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每次和屈可喬見面,何郁悶都是一副氣極敗壞的樣子,即使每次他們兩個走在一起都會生出很多事,但看在有心人的眼中,那只是他們打情罵俏的一部分而已。
當然這個有心人不是別人,正是我們優雅的寧大小姐。
寧家與屈家可以算是世交,自小,寧家家長就教導女兒“一定要抓住屈家的兒子,哪一個都好”,所以,寧葦自然而然地把目標定在和她同齡的老二屈可喬身上。即使屈可喬從來沒有給過她好臉色,而且,由于屈可喬的潔癖,他從來也沒對她表現過哪怕一丁點兒的熱絡。但因為兩家長輩的坐觀其成,寧葦早已自詡是屈可喬的未婚妻了。
可是那不知從哪鉆出來的何郁悶,現在已經嚴重影響到她的地位了,尤其是屈可喬居然吻了她,這叫她怎能不氣?
上次在廁所里的警告,何郁悶沒拿她當一回事,既然如此不聽勸告,那也不要怪她寧葦不留情面。
看到屈可喬跟在何郁悶后面不知道說了些什么,而何郁悶轉過身狠狠地踩了他一腳后又怒氣沖沖地離開,寧葦覺得她實在無法再忍受了。
那邊的兩人已經一前一后地轉過了彎,寧葦隱身在拐角處,掏出小巧的行動電話,按下一個精心搜集到的電話號碼,“……沒錯,對,就是今晚。我明天要看到成果……尾款我會匯到你的賬戶!睊鞌嚯娫,她盯著郁悶和屈可喬消失的地方,淡淡地笑了,這個笑讓不小心從她身邊經過的同學不寒而栗。
“何郁悶,你自求多福吧。”她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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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她的多心,郁悶感覺這幾天又開始有人在跟蹤她,不同于當初三K黨那幫人的跟蹤,這次隱在暗處的人有一種危險的味道,但那種威脅感并不強烈,說明跟蹤的人不是她的仇家,郁悶也就沒太在意。
晚上放學的時候,幾個素來關系并不好的女同學借故拖住了她,當天色暗下來的時候,她們又急急地離開。這時已經沒有公車可搭了,郁悶只好踏著昏暗的月色,抄近路往回走。
近路是一段狹巷,傳聞明星高中的許多黑道子弟都曾經在這里火拼過,所以這條巷又叫做明星巷,平日里膽小的同學都不敢走這條路,即使有同學必須要經過這條巷,也是低頭疾步,不敢多停留一分鐘。
郁悶慢慢地走著,潛意識里似乎在等待著某種事情的發生。今天早晨起床的時候又一連打了五個噴嚏,而且又有了嚴重的黑眼圈,不是什么好兆頭,該不會又跟那株“水仙”扯上什么關系吧?
巷子里寂靜得嚇人,運動鞋踩在路面上,幾乎沒有什么足音。清冷的月光將她的影子拖曳得長長的,然后,隱隱地,她似乎聽到不屬于她的足音,窸窸窣窣地從身后傳來,然后幾條影子映在腳下的路面上。
真是些蹩腳的家伙,難道他們不知道在月光下跟蹤別人,要小心隱藏自己的影子嗎?眼光一凜,她看到某道身影的手中似乎拿著一根棒狀武器。如果只是小混混倒也罷了,但對付一個手無寸鐵的女生,居然帶武器,那只能讓她更瞧不起啊!
