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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賜女巡按 第六章 作者:有容
    萱凝風自比天下第一可憐人!此話怎講?且聽她道來就知道了。

    話說她和東方云分別至今也有一旬又過一日了,在這期間,為了能平安無事的到達泰原,她果真采納了東方云的意見。

    于是她拿了件質料上好的女裝,去向一個鄉下大嬸換了件補丁多處的村姑裝,又找來了木碳把全身抹黑,還在臉上點了幾顆大黑痣,最后她把如瀑般的長發放下,抹了些蜂蜜上去,好讓自己看起來就像多日沒梳洗一般。

    一切準備就序,她便出門賣身葬父了。也許是過度打扮,她第一天沒賣出去,只聽到路人站在不遠處對她指指點點,說她一定不是本國人,而是南國或西疆來的,否則怎么會全身黑到只看到一雙眼睛。

    第二天她碳抹得淡了些,整個人除了皮膚黑些,臉上的痣不雅些,其實還看得出原本清麗的模樣,這種情況招來了兩個登徒子。當然那兩個登徒子也沒什么好下場就是。唔,十天了,不知道他們能下床了沒有?

    后來她又用和土的面糊拍在右臉上,作出灼傷的樣子。就這樣,她賣身葬父的孤女模樣大致定型了。

    接下來的日子一直到今天,也快十天了,至今她仍賣不出去。追究的原因是——會拿出銀兩義助賣身葬父孤女的善人實在太少了。有的話也是看在那孤女的模樣。長得好的話,帶回家當丫環、小妾兩相宜。

    所以,拿得出銀兩義助的人,會先看看孤女的樣子再決定要不要掏銀子。

    賣身葬父四個字說穿了,其重點是在賣身二字,葬父只是附帶的。而她這孤女顯然是真的太丑了!黑也就算了,還長了幾顆黑又圓,且位置不討好的痣,然后還灼傷了半張臉。

    長得太丑,若強壯粗勇些也還有利用價值,不能當門面,起碼可以帶回去劈柴、挑水,人手不夠還可以充當家丁?善珠L得嬌小瘦弱,一副也快隨“父”而去的樣子,買主買了她也許還得擔心她什么時候掛了,到時多出一筆棺材費。

    總之,她流浪了十多天,賣丁十多天身,沒有一日是成功售出的。不但如此,她還形同乞丐的走到哪里睡到哪里,因為一般的客棧根本不收她,好心一些的從門縫塞了顆包子給她,打發她走,那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可憐噢!這么久以來,有哪一個巡按過得比她凄慘的?不過,還好,皇天不負苦心人,總算給她流浪到泰原了。

    看著城門碑匾上寫著“泰原”二字,萱凝風總算松了口氣。她進城后找好位置的第一件事,便是吞下東方云交給她的藥丸。

    聽說這是靈藥,但是什么靈藥?不知道!反正東方云叫她吃,她就吃了,她想該不會是什么不好的東西才對。如果東方云想害她的話,同行時他多得是機會,沒道理拿一顆藥丸騙她服下,毒死她吧?死在泰原,風水又沒有比較好。

    把草席鋪好,她將寫著“賣身葬父”的布條掛起,又開始了她賣不出去的日子。剛開始走過她面前的人還會好奇的看她幾眼,到后來也不太有人搭理她,和坐在她身邊乞食的乞丐其實沒什么兩樣,只是她多了布條?墒,她比他們更慘,乞丐是坐著乞食,她還得用跪的。

    隨著時間慢慢過去,旁邊的乞丐攀談了起來。

    “哎喲,最近的人是越來越吝嗇了,以往用乞食的方法,還得以三餐溫飽,現在一天能有兩頓可吃就要偷笑嘍!”一個六十幾歲的老乞丐說!斑溃拷裉斓牡苄衷趺粗挥性蹅儌z?”

