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從昨天開始,她的生命就連逢兩次巨變,再也無法平靜可言。在經過喪親之痛之后,她絕沒有想到祁勁會向她求婚。沒有鮮花,沒有浪漫的燭光晚餐,更別談良好的時,但珊珊就是感到很安心,很平實。原本一顆飄浮不定的茫然無措的心,在乍聽之下仿佛吃了一顆定心九,不再猶豫,而是樸實實的踩到地面,象是剛才關上的門又打開了。
那里感受很困惑,卻又很安全,她相信無論她迷失在問處,祁勁都會找到她——多奇怪的想法!不過是短暫的一夜間、她竟然理清許多紛不平的思緒,包括祁勁的、祁靜的、還有她的養父母……
她甚至忘不了昨晚祁勁冷靜而條理分明的求婚,也許這份記憶永遠會藏在她的內心深處,時時提醒她——平日以冷靜著稱的祁勁竟然也有失措的一刻!也許等過一陣子之后,她會拿這件事來取笑祁勁,讓他也嘗嘗人嚇人的滋味到底好不好受……
她的嘴角一拉,才不過短暫的時間,所有的痛苦,淌血的,說不出的事,全讓祁勁給知道了,雖然談不上是好是壞,但知道祁勁在她身邊,她的心就是不知不覺地沉下去。
“求婚?”珊珊倒抽一口氣,當他深情地看著地時,什么淚,什么痛都給忘記了。
“珊珊,我知道在這個時候談這里事的確不恰當,尤其是他們生死未卜,談它未免操之過急了,但目前你需要人照顧,而除了我以外,還有更好的人選嗎?”
“為了照顧我,你愿意和我結婚?”
“為什么不?十年的相處,你應該了解我的為人,你認為我無法給你好的生活?”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還在迷戀大哥嗎?”
“我沒有。”珊珊急于澄清。
“那還有什么問題?我明白在目前的情況下,你沒有心情談婚論嫁,但你需要人照顧。結婚是最好的辦法,我們可行以先訂下婚約,免得讓人閑言閑語的。”
“我可以自己照顧自己!
“珊珊,我給你時間,讓你好好想想,等你想清楚了,再告訴我答案,好嗎?”
“祁勁,你真不后悔?”
“忘了這是我提出來的要求嗎?”
“難道……你沒有朋友?”
“曾有一個,不過那只能算是單戀吧!丫頭,我們是同病相,也算是緣份……你還沒吃過晚飯呢,你待在這兒,別胡思亂想,我到廚房里去弄點吃的!
“祁勁……”珊珊叫住他。
“恩?”他停下腳步,溫柔的笑笑。
“我答應你的求婚!
老天!
到現在她才發覺祁勁的重要性。
如果沒有祁勁,她真’無法想象這些年來她要怎么過……
她爬下床來,煩躁地搔搔頭發,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只是她一直未曾發現,而這一點令她相當的懊惱,后悔。
穿著睡衣——昨晚祁勁借她的運動衣——她起身,走到陽臺上,昏沉沉的天空,大概又是一陣大雨的前兆,一如她自前的心情。
如果老爸老媽他們還在的話,大慨也會贊成她的決定吧?從聽到飛失事的消息以來,珊珊首次露出淡談的苦笑。
她的目光忽然停在正徘徊在樓家門前的婦人身上。
她輕輕“咦”了一聲,那不是祁伯母嗎?怎么在她家門徘徊,八成是想找祁勁,卻找錯了房子。
“祁伯母!”不做二想,她在陽臺上喊道,并迅速下了樓:梯,打開大門讓她進來。
大姨怪地看了她一眼,再瞄瞄房內。
“你怎么在這?”
“是祁勁讓我暫住的。”她看見大姨的表情,道:“別誤會,是……臨時發生一些事情,祁勁擔心我,所以讓我在他這里住—晚的!
“是嗎,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我還以為你們之間……發生了不可告人的事情!彼搨蔚膽B度讓珊珊氣惱。
聽她的語氣,好象她祁勁做出下流的事似的!
