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給蕭書御發火的時間,頭上的閣樓外面傳來雜亂的腳步聲音,嘩啦啦的似乎好大一群人,他急忙牽著梅心的手走出地牢。
忽然出現的陽光雖不太強卻也讓他瞇起了眼睛適應,看過去,圍住小閣樓的正是德王爺趙德勛,還有在他身邊瑟然憔悴的紫綾。
“你來得正好,”趙德勛邁著閑閑的步子踱到黑衣殺手的前面望著并肩而立的蕭書御和梅心,“本王估計著你得來救他,早早就埋伏下等你們自投羅網!
拉緊了梅心的手,蕭書御沒有半點慌張,“王爺,難不成你以為梅心只會帶著這二十幾個人來救我嗎?\"
眉梢向上挑了下,趙德勛暗暗吃了一驚。蕭書御胸有成竹的模樣叫他不懷疑都不成,可是直至梅心帶人攻進鵬程莊園也沒見著半點后繼人馬的動靜、
“本王身后有五百禁軍,可以把這里包圍的和鐵桶沒什么差別!叫你插翅也難飛!”
“等下,德王爺您剛剛說是……禁軍?\"揮著小手叫停,梅心裝得煞有其事,“只有皇帝的兵才能叫禁軍吧?你只是個王爺,充其量也是家丁而己!是不是啊?趙大人,鄭大人?\"
對上趙德勛愕然的眼睛,鄭重門與趙陽哈哈大笑。趙德勛怒道:“你們放著朝廷命官不做——”
“區區二品三品官,哪比得上您吶!\"拍拍大肚子,鄭重門笑道,“聽說您還自己找人縫了龍袍,刻了玉璽,等著登基呢!\"
“胡說!\"壓下驚惶失措,趙德勛慘白了張臉,“你誣蔑本工該當何罪!\"
“你蓄謀篡位,其罪當誅!\"
驀然慘笑,趙德勛把手一揮,“給我殺!一個不留!\"退到黑衣殺手的身后,靜等著看到蕭書御等人命喪刀下。
不過二十余人,怎能與自己手中的丘百精兵對抗?其中還有不會武的梅心……最顧忌的蕭書御也中毒在身,不足為意o:
內息悠長的嘯聲出口,叫趙德勛再次日瞪口呆。被關了十九天的蕭書御沒有半點中毒的樣子,身形矯健若游龍,一手護著梅心以單掌對敵也絲毫不亂。
“為什么?他不是中毒……”忽然想到什么,趙德勛紅著眼睛瞅向站在自己身后的紫綾,“竟然是你!\"
“是我,”撫了撫垂到胸側的長發,紫綾承認,“是我給他拿的解藥,每天也會送補藥讓他恢復力氣!
“看守地牢的衛兵沒有我的令牌沒人敢放外人進去,為什么你進去了?\"
嫵媚的笑意浮上嘴角,紫綾的美眸泛出空虛的脆弱,“美麗的女人,自然有她的本錢……也有別人用不了的辦法!
“賤人!\"沖上前揮手一個巴掌打得紫綾滾倒在地,趙德勛又抓著她的頭發揪起來,“賤人!賤人!賤人!賤人!\"
紫綾掛著血跡的紅唇冷笑出聲,“出身青樓的我本就是賤命一條……你這個王爺和青樓女子睡在一起,哼,可見也不是什么干凈人物!\"
“你不怕我殺了你?\"
“怕?我怕什么?打從娘胎里出來,我就是一無所有的賤貨……這條賤命與臭皮囊沒有人憐惜,我也不希罕!\"心在流血啊……她的心在流血,冷的熱的,混雜在一起。
抽出配劍,趙德勛已經怒火中燒,想也沒想地抬于就刺向紫綾胸口——驚覺的梅心與蕭書御想去救已來米不及廠。
奪下黑衣人手中的刀擲向趙德勛,蕭書御摟著梅心飛掠到紫綾的身邊。
一片混亂中,有人來報:“王爺!南方有大批人馬趕來!\"
“知道是什么人嗎?\"趙德勛揪住來報信的侍從大聲問著;
“銀雕金龍旗……是武功郡王……”
“該死!\"丟開害怕得要死的侍從,趙德勛大叫,“撒!撒……趙德昭,為什么你老是和我做對!為什么……”
不消片刻,趙德勛連同黑衣殺手撒得千干凈凈。偌大的莊園只剩下滿地的尸首和受了些輕傷的聚蝶樓眾人。
輕輕地扶起紫綾軟倒在地的身于,梅心皺起了秀眉,“你這是何苦?\"她原本有機會在混戰的時候躲開的。
“我是在贖罪……為……我犯的錯……付出……弋價……”斷斷續續輕咳著,紫綾迷蒙的眼睛尋不到焦點,“公子……”
接到梅心的眼神,蕭書御也沒避諱什么,把手放在紫綾伸出的手亡上!拔以谶@里。c\"
“紫綾……對不起……對不起……”燒灼的淚串串流出再也無力張大的眼睛,紫綾緊握住蕭書御的大手放在胸前。