    “你說到這個我才生氣哩!前些日子,我和一些丐幫兄弟在東街那頭乞食時,來了個縣府走狗,說要我們十日內離開泰原,要不便課以重稅!說什么京城來了個巡按,因此在泰原不準出現乞丐。格老子的?這分明是粉飾太平嘛!”另一個五十多歲的乞丐說。

    對方的話引起了萱凝風的注意。她一面聽,心里想著,原來這里的縣府也防著她來到,想做一番表面工夫給她看呀?

    “有這事?!我前些日子病了,倒不知道有這消息!崩掀蜇せ呕艔垙埖钠鹕碛x去!翱磥砦业每熳撸駝t給逮到縣府地牢可不好了!闭n以重稅若拿不出銀兩,那就得往地牢去了。

    “您老別走,我就是不離開泰原,看那走狗縣太爺能把我怎么。吱!那種人根本是狐假虎威嘛!”他不悅的繼續說;“縣太爺應該是地方父母官,卻淪為泰原山莊的走狗。說來我還比較懷念上一任縣太爺,可他也不如怎么了,頗受人民愛戴的好官忽然被罷黜了。”

    “聽說那好官就是不愿供泰原山莊趨使,這才淪落被罷的下場!崩掀蜇じ袊@的一嘆,“泰原山莊雖無官職,可卻上交一些權臣富豪,因此其影響力可及得上一些封地千里的皇族,且又不在京城受約束,儼然成為一方霸主!

    “真是可怕!也許時機一成熟,明家那老賊還會起兵叛變哩!

    老乞丐緊張的看了看四周!皣u,小聲一點,這些話給泰原山莊的人聽了,可會出人命的!

    “自己做得,別人說不得嗎?”

    萱凝風看了看那兩個人,心想,人說丐幫的人消息最靈通,果然!又想,南二才那些話如果連乞丐都知道,想必知道的人不少。何以不見任何官員上報?難道泰原山莊的勢力真的那么大足以蒙閉天聽嗎?

    她看了眼那老乞丐,想打聽更多事,可嘴一張卻說不出任何話,一陣“啊啊啊”的比手劃腳引來乞丐的注意。

    “小姑娘,有什么事嗎?”

    “啊……”為什么沒法子講話?萱凝風有些慌了,她一急又努力的開口,可除了啊之外,幾乎發不出任何聲音。

    為什么?為什么這樣?早些時候她還能向人開口要飯吃!

    可憐的小丫頭,不但死了老父還是個啞巴!靶」媚,你是外地來的吧?告訴你,這泰原不是久留之地,你還是快快離開吧!

    “啊……”為什么會說不出話來?!

    “可憐,聽人家說啞巴通常也是聾子,只怕我說的話你也聽不到。”老乞丐同情的看著她,把早上要來的包子分了一半給她。“看你瘦得像猴子似,只怕打你老父死后,都沒能好好吃一頓,這包子你將就的吃吧,吃完了快走!

    不用了,老伯,我不餓,我是天生吃不胖,并不是老父死了才餓成這樣。萱凝風努力的想將話說出來,可從她口中吐出的,卻只有啊啊啊的聲音。

    “你不用跟我客氣,拿著!”老乞丐將包子硬塞給她。

    “!”就說不餓嘛!她又塞還他。

    “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你這丫頭性子怎么那么別扭?拿去!”

    “啊!”

    就見一老一少為著半顆包子爭論不休之際,身后忽地傳來一低沉悅耳的嗓音!罢垎栒嬗腥艘u身葬父嗎?”

    老乞丐轉過頭一看,口中念念有辭,“來……來了,泰……泰原山莊的少……少主……”

    賣身葬父?萱凝風只注意到這句話,順著老乞丐的目光,她回過頭去,看到立在身后的熟悉身影時,一瞬間怔住了。

    東方云!真的是東方云!她開心的展開笑容,回過身一步步向他走過去,可沒幾步就有人擋住了她!拔,臭乞丐,這賣身葬父的人是你嗎?”一隨從打扮的男子擋住了她的去路。

    “啊?”不會吧!東方云不會因為她變成乞丐婆模樣就認不得她了吧?

