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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龍鎖 第九章 作者:湛露
    還好乘風的那一箭并沒有喂毒,軍醫診治過龍御的傷口后,說出讓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的消息!氨菹律砩洗┲z甲,所以這一箭刺中陛下背心時已經減弱了力道,箭上也沒有毒,加上這位姑娘幫陛下敷藥止血及時,因此,陛下的傷勢并無大礙!

    宋遠征懸著的心終于可以放下一半,但仍不免埋怨道:“陛下,臣說過不要您冒險的,這一次要不是這位姑娘出手相救,還不知道后果如何,臣都要被您嚇死了!

    龍御趴在床榻上,幽幽笑道:“不要叫她姑娘,要叫娘娘。”

    “娘娘?”宋遠征不解地看著冷艷,他以前很少出席宮中大宴,所以對冷艷并無印象,倒是那位軍醫,曾是為冷艷診治過的那位太醫的隨從,聽到龍御的話,他仔細看了眼冷艷,不禁驚呼著跪倒,“原來是艷姬娘娘。”

    艷姬?她的大名有幾人不知?宋遠征這才恍然大悟為什么陛下見到她會那樣的激動。只是,艷姬不應該是在宮中嗎?

    “娘娘,您是從宮里逃出來的?”宋遠征想當然耳地問道。

    不等冷艷回答,龍御說:“遠征,你先出去吧,幫朕關注一下敵人的動向!

    宋遠征也發現自己現在留在這里的確是不合適,便急忙告退。

    冷艷跪在龍御的床榻邊,握著他的手,與他四目相對,久久無語。

    “沒什么話跟朕說嗎?要朕先開口?”他伸出一只手撫摸著她的臉頰,“你這一個月好像瘦了不少?”

    “陛下也變了很多。”她看得出他也瘦了。平時他的頭發總是一絲不亂地束在頭頂,用金冠別好,現在這種披散一半的發式讓她覺得他變得有些陌生。

    “我變,是因為你。你變,也是為了我嗎?”

    他的話讓她垂下眼簾,卻又因為他的手指用力而被迫抬起頭直視他,“陛下為什么要滅鮮于?”

    他淡淡一笑,“你猜不出嗎?”

    “我只是不敢信!

    他看著她,“那你這次忽然出現,是為了求朕不要滅誰?月陽?”她一震。原來他知道她是月陽人了?

    “陛下到現在還是這么“張狂?”

    他挑挑眉,“你是想說,朕的皇城都失守了,對不對?朕現在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居然還想著如何去滅別人?”

    她嘆了聲,事實都擺在眼前,不用他們說出口。

    “那么你呢?你在這個時候突然出現,是為什么?不是為了救駕吧?”龍御的眸光一沉,“那個從背后對我放箭的人,不可能是你,但必然跟你是同路人,所以你出現的時機才會如此剛好。說吧,那人是誰?是帶你走的人——-是你的那個什么師兄?”

    他總是這么料事如神嗎?

    冷艷的目光中滿是掙扎,讓龍御看得心頭一疼,“原來你和他這次一起回來,還是為了殺朕。”

    “不,不完全是這樣!彼穷I命而來,可她知道自己對他不可能下得了手。

    “我們出來前不知道龍疆的情況,主人希望我能說服你,不要進攻月陽。”

    “月陽!饼堄街型鲁鲞@兩個字,眸光很冷,“果然是月陽。你說的主人是月陽的女皇?朕當初留給月陽一線生機,她還有什么不服的?為何派你來殺朕?”。

    “陛下,成王敗寇的道理誰都知道,月陽也不甘心做第二個普魯圖,陛下敢說對月陽就不覬覦嗎?月陽沒有能力滅龍疆,而龍疆早晚有一天是要吃掉月陽的。沒有人愿意束手待斃,陛下也不應責難主人的決定。更何況,是陛下羞辱月陽在先!

    她的慷慨陳詞讓龍御皺了皺眉,前面的話他都默默認可,但是最后一句他有些不解!半扌呷柙玛枺磕阒甘裁?”

