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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兒公主的情事 第二章 作者:風念南
    張羽很早就起身了,他一直在院中散步,眼神卻不時地瞟向瓊蓮的房門,這丫頭怎么還不起來?她倒真睡得著,他自己這一晚上卻輾轉反側—直睡不著!只要一閉眼,眼前就浮現出瓊蓮的一顰一笑。其實他見過的美女不在少數,但偏偏對瓊蓮的笑容無法抗拒。尤其她眼中的那抹純真更讓他不由自主地心生疼愛,想起昨晚瓊蓮竟要和自己同床而睡,他唇角一彎,現出幾分笑意,這個傻丫頭!哎,不知什么樣的地方才能孕育出蓮兒這種無瑕的可人兒來?他眼前不期然地浮現出煙波浩蕩的大海之景,

    正在他浮想聯翩時,聽到“吱呀”一聲,門開了,瓊蓮睡眼惺松地站在門口。她大眼茫然地看著四周,然后抬頭,突然就驚叫了一聲:“怎么可能!我怎么看見天了?”

    張羽嚇了一跳,忙走了過去:“蓮兒,你怎么了?”

    瓊蓮根本顧不上理他,手指著天空,繼續驚叫:“怎么會?那不是太陽嗎?我竟然連太陽也看見了!”她一覺醒來早忘了身在人間,平時醒來都是在誨底下,自然早習慣了一睜眼就是誨水魚群。今天竟和往常不一樣,所以嚇了一大跳,還以為出什么事了呢?

    張羽有些發傻地看看她,又看看東方升起的朝陽:“蓮兒,你發燒了嗎?看見天空,看見太陽也值得你大驚小怪嗎?我都看了二十幾年了,難道你想一覺醒來看到和尚跳舞才算合理嗎?”

    瓊蓮似乎才發覺他的存在,她又把目光轉向他,眨眨眼:“你……啊!”她又大叫一聲,“是你!”

    張羽趕忙后退了一步:“蓮兒,你能不能冷靜些,是我!但我并不認為有什么不對的。”

    瓊蓮猛然想起了昨天的事,她喃喃自語:“原來這一切是真的!我還以為昨晚發生的都是一場夢呢!我竟然真的又遇到了他.真的離開了東晦?”

    張羽擔憂地用手碰碰她的額頭,涼涼的,似乎沒什么問題?但為什么她會有這么奇怪的表情,說那么奇怪的話?

    幸虧這時候一個丫頭端了早點來,瓊蓮的注意力一下子被桌上的佳肴吸引了去。她跑到桌子前面,一屁股坐下來,然后盯著丫頭把菜一盤盤掀開。張羽也坐在她身邊?此桓焙闷嬷畼O的神情,嘴角浮現出笑意,這丫頭怎么這么有趣?好像沒見過桌上的飯菜,那她以前吃什么?

    丫頭掀開最后一碟小菜,那是—盤“腌帶魚”它們已經過了“煮””泡”“腌”“炸”幾道手續后才來到桌子上。但瓊蓮一看到盤子里擺放得整整齊齊的一疊小魚,臉色卻一下子變白了,嚇得大叫一聲,就往后退,連椅子也帶翻了。她眼里的這盤“小魚”,無疑就像人類看見木乃伊一樣,大家可以想想,如果讓一個人去吃木乃伊,那他是什么感覺,現在的瓊蓮就是這種感覺。

    張羽不明白又發生了什么?他連忙扶住有些搖搖欲墜的瓊蓮:“蓮兒,你又怎么了?臉色怎么這么難看?”

    瓊蓮沒有地方躲,只得把頭藏進張羽的懷里,聲音都顫了:“羽哥哥,那……那……小魚們……死了,”

    張羽莫名其妙.看看桌子上的那盤魚.他有點兒明白:“小魚是死了!庇钟行┎幻靼,“它們當然是死的,難道你想吃活的?”

    瓊蓮一聽,只覺一陣惡心,還沒吃東西.就吐了起來。張羽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么,讓她反應這么強烈?他忙替瓊蓮拍著后背,“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瓊蓮直到吐得沒有東西可吐了才停了下來,但腿腳已經開始發軟了。張羽忙把她重新扶坐在椅子上,但瓊蓮目光無意中再次看見那盤魚,地又驚跳了起來.撲到張羽懷里。用力捶打著他的胸膛:“拿走它們!你干嗎要吃小魚!你這個劊子手!”