    在她發呆的時候,老乞丐拉住了她,小心的交代,“那個年輕公子可是泰原山莊的少主,你別得罪了,否則會要命的。”也不知道她到底聽得到聽不到,不過他還是雞婆的提醒了她。

    泰原山莊的少主?!東方云?!萱凝風杏目圓瞪,一臉不信。不會的!他是我的朋友,他叫東方云,不是泰原山莊那老賊的兒子!鞍 

    隨從丟下一錠銀子!斑@是我家少主給你的葬父財,打明兒個開始,你就屬泰原山莊了,明白了沒有?”

    難道說,乞丐老伯說的是真的,眼前長得和東方云幾乎一模一樣的人,真的是泰原山莊的少主?

    東方云走近一步看她.趁別人不注意時對她眨了下眼!霸趺?這沿路行來,終于有人出資讓你葬父了,你高興得忘了道謝嗎?”

    萱凝風瞅著他瞧,她現在腦袋里一片混亂,不明白東方云為什么會是泰原山莊的少主。不過……

    她很肯定的是,東方云就是眼前這個男人!因為從方才到現在,他已經向她眨了好幾次眼。這人之前假“東方云”這名字和她結識,在她好不容易信任他之后,又讓她知道他的身分,他到底是安著什么心吶?

    怪不得!怪不得在分別之際,他奇怪的說,在泰原重逢時,也許她不肯認他。

    廢話!這種情況她會認他才有鬼哩!

    原來他是話中有話!

    他在戲弄她,耍得她團團轉為樂嗎?又,為什么她早些時候還能說話,打從服下他的靈藥之后,就莫名其妙的成了啞巴?

    莫非那藥即是使人變啞巴的靈藥嗎?

    一瞬間想通了很多事,萱凝風的情緒異常激動,她臉上的表情由一開始的疑惑,然后是生氣,到現在的捉狂。

    平常時候她還可以用嘴巴宣泄她的不滿,罵個痛快,而今……

    這個王八東方云!她肯定那狗屁靈藥一定是他故意叫她吃的!他早料想到今天這種情況,早知道她知曉真相后一定會罵他個狗血淋頭!

    “啊……”她氣憤的大吼了一聲,表情十分兇惡。

    隨從被她那個樣子和狂吼聲嚇了一大跳!吧佟僦鳎矣X得她這樣子,好像不是很高興耶!”

    看萱凝風快捉狂的模樣,東方云強忍住笑。“你不覺得這種生氣勃勃的樣子才值得買回去嗎?”

    萱凝風狠瞪他一眼,忍不住想擊出一掌送他歸西,卻發現手軟腳無力,這下她更是氣炸心肺。

    “南天少主,這丫頭,您肯定要嗎?瞧她長得亂恐怖一把,且又是個啞巴。這樣的丫頭帶回去能做什么?只怕連廚房都不會要!

    瞧她那灼傷的半邊臉,嚇死人了。

    “這丫頭有什么不好?我瞧她挺順眼的,打算挑來身邊當貼身丫環!睎|方云朝著萱凝風一笑。

    她回以他一臉吐血的表情。

    貼身丫環?哪個貼身丫環最終不是成為主子的侍寢小妾?

    不……不會吧?這種丫頭,連他都不會想要,“少……少主,您……您是開玩笑的吧?”

    “帶回去就知道我是不是開玩笑的了!

    她要成為那家伙的貼身丫環?開什么玩笑,她才不要!“啊……”看著隨從伸過來欲拉住她的手,萱凝風想拍開,可渾身上下都使不上力,不得已之下,只得張口咬人。

    “啊……這丫頭咬人!”隨從用力的抽回手,手背上一排整齊的牙痕,見她又想咬他,他先一步的往后躍開。“少主,這丫頭……”

    東方云截斷了他的話,“連帶個丫頭你都沒法子,真是!去把馬牽過來!彼麑⑺虬l走后,回頭看了眼萱凝風!皠e讓我有一種青蛙看到大蛇的感覺。”

    她那兇神惡煞的模樣真的很嚇人,可他卻一步步的走向她,出其不意的在她身上點了穴,像扛沙包一樣把她扛上肩,然后側著臉嘲弄,“我知道你現在一定恨透我了,可別趁機咬我。要不我一不小心吃痛松了手,你跌下去,我可不保證你會撞缺了幾顆牙!”