    “陛下當初帶兵攻陷普魯圖時,我月陽女皇曾攜公主殿下到兩國邊境與陛下議和,您當初說了什么,難道忘了嗎?”

    “說了什么?朕當時說的話多了!

    她咬咬唇,“當時女皇曾經有意以聯姻的方式向陛下求和,對不對?”

    “大概是吧!彼UQ,“那么久遠的事,朕記不清楚了,當時這件事應該沒有提及太多。”

    “是,因為陛下一句話就封堵了月陽人的口,也是因為這一句話,使得月陽和龍疆結下不解之仇!

    “朕到底說什么了?”龍御還是想不起來。

    冷艷只好提醒他,“陛下曾經說過我們公主什么?”

    “你們公主?”他又想了想,“是那個病歪歪的丫頭?”

    她蹙眉嘆道:“陛下的話倒是跟當年沒什么區別。我聽說陛下當時面對女皇聯姻的提議,只是瞥了眼公主殿下,然后很殘忍地說:朕的女人中可沒有這種病歪歪的黃毛丫頭!

    他反問:“這句話朕說錯了嗎?”

    “如果只是評論一個普通女孩子,也就罷了,可她畢竟是公主!

    “想向朕求和,要送的禮就該是一份拿得出手的,否則有什么資格跟朕談條件?難道她長得不美,還要朕委曲求全的納她入后宮嗎?”

    他的那份驕傲和不屑讓冷艷又好氣又好笑,想起歐陽青那種癡狂的神情又更覺得心酸,“但是你不知道,公主對你已經一見鐘情,甚至是一片癡情,你用那樣殘忍的話傷她,從那之后,她變得有些瘋瘋癲癲,原本就虛弱的身體也更每下愈況!

    “你以為是朕毀了她?”他瞪起眼,“她自己承受不住這句話要發瘋,關朕什么事?朕就是看不上她!她要死要活也不關朕的事。”

    冷艷忍不住為歐陽青辯白,“你一生都是人上人,全天下的人不是愛你就是怕你,有人用這樣冷酷的話傷過你嗎?你知道被心愛的人蔑視傷害的痛苦嗎?”

    他凝視著她,微微轉過了頭,“我知道這種痛,因為我傷得比她深!

    冷艷輕顫,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她只是看我一眼,所謂的對我一片癡情,也就是喜歡我這張臉而已。但是我愛的人跟我一起生活了一年多,我們的身心都曾經合而為一,結果她忽然棄我而去,杳無音信。這種拋棄就像是割開朕的骨頭和皮肉,然后摘走朕的心,又狠狠踐踏……”

    “別說了!”她的心都攪在一起,因為那樣疼的人不只是他,還有她。

    “你也疼,是嗎?”他的眼中閃動著欣喜的光彩,卻又心痛,“你疼,卻還是那樣決絕地要離開朕!

    “因為,我是月陽人!

    龍御的黑眸一冷,“所以朕也要滅了月陽。”

    “不要!”她緊忙按住他的手,“陛下就不能與月陽或其它鄰國和平相處嗎?”

    “你的主人因為一個荒唐的原因要殺朕,她怎么就不懂得和平相處?更何況這世上本就是弱肉強食,適者生存。你說的沒錯,即使沒有你的事,朕早晚也是要滅了月陽的!

    “那陛下早晚還是會失去我!

    她鄭重的神情讓龍御一驚,緊緊撐住她的手,“你敢再走一次?!”

    她抿緊嘴唇,并不回答他。

    “艷兒,你不會再離開朕的,對不對?”他見硬的不行,換成柔聲低語,騰出左手輕撫她的發梢臉頰。

    她被迫吐出一句,“我只能說,我會等到陛下收復皇城之后……”

    “之后?”他瞇起眼,還有話想說但卻決定暫時忍住,改口道:“這一次諸國舉兵滅龍疆,其中也有月陽,你知道吧?”