    張羽只覺冤枉極了。我怎么又成了劊于手?無奈之下,只得吩咐丫頭把魚拿走.那丫頭從頭到尾都—臉霧水,這時聽到吩咐,只得不明所以地把那盤魚端走。她心里甚至懷疑,那個瓊蓮頭腦一定不正常。

    魚拿走了,瓊蓮終于平靜了,但她已經沒有胃口再吃東西了,張羽見她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心里還怪不舒服的,也懶得吃了,他小心地問:“蓮兒,我帶你去后花園散散心吧?那里景色還不錯!

    瓊蓮點點頭,就上前拉住張羽的手,張羽見她小臉上滿是疲憊也不忍拒絕,便也緊握住她的小手。

    現在是初夏時節,花園中正是花團錦簇,群芳爭艷的時候?粗鴿M園燦爛,瓊蓮眉宇漸漸開朗起來,她一個人跑進花叢,開心地聞聞這朵,摸摸那朵,她一身金色紗衣在萬紫千紅中更顯得光彩奪目。

    隨后的張羽目光一刻也不舍得離開宛如金蝴蝶翩然起舞的蓮兒,只覺百花雖嬌艷,但卻難及玉人的萬一。

    前面又到了魚塘了,張羽突然想起什么,忙快走幾步拉住瓊蓮:“蓮兒,咱們回去吧!前面沒什么好看的了!”蓮兒只見到幾條小魚就激動成那樣,若再讓她看到一池金魚,怕不要翻天覆地了。

    瓊蓮卻不想回去,她正玩在興頭上呢!目光一轉,她突然看見前面不遠處的水光粼粼,而就在波光蕩漾里,一條條金魚正在波光里穿梭來去。

    “呀!好棒呀!那么多的金魚!”瓊蓮興奮地跑過去,她不上涼亭而直接來到池邊,蹲下身,用手劃動著水,顯然開心極了!張羽再次陷入困惑,蓮兒一會兒怕魚,一會兒又喜歡魚,到底她在想什么?但隨后他就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因為瓊蓮剛剛把手,遞進水里,便已有不少金魚游了過來,爭著上前。這還不算什么?只見魚兒們越聚越多,到最后竟密密麻麻地排列在水面水中,萬頭攢動著,爭先恐后地想靠近瓊蓮。即便是陸琪琪在給魚兒喂食的時候也沒見這么多的魚齊聚在一起,似是池子里所有的魚都擠到這兒來了.這一副壯觀的場景只因為瓊蓮!

    瓊蓮的面孔上浮現著燦爛奪目的笑容,她親昵地用手指點點這條魚的頭,摸摸那條魚的翅:“小家伙,真淘氣,一定很讓父母操心的……哎!你別擠人家……還有你,這么霸道……”她親切地一一數落著,宛若在對自己的親人說活,小金魚們卻是搖頭擺尾,一副討好的模樣。

    張羽一直看著瓊蓮和魚兒們“溝通”。他忘了說話,忘了驚訝,只覺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蓮兒和魚兒早已水乳交融,合為一體了。他也終于明白,蓮兒并非怕魚而是愛魚,就因為愛其太深,所以根本見不得魚兒被烹炸的悲慘下場。

    “喂!誰這么大膽,敢動我的魚!”一個女人的嬌喝聲打破了這幕人魚和諧的情景,張羽微微嘆氣。陸琪琪怎么又來了?

    果然.陸琪琪和那個叫小茶的丫頭氣勢洶洶地奔了過來。瓊蓮一見她們那興師問罪的樣兒,就已嚇得縮回到張羽身后,她在龍宮里貴為公主,再加為人善良溫和,每個人都寵著她護著她,所以一遇到不友善的人,她不但不知如何是好,而且一律把那些人歸為“壞蛋”。

    陸琪琪見到張羽.眼前一亮,嘿!太好了,又有得玩兒了。她放慢腳步,故作矜持地走上涼亭,俯視著他們兩個人:“呦!我以為是誰呢?原來是悶葫蘆呀。我能不能請問你:你不在你的北廂房研究你的悶葫蘆大法,跑后花園來干什么?莫非嫌天氣熱,又想去池塘里泡泡澡嗎?”剛說完,她就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想到昨天張羽掉進池塘的狼狽樣,她怎么能不開心呢?