    她想掙扎,可周身大穴給制住了,她也沒法子。咬他!對!方才他自己提醒她的。于是她張大口往他背上咬去。

    東方云眉頭皺了一下。“丫頭,你最好放開嘴巴,目前你太弱勢,最好別逞強。”

    她當作沒聽到,執意要咬他泄憤。

    “你再不聽話,我保證你的裙子很快就要落地了。”他手摸上了她腰間的系帶。“村姑裝為了節省布料,外裙和褲子的系帶通常是同一條,這帶子一松……你可能要光著屁股游大街了。”

    你敢!萱凝風生氣的料瞪他。可回頭一想,這臭男人一向膽大妄為,只怕也沒什么事情做不出來。猶豫了一會兒,她終是松了口。

    一個姑娘家若光著屁股游大街,那還不如死了算了。

    她這輩子第一次這樣受辱!東方云,你這王八羔子、臭男子、大騙子……你會遭天譴,不得好死!

    你今天這樣欺負我,最好早晚三炷香請來四大金鋼護法,要不我一定會報復的,一定讓你生不如死。

    咱們走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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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里就是泰原山莊?萱凝風好奇的東看看、西瞧瞧。

    很平凡無奇、樸素無華的一處小山莊嘛。瞧瞧這兒除了松柏參天、翠竹清風外,連個假山造景都沒有。就連東方云……喔,不!他現在叫應南天,他的房間都很樸素,東西少得奇怪!那家伙不是泰原山莊的少主嗎?

    連少主都住得這么寒酸,這兒真的是有人密告,奢靡無節,勾結權貴、私吞官銀的泰原山莊?

    怪了!聽人說泰原山莊不是斂民膏民脂自肥,建得金碧輝煌嗎?何以竟是如此的簡樸?萱凝風心中十分納悶。走到窗前,她順手推開了窗子,看著一片連綿不絕的后山景致,心想,這山莊還真是美!住在這樣的世外桃源,真不懂明文范到底還有什么不滿!

    這一回她微服暗訪也只是查明前泰原縣太爺趙先遭罷黜后,修書密告的事情真相。

    話說趙先原是一邊疆小縣縣太爺,后因其治績卓越,因此改調泰原?缮先尾坏揭荒昙幢涣T黜,其理由荒謬不實,可卻因為有人刻意壓下,因此此事并未上達天聽。

    趙先莫名遭罷黜,內心自然不好過,因為他一直想辦法上訴,怎奈管道為明文范所勾結的大臣所斷,他一名小小縣太爺又能奈財大勢大的泰原山莊如何?

    后來他想上書刑部萱大人,聽說他為人剛正不阿,乃皇上倚重之大臣?稍谳娲笕耸盏剿年惽橹埃值媒涍^一些人之手,而那些人中又不乏明文范的同黨,所以這法子仍不可行。

    在多次的陳情受阻后,明文范先后派人欲殺他滅口,最后一次他被刺成重傷推落山崖,在奄奄一息之際為人所救。

    也許是他命不該絕,也也許是上蒼對于泰原山莊所使的手段感到人神共憤,救趙先的正是微服出宮的皇太子棘爽月,于是這件事情就這么給傳到皇上耳中了。

    原本震怒的棘剛打算宣明文范到京城問個明白,畢竟對于明文范的一些逾矩行為,他也不是第一次聽到了,正好趁著這機會好好了解一下。

    可皇后卻認為以明文范的狡猾,必會推得干干凈凈,再大不了也只是找個替死鬼頂替而已。如此一來也會打草驚蛇。這件事最終的結論就是……

    找個巡按微服南下察訪,若趙先所奏的事情屬實再作定奪。所以,若事情是真的……

    望著外頭的景致,萱凝風頗有感慨的嘆了口氣。這好山好水的一片,只怕要風云變色了。

    托著香腮對著外頭的夕陽發子一會兒呆,她忽然想起,她給帶來山莊已經第三天了,怎么打從到這兒來都沒再看見東方……呃,應南天?