“祁勁出去了。祁伯母找他有事?”珊珊耐著性子,禮貌的問她。
“出去了才好!我是專程來找你的!
“找我?”
“那天阿勁他爹生日,我見你們感情不錯,所以特來勸勸你。”
“勸我?”珊珊重復道。也許是一天之內發生的太多,讓她腦子一時混亂不已,分不出祁勁繼母的來意,甚至連她說什么也不知道,她有些迷迷糊糊的,奇怪,祁勁怎么還不回來?也許他能替她解決一切。
祁伯母繼續說道:“你大概不知道阿勁那孩子跟我們家的小娉很有緣份,如果照這樣子繼續發展下去的話,沒有多久的時間,祁家是親上加親,阿勁那孩子是會娶小娉的!彼龔娬{,趁著祁勁不在的時候,緊將話挑明,這正是她的聰明之處。
她特來挑祁勁他爹生日的那天挑撥兩人之間的感情,為的也是怕事情一不對勁,鬧開了,老頭子非但不會幫她,恐怕從此祁氏兄弟連一點顏面也不會留給她,那她在祁家還有什么用處?
黎娉是她的侄女,幸虧白蕊還爭,對祁靜死纏不放,也許祁老頭死后,她還有遺產可分,但黎娉卻找了一個什么工作,只把祁勁當表哥看待。不用說,立刻就會被珊珊進駐祁家?要是去公司找祁勁長短,不用說,立刻就會被請出祁氏,倒不如找樓珊珊這丫頭下手,只要鼓動那叁寸不爛之舌,還伯這沒有幾兩重的丫頭會不掩面而逃,就此祁勁一刀兩斷?
主意一定,今早起著祁勁上班的時間,特地來找她。
珊珊望著眼前的神色雜的婦人,不解地問道:
“但他們不是表兄妹嗎?”
“他們又不是親表兄妹,要結婚會有什么問題?’’
“是你要他們結婚的?”珊珊仍舊迷惑。
“不,是他們兩情相悅。”大姨的聲音提高了些,難道這女孩聽不懂她的話嗎?
“可是祁勁沒有說過這件事啊。”
“也許他是想腳踏兩條船,樓小姐,我是為你好,專程來提醒你,祁勁不是只有你,還有黎娉,如果你夠聰明的話,應該明白祁家上下都是站在黎娉這邊,畢競她是我們的親戚,你一點機會也沒有!
眨丁眨眼,珊珊一聽完她的話,迅速的點點頭。
“我明白了,謝謝你的忠告,祁伯母。”
祁伯母愣了愣,沒想到這事情這么簡單。
“你愿意離開祁勁?”
“為什么離開他?”
“難道你沒有聽見我剛才的話?阿勁和小娉馬上就要結婚了。”祁伯母提高嗓子。
“是嗎?”珊珊只是微笑著。
“你不相信?也難怪你不相信,阿勁這孩子畢竟年輕,心不專也是人之常情,要是你肯離開,我可以給你一筆錢——在合理的范圍內。”
珊珊笑了笑,道:“我不需要錢。祁伯母,要不要喝茶?祁勁老說我泡的茶太濃了,其實是他不懂得品嘗。祁伯母,你要不要試試?”
“我說的話你沒聽見嗎?為了你好,我勸你還是趁早開祁勁……”
“我知道,祁伯母,站著說話一定很累了,要不要坐著休息休息,祁勁馬上就會回來了!
“你這丫頭到底……”
“珊珊,瞧我買了什么回來了!街頭那豆漿店的老板老王剛從大陸探親回來,今天新開張,這是你最喜歡的燒餅……”走進來,祁勁才發現里面站著另一個女人。
“你來這里干什么?”