當身影慢慢接近,棒狀武器高高揚起時,郁悶一個回旋踢,就聽一聲慘叫,“喀啦”一聲,一個拿球棒的家伙抱著右手在暗巷里跳腳。郁悶采取的是速戰速決的策略,只一下就踢斷他的手腕,下次他再拿球棒對付女孩子之前,勢必會想起今天的慘烈。
“大家上!绷硗庖粋看起來像頭目的家伙一揮手,七八個二十來歲的男子一擁而上,嘴里夾雜著什么“看你再搶人家男朋友”之類的話。
險險地再躲過一根球棒,帶起的風揚起郁悶的發絲,莫非是這段時間沒活動身手?郁悶覺得自己的動作遲緩了。眼光一閃,她看到不遠處一個小小的身子躲在廢棄油桶的后面,而其中一個家伙手中被她踢飛的球棒正往那個方向飛去,挾著一股勁風。
真是夠了,郁悶沒多想,手肘撞向最貼近她身體的那家伙的胸部,聽到一聲慘叫,自己也借力躍向那邊,趕在球棒打到小不點之前及時撲在他身上,繃緊身體,球棒砸在她的后背。郁悶悶哼一聲,老天,真夠痛的。
沒敢耽誤,剛爬起來,那幾個人已經追過來,雖然頭發亂了,帽子掉了,衣服也被扯得七零八落,眼睛鼻子全青得發黑,但他們還是仗著人多,將郁悶和她身下的小不點團團圍住。
郁悶順手把小不點拽到身后,感覺到他的些微緊張,她拍了拍他的頭。形勢并不太好,幾個不良少年越圍越緊,球棒在手中囂張地敲打著,可能是看到已經把郁悶圍堵到無路可退,都張狂地笑了。
“臭娘們,你還挺厲害嘛,再打啊!看你怎么打!鳖^頭往旁邊啐了一口,帶著些微的血絲。
原本以為只是對付一個小小女子,爭風吃醋的嘛,一定只是長得比較漂亮,誰知道卻是個沒有幾兩肉卻身手利落得嚇人的家伙。唉,如今錢真是不好賺了。
如果只是郁悶自己,相信脫身沒有問題,可是現在身后有個小不點,既然她連累這個小孩子被發現,那她就要保護他不受傷害,好吧,只好真的開打了。討厭,她明明是個討厭打架的人。為什么老是逼著她動手呢?
郁悶抬眼盯著頭頭身后的某個位置、“那是誰?”
頭頭不察,反射性地回頭。OK,就是現在。郁悶飛起一腳踢飛他手中的球棒,又順手送他旁邊那個二愣子一記直勾拳,回手一記長拳吻上頭頭的鼻子。不意外地看到他流下兩管紅色的鼻血……
“嘻嘻——”不識好歹的輕笑響起。頭頭瞪大眼轉頭看他的兄弟,沒有人笑耶,又調轉頭看郁悶,郁悶對她聳聳肩,她會發出那種幼稚的笑嗎?頭頭低下頭,看向小不點,小不點在郁悶的身后對他做出一個挑釁的表情。
“臭小子,你他X的活膩了?敢笑我?”頭頭大怒,一個六七歲的發育不良的黃毛小子敢嘲笑他大名鼎鼎的“黑狼”,真是不想活了!
伸出巨靈掌往郁悶身后探去——他忘記剛才被郁悶踢過的手不能太用力了——沒等伸到郁悶身前,就被一只嫩白的小手以一記利落的手刀削到一邊。
“啊啊啊——”他痛呼,轉身沖著身邊的兄弟大罵:“你們都是死人?連一個女人和一個小孩都對付不了,給我往死里打!
一聲令下,就見幾個混混又沖了上來,其中兩個舍棄了手中的球棒,掏出了砍刀。
郁悶暗暗叫苦,有了刀子可就不好玩了,看來今天不掛點彩是沒法結束了。
刀光棒影,在詭異的月光下交錯,呼痛聲、慘叫聲交替響起。
“哦!”郁悶又悶哼一聲,剛才因為被球棒打到背,氣血有些不順,連帶影響了她的動作,一不留神,刀光閃到她的面前,急急地閃避,還是被刀尖劃到了胳膊,同時另一支球棒也狠狠地招呼上她的小腿。
郁悶一邊躲閃一邊反擊,還要分神小心地護著身后的小不點,開始覺得有些吃力了。
唉,想她何郁悶一世英名,不會沒死在仇家手里,卻死在這幾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角色手中吧?