    張羽一見她就什么心情也沒了,他拉起瓊蓮的手,溫柔地說:“蓮兒,我們回去吧!”

    瓊蓮聽話地點點頭,依依不舍地回頭又看了看池中金魚,就要隨張羽離開。張羽見她對魚兒依戀的樣兒,不由湊近她耳邊,悄悄說:“有機會我再帶你來玩兒,嗯!”瓊蓮忙不迭點頭,那樣子可愛之極。張羽心中愛憐,所以笑容也是親切溫和得很。

    陸琪琪一直緊盯著他二人的一舉一動,這時意外地發現了悶葫蘆的笑容。她認識他一年了,也沒見到他笑過,今天這一笑,竟讓人有撥云見日、光華無限的感覺。

    陸琪琪心中一陣動蕩,只覺張羽剛才那微微一笑,似乎勾去了自己的魂魄,但是——為什么張羽從來不對自己笑,卻對那個臭女人笑?陸琪琪突然憤怒起來,好像被針扎了一樣,忍不住大聲喝問:“張羽,她是誰?”

    張羽不想和她糾纏:“大小姐,她是我的朋友,我們只是偶爾路過,現在就將這地方還你。”他拉住瓊蓮就走。

    “不許走!”陸琪琪從亭子上面走下來,她沒有理張羽.反而走到瓊蓮身前,上上下下地打量她,越看越氣,這女人一看就是狐貍精:“喂!臭丫頭,誰讓你動我的魚!長得那么丑,萬一把我的魚嚇壞了怎么辦?”

    瓊蓮鼓起勇氣辯解:“我不丑,不會嚇到魚兒,它們最喜歡我了!

    “什么?”陸琪琪暴跳如雷,“敢說我的魚喜歡你,你好大膽!我……我……”話說著,她順手就給了瓊蓮一個耳光。

    張羽沒想到她出其不意地動手,心中一怒,一把將陸琪琪推開,推得她連退幾步,并跌倒在地上,小茶忙過去扶起她,“小姐,你怎么樣,沒事吧?”

    陸琪琪沒想到張羽敢推自己,尤其是想到他是為了那個女人,她更是怒不可抑,推開小茶,她站起來:“張羽,你……你這個大混蛋!”

    張羽根本沒空理她,他用手輕觸瓊蓮微腫的面頰,心疼地問:“蓮兒,疼嗎?”

    瓊蓮覺得臉上一陣陣灼痛,眼圈都紅了,但怕張羽擔心,就用力搖著頭:“蓮兒不疼!”但卻控制不住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張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耳中又聽到陸琪琪的喝罵聲,他憤憤地轉過身:“陸琪琪,我看在你父親面上,一再忍你,但并非怕你,希望你別欺人太甚!”

    陸琪琪從沒看見過他動怒的樣子,往常無論自己怎么欺負他,他都是面無表情。今天第一次見他發怒,那飛揚而起的濃眉,凌厲如刀的眼神竟讓她心生怯意:“你……你想怎么樣?”

    張羽見她驚嚇的樣兒,心里又不忍了,畢竟陸琪琪只是一個半大孩子,平素嬌生慣養,才會如此任性胡為,況且陸運航對自己有收留之恩,他強壓怒火:“大小姐,你怎么欺負我都行,但請不要累及我的朋友,她和你一樣,平日都是被人放在手心里呵疼著!

    陸琪琪一聽,刁蠻勁兒又上來了:“什么和我一樣?我是陸家大小姐,她算什么?不許我欺負她,哼!也可以,如果你答應我一件事,我以后就不理她。”

    張羽不希望蓮兒在陸府受氣,所以點頭:“你說!”憑陸琪琪能提出什么高明條件來?

    陸琪琪見自己奸計得逞,得意地笑了:“這可是你說的!如果你做到了我提的條件,那我二話不說,絕不再欺負那臭丫頭,但若你做不到,以后無論我怎么欺負她,你都不許管!”