“我好餓,祁勁,怎么這么晚才回來?”珊珊搶走他手巾的塑膠袋,指指大姨。“祁伯母大概有話跟你說,我先到飯廳去吃了。”
“你先過去吧。”他朝她笑笑,愛的揉揉她的頭發:
“不快過來,我就連你的那一份也一起吃掉。”她的聲音消失在客廳外了。
“你來找我有什么事?”祁勁冷冷問繼母。
“我是來找樓小姐的!贝笠烫钩校艺Z氣吃驚。
“你來找珊珊做什么?”
一想到珊珊先前的笑意,一點也不象誤會他的模樣,他猶豫了會兒,隨即瞪著繼母。
“你對她說了些什么?”
“我告訴她,你和小聘馬上就要結婚了!贝笠讨毖缘馈
他的目光幾乎要殺死她。
她直覺的退了一步,又開口道:“至少我是這樣告訴她,不過樓小姐似乎并不了解我的意思。你放心,我對你已經死心了,我想就算我說破了嘴,她還是不明白我話里的意思,我可不想花上幾個月,甚至一輩子的時間來說服她‘這里劃不來的事情我不做,以后我不會再來打你了。”
祁伯母退到大門口,轉身離開了祁勁的房子。
她一直以為珊珊看起來單純而天真,應該很好對付,沒想到珊珊精明的程度不在祁勁之下,也難怪祁勁會看上那丫頭……不過,沒有祁勁那份遺產,至少還有祁靜的。只要白蕊嫁給祁靜,她還怕老頭子死后自己沒有依靠嗎?
她招了一輛計程車,坐回天母。
“珊珊!”祁勁走進飯廳。
“你再不來,我就吃掉你的那份了。”珊珊陶地說!
“珊珊,剛才繼母跟你說了些什么?”
“她在跟我開玩笑。”
“開玩笑?”
“是啊,她說你黎媽和要結婚了,你到底吃不吃?不吃我就吃嘍。”她垂涎他的燒餅油條。
“吃吧,丫頭,你不相信她的話?”
“為什么要相信她?我和你認識十年,我怎會不了解你的為人,而她雖然是你的繼母,但我只見她一面,沒有道理反而去相信她啊,再說,我們之間已經訂下婚約了,不是嗎?”
“是的。”
“你怎么這么晚才回來?”她埋頭吃著,真的連一點殘屑也不留給他,餓壞了嘛!
“走在街頭老王那家豆漿店,打聲招呼,沒想到他拉著我說東說西,好不容易才找個借口回來。”
“王伯伯?他不是去大陸探親了嗎?’’
“前天才回來,因為閑不住,所以今天開始營業,從今以后你又可以吃到最喜歡的油條了!薄笆前 习终f過,等從歐洲回來,就要去大陸探望親人,順便掃墓,可是……”
“丫頭,這是我小時候媽為我求的平安符,現在轉送給你。”祁勁從頸下解下一條系著紅繩的平安符。
“送我?這是祁伯母送給你的,你不應該給我!
“傻丫頭,小時候我弱多病,老媽才跑到廟里去替我求一個,現在我身健康,不再需要它了,我轉送給你,是希望它能保佑你。再說,訂婚的事過于倉促,到現在還沒買戒指,這是者媽唯一留給我的遺物,就暫時充當訂婚信物,你不介意吧?”
“不,當然不,只是這是祁伯母留給你的,要是給我……”
“丫頭,你要我說幾次,所謂貨物出門,一概不退還。你戴上它后,可就沒有后悔的余地了!
“后悔?我為什么要后悔?”
祁勁看著他,大笑幾聲。
“你笑什么啦?”
“我,我沒有笑什么,我是很高興你沒有后悔的理由!
“說什么嘛,今天反正你們全在打啞謎,再這樣下去,我一個也不理了!
“好,好,珊珊,先吃完早點,我保證再也不說你聽不懂的話了,恩?”他溫柔地說。
“吃完早點呢?你不上班?”
“我今天有點事!
“我也要去。”
“珊珊!”
“你想去旅行社訂聽消息,是不是,我也去!”
“好吧,但是你必須聽我的!
“好!
他滿意地笑了笑!昂昧,喝你的豆漿吧!
“結婚,你瘋啦?”