然后她耳尖地聽到巷外雜亂的腳步聲,很沉穩,一步步地接近他們的位置。老天,一聽那足音就不是良善之輩,千萬不要是敵人才好。
忙里偷閑地看看小不點,不錯,有點膽識,這樣的場面還沒把他嚇昏,只是臉色有些白。
隔著團團圍上的拼命往死里招呼她的混混。郁悶看到那些足音的主人,黑衣、墨鏡、肅殺的氣息,但奔跑的頻率卻是匆忙而慌亂的。
因為這幫人的緣故,郁悶又一個閃神,其中一個小混混伸手捉住了她極力維護的小不點。
“哈哈哈,再打啊,臭女人,再打我就捏死這個小東西!鳖^頭急忙搶過手下手中的小小肉票。老天,保命符。∵@個臭女人太厲害了,如果不是顧慮這個小家伙,他們早就被打得落花流水了。
郁悶停下手,而那幾個混混卻沒停止動作,球棒和砍刀依然落在郁悶的身上。郁悶踉蹌了一下,扶住身旁的油桶才算沒有跌倒。
頭頭把小不點舉起來,“臭女人,你很行啊。”他伸手在郁悶臉上狠狠地抽了一巴掌。郁悶的臉偏向一邊,嘴角有淡淡的血絲滲出。
她看向后面那群人,他們急急地跑過來,停在這幾個混混的身后,努力地平息呼吸,然后冷冷地盯著不知死活的頭頭。
郁悶冷笑,沒出聲,目光越過頭頭盯著那個看來像是領頭的男子。
“X的,你看什么看?”頭頭又抽了郁悶一巴掌,
“又想騙我了是不是?我才不會上當呢。X的,就是天皇老子來了我也不怕!
郁悶眼尖地看到領頭的男子眼中透出濃濃的殺機,看到他袖口那只繡鷹,看到他的目光擔憂地看著被拎在頭頭手中的小不點。
“呵呵呵!庇魫炐Τ雎暎安灰治覜]提醒你,你最好趕快放手,不然,你會死無葬身之地的。”
“X的,你還嚇我?”頭頭湊到郁悶跟前,“你看清楚,我是大名鼎鼎的‘黑狼’,我是那么笨的人嗎?”
“是嗎?‘黑狼’?我怎么沒聽說過?”一道冷冷聲音自他身后響起,冷得他渾身的寒毛都立了起來。
然后他看到他的兄弟們都僵硬地站著,“老大……”而他們每個人的身后都有一個黑衣人。從兄弟們那不自然的站姿就可知道他們身后肯定被什么東西頂著。
老天,他們惹到誰了?這個女人不會有什么背景吧?不然怎么會有這么好的身手?
冷汗順著他的臉往下淌,挾著小小肉票的手也開始顫抖,雙腿也不聽話地打著顫。
只見身后的男人轉到他面前,一雙利眼冷冷地盯著他,然后對著他手中的小人質躬身,“少主,對不起,屬下來晚了!
雖然知道他們是沖著小不點來的,但聽到他們叫小不點“少主”,郁悶多少還是有些詫異。少主?鷹盟的少主居然就是這個小不點兒?
小不點掙脫“黑狼”的手,慢條斯理地拍拍身上衣服的褶皺,“青鷹,你們來得太晚了,如果這位姐姐出了什么事,你想你有幾個頭可掉?”
哇,小不點的聲音雖然奶聲奶氣,語氣卻成熟得不得了。不過,怎么會牽扯上她哩?
