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振剛呀,老實說,你也到了該娶妻生子的年紀了,既然柳姑娘心儀于你,何不……”
“成家之事,振剛會斟酌,請任大哥無需擔憂。”兩、三句話打發了任大富,韓振剛轉身走向她,慢條斯理的給了她一個微笑,問道:“可否請柳姑娘借一步說話?”
咦?要跟她說秘密呀!
“好!”她一口答應。
然而韓振剛卻是將她一把拉出屋外,往馬廄走去。
待確定兩人已經遠離了人群之后,他壓低了嗓子,冷冷地開口:“就算我已經拒絕了你,你還是這樣執迷不悟嗎?”他問道,眼中有著危險的訊息!案嬖V我,這是你為了自己的虛榮還是想拿我當戰利品?你可以找其他的男人嗎?”
“你沒有阻撓我們相談的權利。”被他拒絕多了,柳錦兒也早己練就一身金剛不壞之身,打不倒。
于是,韓振剛故意再往她心窩處捅上一刀。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似乎從未說過我心儀于你。”說完,他眼睛眨也不眨,沉著一張臉。
此時,韓振剛一對冰寒的眸中一點也沒有溫柔的意味,滿臉煩躁之色,巴不得她能立刻消失在他眼前。
而他確實也這么做了。
他親自將這個麻煩精抱上馬背,對她的尖叫抗議完全置若罔聞,動手解開韁繩,并往馬臀上狠狠地抽了一鞭。
馬兒隨即像箭矢似的沖出了柵欄,心有不甘的柳錦兒只能氣呼呼的對著漸漸遠離她的俊逸身影高聲大喊:“姓韓的,今天你拒絕得了我,但是你我拒絕不了我一輩子!我發誓,不久的將來,我柳錦兒定將得到你的心!”
聞言,韓振剛淺淺地笑了。
凝視著逐漸遠去的纖細身影,他淡淡地丟下一句,“隨時候教!
從此,韓振剛與柳錦兒之間貓捉老鼠的游戲,很快地如火如荼地展開,盡管他三番五次地賞她白眼,對好視若無睹,她仍時不時對他噓寒問暖,投其所好,甚至委曲求全。
第7章(2)
長安城中近來傳得沸沸揚揚的消息是,除了那素有大唐第一美男子之稱的韓振剛,奇跡似的被柳錦兒不費分文順利“到手”的轟動事件之外,就是擁有長安虎惡名的柳錦兒似乎也轉了性情,一夕之間變成了溫馴的小貓,讓人不得不佩服愛情的力量果然大。
直到這場荒唐的女子追逐男子的戲碼出現了變化。
“女兒。『孟,天大的好消息呀!”
遠遠的,外頭傳來柳如風一聲高過一聲的呼喊,儼然是一副樂不可支的模樣,這讓剛剛又被韓振剛狠賞了一記閉門羹回來的柳錦兒聽了,一顆心很不是滋味。
“怎么,您老人家發橫財啦?”瞧爹那張嘴都快要笑咧到耳根子后頭去了。
“差不多了、差不多了……”柳如風搓著手掌,像是剛做成一樁大買賣,興奮之情溢于言表。
“當真發了橫財?”她懶懶的又問。
“傻丫頭,是一件喜事,你的喜事!”柳如風喜形于色地宣布。
“我?”喜事?
“可不是?”從袖中拿出一紙碧箋,柳如風頗為得意的又道:“鎮國將軍府的夫人不知怎么看上你了,說你相貌奇佳,生辰八字亦與他們府中的易公子極為相合,因此向咱們下聘,有意將你娶進鎮國將軍府做少夫人!
“易公子?”聞言,柳錦兒有些驚訝的眨了眨眼,不解地問:“鎮國將軍府的易公子,不是幾年前奉皇旨征戰高麗時,不幸戰死于關外了嗎?”