“瘋,現在我是瘋了!”石彬耙著凌亂的頭發,在石家客廳里來回踱著。
“拜托你停下來休息好不好?既然是你請我過來的,你應該盡主人的責任,為什么老走來走去的?心煩嗎?”
“不煩才怪!我們結婚,早該在一個星期前我們做愛之后,我就應該提出結婚的要求,要不是你每回擋掉它,我相信我們早就在策劃婚禮,甚至去度蜜月了,也就不用呆在這里,感覺自己一無是處;該死,你到底想怎么樣?”
一談到那個親密的字眼后,黎娉的臉就紅了。
“我也告訴過你,祁家和找大姨的事,如果她知道我正在和你交往,她一定會很生!
“她知道也好,不論你怎么想,我都打算擇日拜訪!
“不行!”黎娉迅速拾起頭,激烈而害怕的說。注視著石彬那英俊的臉龐,她就想起沖動而大膽的那一天……她臉紅通通的,連石彬也察覺到了。
“你不舒服?”
“小娉,你怎么啦?”
“沒事啦!
“沒事才怪,最近老是這樣說到一半,臉就紅得象個公關似的,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說沒事就沒事嘛!”
“我也說過,我不接受這個答案!
“你白癡啦。人家是不好意思,你懂不懂?”
但見他還是茫然的,她開始懷疑她愛錯人了。
石彬迅速回想剛才的一言一行,并不覺得有何不妥。
“我不是生病,是不好意思,誰叫人家一看見你,就想起那天發生的事……”
“挺大膽的,是不是?當初,我還以為你是保守、封閉的女人呢!彼{侃地說。
“你不要以為我跟你上過一次床,就是個隨便的女人,在你之前,我可是……”
“處女。小傻瓜,如果我真以為你是個隨便的女人,我還會提出結婚?無論如何,我要上祁家一趟,如果幸運的話,這次的拜訪讓我會贏得美人歸。”
“大姨不會答應的!
“她是誰,只不過是你的大姨罷了,沒有理由拖著你不放,我要拜訪的對象是你母親,只有她有權利答應讓你嫁給我。”
“你不懂。媽咪很聽大姨的話,從小到大都是大姨一手拉拔媽咪長大的,其實大姨在年輕時候吃苦多了,才想到晚年的時候多抓點錢在于里以求心安。老實說,媽味和我早就想搬出祁家的,只是一直找不到理由!
“只要你嫁給我,你和媽咪都可以住在這里,雖然不比祁家住宅大,不過,四人的世界倒也不嫌小!
“四個人?哪來的四個人?”
“你,我,還有媽,運好的話,也許明年就有個小BABY。”
“明年?我不記得我曾答應要嫁給你,石先生!
“你是不曾,但想想那天我們似乎沒作任何的預防措施,記得嗎?”
“不可能!
“也許有可能,這里事是說不準的!
“可是——可是我們才一次而已……”
“一次就中獎的確率也大得很!
“你——真的沒有做任何預防?”
“又不是每個女人見了我,都會拖著我到賓館去。”
黎娉的臉蛋俏暈,一想到石彬的孩子在她肚子里成長,—股喜悅在心里爆開來,一時之間也顧不得石彬的調侃。
“小娉,你答應我的求婚了?也許你愿意讓肚子里的孩子替我向你求婚?那似乎就稍晚了一點,是嗎?”
“石彬。”她嚷道,恨不得將桌上的一杯水潑向他,她滿足的想象那副情景。
“也許我該拖著你上禮堂才對。我相信石霓兒也會贊同我這里瘋狂的想法。”
“你跟石霓兒挺好的,是不是?為什么你家里一間房間都是石霓兒的照片?”
“擺她的照片,那當然是她的房間啦!
“她的房間?”
石彬認真地點了點頭。
“為什么?”
“什么為什么?”石彬象是變成白癡似的,一臉茫然的表情。
“石霓兒跟你到底是什么關系?”