“屬下知罪,回到堂口屬下自會求堂主懲罰。”青鷹對這個小不點簡直恭敬得不行。
小不點跑回郁悶身邊,“姐姐,你的身上痛不痛啊?剛才好可怕呢!碧煺婵蓯郏路饎偛拍切┰挷皇撬f的。
小狐貍!郁悶輕笑,扯動嘴角帶來傷口的抽痛,她倒吸了一口涼氣。
小不點拉著郁悶的手,“姐姐,你傷得好重哦,跟我回家吧,我們家有醫生!辈挥煞质郑魫灳屯白。
郁悶抽手,“不用了,我得回家了。小朋友乖,跟你家叔叔回去吧,以后不要自己跑出來。”
“不行!姐姐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呢,你一定要跟我回家。青鷹——”小不點馬上變成少主。
青鷹立刻趨步向前,對郁悶深深地鞠了一個躬,
“這位小姐,請您跟我們回去吧,您救了我們少主,請不要為難我們做下屬的。’”
哇——疼!又牽動傷口了。郁悶不得已,只好跟著他們往外走,但仍然沒有忽略掉小不點對著后面的幾只“鷹”做了一個手勢,然后她聽到一陣“噼噼啪啪”的聲音,想必那只“大名鼎鼎”的“黑狼”老兄被收拾得很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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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加長的勞斯萊斯上,小不點完全像個單純的小孩子一樣坐在郁悶的身邊,喋喋不休地跟她講著他的舅舅,“姐姐,我舅舅好帥的,你做我舅舅的女朋友好不好?”
見郁悶不為所動,他急了,“姐姐,我是說真的,我舅舅人很好啊,有錢,長得帥,還有厲害的頭腦,而且我舅舅對我很好的,雖然他有點潔癖,但人無完人嘛……”
郁悶感覺她的肚子似乎也跟著痛了,一個有潔癖的舅舅,老天,不會跟那株“水仙”扯上什么關系吧?
她聽到前座的青鷹對著電話那頭說:“二少?哦,少主已經找到……對,是,是,好,我們馬上就到。”
掛上電話,他轉身,“少主,二少也在堂口。”
“真的?”小不點雀躍;“舅舅也在耶,姐姐,你們很有緣呢!
及至見到那位二少,那個帥氣又帶點潔癖的舅舅,郁悶才知道什么緣。簡直就是孽緣,果然是那株“水仙”
一看到下車的“救命恩人”居然是他今天打了無數電話也沒找著的人,屈可喬顧不得小外甥要介紹漂亮姐姐的好意,劈頭就噴火,“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一晚上?你知不知道晚上很危險?我給你打電話干嗎不接。磕恪
郁悶感覺傷口開始隱隱作痛,想也沒想,直接揮出一拳讓他閉嘴。
一旁的小不點和“老鷹”們都愣了,敢打舅舅(二少)的人?天哪,想到下一秒她被打飛出去的悲慘狀況,他們都不忍卒睹地捂住眼睛。
可是出乎他們意料的,屈可喬并沒有發怒,他只是臉色不好地瞪視四周的鷹,而轉回臉又是一張笑臉對上郁悶,“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
擔心?又是一陣跌倒的聲音,二少什么時候會把一個女人放在心上,而且還說出這么肉麻的話來?
“舅舅,你認識這個漂亮的大姐姐。俊毙〔稽c拉拉屈可喬的褲管,終于勇敢地問出大家都不敢問卻極想知道的問題。
“去去去,小翔,舅舅在忙!鼻蓡谈静还芩钦l,照樣一腳踢飛他。
“少主——”一群“鷹”“噼里啪啦”地倒在地上當肉墊,飛出去的小翔一點也沒摔痛。
倒是郁悶嚇了一大跳,一腳踹過去,“死‘水仙’,你有病啊,那是你外甥,你也踢?!”
屈可喬這才覺醒自己在無意中做了什么,過去抱起小不點,“小翔,沒事吧?舅舅不是故意的!
他仔細檢查著小不點的身上,沒有傷痕。哦,沒事了。
郁悶在一瞬間看到他眼里的溫柔,有些詫異有些不能適應。
“舅舅,我沒事,可是姐姐有事,她受傷了!毙〔稽c指著郁悶,屈可喬這才看到她的不對勁。
“老天,你受傷了?!”他沖過來,對郁悶上下其手,“莫崎,你快給我滾過來!”