    見不到他也就算了,昨天還莫名其妙的來了一個名叫明月的姑娘和其丫環,一臉不快的跑來這里,像看怪物一樣的打量她。

    打量也就算了,還一臉深惡痛絕的表情。

    她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是三分不像人,七分不像鬼?伤斜匾獙σ粋初次見面的人那么痛恨嗎?

    那一日,在一番打量后,明月冷冷的問丫環。

    “這就是應大哥帶回來的丫頭?”

    “是的,小姐!

    “聽說她又聾又啞,且不識字?”

    “是的,小姐!

    這是什么情況咽?萱凝風一臉莫名的看著這對主仆。

    又聾又啞,且不識字?說不出話來已經很可憐了,她為什么還要多一個聾,且要不識字?

    “你只說她又聾又啞且目不視丁,我以為除了這些缺陷外,一定是個絕色佳人,沒想到竟是……”明明掩嘴一笑。“看來是我多心了,應大哥一定是因為同情她才帶她回來,絕不會是為了什么私心!

    “我早說過少主看不上這孤女的。和應少主最配的人吶,只有咱們的明月小姐您了!毖经h繼續道:“您和應少主可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好似金童玉女!

    “是嗎?”明月開心的笑了!拔乙彩沁@么認為呢!”又看了萱凝風一眼,確定她“無害”之后,才站了起來!斑@一趟算白來了,咱們走吧!”

    眼見她們神氣的來,又神氣的走,萱凝風心中的無名火又加大了!想必方才那個就是眾人口中的大小姐,喜歡應南天喜歡到無以復加的泰原山莊莊主最寵愛的大女兒吧?

    唔,果真如傳聞所說,是個頗具姿色的美人。忽地一口酸意涌上了胸口……

    她和應南天是天造地設、是金童玉女,那她算什么?嗄?她干啥無端地硬要自己卷入是非?無聊!

    明知無聊,可她還是很不開心。

    雖是昨天的事了,可現在一想起來,她胸口還是直泛酸。

    應南天那家伙到底躲哪兒去了?他怕她報復,所以躲起來了正這么想的時候,有人大刺刺的連叩門都沒有就走進來。

    “喂,你氣消了沒有?”東方云嘻皮笑臉的來到她身后。

    萱凝風旋過身去,不客氣的給了他一個白眼。

    “看來是還沒有。沒關系,我今天是來帶你四處晃晃的,四處走走后你的心情應該會好一些!

    她不為所動的瞪視著他。她不想老是被當傻瓜。給耍得團團轉之后還不知道對方在玩什么把戲。應南天這個人太可怕!他總是輕而易舉的就能看透別人的心思,而她卻不知道他腦子里想的是什么。

    “別這樣嘛!我知道你現在很想開罵,我會找個地方讓你罵個夠的!彼,她卻消極的抵抗。“不去的話我便不給解藥,如果你已經習慣當啞巴,那我也無所謂!辈煌床话W的正打算坐下來之際,她忽地拉住了他的手。

    “啊……”她示意他往外走。

    東方云帶著她忽上忽下的飛越了一棵棵的百年老樹,來到一個小山洞人口!斑M去!

    萱凝風回頭看了他一眼,臉上有著疑惑,心中暗忖,那么小的洞口容得下一人走,天色又已經暗了,干啥到這種烏漆抹黑的地方?

    “進去吧,這小洞是通往一個好地方的。帶你到這里來別無他意,只要聽我的話,也許你能解開心中的疑惑也說不定!闭f著就開路似的拉著她往前走。

    萱凝風走在黑暗的山洞中,好幾次都差些絆倒,不知走了多久……“到底到了沒有……嗄?”她開丁口,連自己也嚇一跳。“我可以說話了!”

