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明莉高興什么,她這頭才去美容院吹整過的頭發已經快變成鳥窩了,她趕緊甩開明莉的手,扶正頭發!皠e再轉了,我今天早上才進美容院洗頭!
老媽平常省得半死,只有在明華結婚的時候才上美容院,而且還是明華出的錢,今天她卻自己花錢洗頭,準是中了樂透沒錯!明莉更加肯定,迫不及待地說:“明天我去公司第一件事,就是遞辭呈。”
“你發什么瘋?是不是想喝西北風?”
“老媽,你別裝了,我知道你中了樂透!
“中你的頭,我連兩百塊的普獎都沒有中到。”
明莉一副半信半疑的模樣。“損龜了還吃大餐,你嫌錢多!”
“有貴客要來。”雷媽褪去系在腰上的圍裙,從廚房里拿出三只高腳杯。
“是誰?”明莉皺著眉,種種跡象顯示,這個貴客來頭一定不小。
“去把葡萄酒拿出來。”雷媽故意賣關子。
家里的葡萄酒總共有兩瓶,是老媽的嫁妝,外祖父在生前是品酒名師,這兩瓶酒都是外祖父親自到法國波爾多買的,商標上有畢加索的親筆畫,非常名貴;其中一瓶在明華帶男朋友,也就是現在的姊夫回家來見老媽時喝掉了,看來今天這位貴客真的是貴客,明莉忍俊不禁地偷笑!霸摬粫且医懈傻娜!”
雷媽堅決地說:“叫你的頭,你沒嫁出去以前,我是不會再婚的!
“老媽,我又不會偷看你炒飯的樣子,你用不著害羞!泵骼驌е蠇尩募。
“你這丫頭,嘴巴真是不干不凈,去刷牙!崩讒尠忾_女兒的手。
明莉一臉的嚴肅!皨專阏娴挠幸庵腥肆耸遣皇?”
“大人的事,小孩別問!崩讒屝呒t著臉,避開明莉咄咄逼人的眼神。
“我已經二十四歲了,還算小孩子嗎?”明莉拿出珍藏的葡萄酒。
“在媽的眼里,你永遠都是小孩!崩讒屟劾锪髀冻龃认椤
“你昨晚為什么不在家?”明莉逮到機會追問。
“我為什么每天晚上都要在家當看門狗?”雷媽反擊。
明莉發誓地說:“你不說沒關系,我遲早會查明真相!
雷媽欲言又止,雙唇開開閉閉,卻說不出一句話。她昨晚其實不是去幽會,而是去探病。
就在雷媽猶豫著該不該告訴明莉之際,宋冠鴻突然出現,原來他就是雷媽不肯透露的貴客;她的本意是要給明莉驚喜,沒想到明莉卻誤會老媽打歪主意,老媽向來對美男子情有獨鐘,不行,她必須阻止這場不倫之戀。
明莉眼中燃著怒火,指責地問:“你干么沒事老往我家跑?”
“是伯母請我來的!闭赡改锟磁,越看越有趣,這是宋冠鴻的新計劃。
雷媽熱情地招呼宋冠鴻!罢局擅矗熳,菜涼了就不好吃了!
“那我就不客氣了!彼喂邙櫹蚶讒屛⑽Ⅻc頭,恭敬地行禮致謝。
“明莉,你還不快替宋課長斟酒!崩讒対M意極了。
“我又不是酒家女!泵骼蛞粤钊瞬缓哪抗獾芍喂邙。
“我自己來!彼喂邙櫿闷咸丫疲珔s被雷媽阻止。
雷媽教訓地說:“宋課長是你的上司,替上司斟酒是義務!
明莉不服氣地撇了撇嘴唇!艾F在是下班時間,我跟他是平等的!
“于公于私,宋課長都是你的恩人!崩讒屜嘈琶骼蚴强苛怂喂邙櫜疟讳浫。
“他什么時候有恩于我?”明莉自以為是靠實力進泛亞工作的。
“昨晚,若不是宋課長收留你,你搞不好要睡公園喂蚊子!崩讒屩赋觥
明莉露出潔白牙齒一笑!拔易蛲碜∠拿滥莾海W×饲灏字。”
“宋課長……”雷媽決定不理沒大沒小的不肖女。
“伯母,叫我冠鴻就行了。”宋冠鴻說完,立刻響起一聲巴掌聲。
明莉一邊拍打手臂,一邊做出惡心狀!拔业氖直墼趺雌鹆穗u皮疙瘩!”