抱起郁悶,他焦急地沖進屋里大喊。
他口中的莫崎正是鷹盟的專屬醫生,一個擁有俊美容貌的醫學天才,因為某種原因離開醫學界,成為鷹盟的醫生。當然,鷹盟也沒有虧待他,他在鷹盟擁有一定的權力和他需要的實驗室。另外他跟鷹盟盟主是生死之交的朋友。
“沒有禮貌的家伙,別人當你是二少,我可不當。”一道涼涼的聲音傳來,被他緊緊抱在懷中的郁悶循聲望去。哇,帥哥耶!俊美如阿波羅的男人,一身的陽光,在這樣的夜,這樣的黑道組織中,居然有這樣陽光燦爛的男人!郁悶的眼睛立刻變成心形。
男人看了看郁悶,不意外地看到她的驚艷,自負地一笑,這一笑,更是笑得春花失色。
郁悶張大了嘴,“天哦,哪有這么帥的男人?居然比女人還美哦!
屈可喬低頭看著郁悶入迷的神色,很不悅地將她放到沙發上,但他的動作卻很溫柔,“他有什么好?我比他差不成?”他把臉湊到她眼前。
老天,這是那個眼高于頂的二少嗎?所有聽到他這話的人都差點跌了個狗吃屎。二少耶,那個自負到沒人性的二少居然說出這種沒有自信的話?天下紅雨了嗎?
郁悶推開他擋住視線的俊臉,“你有什么好看?天天看都看到我煩。”然后她繼續對莫崎流口水。
“哈哈哈——”莫崎爆發出一陣大笑,頭一次看到屈可喬吃癟,看他不可置信的表情和青白的臉色,真是太難得了!真可惜沒有照相機,照下來可是可以威脅他一輩子的把柄呢。
他拎著醫藥箱過來,一腳踹開屈可喬,“二少,閃遠點,請把空間留給我這個正牌醫生!保
換做以往,屈可喬一定會和他打上一架,可這次看到郁悶的傷,屈可喬摸了摸鼻子。乖乖地閃到一邊。
剪開衣袖,那一刀砍得很深,幾可見骨,屈可喬看了幾乎要氣死,而郁悶只是咬著牙,哼都沒哼一聲,最可惡的是那個莫大神醫,他居然故意在郁悶的傷口上使勁地擦拭!
看到郁悶青白的臉色,屈可喬發現自己的心都掀緊了。為什么她那一副虛弱的樣子會讓他如此地心疼呢?按理說,以他和郁悶的敵對關系,看到敵人受苦,他應該仰天長笑才對啊。可是為什么看到她強忍痛苦的表情,他的心就那樣生生地痛了下去?
拽過小外甥,“小翔,告訴舅舅,那幾個人現在在哪里?”他咬牙切齒,敢動他的女人,真的是不想混了。
他的女人?一瞬間閃過心頭的話讓他愣在當場。什么時候他當她是他的女人了?當他在公車上被她恥笑,當他被她一拳揍飛,當他被她一腳踢到水池里時,他氣歸氣,卻從來沒有真的要把她置于死地,不然,管她何郁悶是什么人物,惹到三K黨,只有生不如死的分。然而他沒有讓她難過,只是牽掛著她。后來送花給她,送了快一個月,送到最后居然連自己都當真,當她是女朋友了。
感情的事就是這樣奇怪啊,就像走路,當你發覺的時候你已經走了一半,已經無法回頭了。
屈可喬就這樣拽著小外甥,呆站在那里傻笑。
“舅舅,我已經吩咐下去,會讓他們生不如死了!遍_玩笑,好歹他也是鷹盟的少主,如果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那將來他還混什么啊?小舅舅真笨!不過,大人常說:事不關己,關己則亂?赡苁且驗槠两憬闶俏磥淼男【藡尩脑虬?
