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呃,我是說娘她都問些什么?」對于這新的稱謂,她還有些不習慣,因此一時錯口。
「也沒什么。只是說不曉得主子和龍少爺去哪兒,竟然一出門就那么多天!
「洪福沒和娘稟報嗎?」她疑惑。
「沒有。洪福他只聽龍少爺的指揮,或許龍少爺要他別說吧。」梅香答。
「或許是吧!顾c頭。
「主子這些天都住哪?」
「呃……住在一個客棧里頭!顾肫鹪瓷n龍說別莊只有奶娘和洪福知道,因此下意識的說謊。
「這樣呀!姑废汶m不信,可也不打算揭穿,只是故作神秘的對楚寄悠說:「梅香原本想托洪福傳話,可是一想,這事有些不好說,因此也不好讓洪福帶話給您!
「有什么事是不好說的?」在別莊待了二十多天后,她早已習慣陳嫂和陳伯坦率的態度,因此對于梅香向來神神秘秘的說話方式,她開始有些反感。
「噯,主子您別誤會!股朴诓煅杂^色的她,見楚寄悠臉色不對,連忙解釋說:「梅香認為這事關系到主子的名聲,因此才多慮了些,請主子見諒!
「沒關系,有什么事妳就直說吧!闺m然有些氣悶,但她一時也不好發作,只能開始懷念起別莊里自由自在的氣氛。
「主子,是這樣的。前些天有個自稱是主子舊識的男人來過府里找您!姑废愕吐晫λf。
「舊識?」楚寄悠皺眉。
「是啊。因為是個男人,梅香也沒敢多問,只說您出門去了,請他留個姓名好方便稟報,可他卻不說名字,只留下一幅畫,說您見了畫便會明白。」
「畫呢?在哪?」楚寄悠急問。
「在這,您看看!姑废闳∵^一支卷軸給她。
楚寄悠的手有些抖,而她越是著急,越是無法解開縛在畫軸上的結。
「主子,還是讓奴婢來吧。」瞧見楚寄悠神色有異,梅香不慌不忙的幫楚寄悠解開繩子并攤開畫軸。
畫軸上畫著一只美麗的花瓶,瓶內插著幾支寒梅,梅枝上停了兩只喜鵲。她一瞧便知道這是姊姊的手筆;ㄆ看砥桨玻铲o停在梅花上,則代表喜上眉梢的意思。雖然何先生的畫畫課她常缺席,但這張畫的含意她還懂得幾分。她知道這畫是姊姊在向她報平安,表示她和何先生過得很好的意思。見到姊姊的畫作,她總算放下心來。
「主子,這畫有什么特別的什么意思嗎?還有,您知道那男人是誰嗎?」梅香瞧楚寄悠見了這幅畫后這么開心,覺得事有蹊蹺。
「那人有留下住處或是其它信件嗎?」她并沒有回答梅香的問題,只急著探問更多細節。
「沒有。不過奴婢覺得這事透著古怪,因此讓人跟著他!姑废愕靡獾恼f。
「他去了哪?」楚寄悠追問。
「連升客棧。不過事情已經過了這么多天了,不曉得那個人還在不在客棧里!
「梅香,妳趕緊讓人備車,我得去連升客棧一趟。」聽梅香這么說,楚寄悠更是著急,生怕姊姊和何先生已經離開了客棧。
「主子,您一個人去……不妥吧!姑废阌^察著楚寄悠,面有難色的說。
「不打緊。這人是我在娘家時的西席,我有重要的事情要找他!
