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已經傷害我了!”她的心就像燃盡的余灰,冰冷而毫無知覺,她退后一步,心中充滿了無助與絕望!耙磺性僖餐炀炔涣肆恕
見她悲傷莫名,易南天的心擰緊了,想向她解釋為何他會狠下心腸將她關入牢中,可是此時此刻她根本連一個字也聽不進去。
她看上去筋疲力竭,令他心痛如絞,卻莫可奈何。
最后,見她似乎打算轉身離開,易南天無比心驚,焦急地喚道:“緞兒,別走!你要去哪里?”
“我累了!彼郎\淺地嘆口氣,背對著他,雙肩無力的垂下,“我不想再介入你們之間的恩恩怨怨,這一切本與我無關,不是嗎?”
聞言,他眼底閃過一抹痛苦的神色,“你……這是什么意思?”
“我想離開你!彼菹滦牡馈!澳憔头胚^我吧!”
聽她開口說要離開他,易南天的臉上充滿了震驚與痛苦,仿佛心中被狠狠刺了一刀,身軀忍不住微微輕顫,拼命地想要掙脫身上的繩索,但那特制的繩索卻將他越縛越緊,完全掙脫不了。
“我不是存心的!”他的臉孔因痛苦而扭曲,兩眼失神地盯她頭也不回的背影,突然沖著她嘶吼道:“柳緞兒,就連你也要拋下我了嗎?”
他最后這句話,讓她停下了腳步。
但,她也只是稍微停頓,心如死灰的她,再也不聽、不看,默然半晌,最后仍決意離去。
望著柳緞兒走遠的背影,易南天的眼神也逐漸空洞……
一年后。
溫暖的初春午后,陽光和煦,樹木抽出了新芽,一片崢嶸的景象。
這一天,韓氏夫妻上市集采買。
這兒離京城不算遠,雖然只是個山邊小鎮,但鎮上經常熙熙攘攘,十分熱鬧。
“走了這么久的路,你也累了,咱們找間客棧歇歇腿兒吧!笨粗砼酝χ邆月大肚子的妻子,一向疼愛嬌妻的韓振剛眸里盛滿了不舍。
“可是我還沒給二妹買齊補品呢!”想起二妹前一陣子才經歷了一場人生中的磨難——生產,可是至今身子骨還是虛弱得很,怎么也得替她好好補一下才行。
“也不急在這一時!狈凑庝伨烷_在街角,跑不了的。韓振剛愛妻心切的又勸道:“瞧你,又喘又累,就算你不心疼自己,我還不舍自己的娘子與孩兒呢!”
“姑爺說得極是!弊詮呐c大小姐團聚之后,小翠便一路從京城跟隨主子遷居于此,這會兒她兩手拎著主子沿途采買來的大包小包不說,雙腿也早就走得又酸又麻了,于是忍不住為姑爺說話,“小姐啊,我們就休息一會兒吧!都逛了一個上午,小翠早就餓得前胸貼后背了!
“好,知道了!”拗不過親親相公與貪吃丫頭的央求,柳錦兒只好照辦。
一行人進了客棧,找了一處明亮的位子落坐。
“客倌們用膳還是喝茶?”店小二親切地招呼著。
“先來一盅冰鎮銀耳蓮子湯吧!”柳錦兒一邊揮著手絹扇風,一邊喳呼道:“我快渴死了!”
“那就勞煩小二哥,給我們一盅冰鎮銀耳蓮子湯,給她一碗雞湯!表n振剛面不改色,帶著一貫親切的笑容逕自替愛妻作決定。
“雞湯?”柳錦兒一臉嫌惡的覷向丈夫,“今天這么熱,還喝什么雞湯。俊
“懷有身孕,忌食冷飲。”
聞言,柳錦兒先是擺出一臉“又來了”的神情,不悅的回道:“哪來那么多忌諱呀?”這個男人呵,他究竟是她的丈夫還是奶娘呀?