“哦,好!彼点躲兜攸c頭,傻笑。
站在門口觀望有一陣子的秦可風也低低地笑了,這個傻瓜,現在終于知道自己的心意了嗎?
那邊郁悶的胳膊已經被莫崎包扎好了,盡管莫崎很想通過郁悶整一整那個超級自戀的家伙,但考慮到郁悶好歹也是為了救少主才受的傷,他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怎么樣?怎么樣?還病嗎?”看到莫崎收抬藥箱,屈可喬急忙跑過來問。
郁悶白他一眼,“你讓我砍一刀看看痛不痛。白癡啊你!”
“呵呵呵。”他笑,揉揉她的頭發,溫柔地牽起她的手,“那我們走吧!
“呵呵。”另外一道爽朗的笑聲插進來,“小喬,要走也得等我們夫妻謝過何小姐才是。”
郁悶望過去,剛才只顧得痛了,沒注意什么時候大廳里已經站滿了人。
一對俊美的夫妻含笑站在一旁,小翔叫著“爸爸媽媽”跑過去。哦,原來這就是鷹盟的當家和屈可喬的姐姐啊。嗯,果然是一對俊男美女的結合,所以才有了那可愛至極的小不點。
傳說鷹盟的當家是個冷酷無情的人,而且殺人不眨眼,及至見到,郁悶確信流言就是流言,看人家秦可云,長得溫文爾雅,俊美異常,說話細聲細氣的,哪有半點流氓的架勢?說什么殺人不眨眼,心狠手辣,一定是那些自愧不如人家漂亮的人嫉妒,故意放出謠言破壞他的名聲。
再看人家的老婆,哇,大美女啊,一頭狂野的大波浪,襯著一張絕世容顏,美眸柔得仿佛能滴出水來,哪有半點那株死“水仙”的自戀樣?
“何小姐,謝謝你救小兒一命,大恩不言謝,以后何小姐如果有事,鷹盟上下必當全力以赴!鼻卮螽敿业穆曇綦m然細柔,但話語里的堅決可不容小瞧。
“是啊,何小姐,小兒魯莽,害您受傷,真是過意不去。”美女說話的聲音讓人酥到骨頭里。
郁悶就是對美女沒有抵抗力。睜著迷蒙的杏眼,她懵懂地點著頭,“哦,沒事,沒事。”
這時青鷹走到秦可云身邊低低地說了幾句話,秦可云點頭,怪異地看了屈可喬一眼,然后揮揮手讓他下去。
“何小姐!彼脑捓镉兄┰S幸災樂禍的味道,“那幾個攻擊您的人,我的屬下已經審過了,他們已經承認是受人指使。請問您想知道誰是幕后黑手嗎?”
哼,郁悶轉過頭狠狠地瞪了屈可喬一眼,死“水仙”,就知道跟他扯上沒好事。雖然她不是很確定,但是從今晚故意被人絆住到打斗中那幾個混混說的話,她大概也猜得出來是誰搞的鬼。果然是些道貌岸然的家伙,哼!再度沒好氣地瞪屈可喬一眼,并且把全身的重量都移到腳上,狠狠地踩他一腳。
屈可喬吃了一痛,又無緣無故挨了好幾個白眼,覺得好委屈。雖然郁悶的眼睛很漂亮,但如果她總是用眼白看人的話,還是感覺不太舒服。他挑眉,問那個怎么看怎么像是在看他笑話的姐夫。
“哦,小喬啊。”姐夫依然是一臉笑容。但那笑容太刺眼了,“不知道你是不是跟寧伯伯家的女兒有過山盟海誓,今晚那幾個混混是寧小姐請來教訓不知好歹的破壞人家夫妻感情的第三者的!彼D了頓,愉快地看著屈可喬驟變的臉色,“或許他們找錯人了也說不定哦!