    “主人沒有跟我說,我是到這里才知道的。”“那么你剛才救朕,就等于是背叛了月陽!

    他詭笑著,“你已經背叛了月陽,你已經不算是月陽人!薄拔疑砩嫌肋h流著月陽的血,這是改變不了的。有我在,就不能見陛下滅了月陽。”

    她直起身,向四周張望了下。剛才她和龍御離開的時候,師兄就在他們的附近,此刻他在哪兒?

    因為幼年起就在一起特訓,她總能感覺得到師兄的存在。不過現在她沒有這種感覺,難道他沒有跟著一起來嗎?

    “在看什么?”龍御瞇著的眼斂起一絲精光,手指用力,在她的肩頭重重地捏了一把,叫她的肩骨生疼。

    “在想逃跑之路?”他的心中有絲不安涌起,“朕問過宮中的侍衛,你離開皇宮當夜,沒有人看到你出去,你是從哪里跑掉的?房頂上?”

    她囁嚅著嘴唇,遲疑了好半天才說出答案,“從湖底!

    “湖底?”他赫然明白,那片湖水是連著城外的護城河的!半y道你天天坐在湖邊,就是在想著如何逃跑?”怒氣又浮現在他眉心中,“回去之后,朕要封了那條河道,抽干了那片湖!”

    她嘆了口氣,“陛下有時候說的話很孩子氣,這不是您眼前要擔心的事!

    “朕最擔心的是你,若不是你,就不會有這一大串的變故!彼拿夹囊廊货揪o,像是不滿足只趴在床榻上看著她,他干脆坐起身,不顧背上的箭傷,將她用力抱在懷中。

    這是重逢后,他第一次完完全全地擁抱住她,她沒有掙扎,但身子還是有些僵硬,像是怕稍稍一動就會弄疼他。

    他下巴壓在她的肩膀上,呼出的熱氣吹拂著她的耳根發梢。她以為他有話要說,可等了很久都沒有下文,她只好輕輕開口,“陛下……”

    “別說話,也別動,我只想抱著你!彼恼Z氣里有一種濃濃的傷感,讓她聽了覺得心疼。

    忽然間,她想起一個人,一個跟她一樣愛著他,又被愛恨糾纏著的女人。

    “陛下剛才真的要殺梅姬嗎?”她感覺到他的雙臂一緊。

    “是。”這個字是從齒間迸出來的。

    “不,陛下不會殺她!彼茏孕诺胤穸怂拇鸢浮

    “為什么?”他不禁詫異。

    “因為陛下如果真要殺她,就不會等那么久都不動手了。陛下是不忍心殺她,還是想救她?”

    “救她?哼,一個對朕不貞的女人,朕恨不得一箭殺了她!誰會救她?”

    “如果陛下不做出要殺她的姿態,對方一定會把她當作擋箭牌,早晚讓她死于亂箭或其它的戰火中。陛下現在做出一副不在乎她生死的樣子,說不定對方會把她丟到一邊,再不讓她置身于這樣的危險中!

    良久,龍御對她的這番猜測不發一語,只是重重地哼了聲。

    聽到這一聲悶哼,她卻笑了,這證明她的猜測沒有錯。

    在他看似冷漠無情的外表下,其實有著一顆多情的心。

    即使他對梅姬的愛并不如對她這樣深刻,但那個女人畢竟曾經跟他相伴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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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龍疆皇宮里,裘飄正很憤怒地將侍女送上來的酒盞摔翻在地,“龍御都已經近在眼前了,你們居然還拿不下他!”他喝斥的是臺階下的幾名武將,其中一人卻不是很服氣他的話,“殿下,我們芙蘭人擅長騎兵作戰,普魯圖國才是近身肉搏的高手。剛才殿下的兵馬就在城中,為何不直接出去跟龍御交戰?他最多也不過帶了一千人而已!

    “混帳!我是這次盟軍的首領,怎么能以身犯險?你們芙蘭人不服是不是?”