    張羽猶豫了一會兒:“可以!但你的條件不能超出人力范圍?”

    “可以!”陸琪琪爽快地答應,并一臉壞笑,“只要你做就一定做得到!闭f完,她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小的金元寶,遞到張羽眼前,“張先生,我的條件是你把這個金元寶一口吞下,我就答應你不再欺負她!

    小茶忙扯了下陸琪琪:“小姐,不行,會出人命的。”陸琪琪甩開她的手,瞪她一眼:“你懂什么?”她才不信張羽會吞下金元寶,誰都知道,吞金必死無疑。

    張羽看著陸琪琪挑釁的雙眼,他無奈地低嘆一聲,竟真的接過了金元寶,陸琪琪愣愣地看著張羽拿走金元寶。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怎么反應了。

    瓊蓮卻用力扯住張羽胳膊:“羽哥哥,不要。你不要吃那東西!

    張羽偷偷捅了下身后的瓊蓮,示意她不用攔阻,他注視著陸琪琪:“記住你自己說話,只要我吞下這錠金元寶,你再也不許欺負蓮兒!闭f完,他就當著陸琪琪的面把金元寶放進嘴里,一仰脖,咽了下去。

    陸琪琪沒想到他真的敢把金子吞進肚子,她來不及阻止,不由嚇得尖叫一聲:“不要!”小茶也嚇傻了,只在那喃喃地說:“完了!完了!他真的吞下去了。”

    陸琪琪沖到張羽身前,急慌慌地大喊:“快吐出來!快吐出來!”

    張羽鎮定地看著她:“我已經咽下去了!現在想吐也吐不出來了?”

    瓊蓮也搖著張羽胳膊:“羽哥哥,羽哥哥,你真的把它吞了嗎?這可怎么辦呀?羽哥哥,你不要死!”說著。說著,眼淚已流下了面頰。

    小茶慌張地抓住陸琪琪:“小姐,小姐,快去找醫生。”

    陸琪琪一定神:“好!我去找醫生,悶葫蘆,你在這兒等著,我去找人救你!闭f完,她向花園外跑去,小茶也緊跟著她。

    “羽哥哥!你怎么這么傻?干嗎要吞下那東西,我不讓你死!蓮兒寧愿被人欺負被人打,也不要羽哥哥死!杯偵徔薜孟±飮W啦的。

    張羽忙安撫地拍拍她后背:“蓮兒,別哭!你看!”說著,他在瓊蓮眼前松開右手,只見他手心端放著一錠金元寶,正是剛才陸琪琪的那一個。

    瓊蓮一下子破涕為笑:“原來羽哥哥沒有吞下它,羽哥哥在騙人,羽哥哥真壞!”她笑面上還有淚痕,宛如一朵帶著露珠兒的梨花,讓張雨看得有些發愣,醒悟后,忙輕咳了一聲:“我只是想給那刁蠻丫頭一點兒教訓,省得她無法無天。”

    瓊蓮眉開眼笑:“羽哥哥真聰明!對了,你是怎么把金元寶從肚子里拿出來的?讓我也試試,好不好?”

    張羽一聽,忙把金元寶放進袖筒:“拜托,吞金怎么能隨便試?金子是用來買東西的,可不是吞著玩的,走了,咱們回去了!

    兩人電就是剛剛邁進房門,已聽到老遠便傳來氣喘吁吁的呼喊聲:“先生,先生,你還在嗎?”

    張羽聽出來人是陸運航,忙迎出門去。陸家老爺子幾乎是跌跌撞撞地奔了過來。一見張羽,他就老淚縱橫地抓住他胳膊:“先生啊先生!事情都過了一年了,你怎么還想不開呀!往者已矣,你怎么就不明白,非要把自己的性命也搭上嗎?也怪琪琪那丫頭,干什么不好,非要拿金子讓人吞,先生,你讓我可……”

    張羽開始還滿頭霧水.聽了幾句話后逐漸明白了。他不禁啼笑皆非,又有些歉意,忙打斷了陸運航的話:“陸老爺,您誤會了,剛才我只和令嬡鬧著玩兒,我又怎會真的活得不耐煩吞金自殺呢?”