“我打算明天去祁家拜訪,你會歡迎我,還是拒我于門外?”他開始談起條件。
“我會歡迎你,現在我可以得到我要的答案了嗎?”
“石霓兒有離奇持的習慣——她喜歡在認識的人家中布置一個屬于她自己的房間,我的答案你滿意嗎?”
“就這樣?”
“這不正是你要的答案嗎?”
“她跟你到底是什么關系?”
“你答應我的求婚嗎?”
“你在威脅我?”她想答應,卻又一時拉不下臉來。
“不算威脅、只是條件。小娉,當我老婆真有那么痛苦?”
“不,我只是擔心大姨會不答應!
“我不需要她的祝福,你也不需要。”
“一旦她知道你的存在,她會想盡辦法拆散我們的!彼龖n心地說,不愿去想萬一他們分開……
“聽起來她挺難纏的嘛!
“其實也不是難纏,如果你是——富家子弟的話,大姨一定會讓我嫁給你的,可是……”
“我只是一個小職員,是不是?”
“我不在乎!
“我知道,現在你可以答應我的求婚了吧?”他充滿耐性的問黎娉。
“你和石霓兒到底是有什么非比尋常的關系?”她依照在他里,反問道。
“這表示,你答應我的求婚?”
她含羞地垂下視線,點了點頭。
石彬終于松了口氣。
“你這個小傻瓜,我和石霓兒之間就象是兄妹關系,你不必擔心!
“我問的是你們真正的關系,”
“我們是堂兄妹,這下子休總滿意了吧?”
一連數天,祁勁都向公司請假,為的就是照顧珊珊,安撫她不穩的情緒。
自從前日親自到旅行社一趟后,就定樓家夫婦在那班飛上,雖然還撈不到尸體,不過事實已經擺在眼前,由不得他們不信。
這幾天他將公事給祁靜。自己全心全意照顧珊珊,下個星期他還必須去一趟意大利,本來是打算自己去的,要不是珊珊堅決要一起去,說什么也不讓她去的……
現在他擔心的是珊珊的身子受不住,所以堅持要地同任一屋,好就近照顧,幸虧他們已經打算結婚,才沒有那些叁姑六婆說閑話。
“祁勁!”珊珊穿著他的運動衣,睡眼惺忪的走下樓。
“珊珊,午餐都弄好了……”
珊珊揉揉眼,坐下來,軟軟的身子就靠在祁勁身上。
“我睡了好久了,是不是?”
“是的。”
祁勁嘆了口氣、無法控制的擁她入。
“珊珊,我該拿你怎么辦呢?”
“我可沒惹你,不是嗎?”她厥著嘴抗議,此舉讓祁勁輕輕地吻了一下她的紅唇。
她嚇了一跳,睜圓眸子瞪著他。
“丫頭,你沒接過吻嗎?是要閉上眼的。”他哄她。
珊珊聽話的閉上了雙眼。
“這才聽話!彼卣f,俯下頭溫柔地親吻她的唇。
祁勁逐漸加深每一個吻,讓珊珊連思考的余地也沒有,整個人虛脫了似的倒在祁勁里,任他吻個徹底……
“看看我們看見了什么!阿勁,你最好有個交代,我要求你在一個月之內就要把小珊娶過門,否則你最好接受我們兩老的報!
熟悉的聲音在祁勁耳邊響起,他怔—了怔,停下正在親吻的動作,一轉頭——
而后,他失聲叫道:“樓爸,樓媽。”
“以為我們倆老不在,可以對我們的寶貝為所欲為了嗎?幸虧珊珊的爸爸有你上回給他的鑰匙,否則女兒被你騙了,我們都不知道!
熟悉的含怒聲音逐漸使珊珊從陶醉中間了記憶,她迷惘的仰起頭,正巧看見祁勁說不出話的吃驚表情,很少有人能讓向來自制、冷靜的祁勁流露出這里表情,她順著他眼光里去,奇怪剛才的聲音如此親切、熟悉,就象是……
她瞪著站在門口的兩老,張大嘴喊道:
“老爸!老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