X的,那是哪個鬼?什么寧小姐?她是什么鬼?屈可喬的臉色頓時黑了一半。又看到郁悶一副要殺掉他般的表情,他急忙揮舞著雙手否認:“郁悶,不,我沒有,不是,我不認識她。”
秦可風在一旁無奈地搖頭,真不想承認他是他的死黨?蓱z的屈可喬,真的是喜歡上了何郁悶。
四處尋找幫手的屈可喬終于發現他的朋友站在一旁,像是看到救星,他沖過去拉著秦可風的手,“風,你知道的,我根本不認識那個什么寧小姐,是不是?”
秦可云和屈冉冉都嗤之以鼻,不認識寧小姐?騙鬼。繉幮〗阕孕〉酱缶筒煌5卦谒麄兦一蝸砘稳,即使他不當她是回事,但好歹也混了個臉熟啊。
但出乎意料的,秦可風點頭,對郁悶肯定地說:
“何同學,是真的,喬真的不認識寧小姐!
見大家一副不信的表情,他笑:“大家都知道喬是個自戀的人。”說這話,不意外地收到屈可喬送來的一記白眼,“因為喬的自戀,他的眼中根本看不到別人,除非是比他優秀,或是他看著順眼的人。但大家也知道,以喬的優秀,有幾個人能比他更好?而又有幾個人能被他看得入眼?雖然寧小姐自小到大天天在喬的身前身后晃,但在喬的眼中,她就是個陌生人。”
屈可喬感動得快哭出來了,他可以不在乎別人怎么看他,但就是不能不在意郁悶誤會她。秦可風解釋的時候,他像小狗一樣蹲在郁悶的面前,眼巴巴地看著她。
看著他的可憐樣,郁悶忍不住大笑,可是剛一笑,就帶動她全身上下一陣疼痛,痛得她的笑扭曲成哭的表情。
“郁悶,你怎么了?”他眼尖地發現她的異狀。
“哦,疼!”郁悶在等待那陣抽痛過去。
“舅舅,姐姐的背被打到哦!毙∠韬眯牡貫榫司酥更c迷津。
“什么?還有傷?”他嚇得跳起來狂呼,“莫崎,莫崎……”
郁悶伸手捂住他的大嘴巴,“死鬼,你想讓他看我后背嗎?”
看后背?一想到郁悶雪白的裸背毫無遮掩地露在莫崎的面前,他的表情就僵住,然后,在大家的驚呼聲中,他的鼻孔流出兩道紅紅的東西。
然后“啪”的一聲巨響,他就被打倒,郁悶氣極敗壞地給他一耳光,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滿腦子的黃色廢料。
而倒在地上的屈可喬忘記了他的潔癖,忘記了地上會有多少細菌,忘記了鼻血掛在臉上會有多難看,兀自吃吃地笑著。
“哈——”就連那些守在門口的“鷹”也忍不住發出哄堂大笑,看到二少吃癟,真的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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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是那輛加長的勞斯萊斯,車里坐著兩個人,屈可喬和何郁悶。
并排坐在后座,他借著淡淡的月光,看到她臉上的指痕,輕輕地撫過,“痛嗎?那些人渣,下手這么重!
她有些無法適應他的溫柔,揮開他的手,坐得離他遠一些,“臭‘水仙’,你又想耍什么花招?我告訴你,我現在很累,沒空陪你玩!
他笑,不懷好意,但天色如此之暗,郁悶哪里能發現?
“郁悶,我喜歡你。”他的話剛一說完,就聽“砰砰”兩聲,一聲是受到驚嚇的何郁悶要跳起來,忘了是在車里,頭撞上車頂的聲音;另一聲是前座可憐的司機,他也受到莫大的驚嚇,一頭撞到玻璃上,而且連帶車子也跟著在馬路上蛇行了一段。
“你你你!”郁悶指著他,“你又想干什么?”她小心地離他再遠一些。
他反倒坐回身,舒舒服服地靠在椅背上,“我屈可喬有說話不算話的時候嗎?”他閉上眼,“不急,郁悶,我會等你開竅的!
然后他不再說話,也不對她動手動腳。倒是郁悶,一直到回到家躺在床上,還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