    終于出山洞了!八幮н^了!蹦欠N啞藥即使沒有解藥,藥效也只維持個三天左右。

    藥效過了是吧?很好,她終于可以算帳了!萱凝風出手如電的直取東方云的重穴,只見他從容躲過,電光石火間已在丈余外,“丫頭,偷襲非大丈夫所為!

    “兵不厭詐。更何況你既知道我是姑娘,就該明白我不是什么大丈夫!”她一想到這幾天的委屈,和打從一開始就被騙得團團轉,出手更是不留情,即使手無兵刃,卻是掌風呼呼,提氣運掌的下狠招。

    “哼!什么你叫東方云、什么跟著我只是為了尋求刺激,這一切的一切根本是胡說八道,鬼話連篇!你那么愛說鬼話,那我就讓你到陰曹地府說個痛快!”

    “我本來就叫東方云!彼p松接招。

    “放屁!山莊里的人都知道你是明老賊的義子,叫應南天!”她一面出招一面說,上乘的內力修為使得她得以在交手時吐納不紊。

    他真的是叫東方云!應南天是到棘萱國后,怕神州的皇兄找他回去才化名的。不過這一招好像失效了,因為最近有來自神州的屬下,神通廣大的聯系上他了。

    這丫頭真是很番吶,人家說實話她不信,騙她的渾話她又每一句都往心里去!見她出手頗重,東方戲謔的說道:“你這女人真鮮耶,上一回打得人家朱豪改名叫東方云,這回又要打得人家東方云改名叫應南天,你好像對別人的名字都很有意見!

    “你!”

    “先別那么生氣,有話好說!”眼見萱凝風的拳擊出,他身形一低的躲過。他都只守不攻,一來想以和為貴,二來想她一個姑娘家,男人和女人過招,即使贏了也不光彩。

    可后來他發覺她的武功真的不弱,看來那天對付死士時,他表現太多,反而讓她沒了發揮的余地。

    才一分神,萱凝風的掌風又至,這一回他收斂心神,又斗了十余招,大致看出了她的弱點所在。一個擅長使劍的人,下盤通常為其弱點。平時長劍可護其弱,一旦赤手空拳,那弱點就容易顯現出來了。

    果然,當他虛招攻上,實在取下時,她就有些亂了陣腳。

    一個揚腿長踢的動作,東方云索性順勢狎近一撫,萱凝風慌忙的收回長腿!盁o恥!”話語未歇一掌又發出。

    這回他不再禮讓了,左手接了掌,一個回身右掌欺近她腰間,一連點了幾個穴,讓她躺下來。

    “你又點我穴!”渾身動不了,她心里直發毛。

    點就點,他還怕她嗎?“不這么做你能安靜下來嗎?”這丫頭武功果真不弱,瞧他方才硬接了她一掌,現在虎口處還震得微微發麻!澳愕男宰诱娴暮芗币,給了你三天的時間,還不夠讓你沉淀思緒,想通一些事嗎?”這丫頭還算聰明,可她的魯莽性子真的很要命,足以扼殺她清晰的思路。

    “想通?想通你一開始就騙我嗎?泰原山莊的少主!”這是最令她吐血的事。

    還虧她后來那么依賴他,這根本就跟“與虎謀皮”一樣愚蠢!跋氡匚艺娴穆爮牧四愕慕ㄗh,以賣身葬父的孤女樣子出現在泰原時,你心里一定大笑到腸子打結,心想,這白癡還真的是以這蠢樣出現。”她對他真的是恨透了,不但恨,還怨!

    為什么怨?因為她覺得他是值得相信的人,可她卻被騙了。她還曾經以為他只是輕佻了些,其實是個大好人,可是……

    “有些事我的確是一開始就騙你,可不如此做,你會讓我接近你嗎?”

    “你接近我果真是有目的的!彼@個大傻瓜還傻傻的被騙。

    “是有目的,不過絕不是你心里所想的那樣!

    萱凝風冷笑,“泰原山莊老賊的義子,接近我還能有什么目的?當然是幫那老賊除去我這女巡按!