「喔,原來是這么回事。那奴婢這就趕緊讓人備車。」
「好,動作快些。還有,這件事先不要讓龍少爺知道,我想親自和他說。」楚寄悠交代。她想親口告訴源蒼龍她找到姊姊的事,好讓他有個驚喜。
「知道了。」梅香答。
見梅香走了,楚寄悠走到床頭,由床頭暗格里取出一錦緞匣子;她打開匣子,里頭除了少數幾樣珠寶首飾外,還有一枚印章和一把鑰匙。她取了首飾和鑰匙后合上匣子,然后雙手合十,心中祈禱老天保佑,讓她順利見到姊姊和何先生;因為無論如何,她得親眼見到姊姊過得幸福她才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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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升客棧內,幾個小歌女正唱著小曲兒,臺上還有個盲眼老師傅咿咿呀呀的拉著胡琴伴奏,唱到精采處,臺下眾人的喝采聲、叫好聲交織成一片,將客棧里的氣氛哄抬得熱鬧滾滾。
「小二哥,和您打聽個人。」周邊的聲音太過吵雜,因此楚寄悠抬高嗓門。
「姑娘請說。」店小二笑嘻嘻的回答。今天客人不少,簡直忙壞他了。
「這兒有沒有一對夫婦模樣的人投宿?男的姓何,女的姓楚。」
「這里投宿的客人多的哩,您這么說太籠統了。」
「這……男的一副斯文模樣,是個畫師;女的個頭不高,長得很漂亮!钩挠票M量描述兩人的特征。
「聽您這么一說,小的倒想起來了,店里是有這么一對客人,他們方才結了帳,還請我們掌柜的安排馬車,準備離開哩!可這馬車還得半個時辰才到,這會他們應該還在后邊廂房吧!沟晷《f。
「可以勞煩小二哥帶個路嗎?我有急事要找他們!钩挠迫艘诲V碎銀給店小二。
「當然沒問題。姑娘您里面請!挂婂X眼開的店小二連聲答應,急急幫她開路。他領著楚寄悠往后邊廂房走,過了穿堂,后面是一個小合院,雖然有些簡陋,倒也不失安靜素雅。
「姑娘,您從這邊數過去,第三間廂房就是了。」店小二對她說。
「小二哥,謝謝你!钩挠泣c頭,然后往廂房走去。她走到第三間房,正想拍門,房門卻咿呀一聲的打開了。
「何先生!」楚寄悠嚇了一大跳。
「寄悠小姐,您怎么來了?」何先生比楚寄悠更為驚訝,他興奮的對她說:「我前些日子天天到源府門口去等妳,想和妳報個信,可源府的人說妳出門去了,怕造成妳的困擾,因此我也沒敢留下姓名,只托一個奴婢轉交一幅紫煙的畫給妳,沒想到妳竟然能找得到我們,這真是太好了!」何先生蒼白的臉上因為高興而顯得有些脹紅。
「我知道,我見到畫了,姊姊她人呢?」楚寄悠焦急的往門里頭張望。
「哎呀!我真是糊涂了,見到妳來,竟高興得忘了請妳進門。紫煙,紫煙,妳快出來看看是誰來了!」何先生喜孜孜的喊。他知道紫煙自從離家后就一直想見楚寄悠一面。
楚紫煙聽見何先生的叫喊,慌忙走了出來。見到楚寄悠,她先是一陣驚喜,可想到自己的行徑害了妹妹,就忍不住掉下眼淚,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姊姊!太好了,你們還沒走!」楚寄悠激動的喊。想到只差那么一點便見不到姊姊,她不禁激動的哭了出來。
「寄悠,姊姊對不起妳。爹要妳代我出嫁的事我都聽說了。我怎么也沒想到爹竟會要面子到這種程度,不顧妳的幸福就……」楚紫煙原以為源家知道她逃婚后,這樁婚事便會告吹,可怎么也沒想到事情竟會演變成這樣。自從離家那天起,她心里就含著無限愧疚和悔恨,覺得不應該為了一己之私而斷送了妹妹的終身幸福。
「姊姊妳快別這么說。蒼龍他對我很好,我真的很幸福!顾χ脺I,對姊姊說:「嚴格說起來,我還得感謝妳的逃婚呢!要不然我一輩子也不可能遇到一個像他這么好的男人來寵我、疼我!