傳聞中,那被皇帝封為從三品的云麾將軍易南天,曾經在一場戰役中以一當十,勇猛果敢,與敵軍浴血奮戰了三天三夜,最后斬將搴旗,擊退了敵軍,贏得最后的勝利。
唯一遺憾的是,如此一個富文韜武略、鐵錚錚的漢子,就算再如何能征慣戰,所向無敵,遇上了昏庸的君主,錯判了情勢,也只能將一身鐵骨犧牲于烽火連天的沙場上,不明不白地為國捐軀。
最令人欷吁的是,易南天死時還相當年輕,聽說還未滿二十歲。
“差遠了!爹說的不是那短命的易南天,而是鎮國將軍二夫人所出的公子。”言及此,柳如風又補充道:“這位易公子可還好好的活著呢!”
“爹說的可是那長年臥病于床榻的易家么兒,易皓騫?”
“正是。”他也不否認,笑逐顏開的直言道:“雖然易公子的生母是側室,但他到底是將軍之子!就是嫁了過去,咱們也不吃虧不是?”
這種泯滅良心的話,虧爹也說得出口?
“那個垂髻小兒才十歲。”瞪了那老奸巨滑、居心叵測的老頭子一眼,柳錦兒涼涼地又提醒了一句,“況且長安城里就連三歲的小孩都知道,那易二公子病重得拖不過今年的冬至!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還敢將她推出去送死?這只老狐貍,擺明了故態復萌,又要拿女兒去當他攀龍附鳳、趨炎附勢的交易品,哪里真是為她一生的幸福著想。
“這全是傳言,你可別真的信啦!”好不容易修來的福氣,得到鎮國將軍府這門好親事,怎么說他也絕不能教這壞丫頭壞了事。
柳如風以討好的口吻趕快接著勸說。
“雖說是長年臥病,但爹那易二公子的身子早就有轉好的跡象了,況且別的不說,那小子還極富文采呀!縱然年紀尚幼,可是詩詞歌賦、琴棋書畫樣樣難不倒他,相信十年之后肯定是一表人才,風流瀟灑。”
十年之后?
爹敢說,她還不好意思聽咧!
是呀,十年之后,那小子己然長成,生得一表人才,風流瀟灑,那她咧?
風華不再,色衰愛弛,到時候誰還會理會她呀!
“退了它!绷\兒冷冷地道。
“閨……閨女,你說什么?”
“我說退了它!彼曊{僵硬,毫無轉圜余地。“我、不、嫁、進、將、軍、府。”這樣夠清楚了吧?
“這是為什么呀?”如此可遇不可求的親事,就這么不明不白地退了,多可惜呀!
況且……“別當您女兒那么好唬弄!”冷不防打斷了父親的思緒,柳錦兒一針見血的又諷刺道:“別的我說不準,可是女兒跟爹在一個屋檐下相處了二十個年頭,此刻從您那張賊兮兮的臉上,我難道還看不見‘結親沖喜’這四個大字嗎?”用肚臍眼想也知道,這一只本性難移的老狐貍又打算賣女兒了。
“可是這、這不成呀!”柳如風像是有什么東西卡在喉間,一副吞咽困難的模樣,很是難為!盀楹尾怀桑俊彼淅涞貑。
柳如風期期艾艾了半晌,最后才招認。
“早在向咱們柳家下聘前,將軍夫人己進宮中面見太后,請太后下旨賜婚,所以,這不單單只是一樁普通的婚事,而是奉太后懿旨成親,擅改不得呀!”
聽完,柳錦兒一張小臉都綠了。
“這是預謀嗎?”一對凌厲的眸子睇來,一股無名的怒火在她腦中噼哩啪啦地燃燒,恨不得一掌掐死這只老狐貍!“我真不敢相信,您又再一次賣了您的女兒!”
“錦兒呀……”
柳如風還想說些什么,可是自在洶涌怒海中的柳錦兒己連一個字也聽不進去,猛然拂袖而去,威脅地丟下一席警告。
“總之,我絕不答應嫁進將軍府,倘若您退不了這樁婚事,那就等著把我的尸首抬進將軍府吧!”
案上,一匹色彩斑斕、細致華貴的織錦就擱在上頭。
一個時辰前,宮中來旨,命他在七日內將這塊太后指定的鴛鴦錦裁制出一套新娘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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