    “真要是這樣,在相伴南下的途中我有多少機會下手?你武功不如我,真要取你性命易如反掌,而我為何遲遲不下手,甚至死士圍堵你的時候,我還出手相救?”

    他的話堵得萱凝風開不了口!耙苍S……也許你只是想看看我究竟有多愚蠢。”

    “也許我有很多行為在你眼里看來都很奇怪,一時間……甚至到目前為止,你還不能確定我是敵是友?蓻]有我,你能理所當然,順利的進到泰原山莊嗎?”他不要她全了解,可他希望她知道他是友而非敵。

    “把我毒啞了,讓我開不了口罵人,這也是幫我?”

    “我早料到當你發現之前所認識的東方云,即是泰原山莊的少主時,你一定會深覺被騙的破口大罵,那個時候,你確定不會在盛怒之下,把你是巡按的事給不小心說出來?”

    他一向是個很小心的人,因此會在事發前把一些可能發生的情況都考慮進去。“這里是泰原,是明文范的地盤,他的耳目多到你想都想不到,你不會希望好不容易到了泰原,卻給人一把鎖定,好一點的情況是動彈不得,壞一點的情況是給人滅口,回不了京城吧?”

    東方云接著說:“把你毒啞了,又使不上力反抗,這樣整件事情我反而好主導!彼翘┰角f的少主,偶爾由外頭買一、兩個仆人是很正常的事,可若是萱凝風能開口說話,那只怕會很麻煩。

    “說得好像你一直在幫我似的。真的想幫我,當初為什么不索性擺明講,以真身分見我?”

    “擺明什么?向你自我介紹,我是泰原山莊少主,我能幫你進到泰原山莊搜羅罪證?這話你會相信?”

    萱凝風橫了他一眼,卻忍俊不住的想笑。這樣的話的確很震撼,如果當初他真的那樣說,那她會如何?只怕會一劍要了他的命,算是為民除害。

    “不會!彼肓艘幌隆!熬退隳阏娴淖隽艘恍┖孟袷窃趲臀业氖拢晌疫是無法完全相信你,認為你是友非敵。因為我實在無法理解,你既是泰原山莊的少主,即使只是明文范的義子,又有什么理由窩里反?”

    “有些事我慢慢再告訴你吧,反正你現在是我的貼身丫環,多得是機會!闭f到這個,東方云忽地笑了!跋胛乙舱媸呛酶,竟然能要來女巡按當貼身丫環。”

    “別強調貼身二字行不行?亂惡心一把的!

    “貼身只是表示專用,別太敏感。更何況,你若不是我的貼身丫環,到時任誰都能差遣你,想這泰原山莊里人那么多,你不累死?”最重要的是她那毛躁的性子,天曉得一離開他的視線,她又要捅出什么樓子。

    躺在地上和人說話的感覺亂奇怪的,萱凝風不高興的說:“喂,你要解釋的話都解釋完了吧?可以解了我的穴嗎?”雖然佩服他武功超群,可技不如人,她心里多少還是有些不愉快。

    他倒忘了。動手在她腰上一點。

    舒展了一下筋骨,她接著開口,“說到泰原山莊,這兒好像和我當初所想的不一樣!壁w先列了一些明文范貪瀆和侵權,以及為了排除異己不擇手段的罪狀,可由于他也沒有進到山莊過,因此對于傳聞的奢靡無節無從了解起!霸新犅,明文范奢華成性,甚至大造行宮,可就我所看到的,若我不是事先知道他是那種人,也許會認為他操守有節、樸實無華呢!”

    東方云一笑!扒颇愫孟裢κ。”他拉起她的手,“方才說要給你看好東西,不該讓你失望的,是不?”

    萱凝風看著他的大手包復著她的纖細柔荑,一股羞意涌上了心頭,隨即又好氣又好笑的想,這家伙牽人家的手倒是牽得挺順的嘛!哼,老愛占人便宜!“到底要看什么啦?”

