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她怎么也沒想到還會見到景瑛貝勒,毓齡都快忘了有這個人的存在,也以為兩人已經沒什么好談的,他居然又上門來了。
毓齡還真沒見過臉皮比他厚的男人。
只見納爾圖沉著臉色和這名不受歡迎的客人在廊上說話,當毓齡走近,兩個人同時注意到她,神色各異。
“……表姨母的病好多了嗎?這幾天因為事情忙,打算明天和納爾圖一起去探望她老人家。”毓齡真的覺得自己愈來愈會說話。
景瑛搖著紙扇,附和地說:“我額娘這幾天也這么念著,還要我來催一催。”
“以后派個人來就好,不用親自走這一趟。”她根本不想見這位居心叵測的貝勒爺。
“一點都不麻煩。”景瑛看著她的眼神多了些什么,“我正好有點事想跟表妹私下談談!
毓齡不認為他們之間有什么好談的!耙勈裁?”難道又想威脅她?
“不會耽擱太久的!彼d味濃厚地說。
她跟納爾圖交換了個眼色。
“我會在書齋。”其實納爾圖大可斷然拒絕對方的要求,不過他愿意去相信毓齡可以處理好這件事。
“有話就快說。”毓齡口氣不耐煩。
景瑛收起紙扇,笑得陰冷!懊魅瞬徽f暗話,咱們就把話直接挑明了吧……你到底是誰?”
“你知道我是誰!彼磻芸斓鼗氐。
“那天你走了之后,我想了很久……”景瑛斂起眉頭思索。“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勁,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
毓齡昂起下巴!拔也皇撬质钦l?”
“所以才要問你,最好老實地說!彼矅樀卣f。
她一點都沒有被景瑛貝勒的威脅給嚇唬住,“那么我告訴你,我就是她,只不過……是重生了,不再是以前的那個我!
景瑛眼底一抹戾色!翱磥砟闶遣淮蛩阏f實話了!
“我說的就是實話,信不信由你。”毓齡嬌哼地說。
看著眼前可以說是脫胎換骨的表妹半響,他露出邪氣的笑臉,“如果以前的你是像現在這副樣子,我絕對會想盡一切辦法早一步把你娶進門,也不會等到皇上指婚再來后悔!
“就算是那樣,我也不會嫁給你!奔词乖鐐幾年和琳寧格格交換,她也不會喜歡上這位貝勒爺。
“你就這么確定?”景瑛對自己的魅力很有自信。
“那是當然!彼芟胗煤邅砘貞
第13章(2)
看著眼前可以說脫胎換骨的表妹半響,景瑛眼神慢慢地變了,少了城府,多了認真!斑@些年來,無法和怡親王親上加親,讓我一直到現在還相當惋惜,那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失算。”
是跟怡親王府?而不是說跟“你”?
毓齡抬眼看著他。“這么說來,你也從來沒喜歡過……我?”
原來這個男人也不過是看書琳寧格格是怡親王的寶貝女兒,才想娶她為妻,她真替琳寧格格感到不值,到了最后只是被當成利用的工具。
“若是現在的你,應該就會不同了。”他從來只把情感當成得到權勢的手段,是因為他從來沒動心過。
聽了,毓齡一臉沒好氣!艾F在說這些都沒用,我只有一句話送給你,你再怎么會算,也算不過老天爺,做人還是要實在,少利用別人,免得到最后,那些報應都會回到你身上!
見景瑛貝勒還在思索她的話,毓齡也懶得再說下去。
“我讓奴才送你出去!币f琳寧格格親耳聽到這個男人根本對她無心,怕會氣得直跳腳,說自己的眼睛被蛤蜊肉糊到。
景瑛貝勒究竟想談什么?