    另一個中年將領緩頰的說道:“我們幾方既然已經簽了聯盟協議,當然還是以殿下的號令為首,星野將軍的意思并非殿下所想的那樣,只是現在錯失殺龍御的大好機會,只怕要再逮著這么好的機會就難了!

    “龍御已經受傷了。”從大殿外忽然走進來一個人,殿內的幾員將領不認得他,都警覺地抽出佩刺。倒是裘飄正看到他并不吃驚,一擺手,“不用驚慌。你就是月陽國派來的使臣吧?”

    “是!背孙L走進大殿,對裘飄正深深一禮,“我剛收到女皇陛下的飛鴿傳書,得知月陽已經與諸國聯盟,所以特意趕來助殿下一臂之力!

    “你剛才說龍御受傷了,是怎么回事?”裘飄正好奇地問。

    “難道殿下剛才沒看到龍御墜馬的一幕嗎?那是被在下一箭射落的!

    裘飄正大喜道:“真的嗎?我聽說龍御墜馬,但只怕是他使的奸計,所以沒有讓大軍去追!背孙L一笑道:“在下那一箭雖然沒有淬毒,依然重創龍御,相信他臨陣指揮的能力必定大不如前。現在既然諸路大軍都已在龍疆境內,為什么不對玉龍澗合圍?將龍疆大軍一舉殲滅?”

    芙蘭國的將軍星野擺手道:“我們已經派人打探過那里的地形。玉龍澗是個易守難攻的地方,可以圍而不打,但是要困死他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辦到的事!

    裘飄正冷笑道:“只要困住他就行了,他的大軍糧草無法補給,餓上十天半個月就會死。狼奴將軍,我請你率領阿蓮圖軍隊去封堵住玉龍澗的出入口,為什么你遲遲到現在都沒有發兵?”

    狼奴將軍拱手道:“殿下,不是本將不發兵,我軍兩萬兵馬原是奉命守皇城西門的,而要去圍攻玉龍澗,就要從東門走。一旦我軍撒離西門,就等于是暴露了個缺口給龍疆軍。”

    裘飄正說:“西門的防守會由我普魯圖軍暫時接管。這一點你可以放心!

    狼奴將軍皺眉,“殿下,攻下西門的是我阿蓮圖人,殿下卻在此時命普魯圖人接管,只怕我阿蓮圖人會不服!濒蔑h正的臉色一變,“你的意思是,我故意讓普魯圖人搶占功勞嗎?”

    “是或不是,本將不知道,但是從發兵到現在,普魯圖軍人數三萬,主動出擊的大戰卻沒有參與幾個。殿下,如果照這樣下去,普魯圖人只是跟在我們阿蓮圖和芙蘭的兵將后面等著撿現成的,那你我的盟軍只怕就要名不副實了。”

    裘飄正陰沉著臉,“好,看樣子龍御還沒有抓到,我們自己就要先起內訌了,既然阿蓮圖人是膽小鬼,不敢正面迎戰龍御,那我們普魯圖人上好了。話要說在前頭,誰抓住龍御,最后分龍疆土地的時候誰就有主導權。到時候你們可不要后悔!”

    狼奴和星野兩個將軍對視一眼,同時怒道:“殿下怎么能這樣說?龍疆國是我們聯盟打下,要如何分配戰果是最后大家一起研究決定的,怎么能由你們普魯圖人單方面說了算?”

    乘風聽這邊吵得熱鬧,皺皺眉,走到殿門口,卻看到殿外站著一個女人,仰頭看著一棵高大的龍角槐。

    這種表情和動作,讓乘風忽然想起冷艷。他走過去,很恭敬地躬身,“是梅姬娘娘吧!泵芳мD過頭,冷淡的開口!澳闶钦l?”

    乘風望著她木然的表情,“在下乘風,是月陽人。我是冷艷的師兄!

    梅姬對這個名字并沒有反應,于是乘風又補充了一句,“就是你們說的艷姬。”

    梅姬的雙眸陡然亮起來了,“艷姬?她……在哪里?”