“傻姑娘,別說對不起。是你救了我,是蕭書御的恩人。”回天乏術的表情在原本嬌美可人的她臉上是那么刺眼。
他沒有怪她。
無血色的臉露出點點微笑,紫綾把頭靠進蕭書御懷里,恍惚之中又回到那個飄雪的倚云閣——伴著清雅的琴音,她坐在六角亭里,撫琴期望著回廊盡頭出現那俊逸的紅影……
拂開散落在那美麗面龐上的亂發,梅心用衣袖擦著紫綾沾了些許灰塵的臉頰。
“公子……書御……”
陡然垂下的手,不再顫動的羽睫,留下滿足的嘆息,她再無所求……無所求。
站起身,蕭書御淡然地看向從大門走進來的人。必是接到了消息,武功郡王趙德昭帶了親兵趕了來,見到滿眼的狼藉,他也驚訝不已。
“蕭兄,可否安好?\"
“勞郡王掛心,蕭書御沒什么閃失!庇卸Y地拱手回禮,蕭書御臉上的表情讓趙德昭心中一寒……那表情漠然而疏遠。
“那就好,”當下也不再多言,趙德昭明白是自己的弟弟一手造成現下的狀況,蕭書御會顧忌他也無可厚非!坝惺裁纯梢詭偷蒙鲜捫值膯?,’
“郡王若是想幫草民,只要答應蕭某一件事就可以了!钡恍﹂_,蕭書御直盯著趙德昭。
“什么事?力所能及之處,理當為之!
“從今以后.不要插手德王爺的事。否則,連郡王都怕是自身難保,”不理會趙德昭的愕然與不解.蕭書御示意莫辰旭抱起紫綾的尸體,“告退!
只有二個字,就劃清了界限。
默默地看著蕭書御轉身而走,趙德昭說不出是惋惜還是什么,胸中回蕩難堪的悵然。梅心走過他的面前時,悄聲低語,然后不再理會隨著蕭書御走進漸暗的天色中……
愣愣站了許久,握緊的于又松開,趙德昭仰天長嘆,天命,當真不可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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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香冢埋花魂。
隨風而飛的片片白幡,偶有點點朱粉摻雜其間,素燭檀香。
雪白大理石圍成半圓,新碑新土,被湮沒在片片盛開的牡丹花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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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近五月,偌大的洛陽城里到處是濃香馥郁,姹紫嫣紅……戰事將近的時期也未見街上的行人有多慌亂緊張,依舊笑語輕聲,市井繁華。
行宮中正在批閱奏章的趙光義只穿了衫袍坐在香案前面,為求安靜,身邊也沒有侍從或是衛士。是以,在看到從大門堂堂走進的男女時,驚訝大于恐慌。
“來者何人?\"沉穩地放下奏本,趙光義打量著面前的一男一女,此二人正是蕭書御與梅心。
“草民姓名不足為皇上所知曉,恐會污了尊耳!辟潎@趙光義處變不亂,蕭書御上前拱身行禮,“擾了皇上,還望恕罪!
“直接說明來意吧……”以手捻須,趙光義看著氣度不凡的男女,他多少也能猜出個大概。這二人莫不就是所謂的江湖中人?
梅心盈盈淺笑,也上前并立在蕭書御跟前,“皇上英明,我二人來此是有本要奏!
“有本要奏?所奏何事?”
“德王謀反之事!
“哦?\"趙光義轉睛掃過二人,“你們有何證據說……德王有謀反之心?\"
“明人跟前不說暗話,皇上也不必藏匿了!崩∶沸男∈郑挄谷粚σ暜斀袷ド,“德王趙德勛的謀反意圖已如司馬昭之心,睿智如皇上不能不知。況且,近日已經聽聞皇上也親自到太子太保府上登門造訪,用意嗎……就不用草民挑明了吧?\',
聞言,趙光義走下軟榻,絲毫末覺自己只穿著襯袍有何不妥地站在蕭書御與梅心對面,“你們就為這個而來嗎?\"
“草民想知道皇上會如何做,僅此而己!