在往書齋的路上,納爾圖不止一次這么想,不是因為不相信毓齡,而是最好不要跟那個男人太接近。
就因為景瑛貝勒是四阿哥身邊的人,皇帝近來也留意到了,發現他與不少朝臣較好,和其他皇子也十分親近,曾經有過“此人算計太多”的評價,跟他的先祖,也就是開國元勛弘毅公相比,太過權謀,太少忠心正直。
依皇帝的性子,又怎么能由著這樣的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作怪,尤其是留在四阿哥的身邊,雖然繼承人選是采用秘密立儲的方式,不過納爾圖也看得出四阿哥是可能性最大的,所以皇帝絕對會找機會除去景瑛貝勒,不會留下此人,納爾圖可不希望被無端受到波及,那下場難以設想。
納爾圖嘆了口氣,不禁有種功名利祿轉頭空的感慨,若不是當年沒有被封為多羅郡主,或許就不必為這些事輾轉反側,可是若沒有將怡親王的女兒指給他為嫡福晉,那么他和毓齡就不可能相遇。
既然冥冥之中早已注定,那么又何須煩惱?
這一刻,他領悟到這個道理,心也安了。
“……玉蘭給郡王爺請安!币粋柔細的女聲講納爾圖的心思拉回。
認出玉蘭,他微微頷首!坝惺?”
雖然待府里的奴仆向來仁慈寬容,除非犯下大錯,否則不會嚴懲,不過身為主子該有的威嚴,他可不曾忘了。
納爾圖的冷淡讓她一怔,不過依舊照計劃進行!澳翘煲皇强ね鯛敿皶r救了玉蘭,玉蘭或許已經不在人世!
“以后別再做那種傻事了!彼ひ暨@才多了些關切。
她淚光瑩瑩地低頭。“玉蘭知道,絕不會再做傻事了。不過玉蘭無以為報,所以親手縫了一只荷包……”說著,雙手呈上繡著吉祥圖案的藍色荷包,女紅可是她最擅長的,“請您收下!
他深幽的目光望向那只荷包,莫名地想到了善于女紅的額娘,也經常繡荷包送給阿瑪,納爾圖不由得又憶起這名婢女前幾日意圖尋短的舉動,都與額娘做過的事有著幾分巧合。
或許自己曾經迷惑過,因為這么婢女和額娘的境遇相似,所以才會讓府里的嬤嬤們多多照顧,并不表示他會將感情放在她身上,看著婢女含羞帶怯的臉蛋,他這才察覺到她并沒有想象中的單純。
納爾圖也不是完全沒有城府和心機的人,只是做事坦蕩光明,若非必要,不想讓自己變成謀略深沉的人,可是遭人算計,卻不可能無知無覺。
“不用了,往后認真做事就好。”爾圖直接拒絕了,看來還是找個理由讓內務府將她調去其王公府邸,此女留不得,他話一說完,立即轉身離開了。
而在聽了納爾圖的回答之后,玉蘭的眼中不禁淚花打轉,不明白她哪里做錯了,原本都好好的,怎么突然跟預想的不一樣?
玉蘭掏出絹帕拭淚,眼底特別明亮,那是勢在必得的光芒。“我必須再想想其他辦法,一定還有……”
就在這時,毓齡和景瑛貝勒說完了話,打算去書齋找納爾圖,見到玉蘭垂首啜泣,猶豫要不要上前關心一下,后來還是走開了,因為在傷心的時候,別人的安慰有時反而會讓人更難過。
當毓齡跨進書齋,坐在幾案旁喝茶的納爾圖有些訝然。
“已經談完了?”他擱下茶碗問。
毓齡在他身旁的座椅上落坐!拔腋俏回惱諣斠矝]什么好談的……還有,我剛剛在來的路上,看到那個叫玉蘭的婢女好像在哭,要找人去問問嗎?”
“不用了,不守本分,心機太重的女人,我不打算再把她留在府里頭!奔{爾圖冷冷地說。
“那天你不是對太很好,還害我有點吃醋?”她有些納悶。
“如果她心懷他圖,就另當別論了!彼斐鲎笳,隔著幾案握住毓齡的小手,像是在安撫她。
“看到那名婢女,會讓我想到死去的額娘,若額娘能多等我幾年,我就有能力孝順她、奉養她,讓她頤養天年,也許就是因為這樣的想法,讓人給抓住了機會……”納爾圖目光透著幾分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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