    乘風咬牙,“大概是在龍御的身邊吧!

    “在陛下身邊?”梅姬失神地喃喃自語,“她不是已經走了?原來她又回來了?居然還在陛下的身邊?”

    “她沒有娘娘勇敢,就像是被養在金鳥籠慣了的金絲雀,即使放走了,還是要為了錦衣玉食飛回來!

    梅姬若有所悟地看著他,“你在嫉妒!

    乘風臉部有些抽搐,重重地一握拳,“是,我是在嫉妒,因為艷兒原本應該是我的女人,我們倆青梅竹馬在一起十年了!

    她冷笑道:“無論你們有多少年的情意,她到底是陛下的女人。如果真的要比,我比她先入宮,但是得到的圣眷卻遠不能跟她比,我又憑什么要受這份羞辱?”

    他涼涼的接口,“所以你背叛了龍御,給他戴綠帽子,這種魄力一般女人可沒有。只是今日裘飄正把你擺在城頭當擋箭牌,這種結局你也沒想到吧?龍御那一箭如果射出去,你必死無疑!

    梅姬悵然地望著那棵高大挺秀的龍角槐,“我決定走出這一步的時候,就已經料想到結果!

    “那么,龍疆亡國時你是準備留在龍疆,還是回普魯圖國?”

    “這個與你無關吧?”她又看了他一眼,“我倒是有點奇怪,你我沒有任何關系,你忽然跑來找我聊天,是有求于我嗎?”

    “我只是憐憫你!背孙L笑得有些殘忍,“一個女人失了名節,背叛了丈夫,又被情人當作擋箭牌擺在城頭上,我若是你,就沒有勇氣活下去了!

    她冷冷地笑了笑,“我還沒有看到艷姬死在我面前,怎么會先死?如果經歷這場浩劫,她和陛下還能幸福地長相廝守,才是我最沒勇氣活下去的時候。你們月陽人不是此次盟軍的一支嗎?怎么你站在裘飄正這邊,她卻又回到陛下身邊?要笑,先笑你們月陽吧。”

    乘風的臉色鐵青,反駁道:“艷兒不會背叛月陽,她回到龍御身邊必定是為了我們月陽的計劃。倘若她敢背叛月陽,我一定會第一個殺了她!”。

    梅姬瞥他一眼,“是嗎?我看你未必下得了手。男人對自己喜歡的女人大概都是憐香惜玉的。嘴里越說恨她恨得要死,其實心中越是愛她愛到瘋狂。她從宮里失蹤時,陛下的眼神彷佛可以殺死所有人,但是我知道,如果她再次出現,陛下絕對不會殺她泄憤。至于你,大話也不要說得太早吧!

    乘風陰陰地說:“好笑,你我第一次見面,你卻好像能看透我似的。如果有個機會讓你殺了龍御,你會下手嗎?”

    “我不知道!彼鼗卮,“我只知道,我看你,就像看我自己一樣清楚!

    因為他們都是因為嫉妒而身陷瘋狂的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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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月陽和普魯圖國的邊境,我曾經看到梅姬坐著馬車從普魯圖國返回龍疆。后來我聽到她跟人說話,對方表示聯軍已經攻下龍疆皇宮,要她趕快回到皇宮中!崩淦G把自己看到的秘密告訴了龍御,“那時我才知道龍疆出了大事,只是怎么也不敢相信梅姬會跟這件事有關系!

    龍御披著披風坐在床榻邊,地上鋪著剛剛繪制出的戰局形勢圖。聽到冷艷的話,他并沒有太多的神色變化,只是用床頭的寶劍指著地圖上的一塊說:“這里是玉龍澗的一條小路,因為被叢林掩蔽,外人不是很清楚。這條路非常狹窄,只能容得下一人一騎過去,但卻可以通到皇城的西側,如果從這里派兵突襲,便是一支奇兵!

