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以前的主子發起脾氣來,她們這些伺候的人就遭殃了,不過還是有不少好處的,至少端郡主府的奴仆都不敢得罪她們,雖然都是下人,也因為有主子撐腰,還能使喚其他人。
聽婢女這么回答,毓齡喔了一聲,想起以前打工,要是碰到那種待員工不好,或是會亂扣薪水的老板,有時迫于現實,還要忍耐,因為工作不好找,或許她們也是這樣的心態吧。
“我盡力就是了!必过g不希望讓她們抱太大的期望,因為除非又交換回來,否則她是不可能變成那個“顧人怨”的琳寧格格。
“呃、嗯,是,格格。”說起話來這么客氣的主子,讓婢女真的覺得毛骨悚然,才會希望她快點恢復正常。
毓齡梳好兩把頭,又換了件繡滿花樣的長袍,踩著花盆底鞋,一切終于準備就緒了。
“格格,轎子已經在外頭等了!狈讲懦鋈サ逆九貋砹。
她深吸了一大口氣!澳銈儜撚浀寐吩趺醋甙?”
“奴婢當然記得……”
“格格以前可是經常上貝勒府……”
兩名婢女的話讓毓齡的心驀地又往下一沉,雖然她是她,不是琳寧格格,但若證實了琳寧格格和景瑛貝勒真的有什么,她真的很為納爾圖心疼……
于是,毓齡就在這樣沉重的心情之下,前往目的地。
第12章(1)
貝勒府
“你可終于來了。”景瑛親自出來迎接。
“我是來探望表姨母的,可不是為了你!必过g抬頭挺胸,不想在這男人面前示弱,所以故意把姿態擺得很高。
他勾起讓女人迷戀的俊美笑意,手上的折扇一比——
“請進!
既然入了虎穴,毓齡只能硬著頭皮跟著走了,不過當她發現不是被領進用來接待賓客的廳堂,而是一處位于湖畔的水榭,她馬上露出戒備的表情。
“不是應該先去看表姨母?”毓齡斜睨著他問。
景瑛自然看得出她臉上的防備之色,這可是過去不曾有過的!拔翌~娘剛喝過藥,現在睡得很熟,要探望也得等她醒了再說。”
“真的是這樣嗎?”她很懷疑這話的可信度。
走進水榭。景瑛示意她落座!耙郧澳憧墒呛芟嘈盼艺f的話。”
那是因為琳寧格格喜歡你,不過對我可沒用!毓齡在心里這么想!拔乙舱f過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
在奴才奉上茶水時,他目光專注地打量坐在對面的女人,過去之所以想娶這個表妹花了很多心思討好她,全是因為她是怡親王的寶貝女兒,而怡親王又是皇帝的親兄弟,也是皇上少數信任的人之一,所以才想親上加親,從來就不是因為喜歡,權利才是他想積極爭取的。
景瑛朝她身后的兩名婢女說:“你們先出去!
“她們可是我的婢女,還輪不到你來命令。”毓齡高傲地回道。
聽到她的口氣,景瑛的神情有些狐疑,好像看到以前的琳寧表妹就坐在自己面前!痹蹅円劦氖滤齻儾环奖懵牭,還是你不介意?”
毓齡面無表情地瞪著他,接著才對兩名婢女吩咐道:“你們先到外頭去。”
等到水榭里只剩下他們兩人,毓齡連茶水都不敢喝上半口,生活在現代的她,這種戒心她還有。
她不讓表情露出一絲懼意,“我已經來了,把你的目的說出來吧!”如果是琳寧格格本人,應該就是用這種口氣說話。
“你還想繼續裝作什么都不記得?”這還是頭一回看不透這個女人。
“雖然還是有些事想不太起來,可不表示我喜歡被騙。”蘇毓齡,你要冷靜地演完這出戲,不可以發抖,不可以發抖,態度要強硬。
景瑛冷笑一聲!澳悴皇钦f想不起來,那又如何知道我騙了你?”