“朕雖知德王有不軌之心卻沒什么線索和證據……言下之意,也不用挑明了吧?\"聽了他們如此說辭,趙光義已經明白來者意為何事。
蕭書御抽出袖中所寫書帛遞向趙光義,卻見他有遲疑,改放在香案上頭!盎噬,德王謀反的證據差不多都在上面,請您過目!
“為何你們如此關心這件事到不惜闖禁宮?還有……這些證據如何而來?真實與否?\"
“請皇上派人去查就可知道是否真實,草民還有問題請皇上解惑。”
“什么?”
“下任太子人選!\"
“大膽!\"怒喝一聲,趙光義蹬起雙跟,“這等大不敬的問題朕沒必要告訴你們!下任太子是誰,你們也不需要知道!\"
退了半步,蕭書御倒也沒有再追問,反倒是梅心不畏皇威繼續道:“皇上,且不管下任太子人選是誰,都希望皇上能夠仁義慈悲!\"
像是被碰到隱藏許久的秘密,趙光義瞇起眼看著面前笑如山花爛漫的女子,她所說的這番話,是在告誡自己什么嗎?不顧忌其他,他直截了當地問著梅心!肮媚锸呛斡靡?\"
“言盡于此,所有的話都寫在布帛上面了。草民告退,皇上保重!
未加阻攔,趙光義目送二人走出大門,轉過頭,神思復雜地望向香案上擺的布帛。
“傳朕口諭,宣趙普覲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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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子,算不算一朝風息凡塵落呢?\"
回眸看向始終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的男子,梅心冒出這么句話來,像是以前他曾經說過的呢!沒有走水路而改由騎馬走陸路,他們多了許多時間來慢慢前行。今天已經是五月二十六了,距聽說皇上抄了德王趙德勛的家已經有三天……沒有想到,圣上會趕在他親征之前動手,讓人多少有些驚訝。
“不管如何,事情總算按照預期的進行,沒了敘雅園的擔子持在身上,倒不見得有多失落反而清松許多。
笑容浮在蕭書御的嘴邊,他也不再以人皮面具示人。
“不要笑!快快收回去!”怒瞪了眼自淺笑不已的他,梅心懊惱不堪的叫道。這不,走在路上的大姑娘小媳婦的眼珠子全盯在他身上了!
早知道不要他把面具摘掉了……同樣的臉,卻不似蕭蝶樓的柔和,透出股英挺的男子氣氣息反成了招蜂引蝶的源頭!
“咳!遵命!”輕輕咳了聲,蕭書御聽話地收走笑容。她在吃醋……呵呵,心情真好。
“哎,我問你,那塊積雪白蓮玉是怎么回事?忽地想起聽來的消息中,趙德勛在被抄家時查出他謀反的重大證據是塊被刻好的玉璽,質地是罕見的積雪白蓮玉。她早就發覺其中有什么奧妙,想起來就拿出來問了。
夾緊馬腹趕上梅心的坐騎,蕭書御解釋:“從谷里過年回來,我每隔幾天晚上都會跑到趙德勛的藏寶庫去,那個印花了我六天的時間才刻好!那可是細功夫,得用內力把整個面保持完整,直到有人大力磁動才會脫落下赤,很巧吧!”倒是可惜那么好的玉成了罪證……“哼!\"雖沒有夸獎,但梅心想到趙德勛看到玉面浮現的串跡時的表情就會忍不住想笑,“你還真是賊得可以!\"
“這還不是看你演示過脫胎換骨的機關才突然想到的!\"
“還聽說搜出的新龍袍做工可比皇上穿的那件還要華麗細致呢!\"眨眨長而黑的眼,梅心歪頭盯著蕭書御。
“嗯……那是錦繡坊的最后一件成品!闭f起來最大的功臣可是秋繪姑娘手下的那幾名繡娘,聲名遠播的錦繡坊果然是繡工最好的!
默默地看看自得不已的蕭書御,梅心不發一言地扭過頭勒緊韁繩加快了步伐丟下他先行離去。好家伙……她不問,他就不會自動說與她知道!