    陸運航一聽,忙擦去眼淚,喜出望外地看著張羽:“先生沒吞金!太好了,我一聽那丫頭說差點嚇個半死!這個混蛋丫頭,一天到晚瞎惹禍,沒吞就好!沒吞就好!沒吞就好!”

    張羽請他進屋坐下,把剛才的事簡略地說了一遍,正說著,又聽見外面傳來哭哭啼啼的聲音,門被推開,陸琪琪兩眼紅紅地走進來,“爹,郎中說了,他也救不了吞金的人,他讓咱們趕快準備后事吧!你看,我買的這副棺材行不行呀?”在她身后,除了小茶那丫頭外,竟還有兩個男人,他們的肩上扛著一個橫木,橫木下面懸掛著——是一副上好的楠木棺材。

    陸琪琪抹抹眼淚,突然發現了就站在屋子中央的張羽,她嚇了一跳后,又不以為意了:“悶葫蘆你還沒死呢?這也好,我可跟你說,我并不是有意要害你,你死了可別變鬼嚇我。”說著又哭了起來,“你看,我為了贖罪還為你買了棺材來,你躺下去試試,如果不合適不滿意,我立即給你換,只要你別再怪我,行不行?”

    張羽真是哭笑不得了,看來這玩笑真開大了,而陸運航卻早已氣得七竅生煙:“你這混賬丫頭!什么事也不問問清楚,先生怎么會真的吞金!這棺材,從哪抬來給我抬哪去!這像什么話!”

    陸琪琪這回可愣住了:“悶葫蘆沒有吞金?可我親眼看見……”

    “住嘴!”陸運航又吼上了,“對老師一點兒尊敬也沒有,以后我再聽你叫什么悶葫蘆,別怪我用家法侍候!

    陸琪琪在爹面前不敢逞威風,只能偷偷咕噥著:“什么老師?根本沒教過我什么,我干嗎叫他老師?”

    張羽聽得清楚,心里也有些愧疚,看來他真該做點兒什么了。

    一直沒有吭聲的瓊蓮這時卻對那副棺材充滿了興趣,她悄悄挪動腳步,挨到棺材旁,并趁眾人不注意的時候用力推動棺材蓋!爸ㄑ健币宦,棺材蓋挪開了一條大縫。

    這聲音驚動了其他人,張羽轉頭一看,忙過去拉起正趴在縫隙那往棺材里看的瓊蓮:“蓮兒,你干嗎?這種東西有什么好看的?”

    瓊蓮卻不肯走,一手還拼命撫著棺材:“羽哥哥,你若不要它,就把它給蓮兒好不好?蓮兒很喜歡這東西!标戇\航父女聽得發怔,彼此看了眼,這年頭還真是無奇不有,連棺材也有人喜歡!

    張羽真不知該怎么說她?但他絕不能留下一具棺材在房間里,這像什么話,若傳出去,豈非讓人笑掉大牙!“蓮兒,這種東西不是……不是擺設用的……”

    瓊蓮忙說:“我不是用來做擺設!羽哥哥,你看……”她邊說邊還用手比劃著棺材內部以做講解:“我在這里面鋪上褥子,這兒放枕頭,我晚上在里面睡覺再蓋上一床被子,因為兩邊有這兩層板擋著,不但我不會掉在床下,連被子也不會再被我踢開了,你想想,是不是?”她分析得頭頭是道,張羽卻聽得頭皮發麻,他指著棺材,不可思議地問:“你要……要在這棺材里睡覺?”

    瓊蓮高興張羽終于明白了自己的想法:“對呀?昨晚那床我睡得不舒服,半夜里從床上摔下來好幾次呢?睡這個,就不會摔下來了。”

    張羽不由咽了口唾液,他不知道是該贊賞瓊蓮的奇思異想,還是該嘲笑她的無知?但無論如何他都必須打消她這種想法,睡在棺材里!天,虧她想得出!“蓮兒,這絕對不可以!這棺材……它睡著一點兒也不舒服.還是讓人抬走吧!”他剛要吩咐那兩個聽話聽得宛如愣頭青似的男人抬走棺材,瓊蓮卻搶先發問了:“不舒服?怎么會呢?羽哥哥,你從前在這里面睡過嗎?”