「妳說的是真的?不是為了安慰我?」楚紫煙眨眨含淚的大眼睛望著她,想從妹妹眼里找出事實的真相。
「我當然不是為了安慰姊姊才這么說,因為他真的待我好極了!钩挠菩Φ煤锰鹈。
楚紫煙仔細觀察妹妹臉上的笑容,過了一會,她才安心的笑了,因為她看清楚了妹妹臉上的笑容是一個真正被捧在手心上疼愛的女人才會有的。
「聽見妳這么說,我就放心了。自從離開家之后,我真的很想見妳一面,當面和妳說聲對不住。不過現在這聲對不住我看妳一點也不需要了。」楚紫煙欣慰的拉著楚寄悠的手說。
楚寄悠笑著對姊姊說:「是啊。我想這一切都是冥冥中早就安排好了的。傳說中月下老人不是有本鴛鴦譜嗎?有緣結成夫婦的男女,他們的名字早在出生前就已經寫在簿子上了,所以姊姊妳千萬不要自責:現在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珍惜這份緣分,妳說是嗎?」她將楚紫煙的手交到何先生手上。
楚紫煙點點頭,望著身邊的男人,第一次,她真正釋懷的笑了。
「姊姊,方才聽店小二說你們叫了馬車?你們打算去哪里?」
「我們打算回我的老家,江蘇!购蜗壬f。
「江蘇?那么遠!」楚寄悠訝然。
「在爹還沒原諒我們之前,我們想還是暫時離開京城避避風頭!钩蠠熡行鋈坏恼f。
「嗯。我想爹總有一天會諒解你們的!钩挠瓢参克,然后塞了一個小布包給楚紫煙說:「姊姊,妳出門的時候身上只帶了些首飾,往后路途遙遠,這些銀兩和珠寶妳帶在身上,以備不時之需。」
「不行。我怎么能收妳的東西!钩蠠熞笠蠼淮f:「妳現在已經嫁人了,萬萬沒有拿錢貼娘家親戚的道理,關于這點,妳千萬要謹慎!
「這不是源家的錢,這些銀兩是從妳陪嫁的嫁妝里拿出來的,我想源家不會說話的!顾龍猿忠蠠熓障隆
「這……」楚紫煙為難。她知道妹妹的想法實在過于單純,可是他們一路上的確需要這筆盤纏,因此感到分外為難。
「姊姊妳別擔心,就算天塌下來,也還有人替我擋著呢!钩挠颇樕蟽羰怯惺褵o恐的自信。
「好吧。既然妳這樣說,那我就收下了!挂姵挠七@么說,楚紫煙才安心收下銀兩。
「紫煙,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離開了!购蜗壬嬎阒鴷r候差不多了,催促楚紫煙上路。
「姊姊,到了江蘇,記得托人捎個信給我!钩挠埔酪啦簧岬恼f。
「一定!钩蠠煖I眼汪汪的答應。
「姊姊就交給你了,請你務必好好照顧她!钩挠茖蜗壬f。
「寄悠小姐請放心,我何鳳梧一定會好好照顧紫煙,不教她受一絲委屈!购蜗壬鷵е蠠熣f。
「呵呵……姊夫,我想你該改口喊我一聲小姨子了吧!钩挠浦刚。
「呃……對對,是該改口叫聲小姨子了!购蜗壬呛谴笮Α3挠七@聲姊夫,讓他覺得兩人的愛情終于被楚家人接受,縱使只有一個,他也為自己和楚紫煙感到慶幸。
「寄悠……」楚紫煙哽咽,心里有干言萬語,卻不知從何說起。
「姊姊……好生保重,我們一定能再見面的!顾o握住楚紫煙的手,眼睛已被淚水模糊了視線。
「妳也是。記住,嫁了人,可不比在家里一般自由自在,處處都要小心行事,萬事三思而后行,知道嗎?」楚紫煙殷殷叮嚀。
「我知道了,姊姊妳放心吧!钩挠泣c頭。聽到楚紫煙的殷切叮嚀,她第一次有了身為人婦的自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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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您總算回來了!」見楚寄悠進門,梅香匆匆忙忙迎上稟報說:「洪福說有急事要稟告,已經等您好一陣子了!