抿唇盯著前面倔強的背影,蕭書御策馬追了上去。“生什么氣?\"
“沒有。”嘟起粉唇,梅心轉頭不看那張笑得開懷的臉孔。
勾起淡笑,蕭書御傾了身子靠向梅心耳邊,“我們成親吧!\"
“嗯……啊?啊?\"沒有聽清楚他說的是什么,還是這個消息來得過于讓人吃驚,梅心咻地轉頭瞠大眼睛——不料因為挨得太近,粉唇就那么白白送到等候著的地方……
燒紅了臉地往后退,她卻沒有想到差點從馬上,動靜落下去,被蕭書御對立了上來。
“……”這次真的是丟臉丟大了!板起臉孔,梅心一言不發地默默騎著馬。
忍著要得內傷的大笑,蕭書御睇著猛紅臉不說話的梅心,“動靜那么大,我當你是同意啦!\"頭一次看她臉這么紅,每次拼酒時都沒有這么夸張。
“誰說我同意了!”怒吼回去,她分明是什么表示都沒有嘛!
掛上不太像樣的失望模樣,他反問:“哦?這么說你不同意?\"
“誰說——”拼命噎回要沖口而出的后半句,梅心懊惱不已地瞪著裝傻充愣的男子!拔遥煌!\"哼!回掉他!
忍笑失敗,趴在馬背上狂笑出聲的蕭書御重復著她剛剛氣昏頭說過的話:“誰說你不同意?那就是同意啦?哈哈哈哈……”
“你,你去死!\"惱羞成怒的梅心猛拉馬匹遠離這么個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變得油腔滑調的臭男人。
“喂,我死了你豈不是……”
“給我閉嘴!\"
“閉上嘴怎么告訴你我愛你啊!\"
“閉……你剛剛說什么來著?\"
“我愛你!鼻魄,看她聽到后高興得嘴都合不上,他沒有想到這句話這么容易就讓她高興起來,蝶樓果真沒有唬他。是不是花非離生氣時,他那弟弟也這么說過?
討厭啦!她本來想板起臉孔的,現下反倒是笑出來了。
“你好詐!\"沒想到蕭書御反倒是臭了臉色,害得梅心納悶不已,她怎么詐了?\"我是說……那個時候為什么要搶在我頭邊……咳……就是……你說的本來應該是我先對你說的才對!\"
“咦?誰讓你跟個悶葫蘆似的,我不說你不說,那得等到什么時候叼?\"占了便宜還賣乖!
“難不成你早就……”
“是你先喜歡上我的!\"昂起頭,梅心挑高秀眉直視著蕭書御,“我不接受是以外的答案!\"
“哈哈哈哈!\"蕭書御再次抑止不住地大笑,看來以后的日子也不會太平淡。
“此時樂極,彼時報應!
“你給的報應,我甘之如飴!
深情的凝視,換來她狡黠微笑!笆菃?報應來了,你要答應我一輩子愛我寵我疼我……”
“沒問題!
“不準管我穿男裝,不準管我進賭場,不準管我喝酒,不準兇,不準……”羅列大堆的名目,梅心看著笑容不變頻頻點頭答應的蕭書御,心中甜蜜如蜜糖,“現在,說你愛我。’,
“我愛你,蕭書御愛梅心!
“再說,說好多好多……’’
“我愛你,這個世界上最喜歡你、”
“……我也是!毕藓玫踢叺勾箺盍,連轡并騎策馬行,道是風光無限好,悠游天涯一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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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近中秋,焚心谷又開始張燈結彩地辦喜事。
“公子,公子!蹦叫窕呕艔垙埖嘏苓M正在清點賀禮的蕭蝶樓面前,氣喘得像是有什么東西在追趕似的。
“瞧你這是什么樣子!哪里像個日使?”皺著眉冷了眼越來越沒上沒下的莫辰旭,蕭蝶樓責備道。
被瞪得膽怯.莫辰旭忙吸氣穩定心神,“有人……有人沒通報就自己闖人谷口處擺的倒轉五花八門陣
“哦?”輕眉頭,蕭蝶樓并沒有吃驚,“就這樣子?”
愕然地看了看靜如止水的主子,莫辰旭大大地不解!坝腥腙J陣耶!\"那五花八門陣是公子的爹,就是老谷主親自擺的至今沒有外人私自闖進。
“我知道了!
“可——”
“辰旭,”受不了莫辰旭滿臉癡呆相,蕭蝶樓合上禮單坐正身子,“你先隨非離去接迎客人吧!\"
“客人不都來齊了嗎?\"
“去接就是了!\"不再搭理納悶不已的莫辰旭,蕭蝶樓起身走向后花園。不知那對新人準備得怎么樣了,他還是去看看得好。
“公子……唉!”