    東方云帶著她登上了另一邊的小坡,萱凝風有些不敢相信眼前所見的……

    巍峨氣派的建筑,且不說其氣勢比照行宮規模,就其燃燈數萬盞、徹夜笙歌的奢華,恐怕較皇宮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里是……”

    “真正的泰原山莊。”看著她疑惑的表情,他解釋的說:“明文范是個聰明人,他利用了山莊四面環山,且中間又有一座山為隔作分界。山前樸實、山后奢華。山前走動的是聚賢食客,山后養的是為其賣命的死士。這樣的布局,很多人想都想不到!

    “因此盡管外傳泰原山莊的種種是非,也鮮少人能一睹真相!蹦莻小山洞是當年建山莊的前輩所留,若不是前些日子他追逐著一條至毒的小金蛇,也不會發現。

    不過,明文范似乎沒有發覺這個秘密,這通道太隱密了,且可直通山莊外,若是他早發現,以他小心的個性,一定會派人把通道封了。

    “原來如此,怪不得只是平凡的的后山,有那么多人守衛著,原來隔著一座山有這樣一處‘宮殿’。”她喃喃的道,在心中嘆了口氣,“看來這泰原山莊還真到處是秘密!惫馐窍攵加X得有種使不上力的感覺。“那老狐貍那么狡詐,要捉住他的把柄,將他繩之以法,只怕不容易。”

    “怕了嗎?”原本充滿朝氣的臉龐,因為沉重而顯得憂郁,這樣的萱凝風會令人更憐惜她。

    “不是怕了,是非常的怕!”她苦笑。早知道這趟南下暗訪之行一定是苦差!哎,她的皇上義父不知看她不順眼多久了,丟了這么個燙手山芋給她。

    “放心吧,真的怕了還有我這兒給你躲啊!睎|方云拍了拍胸口。

    萱凝風橫他一眼!八懔税!靠山山倒、靠人人跑,還是靠自己最好!你呀可是明文范的義子,天曉得真的靠你,會不會提前靠到閻羅王身上去!

    “就是不信我?”信了他,她可是可以少了很多煩惱的,其實只是時機未到,否則,他有絕對的把握讓明文范進牢籠!因為他識得一個人,那個人對明文范而言,無疑是此生中的最痛,而他大概不知道,她也會是他的致命傷!

    “一個打一開始就騙得我團團轉的人叫我信他?嘖嘖,沒看過那么厚顏的!”

    東方云聞言大笑。

    萱凝風忽然想起一件事。“喂,泰原山莊的明月姑娘好像愛煞你了!”

    他一挑眉!昂孟衤犝f有這么一回事!

    “什么叫有這么一回事?她為了你買了個貼身丫環回來,還不放心的跑來看我究竟長得什么樣子!

    “她見過你了?”萱凝風郁悶的表情令他想發噱!澳撬欢ê芊判牡淖吡。”

    萱凝風陰森森的開口,“你想死嗎?”

    “你現在這樣子她都不放心的話,那見到你的真面目后,她不自慚形穢得想自殺?”

    “總算說了句人話!彼兄掳,“不過,那位明姑娘還真算得上美人,和這樣的美人朝夕相處,你不動心?”她有些試探的意味。

    他不答反問:“這樣的事你在乎?”

    “我當然……”一抬起頭正好對上東方云的視線,她臉一紅,作出違心之論。“當然不在乎。”

    這丫頭真的很能撐!她不誠實,他也不必對她太坦然!安辉诤?你不在乎的事情干啥問?而我就更沒有理由回答你了!笨此荒樝胱崴谋砬,他撇了撇嘴,“這是秘密,怎能隨便告訴人?”明明就在乎。

    萱凝風生氣的站了起來,推了他一把。“秘密?是秘密就永遠擱在心里,最好憋死你!”一頓足,她氣呼呼的走了。

    東方云坐了起來,失笑道:“這樣的女人也有?!自己心里的真話藏得緊,卻不許別人有秘密,風度真差!”不過……

    大魚好像上鉤了!看來有感覺的人不只有他。一思及此他笑了,不若平時的冷笑和戲謔的笑,他笑得有些憨憨的、有點傻呼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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