    冷艷心中仍有疑慮,“你跟我說這些……不合適吧?”

    “為什么?你以為我會怕你把這些事情告訴敵人嗎?”他斜睨著她,“你與其用那種方法殺我,不如趁現在,拔出這把劍,一劍扎在我的心窩里,會讓我死得更痛快些!

    “你算準了我不會殺你!彼龕灺曊f。

    “不,我算不準!彼粐@息著撫摸她的臉頰,“我曾經以為我可以很準確地把握你的內心,結果你刺我一針,逃跑了。所以現在我不敢說能猜到你在想什斗么,只是艷兒,既然你肯在我遭遇困境時回到我身邊,就不會再在這個時候刺我一劍,對不對?”

    “陛下準備何時反擊?”她避開這個話題。

    “今夜。”他的答案讓她吃驚。

    “今夜?可是你的人手夠用嗎?我聽宋將軍說,玉龍澗里只有五萬人馬。而敵軍有十萬!

    “奇兵不在多,而在奇。一擊得手后再由大軍配合。我的大軍最快明天,最遲后天也就到了。到那時候,作戰點連成一線,戰局就不一樣了!

    “那還有一天一夜的時間哪,為何非要急在今夜動手?”冷艷不懂兵法,但也知道這是很冒險的行為,“如果宋將軍帶兵突襲,你這邊就會后防空虛!

    “不是遠征帶兵,是朕!

    他的話讓她再次大驚失色,“你都傷成這樣了,還要騎馬突圍?你瘋了?”她死死地按住他的手,“我絕不讓你去!”

    “我不會單獨去,我還要帶著你,一起去!彼⑿χ次兆∷氖郑拔乙阌H眼見證,朕是如何奪回我的龍疆皇城,奪回我們的極樂宮!”

    “你瘋了,你作戰總是用這么不要命的打法嗎?”她喃喃低語,心緒一片混亂。不跟著他一起去,她不放心,跟著他一起去,就等于是公然反叛月陽。

    “那么,你是要看著我去玩命,還是陪著我一起去死?”他噙著一絲溫柔的笑意,臉龐緊緊貼在她的臉前,近在毫厘。這種壓迫的力量讓她無奈地輕嘆一聲,“你……明明知道的。”

    她既然回來了,就已經選擇與他同生共死。做叛徒也好,做天下人唾罵的笑柄也罷,她此時唯一的身份,便只剩下一個——他的女人。

    帳內有片刻的沉靜,然后他的唇擦著她的耳際忽然問道:“艷兒,你愛朕嗎?”

    停了一瞬,她回答,“不愛!

    摟著她的雙臂一緊,“什么?”這個回答顯然不讓他滿意,“你在說謊。”他肯定地下結論。

    但她卻說:“我愛的是那個“我”,而不是“朕”!

    又是片刻的沉默,他才幽幽地笑道:“好巧妙的回答。艷兒,這個問題我問過許多人,但是她們的回答都一樣,她們說她們愛朕,只有你是這樣回答!

    “那陛下一定不相信她們的答案吧?”她靜靜地轉過身,雙手托著他的臉,認真地說:“但是我相信她們的話,她們都是愛你的,只是你沒有讓她們走進你的心而已。不要把旁人看得那么功利,你所有的妻子中,唯一不能愛你,也不該愛你的,只有我。”

    他凝望著她的眼——那里盛載了太多復雜的情緒,有糾結的愛,有矛盾的痛苦、憂傷的堅定。

    于是他什么都不想問了,只是握住她的雙手,將熱吻烙燙在她的唇上,緊緊地,深遠而綿長。

    這一刻,他們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存在,感受到……愛。

    她愛他嗎?是的,愛到為了他背叛國家。

    他愛她嗎?這個問題更不必要答案,因為他已經為了找尋她,不惜摧城滅國。

    本應是寡絕冷情的兩顆心,卻在這真愛稀薄的世界里,找到彼此,因而融合。

    愛,對于他們來說,是奢望,也是奇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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