“有沒有,你自己心里有數!彼淹瑯拥脑挿钸。
他搖著折扇。“咱們就別再打啞謎了,難道你真的忘了咱們之間的事?”
“咱們之前會有什么事?”毓齡強迫自己以后要慢慢習慣用“咱們”,不要用“我們”,也要盡量不用現代用語。
“真要我說出來?”景瑛瞇眼上下打量她。
毓齡也學著他拐彎抹角地說:“你想說,我攔得了嗎?景瑛表哥。”說得太好了!就是這樣,保持下去。
“你和我曾經……非常親密!彼室獾跷缚。
她嬌哼一聲!坝卸嘤H密?”
“看來你真的不記得了!本扮恢痹谟^察她的反應。
“我當然記得……”毓齡突然有一種直覺,這個男人根本只是在威脅她,不然也不會這樣拐彎抹角。“我和你根本沒有做出對不起納爾圖的事,只是故意要讓他產生誤會,以為自己被戴了綠帽!
“你不是說不太記得以前的事了?”景瑛一臉難以置信。
“不太記得并不代表就想不起來,至少我記得自己是個女人,一個女人若跟一個男人相當親密,又怎么可能會沒有感覺……”這位貝勒爺很可能是在唬她,于是她故意道:“我對你可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聞言,景瑛的臉色變得陰沉。
見到對方的表情,她知道自己猜對了。
“不過端郡主卻不知道,若是我跟她說了……”景瑛沒想到這個表妹的腦袋突然變得這么靈活了。
景瑛只要想到和表妹“培養”了這么多年的感情,在她十六歲那一年,以為時機已經成熟,該把兩家的婚事辦一辦時,卻因為皇帝一道指婚的圣旨下來,他所有的計劃都被打亂了!他可是開國五大功臣之一弘毅公的后代子孫,居然會讓一個妾婢子給破壞,他真的無法忍受這樣的失敗和結果。
“你覺得納爾圖現在會相信我說的話,還是相信你?”人的潛力果然是無窮的,毓齡不曉得自己竟也可以這么有心機。
只不過景瑛貝勒為什么要答應幫琳寧格格?是因為娶不到她,所以也想要報復納爾圖?如果是這樣,這個男人的心胸比螞蟻還要小。
聞言,景瑛臉色更難看了。
“其實在來這兒之前,我已經跟納爾圖把話都說開了,他說不換我做過多少錯事,都不會去計較,愿意和我重新開始!必过g要讓這個男人知道以后別想再用這件事來威脅她。
“以前是我不對,老是和納爾圖過不去,直到那次墜馬受傷之后才領悟到他對我有多好!
他冷笑一聲。“他還真是心胸寬大。”
“納爾圖是我見過最好的男人,以前是我太不懂得珍惜了。”毓齡知道自己占上風了。
“再說我和納爾圖的婚事是皇上決定的,若是從景瑛表哥的嘴里散播出一些不好聽的話,皇上真的相信了,到時不只我有事,連你……也逃不了,相信景瑛表哥比我還清楚這一點。”
他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想不到那一摔,讓表妹變得如此善于言辭!
“多謝夸獎!彼傩σ幌隆!拔乙苍摶厝チ耍奶煸賮硖酵硪棠浮!
“我送你。”景瑛合起折扇。
在外頭等候的兩名婢女見到主子跨出門坎,立刻走上來。
一行人離開了水榭,經過一座千姿百態的小橋,又轉進彎曲的回廊,景瑛還是按兵不動地審視著定在身邊的表妹,這是他頭一次如此認真地將她從頭打量到腳。
和這個表妹認識了那么多年,直到此刻,景瑛才對她產生興趣,過去那個嬌蠻無禮、幼稚無知的和碩格格,為什么會在一場意外之后,變得成熟理智、聰明慧點,真的令人匪夷所思,不過這樣的女人也才具有挑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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