“冠鴻,你嘗嘗我做的牛肉。”雷媽挾了一塊牛肉到宋冠鴻的碗里。
明莉酸溜溜地諷刺道:“他又不是沒手,你干么獻殷勤?”
“老天!我有沒有聽錯?我女兒居然吃我的醋!”雷媽刻薄地回擊。
明莉不甘示弱地說:“我是好心提醒你,老牛吃嫩草,會笑掉世人的大牙!
雷媽開門見山地說:“笨丫頭,老娘是在努力替你牽紅線!
“不用你雞婆!”明莉用力地放下筷子。
“你說什么?你有膽再說一遍!”雷媽的情緒也爆發了。
“伯母,明莉……”宋冠鴻想要調停這場無謂的爭吵。
“我吃飽了。”明莉起身推開椅子,扭頭就走。
雷媽若無其事地微笑,對著面帶不安的宋冠鴻說:“我們繼續吃。”
宋冠鴻哪有可能吃得下,一顆熱切的心仿佛被明莉一腳踢到冰冷的太平洋,他已經看清楚明莉對他厭惡的程度,心里萌生打退堂鼓的念頭!皩Σ黄,伯母辛苦做了這么豐盛的午餐,卻因為我而搞砸了!
“你別放在心上,我和明莉向來如此,沒什么大不了的。”
“我看我還是……放棄好了!”宋冠鴻小聲的呢喃。
第4章(2)
雷媽嘆了一口氣。“其實明莉不是討厭你,而是不喜歡她爸爸。”
“伯父不是去世了?”宋冠鴻一臉不解,他對明莉的履歷表了若指掌。
“還沒,不過也快了,我昨晚去醫院探望他!崩讒尭袀卣f出自己的婚姻,
在雷媽的陳述之下,宋冠鴻總算明了——都是英俊惹的禍1
雖然是上班時間,但明莉一臉神情恍惚的表情。
宋冠鴻把時間都花在新竹,偶爾回到總公司,連看都不看明莉一眼。
這本來是明莉求之不得的結果,她終于打敗他了,她應該為此感到高興,可是她卻感到空虛,她是怎么了?她到泛亞是想找一個優秀老實的丈夫,但此刻她的腦海卻填滿他的身影,她覺得好煩惱,決定下班后去找夏美談談。
不過,現在離下班時間還有七個小時,她一會兒發呆,一會兒哀聲嘆氣。
反正她只會越幫越忙,同事們都把她當成老板的女兒似的,不敢使喚她,自己去影印和倒茶。這時,張課長來到廣告部,何致遠好心叫她,她沒聽見,直到張課長用力拍了她桌子一下,這才把她的魂拉回來。
張課長拿了三卷膠卷給她,一卷是迎新晚會時拍的,另外兩卷是新竹樣品屋的底片,急著要用;明莉拿著皮包走出公司后,從此一去不回,張課長問遍公司附近的沖洗店,沒人見過她,張課長一怒,血壓升高,被救護車載去醫院打點滴。
原來,明莉跑到夏美住處樓下的沖洗店,難怪張課長找不到她。
她坐在沖洗店發呆,直到照片洗出來,一看手表,已經到了下班時間,明莉干脆不回公司,買了一大袋的鹵味,和夏美快快樂樂地共進晚餐。
“這個男的長得好像張東!”夏美指著照片中的宋冠鴻說。
“像個屁!”明莉用竹簽插起雞屁股,有感而發地譏刺。
夏美以開玩笑的口氣問:“你看過他屁股?”
明莉克制不住地臉紅!跋拿,怎么連你也欺侮我!”
“你的臉好紅,該不會是被我說中了?”夏美開心地大笑。
“求你別再說了,我恨不得早點忘記這件事!泵骼蚩嗫喟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