被留下的莫辰旭懊惱地抓抓頭發,只得領命去找花非離去接莫明其妙的客人。邊走邊覺得事有蹊蹺,思前想后弄不出個所以然來,無奈對天大大嘆息。
“辰旭,你干什么張那么大嘴?有蟲飛進去了!闭{笑從身后傳來,驚得莫辰旭馬上閉好嘴轉過頭去,就見著穿著粉藍對襟流蘇裙的花非離正瞧著他笑。
“夫人!公子不理我報有人闖入五花八門陣反而讓我跟著你去大門口接什么什么客人……”
“我來找你也是這個原因呢!\"抿起唇笑看著愣頭愣腦的莫辰旭,花非離催促道,“快隨我去接他們吧!闖個陣用不了多長時間,應當這就到了!
等等等等!闖陣用不了多長時間?他好像聽到什么不得了的話啊!
“夫人,你的意思不會是闖陣的人就是我們要去接的客人吧?\"
“沒錯啊!就是他們。”
“啊?”
“呆子!若是沒有主婚人和雙力父母來證婚怎么成……快走吧!\"花非離扭頭先行向焚心谷的園門走去。
撒開大步趕上前面的花非離,莫辰旭扯開了嗓子大吼:“來的是——谷主和夫人?還是月使的——’’
話表一邊,蕭蝶樓慢步踱到被當作擺喜宴的雨柳園,腳還沒有踏進園門迎面飛來的不明物體就叫他差點被當頭擊中!
身子傾側讓過去,就聽得嘩啦啦的破碎聲,掉到地上的正是只白瓷酒壺。宴席還沒有到時間,怎么會跑出酒壺?
難道?凝起眉,蕭蝶樓抱著無奈而又興災樂禍的念頭邁進雨柳園
人目的是——新娘抱著兩壇女兒紅在前面猛跑,新郎提著又長又麻煩的大紅喜服和兩人要牽的紅綢花在后面追,留下滿堂賓客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
“哇哈哈哈哈!你追不到我!\"新娘叫囂著從蕭蝶樓面前跑過。
“你、你、你,給我……停下……”腳步不穩的新郎從蕭蝶樓面前跑過。
好大的酒氣!
“哈,好香的六十年女兒紅!\"身后突來的聲音叫蕭蝶樓嚇廠一跳,轉過頭看到個留著山羊胡子干瘦老頭兒。后者沒有搭理他,兀自對空氣中的酒味感嘆,“不過……這六十年也沒嫁出去的是哪家的姑娘啊?\"
“今天出嫁的是大姐!币粋少年淡漠地說道。剛剛他站在樹陰里竟然沒有讓人發覺嗎?等等!這個少年長得竟然和梅心一個樣子!?
等等等等!這兩個怪異的人……
“你們是誰?\"身為焚心谷的主人,他認為有權利知道。
“我?\"拈著山羊胡,老頭笑咧嘴,露出當中少了兩顆的門牙,“我是新娘的爹!大號萬寶先生,梅任星!\"
“我是新娘的雙胞弟弟,”少年仍是不動聲色,“梅飛。”
老子叫沒人性,生個雙胞兒女,名:沒心沒肺。
定在當地,蕭蝶樓喃喃自語:“幸好,幸好……我娶的是非離……”
尾聲
太興七年,在重重宮墻里,傳出武功郡正自殺身亡的消息。
可是,原本受到百姓愛戴與兵將擁護的郡王之死,并沒有給人們帶來些許混亂與不安.實是皇帝勵精圖治,百姓安居樂業,便無入再對皇室內部的變革有半點關心。
雍熙二年,趙光義之子元佐因府中大火.神經錯亂……
時世流轉,業果因緣,人命對待任何入都是公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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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波江月,盡收在這條蕩漾在無邊春水里的畫舫上頭。多少英雄,諸般紛亂.幾乎都在這一時間被拋在了腦后,留下的只是漁舟—卜掌起的晚燈與唱喝的船
寫下宣紙最后的空白處,一雙大手按上梅心有些酸疼的肩,:她閉上眼享受夫婿給予的溫柔關懷。觸到身土的手帶著暖暖的氣息,緩解了原本有些疲憊的心思,讓精神也清朗起來了。
“如何?”
“還沒有寫完……江湖,真是太大了!
“那,今天就休息吧!明日再說,好嗎?\"
“好。只是——”
“只是?”
“這漫漫長夜,要如何度過呢?\"
望進閃著精靈古怪光芒的狹長黑眼,再轉睛看著讓他在新婚之夜暈得天昏地暗的醉魁禍首——酒壇。蕭書御暗嘆有妻如此,是福是禍?
一全書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