「洪福有急事?」楚寄悠疑惑的問梅香:「妳明知道我人在連升客棧,怎么不讓洪福直接去那兒找我?」
「呃……這……梅香以為主子應該很快就會回府,怕這一來一往之間你們錯身而過,反而耽誤了正事,所以才……」梅香瞧了洪福一眼,訕訕的回答。
「少夫人!购楦O虺挠谱饕荆瑫r不動聲色的打量著梅香。
「洪福,你怎么來了?你不是該和龍少爺在鋪子里嗎?」她疑惑的問。
「有件急事要向少夫人稟報!勾挠谱,洪福正色地對她說:「剛剛江南織錦廠傳來消息,說昨兒個晚上織錦廠遭人縱火,因此龍少爺必須親自前往江南一趟!
「什么……織錦廠大火?傷亡慘重嗎?」楚寄悠急問。她沒想到才一回來便發生了這樣的大事,因此顯得有些措手不及。
「目前還不曉得。」洪福臉色沉重的說:「這件事急迫異常,龍少爺必須親自下江南處理。他一收到消息后便出發了,他托小的回來轉告少夫人一聲,小的稟告過少夫人后就必須即刻啟程!
「蒼龍有說大約要去多久嗎?」楚寄悠臉色有些蒼白的問。她多想和他一起分憂,可是又怕自己去了反而會造成他的負擔,因此只有干著急的份。
「依小的推斷,這大火起因并不單純,因此少則十天半個月,多則需要一兩個月的時間處理……」其實需要多少時間他也說不準。
「這樣啊……」楚寄悠沉吟著。
「少夫人,您不必擔心。龍少爺說等事情有個結果,他會馬上派人捎信給您,請您在府里安心等著。」
「我知道了。」楚寄悠點點頭,對洪福說:「你和蒼龍說,我會在家等著他,請他務必小心自己的身體!顾闹谐淙还蓾鉂獾牟话,可是卻什么也不能做。
「小的會將少夫人的話轉告給龍少爺!购楦9笆终f道:「如果沒別的事,小的就先告退了!
「好,你自己也小心些!钩挠普f。
「是,謝謝少夫人。」
洪福匆忙走出源府,正準備上馬,忽然一個人影由門邊竄了出來,拉住他的韁繩,他定睛一看,來人竟是竹影。
「洪叔請留步!怪裼跋騺砝渚哪樕暇钩霈F一絲哀傷的表情,她匆忙問道:「洪叔,江南織錦廠發生大火的事是真的嗎?」
「是。龍少爺已經先啟程,我正要出發,看能不能趕上龍少爺。竹影姑娘,請讓步!篂樵瓷n龍傳話已經耗去他許多時間,他一心只想趕快追上源蒼龍,沒時間和府里頭的閑雜人等聊天。
「洪叔,請您帶竹影一塊兒去。」竹影懇求他說。
「這是不可能的事。帶著女人只會礙事,誤了往江南的行程,龍少爺怪罪下來我可擔待不起!购楦3夂戎哆^馬韁,無奈竹影卻死命不肯放手,把韁繩握得死緊,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
「洪叔,算我求你了!我弟弟在織錦廠里工作,現在忽然發生大火,不知他是生是死,若他有個三長兩短,您叫竹影怎么辦?竹影只有這么一個親人哪!」竹影苦苦哀求。
「這……」洪福沉吟。聽到竹影的解釋,于情于理,他都該帶她上路,可是難就難在竹影在府里的身分曖昧,他擔心引起府內人不必要的誤解和聯想……
「洪叔,竹影給您磕頭!求求您!求求您了!」見洪福仍在考慮,她噗通一聲跪下連磕了幾個頭。
「竹影姑娘您快起來!」洪福見她這樣,慌忙拉起她。
「洪叔!」竹影終于止不住眼淚,開始嗚咽起來。
「這事妳和老夫人稟報過了嗎?」洪福問。若是老夫人同意,他也就沒理由再反對。
「是。老夫人已經答應竹影,現在只等洪叔答應!