“還敢貧嘴?”韓振剛提醒妻子,“別忘了,大夫說你身子較寒,懷胎不易,好不容易懷上這一胎,誠屬上蒼對咱們夫妻倆的恩賜,倘若你不聽勸告,硬是給我惹出半點亂子來,看我會不會狠狠抽你一頓屁股。”
盡管他眉眼帶著笑,可是從他嘴里吐出來的每一個字,卻是句句飽含恫喝與威脅,聽在柳錦兒的耳里,心底很是不舒坦。
“對心愛的娘子說出這么狠毒的話,所謂笑里藏刀也不過如此了!彼嘉P,睨了丈夫一眼,嬌聲斥道:“韓振剛啊韓振剛,你好絕情喔!”
“你這話我可不同意!鄙頌槿朔颉⑷烁,又有哪個人不為自己的妻兒著想?他緩緩地反駁,那溫柔的音調卻比粗暴的威脅更令人害怕,“我說韓夫人,你到底聽不聽話?”
每當他客客氣氣的喊她韓夫人,便表示他的耐性即將用罄,若她夠聰明的話,就別再繼續捋虎須了。
“聽話,我聽話了成嗎?”呋,這輩子呀,他真是吃定她了!“不過,人家要你陪我一塊兒吃!彼鹛鸬奶嶙h。
第10章(2)
就在韓氏夫妻親親熱熱、恍若周遭無人般開始你一口、我一口相互喂食熱騰騰的雞湯,一旁的小翠已經雞皮疙瘩掉滿地,再也看不下去,于是決定起身前去向店小二多要一盤肉餡燒餅解解饞。
但她才剛繞過某一桌,便一不留神教滿地的空酒壺絆了一下,往前踉蹌的倒去。
“啊——”
千鈞一發之際,一只大掌伸來,拎住了她的后衣領,止住了她繼續往前傾倒的跌勢。
得救之后,小翠心有余悸地吁了一口氣,趕緊仰首謝過恩人,“多謝壯士相助……呃?”然而她的眸子才對上那名男子,聲音便瞬間梗在喉頭,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就算化成了灰,她永遠也不會忘記那張冷酷的臉龐,以及他那副神秘又詭譎森冷的鐵面具。
他、他是……
由于她的神情太過驚慌,令男子疑惑地揚起眉,醉眼瞪著眼前這張陌生的臉,問:“你認得我?”
“我……我……”小翠連忙想否認。
不遠處看見這一幕的柳錦兒,以為丫頭又闖禍了,于是趕緊挺著七個月大的肚子前來解圍。
“我是這丫頭的主子,若多有得罪之處,還請壯士海涵!
身后熟悉的甜軟嗓音,先是讓男子吃驚,最后,他帶著一絲不信的神情緩緩轉過身。
緞兒?
他瞠大了雙眼,目光熾烈地梭巡著她,一抹難以言喻的喜悅之色在他的雙眸中閃爍,粗啞的嗓音更是帶著欣喜,頓時醉意全消。
“我終于找著你了,我終于又找著你了……”這份欣喜,讓他再也控制不住內心的激動情緒,上前緊緊擁抱住她。
柳錦兒忽然被抱個滿懷,滿面盡是尷尬之色,想推開他,卻發現他力量大得驚人,怎么推都推不開,最教人氣悶的是,這家伙居然還滿身酒臭。
被易南天擁在懷中,柳錦兒暗暗發愁,心想這家伙還真是難纏,他們都躲到山野的小鎮來了,怎么還會遇上呢?
“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已經一年了,這一年來,他無時無刻不尋找著她,打聽她的下落。
可是結果總教他失望,最后思念成狂的他,只能借酒澆愁,讓自己完全麻痹,才能稍稍忘卻失去她的痛楚。
見她始終悶不吭聲,以為她還在生他的氣,他不禁急急地解釋,“緞兒,請你相信我,當時我并不是不愿信任你,而是……”
“這位壯士。”驀地,一道溫和之中略帶著一絲壓抑的男子嗓音,在緊擁的兩人旁邊響起。
只見韓振剛下巴繃得緊緊的,笑臉有些僵硬,正努力控制心中的妒火,道:“這位女子是在下的發妻,閣下恐怕逾矩了!
聞言,易南天錯愕地瞪向眼前俊逸的男子。
“你、你說什么?”他的發妻?
這時,終于察覺眼前的人兒竟挺著圓滾滾的肚子,易南天仿佛見著了牛鬼蛇神,眼珠子都瞪得快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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