    “沒有!”張羽連忙聲明,“絕對沒有!我還沒有這種嗜好?”

    “那你為什么說它睡著不舒服呢?”

    張羽無奈,只得說:“蓮兒,我告訴你……其實這種東西叫棺材,棺材的作用是……當某個人死了以后,我是說當一個人停止了呼吸,心跳不再,與世長辭,駕鶴西歸,往升極樂,魂入地府……”他生怕蓮兒聽不懂,一口氣說了十幾個死了的代名詞,“當這個時候,人們就把死去的人放進棺材,然后再挖一個坑,將棺材放進去,最后用土蓋上,明白了嗎?”生平第一次跟人解釋“棺材”這個詞語,讓人感覺怪怪的。

    瓊蓮有些明白,但還是不太懂:“為什么只有死去的人才住棺材,活著的人卻不能住呢?”

    張羽差一點兒就呻吟了:“不是不能,而是沒人愿意學死人去住棺材,反正,這棺材誰也不許住!”他也不管瓊蓮答不答應,立刻吩咐那兩人把棺材抬走。

    瓊蓮眼光一直跟著遠去的棺材,她還在遺憾呢!

    旁觀的陸運航父女卻面面相覷了半天,原來這瓊蓮根本不諳世事。

    晚飯時候,陸運航邀請張羽去餐廳一同用飯,以表示對白天之事的歉意,瓊蓮自然緊跟著張羽,而且如影隨形般一直站在他身后。張羽坐在了陸運航的右邊。她立即坐在了張羽的右邊,對面的陸琪琪緊盯著她的一舉一動,越看越冒火,真是不要臉,緊巴著人家一個大男人。

    陸小岡是最后一個到席的,他根本沒想到瓊蓮也會在座,一見佳人,他立即雙眼放光地奔過來。他的座位明明是擺在陸琪琪的旁邊,他卻恬不知恥地將椅子挪到了方桌對面瓊蓮的右邊,陸運航眉頭一皺,但當著人面又不好說什么,只能偷偷丟給陸小岡一個警告的眼神。

    但陸小岡又哪在乎那些不痛不癢的“關照”,此時他眼里只有美人了,殷勤地倒滿一杯酒,他端給瓊蓮:“蓮小姐,不不不,這么叫太生分!彼阎槅镜溃骸吧徝妹,我敬你一杯:”

    瓊蓮猶豫了一陣,看看張羽:“羽哥哥,我不會喝酒!

    張羽本來就對陸小岡色迷迷的樣子不滿,當然不愿瓊蓮喝他的酒,他也不管陸小岡愿不愿意,一伸手拿過陸小岡舉著的酒杯:“既然蓮兒不沾酒,那就由我代飲!币谎霾保缺M了杯中酒后,還拿空酒杯向陸小岡照了照。

    陸小岡氣惱他多事,所以瞪了他一眼,立即又笑瞇瞇地轉向瓊蓮:“蓮妹妹,我給你夾菜。”他夾了一筷子的菜放進瓊蓮碗里:“蓮妹妹,多吃點,你看你這么瘦,讓哥哥瞧著都心疼!”他說話時的那種肉麻勁兒,簡直讓人牙根里都發酸。

    張羽更是聽得直反胃,而且心里面一陣陣怒氣上涌,他就是看不慣別的男人向瓊蓮獻殷勤,蓮兒有他照顧就足夠了!瞥了眼瓊蓮碗中的芹菜,他淡淡地說:“蓮兒,芹菜吃多了會傷肝!彼真會信口開河。

    瓊蓮卻信以為真,看著碗中的芹菜發愁了:“那可怎么辦?”她又看了著陸小岡:“我能不能不吃呀!”

    陸小岡早巳把張羽恨得不行,什么芹菜傷肝,簡直胡說八道,你是存心想拆我的臺了!他一咬牙,用筷子把夾進瓊蓮碗中的芹菜又拂了出來,放進自己嘴了,一邊吃一邊說:“蓮妹妹,我任可自己受罪,也絕不害你!背酝昵鄄耍R上又夾了一筷子肉絲放進瓊蓮碗里:“蓮妹妹,你吃這個,可別餓著了。”

    沒等瓊蓮反應,張羽又說話了,而且一副不在意的樣子:“這京醬肉絲做工細膩,配料齊全,可以說是又香又嫩!标懶宦牐瑒偹P,張羽又接著說:“但是肉這種東西,可是百病之源,許多病都是因為吃肉引起的,所以蓮兒,吃不吃這肉絲還是你自己決定!