「這……好吧,索性我就當作是做好事吧!购楦?紤]了一會,便答應帶她同行。
「謝洪叔!」竹影慌忙止淚道謝。
「快上馬吧!购楦W屓死^另一匹馬給她,自己則騎上他的花栗馬,四蹄生風地飛奔出去。竹影也爽俐的上馬,心急如焚的跟上。
已漸西斜的陽光,將二人的影子拉得老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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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少爺,夜深了,您早點歇著吧!购楦M低荡蛄藗呵欠。
「不打緊,這幾件事情處理完了就好了。」
「龍少爺,喝口茶醒醒神!怪裼敖o源蒼龍和洪福送上:亞香茗。
「竹影,妳弟弟的傷已經沒大礙了吧?」源蒼龍抬頭問。
「是,托龍少爺的福,已經好多了!怪裼暗恍ΑK艿転閾尵瓤楀\廠里的織物而受到嚴重嗆傷和灼傷,幸好搶救得宜,因此撿回了一條命。
「慕風這回幫了妳弟不少忙,妳可得好好謝謝他!乖瓷n龍提醒。
「這我知道!怪裼拔Ⅳ。
「沒事的話,先下去歇著吧。這里不用伺候了!
「是!怪裼巴讼。
「龍少爺,帶竹影來這兒的事情,不知會不會在源府引起不必要的猜測和傳言,若波及到少夫人,小的可就罪過了!挂娭裼白哌h,洪福有些不安的說。
「不。這件事你做得對,于情于理,你都該帶竹影南下一趟。況且這件事情我已經寫信和寄悠說過了,應該不會引起不必要的誤解。」
「但愿如此……」洪福仍有些擔心。
「怎么?你覺得哪里不妥?」
「小的覺得少夫人身邊的梅香有些兒不對……小的猜測,府里頭的謠言可能是由她那里傳出來的!
「你也這樣覺得嗎?」源蒼龍瞇眼細想。
「是。梅香在源府里頭似乎以處事圓融、識大體得名,但小的總覺得……她對少夫人有種說不上來的……」洪福仔細斟酌字句,但想了半天,卻還是找不出適當的詞來形容自己心里的感覺。
「我了解你的意思!乖瓷n龍點點頭說:「等事情告一段落,我想趕回京城一趟,這里就先交給你和慕風全權處理!棺詮碾x開源府,他覺得心里總是處處牽掛著楚寄悠,因此不能像以往一樣,在南方一待便是兩三個月的時間。
「是。」
「還有,等竹影的弟弟養好傷,將他升為廠里的副總管事,讓他跟在慕風身邊多學著點。這孩子是個可用之人,這回多靠他沖入火場,搶救出那批準備進貢的織品,否則損失可就難以估算了!乖瓷n龍交代。
「小的明白。」
「這有,這封信你明天派人快馬送回源府,請娘從庫房調些銀兩先應應急。織錦廠搶修大約還需要兩三個月的時間,先撥些銀兩讓廠里的人安家,死傷者,一律從優撫恤,補償的條法我都寫在里頭了。」源蒼龍將一本冊子交給洪福。
「小的知道!购楦=舆^冊子。
「這件事情并不單純,慕風在這里人面熟,和州府斡旋的事就交給他處理,務必要揪出幕后指使者!
「是!购楦|c頭,想了想說:「慕風少爺這回有些反常,不但一改平日的吊兒郎當,對廠里的事情還主動關心,并且了解透徹,莫非是轉性了?」洪福有些疑惑的說。
「呵呵……」源蒼龍但笑不語。看來這回有人在愛情路上栽了個大跟頭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