經理。
她迸住呼吸,人影很快的轉進設計部的辦公室,妙然正想出來,突然眼前又有一個人影閃過。高大的身影,悄然無息,差點讓她驚叫出聲。這個人她也認識,是新來的董事長。
妙然按住心跳,快步的走了出來,顫著手按住電梯,電梯很快的來了,自她步進電梯的同時,她聽到了自企劃部傳出的聲音。
“有人!”接著便有衣袂的“索索”聲,她的心狂跳著,有人發現她了,可能會滅口,就象何主任那樣。電梯把她送到了底樓,她狂奔著沖了出去。
黑暗中,她下意識的回頭,就見兩個身著黑衣的男人,正自亮堂堂的公司大廳沖出。妙然發出一聲驚呼,拼命的向公車站奔去。
老天是垂憐她的,當她奔到車站的時候,正巧有輛車進站。她沖了上去,而那兩個男人也正巧趕到,在關門的剎那上了車。
車廂里很空,妙然不停的往人多的地方擠去,那兩個男人盯著她,一步步的逼進她,幾步之遙時,又停了下來。妙然喘息著,驚恐萬分。哥哥是警察,爸爸也是警察,所以她知道這個和平的世界還有著黑暗的另一面,那里有一種職業就是——殺手!
車一站站的駛過,妙然驚跳的心自始至終都未平息,車廂里的人一批批的下著,車里更空了。可那兩人卻都不急著接近她,或者找機會殺她。
車再度停了下來,在關門的剎那,妙然突然一旋身沖了下去。夜色里,她沒有管那兩人是否跟著下車,只是沒命的往前狂奔著。她也沒有再往后看——當然!如果,她再回頭看一眼,也許就不會這么拼命了。
那兩個殺手并不是趕不及下車,而是被一個人截住了。
齊左南就站在街的拐角處,點了根煙,耐心的等待著。黑暗中有兩條人影閃出,看見他后停住。
“左先生!”男人的聲音透著敬畏,眼里閃出疑惑,和隨行的同伴對望一眼。
“我現在姓齊——齊左南!”他深深的吸了口煙,犀利的眼神在黑暗里象一柄冰冷的劍讓人感到心寒:“兩位可否給在下一個面子!”
“左先生說笑了!”男人的聲音夾雜著顫抖:“左先生的人,就是借我們一百個膽子,也是不敢動的。對不起,我們真的不知道是您的人!
“我現在姓齊!”齊左南淡淡的重復著,不知為什么,這不經意的聲音,就是帶著一份讓人恐懼的危險,兩個殺手也不例外,開始頻頻的擦汗,嘴里不住的喃著。
“是!是!”
齊左南扔掉煙頭,擺了擺手,那兩人便似解了禁令,飛快的自夜色里消失。夜又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