    既然張羽都這么說了,瓊蓮若能吃下它才叫怪呢!

    陸小岡的眼睛都快冒火了:“你個悶葫蘆,今天話怎么多起來了?拿本少爺開涮,我看你是不是醬糊吃多了蒙住了心肝……”

    陸運航一拍桌子,“孽子,你怎么跟先生說話呢?”罵完他又轉向張羽連聲道歉。

    陸小岡敢怒不敢言,張羽不在意地搖搖頭:“沒關系!我不會跟小孩子計較的!闭f完話,他自己卻夾了幾片筍放進瓊蓮的碗里:“蓮兒,筍能清心降火,明目利肝,最適合在夏天吃,你多吃點兒!

    瓊蓮高興地夾起碗中的筍片,吃得有滋有味,陸小岡看著又嫉又恨,心里直把張羽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

    一直旁觀的陸琪琪暗暗冷笑,她故意放下筷子裝出一副沒胃口的樣子,向旁邊的小茶說:“喂!就這么點菜,你難道忘了我最喜歡吃什么嗎?”

    小茶會意地點點頭:“小姐,小茶這就去廚房給您加菜!彼D身離開,不一會兒的功夫便端著一個菜盤子姍姍走回,她故意將菜盤放在桌子中央,并大聲報萊名:“紅燒鯉魚,請諸位品嘗!

    別人沒什么反應,紅燒鯉魚早已是司空見慣,但瓊蓮卻驚駭地看著眼前被開膛破肚,并油煎熱燒過的“同類”,她全身仿如掉進了冰窖中,在微微顫抖著,張羽面色變了,他知道蓮兒愛魚成癡,根本見不得這種場面。

    對面的陸琪琪早聽丫頭說過瓊蓮的“怪癖”,所以故意用這個方法去嚇她的,嗯,看樣子效果還不錯!

    張羽站起身向陸運航說:“陸老爺,我吃飽了,就先告退了!闭f完,忙扶起已經心驚腿軟的瓊蓮要離開這里。

    陸運航剛要說話,陸琪琪卻得意地大聲對著瓊蓮說:“蓮妹妹,明天你一定還要和我們一起吃飯哦!我可以讓下人做西湖醋鯉、豆豉鯪魚、松鼠鱖魚、糖醋鯉魚、干炸帶魚……”

    不等陸琪琪說完,瓊蓮已經倉惶地驚叫一聲,推開張羽,向廳外跑了出去。張羽怒視了陸琪琪一眼,忙追了過去。

    陸運航不明所以地站在那,不知道又發生了什么?

    “蓮兒,蓮兒!”張羽找到了跪在碎石路上的瓊蓮,看著瓊蓮驚慌恐懼的小臉兒,他不由心中一陣糾疼,情不自禁地把瓊蓮圈進自己懷中:“蓮兒,別怕,有我在!

    瓊蓮一靠進他懷里,淚水才敢往下落,她哽咽地說:“羽哥哥,蓮兒好害怕,蓮兒想回家,”

    張羽把她擁得更緊,傻蓮兒竟被嚇得忘了自己剛遭悔難,早已沒了親人沒了家呀!又想到蓮兒的遭遇與自己這么相似,同病相憐之感更是油然而生,他暗暗決定,今后一定要照顧好蓮兒,不讓她受半點兒委屈。這樣一想,他突然間又有了生活的目標和責任,于是,早已泯滅的雄心也在不知不覺中滋長了起來。

    “蓮兒,以后不會再發生同樣的事,相信我!

    “羽哥哥,你也……喜歡吃……吃魚嗎?”

    “蓮兒不吃,羽哥哥也不會吃。”

    “羽哥哥……”

    彎彎的月兒掛在半空,俯望著緊緊依偎的男女,它也許在奇怪,現在的人談情說愛怎么改變了方式,討論起吃不吃魚的問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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